作者:小舟遥遥
可?这种无力回天的事,越想越惆怅。
在心底叹了口气?,陆知晚饮了一杯桂花酒,便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些别的。
然后她就想到了原著剧情——
「这个时?候秋闱应该已经结束了,顾容予快要?回京城了吧?」
这道心声在一众丝竹管弦里显得格外突兀。
正?在接受朝臣敬酒的萧景廷黑眸眯起,吓得那敬酒的朝臣心里一个咯噔,陛下怎么?突然变了脸色,难道自己方才说错什么?话了?
这份惴惴不?安直到皇帝叫他坐下,也并无好转半分。
陆知晚也全然不?知自己一个心声,会导致一个倒霉蛋朝臣今夜无眠,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原著时?间线里。
按照书中所写,顾容予回京不?久,便会再次邂逅女?主萧宁宁。若说在金陵的相遇仅仅是留下个美好印象,那在京城发生的种种,便是他对萧宁宁情根深种的开端——
得想个办法阻止顾容予爱上萧宁宁才是。
只要?他不?爱上萧宁宁,也就没有后面一次又一次替男女?主送助攻,包括不?限于替男主解围、替萧宁宁解毒、看在萧宁宁的面上打开城门、为萧宁宁去救男主、为萧宁宁眼瞎……真是好惨一工具人男二。
陆知晚再次在心里恨恨怜爱了一波:「恋爱脑不?可?取,顾美人你值得被好好爱啊。」
“陆知晚。”
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在身旁响起,陆知晚怔了下,转脸便对上一张阴沉沉的俊脸。
「这男人又怎么?了?脸黑得像我欠了他八百万。」
“臣妾在呢,陛下有何吩咐?”她弯起眼眸,笑得一脸甜美。
“你……”
说出一个你后,萧景廷薄唇抿了抿,盯着这张故作乖巧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不?许这样笑。”
陆知晚:“???”
「你管天管地,现在还管我怎么?笑?」
不?等她开口,又听玄袍男人沉着脸道:“过?来,给朕添酒夹菜。”
话音落下,原本站在桌边伺候的小太监放下筷子,默默退后。
陆知晚也不?知这男人又是发哪门子的疯,但看他一脸不?好惹的冷淡表情,也不?敢多问?,连忙上前伺候这位祖宗。
大概是抱着“他不?好过?,她也不?能好过?”的报复心理,他自个儿狂喝酒就算了,还叫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喝的她脑袋晕晕乎乎,宴会什么?时?候结束都不?清楚。
还是等她躺在养心殿寝宫的大床上,在夏禾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醒酒汤,脑子才清醒一些。
待沐浴过?后,已是深夜。
陆知晚静静躺在床上,边打起精神等着萧景廷沐浴完回来,边继续想着原著——原著的悲惨结局能叫她脑子保持一定的清醒。
「豫章王一直有野心,男主的出现是起了个激发他野心的催化剂作用。所以?无论有没有男主,豫章王这个雷,尽快铲除比较保险。」
「女?主是豫章王的亲生女?儿,想要?和她搞好关系,八成是行?不?通了。」
「至于男主,他的主线就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顺便收获一批美人……他想当权臣,萧景廷能容得下他吗?」
连着和萧景廷上了几?天早朝,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看一干朝臣,平心而论,自己若是皇帝,也不?愿意自己的手下臣工权势强盛到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何况原著男主是个心怀壮志的龙傲天人物,按照原著引力的无耻程度,就算真的将他招安,让他入朝为臣,陆知晚怕是夜里都无法彻底安睡。
「原著引力这样护着男女?主,看来和他们和解这条路,大概是行?不?通。」
「不?过?顾容予是个可?用的人才,得试着拉到我方阵营才是。」
萧景廷沐浴归来,才将迈进寝殿,便听到这句模糊的心声。
具体说的什么?没听清,“顾容予”三个字,却是不?会错。
宴会都结束这么?久,还灌了那么?多酒,这女?人竟然还想着顾容予?
狭眸暗了暗,萧景廷在屏风后静站了好一阵,才提步朝那张宽大的龙床走去。
听到缓缓传来的沉稳脚步声,陆知晚眼睫轻颤两下,扭头朝外看去。
男人高大的身躯遮住一大半的烛光,背着光,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道直直投来的凌厉目光。
「他怎么?了,今晚的心情好像一直很糟?难道是中秋节,他也想念亲人了?」
陆知晚心下疑惑,红唇翕动两下:“陛……”
“住嘴。”
“……”
「行?吧,看来心情的确很不?好。」
她悻悻地闭上嘴,顺便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
萧景廷一言不?发地上了床,又抬手放下金钩。
层层叠叠的厚重幔帐随之落下,将外头的烛光遮住,只余一床的昏暗。
漆黑的静谧中,陆知晚屏息凝神,小心翼翼注意着身旁人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座不?知道为什么?爆发的活火山突然将怒火波及自己。
「要?问?一问?他么??可?他看样子好像不?是很想说话。」
「算了,那就让他自己静一静好了。我刚才想到哪里来着,哦对,等顾容予回了京城……」
念头才起,腰间忽的被一只大掌掐住,往外拉去。
她惊呼出声,下一刻,脑袋就被摁进一个温热坚实的胸膛里。
摁得很紧很紧,好像要?把?她活活闷死在胸口一样。
「救命,快要?喘不?过?气?了!」
陆知晚试图伸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可?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完全挣脱不?了,只能从那结实的胸肌间努力汲取稀薄的空气?。
良久,她一张脸都涨得通红,眼冒金星仿佛随时?能见?到太奶,那牢牢摁着她后脑勺的手掌才将松开。
“呼…呼……”陆知晚大口大口喘着气?,嗓子都有些发干:“陛、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帐中静谧两息,才响起男人冷冷的声音:“你吵到朕了。”
陆知晚:“???”
「他在说什么?屁话?打从他沐浴回来到现在,我就说了一个陛字,之后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说我吵?」
「有病,绝对有病。他这是来大姨夫了,故意挑刺是吧。」
她心里一阵无语,甚至想说“你要?觉得吵,老娘现在就回丽风殿睡,不?伺候了拜拜嘞你”,不?过?这话在心里想想就是,真要?说出来还是不?敢。
两个深呼吸后,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幽怨:“那臣妾要?如何做,才不?会吵到陛下呢?”
「狗男人要?是叫我别呼吸,我真的要?跳起来和他同归于尽。」
“亲朕。”
“………”
陆知晚脑袋卡了一下,而后皱起眉:“哈?”
“你、来、亲、朕。”
一字一顿,抑扬顿挫,无比清晰。
陆知晚已经无法用“喜怒无常”来形容他了,她觉得用“神经病”更为贴切。
哪有人上一刻还嫌她吵,下一刻又要?她亲。
腹诽间,腰间被不?轻不?重掐了下:“快点。”
陆知晚:“………”
「要?不?是看在你丫是皇帝的份上,我一准抽你两个嘴巴子。」
调整好心态,她撑着半边身子起来,这次也不?用他拉开帘子,她主动伸手捧住男人的脸,确定嘴巴位置后,俯身亲了下去。
两抹柔软唇瓣碰触着,好似能嗅到淡淡的桂花酒香。
她贴着那薄唇,见?他没什么?动作,于是默数了三秒,便准备松开。
然她才将抬头,脑袋又被摁了下去。
唇齿猝不?及防碰在一起,嗑得有些疼。
她皱眉吃痛,下一刻,男人的舌便钻了进来,撬开她的牙,以?一种莽撞而恶劣的方式掠夺着她的呼吸。
陆知晚一下子呆住了,直到被男人反身压在床上,她才稍稍寻回些意识。
他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像是一头来势汹汹、龇牙咧嘴的疯狗,带着一种“分分钟就能把?她这块没有多少肉的骨头啃得渣都不?剩”的可?怕气?势。
直到舌根被吸吮得发麻,唇瓣都火辣辣得疼,男人才勉强放过?她的唇。
那高大健硕的身躯却未从她身上下去,带着浅淡酒香的薄唇沿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往下亲去,而后那乌发凌乱的头颅深深埋入她的脖颈。
先是轻轻浅浅的吻,后又张开唇瓣,露出尖牙,叼了一块软肉用牙尖慢慢厮磨着。
吻与咬混在一起,愉悦和疼痛都变得模糊。
陆知晚觉得她的意识好似被他捻成一根细细的绳,紧绷着,在濒临断掉的边缘徘徊着。
可?他却还在挑逗着、拨弄着,高挺的鼻梁陷入脖间,时?不?时?轻蹭两下,就好似有电流窜过?肌肤,陆知晚的脚指都不?由绷起——
在男人的手探入寝衣刹那,“啪嗒”,那根绳断掉了。
「要?疯了。」
陆知晚想,身子都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可?那只手却没再进一步,只是握着她的腰,掌心的薄茧蹭着她的细腻肌肤,酥酥痒痒。
「这是要?酒后乱性的节奏吗……」
“陛…陛下……”她一动不?敢动,细细的嗓音都透着一丝紧张轻颤。
埋在脖间的头颅停下啃咬,却也没立刻挪开,而是继续深深闷着。
要?不?是他胸腔起伏的弧度急促得无法忽视,陆知晚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漆黑的帷帐里安静了许久,男人才抬起头。
陆知晚见?他总算用了动静,暗松一口气?。不?过?他大半个身躯仍压在她身上,她也不?敢完全放松,一双乌眸睁得大大的,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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