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意
浮郄书院有很多禁地,里面有什么无法得知,比如存真镜,即便知道它在浮郄书院,也不能将所有禁地翻遍来寻找。
朱雀令牌出了意外,必定会检查其他令牌的情况,倒是让对方探出了方位。
卫辞道:“大术生境开始后,成教习只将目光放在铜鼎湖里的青龙上,但对方同时也在对玄武和白虎下手,只是他们不是立马偷走,而是布置阵法。”
达奚理眯了下眼:“传送阵。”
“对,阵法的位置很隐秘,还是被我们发现了。”卫辞说,“后来三千微尘里崩坏,他们趁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三千,偷了四个令牌。”
达奚理轻点着手指,这么看来,司娉宸确实很难逃脱干系。
朱雀禁地时在,铜鼎湖出现意外时也在,三千崩坏也是她做的,整个事件似乎就是围绕她来的。
但这事是否她所为,在达奚理这里并不重要。
他同卫辞道:“嗯,我帮你去问问。”
卫辞无声看他片刻,见他不是开玩笑,无语沉默,你这哪里是问问,分明是要提醒她。
达奚理被他的神情逗笑,懒洋洋问:“书院的任务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
卫辞没理他,倒了杯水回屋了。
……
最近安教习放他们下课越来越早,以往都要将三人操练得要死要活,晏平乐来了之后他转而给晏平乐任务,让晏平乐操练他们。
在发现晏平乐频繁放水后,安驿冷笑一声,晏平乐对谁放水最多,他就三倍五倍地练回来,于是司娉宸连续几天被打趴在地上不能动,看得褚春渡两人肉疼又庆幸。
晏平乐背着她往宿楼的方向走,两人的背影沐浴在夕阳斜晖里,颀长的影子拉得老长。
司娉宸说:“下次你正常打过来,怎么打褚春渡他们也怎么打我。”
晏平乐抿着唇不说话,司娉宸就抬手戳他肩膀:“听到没有?”
晏平乐低声说:“我打不下去。”
司娉宸就说:“那怎么办呀,你打不下去,我就要被安教习打,他打得比你重比你狠,我今天又要抹好长时间药膏。”
晏平乐还是沉默。
司娉宸也没强求,下巴搁在他肩上,望向西沉的太阳,快到住处时瞧见宿楼前斜倚着一个人影。
人影正低头处理消息,察觉有人来抬眼望过去,仍旧有消息不断传来,他却收了通天玉站直身体,两眼微眯了下。
身后是赤金色晚霞和雪白的宿楼建筑群,少女安静趴在男子背上,夕阳在两人背影上染上静谧温暖的光晕,紧密的影子在建筑间穿梭,竟有种岁月温柔的氛围。
达奚理舌尖抵住后牙槽,心想,可去他妈的岁月温柔。
司娉宸看见达奚理的瞬间朝他招手,笑得温软:“师兄,你怎么来了。”
达奚理视线在晏平乐冷酷的面色扫过,面露不善眯眼看她,待两人走近了才瞧见她衣袖下滑露出的青紫伤痕,目光轻点她手臂:“怎么回事?”
司娉宸看了眼,将衣袖整理好,抬手拍拍晏平乐,他抿唇将人放下来,沉默着站她身后。
司娉宸一边开门让两人进来一边说:“修炼磕磕碰碰很正常。”
她让两人坐着转身要去烧水,达奚理看她走路不平衡,料到她身上也有伤,刚准备起身接过水壶帮她烧,被晏平乐抢先一步。
更不爽了。
司娉宸今天被打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又不好让人久等,便说了句“我先洗个脸”就进屋了,徒留两人一坐一站待在大厅。
空气陷入沉默。
达奚理见过晏平乐不少次,以前在清徵书院也总看见他安静守着司娉宸,存在感很低,是个好护卫。
但现在他不是护卫,是圣者的徒弟。
达奚理想起上次三千广场上,司娉宸下意识的依赖和信任,还有刚才两人的相处,这些都很让他窝火。
晏平乐正在认真盯着水壶冒热气,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也置之不理,他抿着唇想,这个人不能打。
达奚理轻瞥晏平乐侧脸,随意开口:“邬常安天天在三千帮忙,你不用去?”
其实邬常安有要他去,他也帮过半天,然后被邬常安赶走了,因为他全程露出低迷神情,还越帮越忙,邬常安只能有气无力摆摆手让他走。
但晏平乐不想跟他说话,于是他侧了下身,用背对着他,是个拒绝沟通的姿势。
达奚理:“……”
他直接笑了,舒展长腿扭了下脖子:“你七境是吧,能将谷梁楼打气逆,那就不用我让了,去比武场比试一场。”
热水翻滚,水壶噗噗冒热气。
晏平乐关了火提着水壶过来,翻开两只杯子倒水,达奚理瞧着他的动作,等他放下水壶才扭头望过来,黑眼冰冷,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淡漠姿态。
眼看气氛即将点燃,门开了。
司娉宸换了套衣服出来,没察觉气氛不对般,面色自然地整理衣发过来。
乌黑发丝从绯色衣领和雪白脖颈间流出,达奚理率先移开视线,抬手准备拿水喝,被晏平乐按住水杯。
方才盯达奚理的冰冷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他朝司娉宸道:“这是倒给你的。”
达奚理收了手,看向另一杯,皮笑肉不笑:“那总有一杯是我的吧。”
晏平乐毫不留情:“谁喝谁倒。”
行。
达奚理取了杯子翻过来,抬手给自己倒水,不再理晏平乐,望向司娉宸:“苗先生死了。”
司娉宸十分自然拿走晏平乐按住的水杯,捧着热水面露惊讶:“怎么会?”
达奚理往后靠了靠,目光虚点她身旁的晏平乐:“这些他也要听?”
司娉宸歪头想了会儿:“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达奚理莫名笑了声,“可我不乐意。”
司娉宸哦了声:“那我们去房里吧。”
达奚理起身的时间里,手里的水杯热气逐渐消散,他仰头喝了往司娉宸半开的房间走,司娉宸也跟着起身,对愣在原地的晏平乐说:“你待在这里。”
晏平乐看着红衣少女消失在房门内,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微微低垂的眼珠颤了下。
房间内,达奚理坐在椅子上,神色不爽看她:“他现在还是你护卫?”
司娉宸眨眨眼,往椅子里坐了些,有些迷糊说:“嗯,算是,又不太是。”
她一副“咦我还没想过,我先理理”的表情,达奚理看得额角青筋蹦了下,直接说:“不重要,今天一个月了。”
说着取出一粒紫色药丸,司娉宸要伸手拿被达奚理拒绝了,司娉宸理解他的意思,准备张口让他喂药,就听他突然说:“没水不太行。”
他说完就不动了,眼神示意门外。
司娉宸:“……”
她只好提声叫晏平乐拿水过来,然后看着达奚理在门开的时候给她喂药。
晏平乐端着水杯望向咽下药的司娉宸,人都没跨进来一步,直接将水杯凌空送至司娉宸跟前,然后带上门。
达奚理朝门旁看了眼,抱臂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散莫名:“他那是什么表情?”
司娉宸捧着水杯,水温刚好,不热也不冷,她小口喝水,闻言单纯说:“可能是看到我这么大了,还要人喂药,不解吧。”
达奚理语气不轻不重:“也是,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喂药才能吃下去。”
这是还惦记着她藏药的事情,司娉宸什么也不敢说,只低头喝水。
司娉宸保持安静时,达奚理在心里思索剩下的时间。
存真镜任务期间,苗先生没有给提供解药,说是给三个月时间,实际就是想通过解药催促司娉宸尽快完成任务。
他已经没有轻水,也做不出下一颗解药。
最初的计划是找到陌水,制作好彻底解孔雀翎的解药,存真镜的任务完不完成影响不大。
但现在时间不太够了,要么完成存真镜任务拿到解药,要么找到轻水或陌水。
司娉宸对这些一无所知,好奇问:“苗先生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谁知道,可能缺德事做太多了,”他说得漫不经心,接下来的话倒是严肃了些,“苗先生是圣上的人,他死了可能会有新的人接触你。”
圣上虽然同意司娉宸的事情交给达奚理,却不会没有任何人监视,毕竟还有一个司关山。
达奚理这话在提醒司娉宸,私下做的事不要被人发现。
司娉宸点头,微微仰头问:“那任务怎么办?”
“有眉目了,”他见司娉宸有兴趣,给她解释:“我们对存真镜了解不多,这方面入手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在惩戒台凌迟尸鬼的事情,还记得吗?”
司娉宸点头,达奚理说:“存真镜能识别出人的契印,我们怀疑它也能识别出尸鬼,去了解了当时的情况,那只尸鬼是被人匿名举报的。”
竟然就这样猜出来了!
司娉宸心中惊讶,面上作似懂非懂模样,迟疑问:“所以,匿名举报尸鬼的人,可能就是偷走存真镜的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达奚理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至少跟小偷关系不小。”
司娉宸微微睁大眼睛赞叹道:“师兄真厉害!我的话就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达奚理看着她轻笑了声:“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师兄放着不用,你想找谁?”
司娉宸连忙表忠诚:“那我肯定是要找师兄的呀!”
达奚理被她认真的神态逗乐,靠在椅背上低笑出声,笑完了懒散着神情目视她:“四圣兽的事情怀疑到你头上了,和你有关吗?”
司娉宸还没从他的笑声里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下,然后呆呆抬头看他。
这幅样子却让达奚理误会了,以为真的是她偷了四圣兽,语调散漫道:“让你做事不找你师兄帮忙,说说,我看看能怎么撇清关系。”
懒散神情让人觉出内里的自信强大气场。
司娉宸怔了下才说:“可能和我有点关系,可不是我偷的。”
达奚理挑眉:“怎么回事?”
司娉宸迟疑着说:“我觉得,是我爹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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