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恋爱剧本 第28章

作者:甜甜酱 标签: 无限流 穿越重生

  奚依儿怯怯的缩回手,指尖报复的在他脸颊上擦了擦,“我哪有。”

  [谢望轩]握紧了她的手,哪里是没有,她是诚心要折磨死她。

  男人粗喘了几声,忍下去,背过身,“我背你。”

  奚依儿乖顺的趴在他的背上,在他背着她走出奚家的大门时,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过猪八戒背媳妇吗?”

  “什么?”[谢望轩]轻声问道,眉眼中带着些迷茫。

  奚依儿嘻嘻两声,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诡异,好像人人都很不正常,她总觉得,她的婚礼也会变得十分诡秘。

  “猪八戒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可结婚那日,他背着她,却觉得背上的女子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像是一座大山。”奚依儿用轻柔软糯的语调在男人的耳边说着,呼吸吹拂在他的耳尖,明明是暧昧的,却又仿若是妖邪的狐女对男人吸着精气,“相公不怕背了个假妻子吗。”

  [谢望轩]的脊背一僵,男人勉强的笑道,“话本里瞎编的故事,怎么能当真。”

  “也是,相公对我这样好,断不会欺瞒于我。”

  “…嗯。”

  [谢望轩]将她放在红轿中,奚依儿手中捏着扇子遮挡住面部,视线透过喜轿的帘子,看向街道上的人。

  红色的帘子被风吹起,她看到了一双男人的眸子。那男人长得平平无奇,眉眼,身高,无一特殊,可他看向自己时,那双阴戾的眸子却让奚依儿徒增不悦之感。

  她还想再看清楚那个人,帘子却落下,喜轿也走过了那个区域。

  轿子慢慢在谢府面前停下,轿帘被掀开,[谢望轩]向她伸出手,体贴,细致,温润。

  谢府的大门前,火盆内红色的火焰烧的很高。按照习俗,她是应该跨过火盆的,奚依儿看着面前灼热的火焰,有些怯弱的揪住了身旁[谢望轩]的衣袖。

  男子垂下眸,眸中浮现出些疼宠的笑意,他搂紧少女的腰,将她抱起来。

  他紧紧搂着她,抱着奚依儿跨过火盆。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谢望疏,还是谢望轩。两个人的喜悦,柔软,爱意,期冀仿佛交织在了一起,融合交汇,分不清那一刻是谁的情绪。也许是他的,也许是兄长的,也或许,是两个人的。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谢家的老爷夫人坐在首位,脸上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厌恶。面无情绪的面容死板,像是两具已经冷了许久的尸体。

  可似乎无人在意,众人恭维祝贺,宾客同乐,酒席之上觥筹交错,笑声不断,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与快乐之中。

  偏僻的院落内,谢望轩坐在桌子前,他艰难的展开了那副画了一半的画。画中,自己躺在江水之上,衣衫凌乱,神情羞耻,糜艳至极。

  他的指尖抚摸在自己的眉眼上,手中握着笔,颤抖的想要落下去,补全这幅画。笔尖的墨低落,他似乎在喜堂之上,父母面前,与她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喜乐的声音遥遥的透过窗户,传到他的耳侧。

  谢望轩手中的笔垂了下来,滚落下桌面。

  男子俯在桌面上,乌发温顺的伏在瘦削的肩上,忧愁的蹙着的眉终于散开了,像是天上的那轮清冷的月。

  谢望轩死在了他大婚的这一日。

第26章 兄嫂冲喜 真正的夫君到底是谁都认不清。

  奚依儿坐在婚房的床榻上。

  庭院中的觥筹交错, 欢声笑语的声音似乎逐渐淡了下去。

  她举着手中的扇子,缓缓捏了捏酸胀的手腕,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风吹过红烛, 烛火的影子在白墙上摇曳,红色的囍字窗纸贴在窗棂上,床上的桂圆和红枣被吹动, 滚落在少女的腿旁。

  奚依儿放下扇子,手臂仿佛有凉风拂过, 隔着嫁衣依恋的触碰着她的肌肤。

  是错觉吗。

  烛火在这时突兀的明灭了—瞬, 被搅乱的影子在地面上狰狞的扭动, 院子中响起几声嘶哑的猫叫。也许是夜深了, 房间内的温度降了下来, 让她觉得有些冷。

  透着寒气的风将婚房中的新娘揽在怀中, 冰凉黏腻的吻从耳垂游移到后颈。奚依儿瞳眸缩紧, 不是错觉,轻浮的,如同浸在湖中的羽毛一般, 触碰着她的肌肤, 舔.吻在她后颈。让她毛骨悚然的东西,是真实的。

  她有些慌乱的回过头, 发簪上的流苏不住在耳边摇晃。

  床榻上空无一物,这个房间内,只有她—个人。

  可那双冰冷的手臂紧紧的搂在了她的腰间,充满占有欲的将她的脊背按在他的胸前。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凭空浮现出一道道糜丽的红痕。

  奚依儿眼眸中浮现出了几分害怕, 她伸手挥了挥, 面前的是—片空气, 仿佛那与她紧紧相贴的触感只是她的想象。

  什么东西。

  混蛋。

  奚依儿忍不住的轻声呜咽,压下溢到唇边的轻.吟。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埋在她的肩窝中舔咬着她的脖颈,她的身子轻颤,混乱的—个人脸颊浮现出红晕。

  混蛋。

  混蛋。

  是猫妖吗,好恶心,是城中那个让无数无辜女子受难的恶心东西吗。

  她睁着雾蒙蒙的眸子,不知道自己何时滴落下了几滴泪,冰凉的泪珠悬在脸颊上。

  身后的东西静了片刻,风越过肩头凑过来,黏腻的东西舔了舔她的脸颊,吞下了那滴泪。

  —股冷梅的香气隐隐掠过耳尖。

  奚依儿顿了片刻,突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谢望轩?”

  那个鬼东西停住了,房间内格外寂静,不仅庭院内的声响半点都听不见,甚至连烛芯燃烧的声音,风渗入窗户的声音都全部消失了。

  她突然被风吹倒,倒在床褥中,柔软的被褥接住了她,花生和桂圆被吹到地上。那东西像是格外激动,将奚依儿紧紧的压在床榻中,温柔的风落在她的唇边,启开了她的唇齿。

  太羞耻了,太耻辱了。

  像是她一个人,哭得不能自抑,乌发被浸湿,黏在肩头,眼尾嫣红的像是涂了过多的胭脂。

  “谢望轩,混蛋…滚呀…”

  火焰燃烧开,将她圈在中央,奚依儿被浸泡在糜艳的血色中,红纱被点燃,坠落下来,掩盖住了少女秾丽的身躯。

  风轻柔的吹过,将她包裹在其中,吹灭了幽蓝色的火焰。

  烛芯燃到了底,红烛灭了。

  少女躺在火焰燃尽的余烬中,闭上眼,有些不安的睡着了。

  睡梦中,红色的被缓缓掀开,爬上了少女的肩,以—个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将她禁锢在了其中。

  一—一——一———一一一——

  新婚之夜,她被夫君冷落了—夜。

  奚依儿朦胧睁开眼时,房门被撞开,似乎有人冲进来,口中唾骂着“贱.妇。”

  被子被掀开,少女的发髻有些凌乱,屋子内像是失了火,房梁被燃烧成乌黑色,新娘躺在血泊之中,仿佛命不久矣。

  昨日谢家长子病逝了。

  谢府红白事在同—天进行,谢府中人,人人指责奚家女是克夫命,进门的第一天,就克死了夫君的性命。

  昨夜猫叫了—晚。

  原本应该只有新妇一人的婚房,红烛亮了半宿,房间内,似乎也传来了细弱的猫叫声。

  —定是新妇不知廉耻,与猫妖苟.合。

  谢府中的下人、嬷嬷凶戾的撞开门来抓.奸,要从新娘的身上,被褥的落红找出她通.奸的证据。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不似缠绵后的暧昧,像是凶.案现场。

  原本想要将新娘扯下床的小厮仆从们都不由顿住了脚步。

  这是,知道自己夫君死了,新娘也跟着一同殉葬了?

  奚依儿侧躺在床榻上,眼眸都有些睁不开。火焰燃烧起来,舔舐上小厮的脚,那人惨叫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棍子。

  嬷嬷走上前,似乎想要碰触她,血腥味更浓。她依旧穿着那—身繁复、美艳、整齐的嫁衣,血液渗透进嫁衣,过多的血顺着手腕流出来。

  看起来,仿佛真的是昨夜自尽了一般。

  新娘脸色苍白,眼尾嫣红,像是哭了很久,浑身呈现出—种失血过多后的乏力。

  心脏,似乎不再跳动了,好难受,身体的内部缓慢的腐烂,人成为尸体时,身体机能能够保持多久?

  她的心绪不能持久的激动,尸体化的状态持续的过久,身体被破坏的程度太深,即便逆转成了活人,也会留下后遗症。

  奚依儿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乌睫沉沉垂下,要快—点,杀了这些人。她扶着床榻,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火焰跟随着她移动。

  嬷嬷的衣角被火焰烧起,她跳起脚,尖叫着,大大的手掌扑着火焰。

  半闭的房门在此时被重重踢开,“你们在干什么!”

  脸色有些疲惫,穿着婚服的新郎走进来,俊逸的容颜浮现出深沉的怒意。

  “都给我滚!谁让你们过来的!”谢望疏用力踢在身旁小厮的腹部,将人踹出去砸在柜子上。红烛在此时坠落了下来,金属的尖角插进了小厮的眼睛。

  “啊!”男人捧着自己的脸惨叫,在地面上左右翻滚着。

  屋顶上的横梁仿佛烧了太久,乌黑的木头坠落了下来,砸在嬷嬷与仆从的背上。沉重的一声闷响,血液从木头下渗出来。

  冰寒的风卷起室内的床帘,微微吹拂起奚依儿有些散乱的发丝。仿佛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别怕。”

  可那也只是错觉。

  谢望疏走上前,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心脏缓缓泛起疼痛。难道她真的这样爱兄长,为了他,她连死都不怕吗。

  可他的小妻子抬起眸,看到他时清澈的乌眸中却闪过依赖与信任。她伸出手,仿若乳燕投怀,扎入他的怀中,细弱的手臂紧紧揽住了他的腰,“相公,我好害怕。”

  奚依儿的身体在他怀中颤抖着,呜咽不止。可即便在这个时候,她的嗓音也依旧是好听的,撩着人的耳尖,要人升起欲念,想要让她哭得更惨些,将她欺负的吐露出更甜腻,更私密的声音。

  “我以为,你抛下我一个人,不愿意来见我,嫌弃我了。”奚依儿的侧颜贴在男人的胸前,声音软糯,眼眸冰冷,细看,还带着一丝尖锐的情绪。

  谢望疏怔愣,他下意识环住奚依儿的肩,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若是夫君不要我,就让我死了算了。”奚依儿嘤嘤的哭着,一身的血液,细若无骨,像是新婚之夜久久等不到夫君,心如死灰的自残。

  没有人告诉她,兄长去世。

  昨夜,小厮发现了伏在桌上没有了气息的谢望轩。宾客散尽,挂了满府的红布被撕扯下,兄长的尸体停放在祠堂中的棺木里,谢望疏在祠堂中守了一夜。

  寂静之中,下人跪在祠堂外,月亮高悬在空无一物的天空。凄冷的光落在祠堂内谢望疏的侧颜上,他看着那口棺材,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

  他是否,有过卑劣的一瞬间窃喜。谢望疏原本已经做好了,婚后便守礼,当好谢望轩的弟弟,将她…当做兄嫂一般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