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旷鸟
维克托见小不点幼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战斗中心,以为对方是怕克莱恩打输,安慰道:“放心吧,我还没见过谁能打赢克莱恩。”
“就是,惹谁不好偏偏惹到克莱恩,一看就是没受过毒打。”科洛夫幸灾乐祸地嘎嘎两声。
时乔心想,她不是怕克莱恩打输,她是怕大佬把人家给打死。
本来以为大佬没有了花豹的记忆变成企鹅后会平和一点,没想到打起来还是依旧丝毫不手软,别的企鹅打架都是虚张声势互相骂战,对方一声不吭,逮住企鹅就下狠嘴,要么就是用鳍肢殴打,拳拳到肉呼呼生风。
时乔想到自己以前看的企鹅打架场面,比起大佬来说,那些企鹅所谓的贴身肉搏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这才是干架。
没想到能从一只阿德利身上看出猛兽的威武凶悍,小不点企鹅在确认大佬能碾压对方之后,看得津津有味,拍打着鳍肢为大佬奋力鼓掌。
克莱恩打架的过程中还有心思瞥一眼小企鹅的状态,注意到对方聚精会神看向斗殴现场时,他朝三只保镖企鹅使了个眼色。
三鹅组心领神会,赶紧把企鹅崽崽护在身后,挡住了“血腥暴力”的场面。
时乔:“......”
不至于真不至于。
她在草原都不知道干过多少次架了。
时乔从三只企鹅挡不住的缝隙里好奇地继续看,某些不怀好意的阿德利父亲脑袋都已经掉了好几撮毛,看起来很凌乱很凄惨,被打得节节败退,拍拍鳍肢就朝自己的窝里躲。
克莱恩一路把企鹅打回老家,势不可挡,搞得旁边的企鹅都退避三舍。
眼看那只想偷孩子的阿德利父亲撅着屁股用鳍肢护住脑袋,克莱恩最后踢了一脚,差点把对方胃里的食物都打出来,这才打道回府。
沿途的其他阿德利都对他投来了敬佩的目光,不愧是企鹅中的战斗鹅。
等到对方凯旋归来,时乔啾啾叫了两声:“克莱恩,真厉害!”
幼崽的彩虹屁对于南极恶霸来说也很受用,雄性阿德利蹭了蹭差点被绑架犯拐走的小企鹅,顺便给还在围观的其他家长发出了警告的叫声。
看谁还敢不长眼再来偷孩子。
阿德利们眼观鼻鼻观心地去看自己的崽,绑架未遂还白白挨了顿毒打,打得都没一点好鹅样了,谁看了不说声倒霉。
更倒霉的是“绑架犯”的伴侣回来,看到自己老公变成了一只秃头企鹅,丑得不忍直视,不知道怎么把幼崽给看丢了,连带着身上还多出一身伤,当即决定离婚。
时乔看到出海归来的雌性阿德利气呼呼地从窝里走出来,那只曾经觊觎其他企鹅幼崽的阿德利父亲灰头土脸,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见就算作为阿德利也不能太缺德。
经过这场战斗,所有围观阿德利就知道了某只小企鹅不能乱碰,被一只单身雄性保护得密不透风,比眼珠子还要宝贝。
时乔觉得那些企鹅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就是稀松平常,现在连看一眼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到她身后的“家长”。
阿德利这么聪明的企鹅,吃软怕硬的本事一流,克莱恩跟其他阿德利家长打一架,正好也可以震慑一下其他心术不正的阿德利,等他出海以后那些企鹅也不敢再来沾边。
还没跟大佬单独呆上几天,就又到了对方要离开的时候。
比起那些有伴侣交替下海觅食的阿德利父母,自己一只企鹅拉扯孩子的“男妈妈”就势必要辛苦一些。
不过当事鹅很乐在其中,一点也不觉得养孩子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就是每次临走之前小不点企鹅眼巴巴的眼神让鹅看了有点心软。
就算对方走了以后还有另外三只企鹅过来充当临时保镖,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不是本土幼崽,还保留了许多记忆,知道阿德利出海之后会在海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对企鹅虎视眈眈的豹斑海豹、海狮、虎鲸等等。
每次出海都有不少企鹅家庭会失去一位家庭成员,现在聚居地随处可见单亲家庭。
不能跟大佬一起出海的小企鹅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直到对方全须全尾的回来才能松一口气。
小不点企鹅还想少吃点食物,这样就能延长对方呆在陆地上的时间,被大佬发现偷偷节食后被叨了好几下脑袋。
只不过这力道就比叨其他成年企鹅的时候要轻多了,简直算得上微乎其微,叨好几下不会掉一根毛的那种。
不好好吃饭就长不大,长不大就不能出海,这是克莱恩对她说的话。
企鹅崽崽只好收起那些心眼子,老老实实该吃多少吃多少。
感受到后背被拍了拍,时乔抬头看向对方,即将出发的大佬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野外生存就是这么艰难,就算不是为了她,没有崽的阿德利企鹅也是要去海里的。
时乔挥挥鳍肢,示意对方早去早回。
家里有只小家伙就是很能牵动企鹅的心,以前没捡到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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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的时候,都是想走就走想回才回,还可以去随意冒险,现在多了只小拖油瓶,就算是克莱恩也不敢在危险的海域逗留太久,比以前谨慎了许多。
当海里的温度比地面上的温度还要高出一些时,就说明南极的秋季到来了。
克莱恩走后第二天,时乔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流。
海面上的冷空气逆流,从山坡的另一边刮过来,正好是阿德利企鹅们的聚居地。
南极的天说变就变,前段时间还在零上,没过多久就直降十几度,冻得不耐寒的小企鹅蜷缩在窝窝里发抖。
她现在无比怀念草原上的温度,就算在雨季也只有晚上会冷一点,虽然昼夜温差比较大,但是也没有南极这样阴晴不定。
尤其是这片冰冻星球刮起风下起雨夹雪的时候,让她怀疑到底是不是从秋季一下子按加速键进入了冬季。
不过严格意义说来,南极确实没有其他大陆分明的四季,只分暖季和寒季,之所以说成四季,只是因为人类觉得这么划分好区别罢了。
眼下进入寒季的开端,但还没到零下几十度那么冷,时乔压根儿不敢想象零下三十度以及更冷的时候要怎么熬过去。
这个时候聚居地的许多阿德利父母都已经按捺不住饥饿,双双出海,落单的幼崽越来越多。
有些聪明的幼崽已经开始抱团取暖,还有些已经到上坡这边来寻求单身阿德利企鹅的临时看护。
时乔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过来了几只小企鹅,怯生生地一步步挪近这边,想要蹭一蹭她身边三只企鹅保镖的照管。
反正看一只崽也是看,时乔并不拒绝这些小企鹅的靠近。
阿德利幼崽的生存环境本来就算不上太好,现在成为这个集体的一员,她也希望能让更多的小企鹅都活下来,等到冬天出海能拥有更多伙伴。
这么多毛绒绒的幼崽围过来,也给本来怕冷的时乔挡住了些刺骨的寒风。
在草原呆了一辈子的小企鹅伤不起,她显然比本土企鹅更怕冷一些。
有了监护鹅的庇护,这些小企鹅胆子就大多了,贴在一起像串起来的深色毛球球,中间还裹着一只。
察觉到某只小企鹅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看起来比其他企鹅长得甜,围在外面的雄性小企鹅没忍住,伸出脑袋去叨了叨对方的头。
用喙啄来啄去也算是小宝贝们的初级社交方式,只不过在时乔看来,这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她见惯了大佬用尖嘴战斗,觉得除了对方叨自己是偶尔嘴痒,其余敢这样无缘无故叨她的企鹅都是在下战书。
已经不是小时候瘦弱可怜的菜鸡幼崽,时乔感觉到脑袋上那点触感精神还振奋了起来,打架打架,终于有机会打一打了。
小企鹅抬起脑袋,脚下站稳,直冲冲地朝对方叨了回去。
她的战斗技巧都是跟某只战斗鹅学来的,跟小企鹅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天差地别,架势上就带着一股专属于恶霸的杀气。
被她叨中脑门的雄性小企鹅都傻眼了。
看起来是个小软糖,怎么能这、么、凶!
时乔见惯了阿德利欺软怕硬的行径,觉得鹅生首战一定要立下威严,看对方是只壮实的雄性小企鹅于是也没收着劲儿,哪疼往哪叨。
眼看幼崽中的大块头都被叨得退出小企鹅群,三只临时监护鹅看清谁占据上风后,也就没了拉架的心思。
叨吧叨吧,这么点小企鹅叨脑袋能使多大劲。
某些雄性幼崽也该在这个年龄段提前受点绅士教育,总而言之,只要挨打的不是西娅,它们就假装看不见。
小不点企鹅第一次体会到企鹅打架的魅力,除了力道,主要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
在草原当猛兽多年,虽然顶着张甜美企鹅脸,实际要是认真起来,可比本土小企鹅凶多了。
难得能跟势均力敌年龄相仿的同龄小企鹅打架,之前一直被天敌和成年阿德利追赶的时乔总算等来了一个合适的对手。
饶是一开始的雄性小企鹅根本没想打架,现在也被对方逼得不得不打。
它比小不点企鹅还要高一点,要是被对方追得跑到成年企鹅后面,那就丢脸了,就算退出企鹅群也要被其他小企鹅嘲笑。
雄性小企鹅转过身去朝对方拍打鳍肢,试图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更加强壮,结果被对面的小甜妹一巴掌拍出去。
体型比她大也没用,她不吃这一套。
受到反击的小企鹅比之前还要精神抖擞,全心全意地迎上去干架。
三只监护鹅这下不盯着也得盯着了,别的还好,要是在克莱恩看不到的地方让小企鹅掉几撮胎毛,那等到对方回来要挨打的可就是它们了。
时乔不给对方再次叨到自己的机会,抢占机会全力进攻,每一次都能正中脑门。
没过几个会合,这只叫罗塞蒂的雄性小企鹅就连连败退,甩了甩脑袋上被叨下来的灰黑色绒毛,瘪了瘪嘴,好男不跟女斗。
打不过就说打不过,就会给自己找借口。
她把幼崽中第一只敢于挑衅自己的企鹅逼得自动退群,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罗塞蒂就委屈巴巴地找其他小企鹅抱团去了。
大获全胜的小企鹅回去之后钻进幼崽包围圈里,得到了来自其他小企鹅佩服的眼神。
短短两天,时乔就在一群小企鹅中间混成了头头。
阿德利这个种群的流氓基因在小时候就能体现出来,除了上次被她打跑的雄性小企鹅之外,也不乏其他幼崽时不时就想破坏团结。
这时候就轮到惩恶扬善的小企鹅出来肃清风气了。
只要是加入他们企鹅群的幼崽,全都不许恃强凌弱,维护群内和谐,违规者就要被西娅踢出去。
时乔:改造低质量企鹅,从我做起。
等到克莱恩带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归来,看到的就是一群唯首是瞻的企鹅幼崽,以及一只俨然已经混成群主的小宝贝。
就算是成年阿德利也没见过这么服服帖帖的小企鹅。
看见他过来之后,这些小企鹅还自动列成方阵,朝他立正稍息抬起脑袋叫了一声:“大哥好。”
打头的企鹅崽崽很满意,啾啾道:“收。”
那些小企鹅就缩回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能让一群从小耳闻目染很多坏心眼的小企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换了个品种。
这个时候三鹅组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维克托、科洛夫和胡佛七嘴八舌地跟他分享西娅崽崽这几天的“光荣事迹”。
“她打跑了一只跟她打招呼的雄性小企鹅。”
“都把人家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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