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肆清酒
反倒是阿诺从宋婉的怀中下来,走到禄喜的面前回头转身,对着宋婉扬起一抹乖巧懂事的笑容道:“娘亲,阿诺下次再来看你。”
说罢便回头等着禄喜蒙他的眼睛。
禄喜弯腰给阿诺蒙上,不顾寸步不离跟着的宋婉,带着阿诺往外头走。
待到宋婉跟到院子门口之时,侍卫举刀将宋婉拦住,再跟不得,宋婉痴痴遥望着越走越远的小人儿的背影。
阿诺被带走,萧珏并未立即回到听风院,而是等到晚膳时分才再度踏入院中。
宋婉的心情已经平复,她眉眼间有了神采,看到萧珏来了之后吩咐传膳。
在桌上,萧珏并未曾询问宋婉白日里如何,仿佛这是一个避之不及的话题,对于萧珏来说,光是猜想她如何喜爱与那人的孩子便难以忍受,更何况亲耳听她道来。
只想到白日宋婉与那人的孩子相处,便食难以下咽,就在他放下著子之时,一块玉团被放入他的碟子中,萧珏抬头看给他夹菜的人,眼中有审视。
便是宋婉扮做昔日模样那一段时日,她都未曾主动给他添菜,萧珏微眯着眼:“孤不喜欢吃旁人筷子碰过的食物。”
宋婉此举,本意是想讨好萧珏,但多少也有看他未曾进食真心实意希望他多用一些,只萧珏这么一说,宋婉有些尴尬,想要起身去给他换一个碟子。
忽的,萧珏又突然出声:“民生多艰,岂可轻易浪费食物。”
说罢便将碟中的玉团咬下一口,慢慢细嚼慢咽吞下,直到一整个玉团被吃完之后才再度放下碗筷。
往日萧珏用完晚膳之后会去处理公务,今日却并未有离席,而是目光落在宋婉的身上。
宋婉被萧珏的反复无常弄的莫名,也没了食欲,只萧珏所言“民生多艰”下,慢慢的将碗中用过的食物悉数吞入腹中后放下碗筷。
在放下碗筷的那一刹那,萧珏忽的伸手将宋婉拽入怀中,抱着她想外间的塌上走去,此时暮色将将四合,桌上的残羹还未被收走,外殿的房门也未曾关上。
若是除了什么动静,外头必然听得到,宋婉想要推举:“晚些……”可好?
话还未曾说完,便被萧珏放入塌中,俯身将其圈揽在怀中,眉眼中有些恼怒与……吃醋,沉声询问:“今日可高兴?”
萧珏除却那几次失去理智想要刻意折辱宋婉之外,在床榻之间不算荒唐,今日却无端因为那小儿失了理智,只想宋婉顺从宽慰他。
如同他待那小儿一般。
宋婉不知道萧珏心中所想,她忆起早膳时萧珏同意她见阿诺时所说的话,一瞬间挣扎与抵出全都被卸下,仿佛周身没了力气,她抿嘴吐出两个字:“高兴。”
萧珏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声音带着诱哄:“你高兴了,孤却不高兴,你说该怎么办?”
宋婉顺着萧珏想要引诱的方向去解他的衣衫,却被萧珏按住,呼吸有些急促,眼中闪烁着许久不见的兴奋,眉眼灼灼的看着宋婉,道:“你可还记得,我们曾在这张塌上做过什么吗?”
这一言,终于使宋婉彻底僵住,在这塌上是宋婉的噩梦,她曾用……手,这于宋婉是羞辱不堪回首的记忆。
却是萧珏铭记良久,每每念她至深深夜里的排解的解药。
萧珏声音沙哑,道:“用手帮孤。”
宋婉终究是顺从,细碎隐忍的声音从萧珏的胸膛中传出,在紧要关头,萧珏俯身欲碰那唇,却被宋婉躲去。
这躲闪使得萧珏从欲海中清醒,他的目光看着黑暗中的宋婉,脑中不可抑制的想,那人在床榻间想要碰她,她是否也会躲闪?
她可是嫌恶于他?却忘了是自己在晚膳的时候说了不喜欢旁人筷子碰过的食物,让未来得及漱口的宋婉避着他。
这般误会终是让萧珏加大了掐腰的力道,强硬的将宋婉的头掰过来覆了上去。
萧珏许了宋婉没半个月能够见阿诺一次,期间两人的相处不再是沉默以对,宋婉会等萧珏用膳,用膳的时候,宋婉碗中所盛的食物比之往日多上许多,加之萧珏偶尔夹来的菜让宋婉用食多上许多。
宋婉实在吃不下想要剩下的时候,萧珏总会以“民生之多艰”逼的宋婉用完碗中的食物,不过月余,宋婉因前面数月消瘦的面胖竟然养回来了些许。
于床榻之上,萧珏也温柔了许多,使些技巧待到宋婉情动才会下一步动作,只每一次宋婉见过阿诺后,晚间的萧珏便会大些力道,宋婉被缠的难以忍受的时候,也会轻声求饶,如同宋婉还未和亲,萧珏逼迫她时的模样。
每每听到宋婉的求饶之声,萧珏手上的力道便会轻些,身下却未曾放松,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使得宋婉后来便不轻易求饶了。
只是这般萧珏仿佛也不满意,便磋磨着到宋婉开口为止。
许是宋婉的转变,每次见到阿诺的时辰越来越长,到了又一次见阿诺的时候,萧珏下了早朝便未曾回到宣王府,只派了禄喜将阿诺领到听风院。
宋婉又足够的时间与阿诺待在一起,两人寄人篱下为人阶下囚,没有在鄞州王府时候的畅快,但是现如今能够呆在一起两人已经是心满意足。
宋婉白日里亲手给阿诺编蚱蜢,见沉闷懂事的阿诺眼中生出了几分兴趣,宋婉便拿来草杆一步一步教阿诺。
阿诺学的认真,察觉到萦绕在稚嫩眉眼间的愁丝淡去的宋婉握着小手将他刚刚折错的地方带着他重新折一遍,在终于折出一只有点丑,但是已经有模有样的蚱蜢后,阿诺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举着到宋婉的面前邀功。
宋婉摸摸他的头,鼓励他再折一个。
看着神色认真的小人儿,宋婉眼中的笑意淡了些许,她如何看不出阿诺的沉默早熟与谨慎,昔日无忧无虑的小儿终究是回不来了。
已经这般懂事的让人心疼,每每相见,宋婉只挑能让他高兴的事情陪着他一起做,再不对他约束要求什么。
如今这般境地,宋婉只求阿诺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关于复仇也好,还是回到鲜卑也好,宋婉都不再强求。
到底是两岁多的小孩子,与娘亲呆在一起精神放松,用过午膳后便有些困顿,宋婉将其抱在怀中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哄着他睡觉。
秋日里的阳光不冷不热照在身上正好暖洋洋的,阿诺很快抵挡不住困意,在宋婉的怀中睡下。
相处的时间难得,便是阿诺睡下了宋婉也舍不得将其放下,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哄着他睡觉。
这一幕落在听风院门外的萧珏眼中,他踏入院中的脚步停住,侧身隐没在一旁宋婉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里面的母子温馨的画面。
许是站了许久,跟在他后面的禄喜有些担忧,往日只要这小儿来见宋婉,萧珏的情绪总会有极大的起伏,虽然未在帝姬面前显露,但是跟在帝王身边的禄喜自是能察觉到的。
此时见帝王定定不错目的看着院子里头的场景,这场景在禄喜看来那自是极为温馨的,但是对于帝王来说可能就是了。
唯恐这画面触怒了帝王,让其对帝姬发难,将这月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破坏掉,届时二人有都得难受。
岂料帝王看了许久,并未说什么,而是转身入了书房。
到了书房萧珏并未批阅奏折,今日他召见了赵玉寒,听闻赵玉寒的夫人有喜了。
臣子的夫人有孕并不需要他这个帝王关切什么,但萧珏鬼使神差将赵玉寒单独留下询问了几句,最后赏赐了些绫罗绸缎给赵玉寒的夫人。
此举让赵玉寒脊背发凉,他出生不高,自是许多民间轶闻都听说过,心中打鼓,难道帝王欲纳那帝姬不成,转而看上了他夫人了?
有了这个想法,赵玉寒开始防备萧珏,回到府里就将下人全部清查了一遍,叮嘱他们嘴要严实,不可将府中的事情外传。
赵玉寒风风火火的举动与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不符,惹的他夫人皱眉询问,赵玉寒怎敢将他的猜想告知夫人,惊着夫人可不行,于是打哈哈过去。
只日后帝王再问他关于夫人的事情,赵玉寒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过去。
萧珏关切赵玉寒的夫人动机是什么连萧珏自己都未曾清楚,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对赵玉寒的夫人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傍晚,禄喜进入书房点灯,在将要离去的时候被萧珏叫住,帝王在黑暗中忽然出声:“禄喜,你说孤若是有孩子,可会比那小儿可爱聪慧?”
禄喜折回身站在一侧,小心看向帝王,才发现书案上的折子未曾被挪动半分,他似是在书案前枯坐了半日,见此情形,禄喜愈发小心道:“陛下,自然会的,您这般英明神武,帝姬又是如此温婉,生下来的孩儿定然聪慧可爱异常。”
第66章
◎孩子◎
若是他与宋婉有了孩儿,定然会如同她和那人的孩子一般长的与她相似,他会亲自教导,将其培养成为合格的下一任帝王。
此等想法闪过脑海,萧珏的神色慢慢凝聚,他对着禄喜道:“将那小儿带回去。”
烛光在萧珏的脸上跳动,他的脸忽明忽暗,禄喜领命离去,留下帝王在房中敛眉沉思。
今晚的萧珏格外的急躁,便是磨的宋婉轻声恳求也未曾卸了力道,待到最后关头,萧珏将宋婉紧紧抱在怀中并未抽身,而是恨不得将其嵌入体内。
宋婉察觉到萧珏今夜的异样,却未曾引起太大的注意,往日在床榻间萧珏为了宋婉不喝避胎药,多数时候在最后关头会克制的抽身。
但也有情动之时,如那日宋婉主动的时候,没能克制住的时候。
遇到这般时候,萧珏离开宋婉会叫南雁熬了药端来饮下。
今夜宋婉虽然有些僵硬,却也未曾将萧珏从身上推举开,萧珏伏在她的身上,隔了片刻又再度动起来,这晚萧珏折腾到深夜,到了最后宋婉不知何时睡着的,只在睡前依稀想着明日要吩咐南雁端来药饮下。
宋婉睡去后,萧珏并未将其松开,他撑着手让身体与宋婉隔开一些距离,借着月色打量熟睡中的脸。
宋婉睡去之后,脸上的恭敬疏离,小心翼翼以及皆消散,安静乖巧的如同往日两人还是年少时一般。
那时萧珏便时常在午后瞧着宋婉浅憩,脑中也不是没有浮想过日后与宋婉生儿育女,只是那时的萧珏觉得往后的日子还长,他不想有人与之分走宋婉的注意力,所以在那时的萧珏看来,与宋婉生儿育女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如今宋婉确实未曾与他生儿育女,她却与旁的人生儿育女了。
她那时候浅憩后醒来看他笑意盈盈的眼眸,变成了醒来的戒备生疏。
萧珏脑子中却急切的想要与宋婉有个孩子。
第二日,宋婉从沉睡中慢慢醒来,抬头看天色已经大亮,起身感觉到浑身酸软,吩咐小丫鬟抬了水送来,在沐浴换好衣物后,对着候在一旁的南雁,道:“今日去厨房端一碗药过来。”
往日宋婉让南雁去端药的时候,南雁会顺从的立即去办,今日却有些迟疑,推脱道:“帝姬,府上没了那药,不若先用早膳,待到大夫来请脉之后再开如何?”
萧珏并不常会如昨夜一般,府中也并有其他人需要用到避子汤,是以宋婉并未察觉到不对,采纳了南雁的建议。
自萧珏允了见阿诺之后,宋婉识趣的有了改变,每日用膳都会等着萧珏。
今日许是朝中无事,萧珏并未让宋婉等多久便归来,只他的身后还跟着背着药箱的男子。
察觉到有生人,宋婉变的有些警惕,萧珏只道:“这是太医院的胡太医,日后会每日来给你请脉。”
萧珏的说辞直觉让宋婉皱眉,却又未曾察觉到何处不对劲,只看着谨小慎微的太医,宋婉将手放在脉诊上。
隔着层薄纱,胡太医细细诊断,不消片刻将手与宋婉手腕上的薄纱收回,对着萧珏恭敬道:“帝姬除却有些体寒外,身体并无大碍,臣开个方子慢慢调理时间久了便会有改善。”
萧珏挥手让太医去外间开方子,开好之后禄喜领着太医去太医院抓药。
全程,宋婉的眉头皱的更甚,最后看着萧珏开口道:“为何要请胡太医日日来给我诊脉?”
萧珏目光闪烁,最后道:“寻常调理罢了。”
他未曾将要让宋婉诞下他的孩儿的打算告诉宋婉。
萧珏的回答并不能打消宋婉的疑虑,待到早膳过后,宋婉有些焦躁,在诊脉之时她并没有来得及让太医给她开避子汤,而早膳之后南雁便像是没了踪迹。
时辰过的越久,宋婉心中越是不安,她终是沉不住气,走到院子中抓住洒扫的小丫鬟,询问道:“可曾看见南雁去何处了?”
小丫鬟与宋婉并不相熟,且却也不知道南雁去了何处,只摇摇头。
大殿之中,见到宋婉举动的萧珏神色变的有些沉,他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太监领命离去。
小太监离去后不多时,南雁再度回来,她手中提着食盒出现在宋婉的面前。
宋婉的面色有些沉凝,皱眉:“南雁,你去了何处?”
南雁沉默了片刻,将食盒打开,道:“帝姬,奴婢抓药去了。”
看见食盒中黑黢黢冒着苦味的药汁,宋婉紧绷的神色骤然放松,没有半分犹豫端起药汁系数喝下去。
南雁一言不发看着宋婉将药汁喝光,将食盒下一层的蜜饯端出来递到宋婉的面前,道:“帝姬,药苦,吃颗蜜饯吧。”
这日之后,萧珏像是不再愿意克制了一般,每日早膳之后南雁便端着避子汤给宋婉。
如此几日,宋婉察觉到了异常,萧珏明明可以克制却不但不加以克制反倒放纵,往日两三日一次的床榻之事,如今愈加频繁起来。
上一篇:男主死了很多年
下一篇:变成动物后我靠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