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意
“没有,他们在医馆里躺了一天,等你过去一起问。”
达奚理靠后倾了下,转头看她,又多说了些:“禁地的东西有点麻烦,成教习在禁地外围给你们准备了专门用来试炼的通道,你们误打误撞闯进了禁地内部,惊动了禁地的东西。”
司娉宸听得认真,吃饭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达奚理说:“那是上辛的圣物,惊醒了发狂的圣物还能活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你们倒霉还是运气好。”
“当然是运气好!”司娉宸晃晃脑袋,头顶有一缕头发竖着,跟棵发芽的嫩草,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看得他心脏发软。
“授课师兄都死在了这个禁地,我们却活下来了,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她一脸“不许反驳我,我就是正确的”不讲理模样,达奚理轻笑了声,视线点点她眼前,示意她快吃。
达奚理低头弄通天玉,继续说:“成教习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他不会为难你们这些新生。”
司娉宸吃着东西,含糊地嗯了声。
待她吃完,两人御风去医馆。
相较一天前,今天医馆没有那么混乱,病人没有那么多,许多白衣要么在一旁的院子里处理药材,要么在药田里挖药根。
司娉宸在医馆门口碰见谷梁栀,她很忙,只来得及喊了声勉强打个招呼,就匆匆跑去接应送来新一批药草种子的人。
隐约还听见她惊讶喊:“关鸿,怎么是你呀!”
随后是个腼腆内向的男生:“打工还学费。”
达奚理熟门熟路领着司娉宸去一间空房,让她解开脚上药布,重新换药。
忙得差不多了,常殊云才姗姗来迟。
常殊云要检查她的烧伤如何了,达奚理自觉出去,司娉宸揭了衣裳,解开药布,烧伤的地方已经结了层痂,手指按在上面还有点刺痛感。
常殊云摸了下她的背上的肌肤,带了点羡慕说:“小姑娘的皮肤就是嫩,还好不会留疤,不然可惜了。”
司娉宸扭头看她轻手轻脚敷透明的药膏,笑着说:“那太好了,我还担心留了疤难看呢!”
然后巴巴望向她手里的药膏,眨眨眼问:“常师姐,这药膏外卖吗?”
背上的伤口涂好,常殊云让她拢着衣裳坐起来,继续给她手臂涂,闻言笑着说:“这药得现配效果才好,时间放久了药效就消失了。”
司娉宸一脸可惜,常殊云下巴虚点门外,笑着道:“常用的药膏他都会,你想要什么药找他,还担心他不给你配?”
她假装没听出常殊云的调侃之意,露出点懂事的乖巧:“可是师兄很忙,我不能总是打扰师兄。”
房门突然被敲了三下。
达奚理在警告她别说些不该说的。
常殊云挑眉收了药碗,洗手开始帮她绑药布,凑近时闻到女孩身上特有的馨香,故意朝门口说了声:“师妹你涂了什么?身上这么香。”
“没涂呀,”司娉宸答了句,又朝门口望去,不解问,“常师姐,师兄方才敲门是不是有急事?”
常殊云低头系了个结,拉着她的手腕开始绑手臂的伤,没好气道:“他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不会发信息?”
司娉宸乖巧应了声,眼睛骨碌碌观察常殊云的动作。
常殊云速度很快,剪掉多余的药布系好后,司娉宸穿上衣服,柔软的头发被压在衣领之下,被她抬手拿出来顺了顺。
常殊云见了这幕,不怀好意问:“师妹长得这般好看,有不少男生喜欢吧?”
这话声音并没有压低,抱臂倚在门前的达奚理听得一清二楚,面上冷笑一声,朝远处喊:“谈千响,这里。”
下刻房门被打开,常殊云一脸气势汹汹问:“人呢?”
达奚理瞥她时余光瞧见司娉宸正在低头系腰带,将房门带上,指着医馆大门随口说:“刚喊就走了。”
“这小子果然在躲我!”常殊云神情不爽,脚下御风一转,瞬间消失追人去了。
也在这时,穿戴整齐的司娉宸打开门,达奚理视线朝后瞥,司娉宸正好奇问:“师兄,谈千响是谁?”
达奚理往病房里走,他随意坐在椅子上,司娉宸回来坐床上听他说:“能让她气得跳脚的人。”
司娉宸笑着眨眼,带着八卦的味道:“那个人不是蓝师兄吗?”
“不一样的跳脚,蓝松筠是谁见了他都得跳脚,”他没有说太多,取出通天玉又开始回信息,朝司娉宸说了句,“休息会儿,成教习在忙着弄封印,晚点才能来。”
司娉宸就从玲珑盒里取出关于神技的书。
司娉宸第一次听说神技,是在六岁那年,单明游主动透漏给她的。
后来她通过司苍梧的表现,又猜测到一些,真正有较全面的认知,还是在清徵书院的课堂上先生随口说的一些。
两本书里,一本是介绍神技的,另一本较薄的,是记载已知的神技排名。
太阿大陆的神技分天外神技和血脉神技。
天外神技是神赐,谁也不知道它何时降临,会降临到谁身上,拥有怎样的技能。
即便有人专门收集过天外神技的信息,尝试分析出它降临的规律,却无法得出统一的结论。
有黄髫小儿一觉醒来得到天外神技的,也有垂暮老人弥留之际获得上天馈赠的。
天外神技的能力也各有不同,有的太过普通,泯然众人,也有些古旧传闻太过离奇,没人相信。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心怀恐惧,渴望它的同时,也时刻畏惧着它。
在许多人的心中,天外神技要远远比血脉神技神秘、厉害,甚至有人信奉,只有行善积德,才能在下一世获得神明的垂怜,得到天外神技。
相较而言,血脉神技为人所熟知,是可控制和掌握的一种能力,它的信息也更全面些。
血脉神技是可以继承的,不同的血脉神技继承的条件不同,有的只有男子可继承,有的只有女子可继承,还有些需要经过某种方式的觉醒才能使用。
书中称这种觉醒为激活。
而激活的前提,则是有修炼的资质。
人们之所以对天外神技无比崇慕,是因为它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力量,无须修炼,也不需要会调动气,它甚至可以翻天覆地,改变世间规则。
可血脉神技不是。
血脉神技必须调用气,这导致很多拥有血脉神技的家族,一旦发现没资质的子嗣,基本会被流放到权利之外。
不同血脉神技的激活方式不同,常见的便是在修炼中巩固心境,或者在生死一线时激发,也有吃饭吃着吃着就激活的,总之方式不一。
看到这里,司娉宸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在禁地里,她有一瞬间被黑暗情绪笼罩,自然而然就使出了神技。
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种所到之处都是她的阵界一般,在这个范围内,里面任何东西都可以由她操纵。
那一刻,竟有种她是主宰的感觉。
她并不想让苗先生和达奚理知道她成功施展出了神技,也确实在考虑杀了褚孤舟三人,但当时正气逆,达奚理他们又来了,若只活了她一人,恐怕很难洗掉嫌疑。
而且,她并没有熟练掌握神技的运用,那次似乎只是偶然,又或者只有在生命危机之时才能启动。
司娉宸垂眸沉思片刻,开始翻第二本。
第二本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小册子,很薄,字也不多,她很快就看完了。
看了之后并没有她想要的。
里面只列出了为众人所知晓的血脉神技,还包括已经灭国的上辛焦东两国的,没有天外神技,也没有跟她情况类似的神技。
没有记载。
“看完了?”达奚理不知何时收了通天玉盯着她,目光轻点她手里拿的书,示意哪里看不懂?
她这才发现看得太入迷,翻得太快。
从善如流地指着薄书上面的字迹,杏眸疑惑问他:“排名第一的怎么写的是未知?”
达奚理跟她解释:“这种神技只出现过一次,能继承这种神技的族人都消失不见,就没人能说清是怎么回事。”
司娉宸皱眉:“那不写就好了,放在上面又不知道,看着多难受。”
达奚理靠在椅背上,话说得漫不经心:“很多人都见识过它,却又不知道它,只能用这种方式记录。”
想了想,司娉宸歪头问:“因为很强大?”
达奚理夸了句:“聪明。”
得了夸奖的司娉宸笑得眉眼弯弯,然后门被推开了,常殊云神色不虞盯着达奚理:“你真的看到谈千响了?”
达奚理抱臂抬头,不紧不慢道:“还能有假?”
常殊云狐疑:“那我怎么没追到他?”
“这话你留着问他。”然后朝常殊云扔了个什么东西,他语调随意:“上次说好的,早点给我结果。”
常殊云接住,是一个叠成三角的纸,像是随手找了张纸撕了半张叠的,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她拿在手里颠了颠,轻飘飘的,无语道:“这么点?我最近有点忙,不一定能在这几天有结果。”
达奚理只说:“尽快。”
两人当着司娉宸的面聊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灭口,她默默抬手捂住耳朵,常殊云瞥见,笑着说:“小姑娘真可爱。”
达奚理皮笑肉不笑:“有谈千响可爱?”
常殊云立马坚定:“当然是我们家谈千响可爱!”
两人打趣了番,常殊云通天玉亮了亮,她看了后同两人说了声有事离开,司娉宸已经放下手,好奇指指常殊云离开的方向:“师兄,你说有事就是这个?”
达奚理轻抬下巴,示意是,怎么了?
主要还是陪她。
司娉宸就不说什么了,让他处理通天玉的消息,她坐在床边摸索体内的气。
禁地之后,她也不是没收获。
体内的气浓了不少,她能调用的气也多了。
这段时间她不断选修不同术法的课程,了解了七大术法之间的差异。
因为起步晚,有些不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的,比如御物,需要长时间用自己的气蕴养器物才能做到。
有些则容易暴露自己,比如五行术,虽然她能很快掌握五行属性之气,却容易暴露出“苍天有眼”的存在,可也不能丢了这一优势。
对于五行术,她打算辅修。
还有医术、机关术、拟物、御兽,这些都需要时间和经历的积累。
综合之下,阵法反而最合适。
她的阵线对于低阶阵法已经够了,接下来要学习的是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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