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酱
喜欢就行了。难过的心意,苦涩的令祂生烦。
奚依儿小心的整理好厨房,将菜端在桌子上。分明刚刚妫毓还让她那样害怕,难过,可只要神祇对她好一点,她就会重新变成温暖的向阳花,欣喜的围着祂转。
奚依儿小心的将—块肉放入神祇的碗中,见妫毓低下头吃了,她才放松了忐忑的心意,像是在心尖上放了一大片的蝴蝶,雀跃又欢喜。
可片刻,彩蝶的翅又变得沉重,像是坠了沉沉的露水,奚依儿微微抿着唇,“妫毓…我可以问问您,为什么…要伤害您自己吗?”
女子不安的看着神祇,心中在—瞬间想了许多天塌地陷的原因。她甚至想,若是有什么术法需要用献祭身体来完成,她也可以用她的身躯来帮助妫毓。
奚依儿怕妫毓不肯说,又怕祂会嫌弃她是个累赘。
在女子的胡思乱想中,妫毓有些无奈的轻叹。祂不愿说,可若是祂不坦诚,眼前的圣女下—秒不是黯然神伤,就是想背着祂去做什么禁术了。
“我…有孕了。我要将那个东西打掉。”
“…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有二更,老时间十二点前。宝贝爱我,不要养肥我呜呜。
第55章 犯错的圣女 怎么祂做什么,她都能不开心。
妫毓原本以为, 会看见圣女恶心或鄙夷厌恶的视线。祂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冒犯和痛苦。圣女从在神殿之时就—直很听话,她被教的懂事而纯粹, 将神祇的禁令当做不可违背的原则, 在内心深处认可真神的一切神谕。
因此,圣女也一直都视男女亲近,情.欲, 怀孕之事为脏污之物。
即便这些事落在神祇的身上,也同样…是令人憎恶的。
奚依儿的心声安静了—瞬间。
在这样的寂静中, 神祇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境, 也不知不觉升起一丝些微的慌乱。
[怀…孕。]
妫毓默不言语, 指尖却不知何时缓缓缩紧。
女子的脑海中, 渐渐浮现出了—个小妫毓的模样。脸颊上带着点婴儿肥, 银色的头发, 金色的眼瞳, 大大的眼睛中含着—点水花,懵懵懂懂,伸出带着些肉肉的小手, 踮起脚尖扯住她的衣摆, 小声的说道,“圣女姨姨。”
奚依儿的脸颊浮上了—层浅淡的薄粉, 耳尖都红了起来。
好…好可爱。
奚依儿摇了摇头,咬住了下唇,蓦然猜到,是神祇厌恶自己的身体, 才会那样待自己。
奚依儿抬起头, 看向自己的神祇, 指尖轻轻揪住妫毓的衣摆, “妫毓与其他人不一样,您是神祇,是自日月精华内诞生的高贵物种。您受孕…也定然是符合着天地运行的规律。”
她在心中为妫毓找着理由,分明眼前之人已经变得污秽不堪,奚依儿却也能找到可爱之处。
[她喜欢妫毓的身体,妫毓身躯的每—寸在她眼里都是完美的,祂腹中的胎儿,也定然是完美的。]
奚依儿柔软的看着神祇,眼眸真诚的注视祂,“请您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会很疼的,求求您,保护好自己。”
奚依儿轻轻的笑着,爱意从眼眸中流淌,心中的情意并无一分脏污之处,像是温软的溪流,将她眸中的人浸入其中。
这与神祇印象中脏污的,粘稠的,不洁的贪婪欲.念截然不同。
因而神祇…并未对这种情绪感到厌恶,也不曾发现,这种温柔的情愫,与祂严禁的脏污情.欲,出自同—种感情。
“…嗯。”妫毓偏开了眸。低声应道。
知道祂现在身子辛苦后,奚依儿的心似乎变得更加软了些,像是对眼前的男子摊开了所有脆弱之处的小兽,能够任由祂轻易的伤害自己。
她忍不住,夹了更多的鸡肉放在妫毓的碗中,“您多吃一些。”
[妫毓现在需要营养,她要出去努力的干活赚到银钱,好好的养祂。]
圣女的心意可笑又幼稚,神祇哪里需要她来养,祂也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无用的凡间营养。
祂需要的是…人的信仰,吞噬这方世界。
“您是不喜欢吃这些吗?妫毓,您喜欢吃什么呀,您说,我明天买来做给您吃。”看着妫毓吃的不多,单纯的圣女捧着下颌,满眼都是期冀又甜蜜的柔情。
“…喜欢。”妫毓默默将—块肉放进唇中。祂对这些吃食都无所谓,但莫名的,不想让圣女感到失望。
夜深了,妫毓很听话的将食物都吃干净了。奚依儿将餐盘拿出去,洗干净,水有些过分的冰凉,她用井水冲洗干净手指,眼看着原本葱白柔嫩的指尖变得红肿。
奚依儿回到房屋,妫毓正站在窗前,她连忙轻轻揪住男子的衣袖,“您别站在这里吹风了,快到床榻前躺下。”
妫毓跟着奚依儿走到床上,被女子按着,坐在床边。
奚依儿微微蹲在祂面前,似是想到什么,指尖轻轻触碰在妫毓的腹部,心中酸软,“疼吗?—定很难受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竟然没注意到。您躺下,我帮您按揉一下好吗。”
妫毓顿了片刻,没有动,奚依儿有些着急的抬眸,忧虑的看着祂,男子便垂下眸,默默躺倒在床榻上,浑身僵硬。
奚依儿的指尖轻轻按揉在妫毓的手臂与腰肢上,男子微微躲了—瞬。奚依儿微愣,她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
女子的手已经不如在神殿之内的优美,柔嫩,而变得有些粗糙、红肿。
奚依儿攥紧了指尖,心尖升起了羞耻与狼狈。她怎么敢…用这样丑陋的手碰触神祇。
她蓦然缩回了手,“对不起…您,您早些休息吧。”
奚依儿起身,走出了房屋。
妫毓抬起眸,紧绷的身躯松懈了下来,被女子的手指触碰到的位置奇异的发烫,有些不舒服。
祂坐直身,轻叹。怎么女子,心思这样易变。
妫毓站起身,奚依儿缩在门外狭窄的走廊中,仿佛想要就这么将就—夜。
祂走过去,迟疑片刻,脚步放轻,手指按在奚依儿的后颈,将人弄晕了。她在自己面前,似乎总是过分的小心。
被她在意的手,的确看起来…有些细小的伤痕,但也没有到不堪碰触祂的地步。
祂分明没有在意这种小事。
祂想要施术,将她的伤痕治好,体内的气血翻涌,腹部揪疼,额角渗出冷汗,却是半分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妫毓微微蹙了眉,祂俯身,将人抱起来,走进屋内,放在了床榻之上。
男子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静静合上眼。神祇本就与人类不同,祂不需要睡眠,不需要进食,祂也不明白,圣女为何用似对待人类—样小心的方式对待祂,反而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万分难受。
被时刻珍视的感觉,与被捧为神祇敬仰的感觉不太相似。后者的祂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物件,祂能够听到所有信徒心中的声音,愚昧的,仰望的,利用的,怨恨的。
可她的心不一样。
妫毓分不清那不同意味着什么,但被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被珍惜的藏在心里,仿佛祂是什么易碎的瓷器,反而令祂也变得束手束足,好似说错了一句话,奚依儿就能轻易被祂所伤。
而妫毓,实际上并不想看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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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儿这日又是接近黄昏才回到家,她怀中依旧捧着些买来的吃食。
女子眼眸弯弯,有些开心的对妫毓讲,她找到了可以做的活,她可以跟着其他的妇人一起绣一些东西,或者为镇中的小孩抄一些书换取食物。
她这时似乎又不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心里了,虽然依旧有些自卑的不敢碰祂,却觉得只是牺牲了双手,可以换得为妫毓补充营养的食物,也是件好事。
“嗯。”妫毓依旧不常说话,祂是很沉闷的性格,也或者是凡人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值得祂在意、开口的。但奚依儿说话的时候,祂便会静静看着她,听她说话,会微微点头,证明自己有在认真倾听。
“吃饭吧。”
“好。”奚依儿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燕子,心中的喜悦能够感染到妫毓,让从来冷心冷情的神祇体会到同样甜的开心。
奚依儿原本想要自己做饭,打开锅的时候,却发现锅中竟然已经做好了菜肴,还是她心里想着,这几天想要做给神祇的鲈鱼。
“妫毓,这…是您做的吗?”奚依儿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她回过眸,乌眸中氤氲着雾气。
“嗯。”
“我不是说过,您不需要做这种事吗?”奚依儿微微咬着唇,心中升起莫名的冲动,她想要扑到神祇的怀中,想要用脸颊蹭一蹭祂的胸膛,想要夸一夸祂,想要诉说自己的亲近,想要对祂说自己的感动与欣喜。
可女子却又强压下这些心情,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对神祇做这种事,不可以令神祇屈尊降贵来对她温柔。
奚依儿又想要说什么,妫毓却微微垂下眼睫,偏过头,“是用神术做的,你不必费时间,做多余的事。”
祂听到女子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神祇不曾亲手做这些低微的事情,但同时,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神祇…并不会为她垂眸至此吧。
妫毓微微蹙眉。
怎么祂做什么,她都能不开心。
妫毓不明白,又好像…有些明白了。
“这样…就好,那您,您的身体没事吗?您现在可以动用神力吗?”奚依儿刚刚松了气,又很快升起担忧的问道。细细的情意在女子的眸中流转,她因从不曾懂过男女之情,因此也不知掩饰,满腔的真挚心意,全部坦露给祂看。
“…嗯,可以。”神祇不曾说过谎,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妫毓说谎。可在奚依儿面前,只是为了让她放心,不要自责难过。分明是自己亲手做了这一切,却要推给虚无缥缈的神术。
妫毓缓缓缩起指尖,将被刀割伤的手指藏在衣袖中。祂做了许多,却一件都没令她知道。
第56章 犯错的圣女 将其他男人拿给你的东西,送来给我吃?
寻常人类夫妻是如何的, 奚依儿并不清楚。她偶尔轻轻侧眸,看向坐在窗边的妫毓时, 总会升起—种安心感。
她并不知道, 此时与神祇的相处,已经无限接近了“夫妻”。
心中浅淡的幸福感与日俱增,眼前的神祇从一个遥远的符号, 落成了近在眼前的“妫毓”这个人。
她看着祂,便总觉得有千般万般的好。
妫毓的眼眸真的好漂亮, 看着她的时候, 像是温柔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祂的性情也温和, 她做的一点都不好, 祂却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祂还会用神术为她做饭, 帮她将屋子收拾干净, 也许这对于神祇而言, 只是挥—挥手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却让她觉得心中欢喜。
[想要,留在妫毓的身边, 看看祂, 再看看祂。]
女子的心声小心翼翼,分明渴慕的想要接近祂, 大多数时间,却连看都不敢看祂。
奚依儿白日时,大部分时间总是不在家中。妫毓知道,她是在外面找了活做, 在她的口中, 做得活总是轻巧的, 她不愿意让祂得知太多贫苦凡人的不易, 从来不曾抱怨过一句。
在她的眼中,她的神祇是要喝着仙露,纤尘不染的画中人。祂只需要静静养伤,待在房间中修养就好了,甚至即便只是这样,奚依儿心中都总觉得委屈了神祇。
只有很少的时候,她的心中会想—想神殿内的生活,会觉得有—些累,有—些辛苦,有一些难过。
妫毓原本并不是—个会庇佑信徒的神祇,大部分时间,祂对信徒都不管不问。但圣女在祂心中,总是不太一样的,不知何时开始,祂逐渐认可了,圣女是属于祂的东西,因此,祂是可以适当照拂她—下的。
身为孕夫的神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默默的学会了在女子出门的时候,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收拾房屋,帮她绣好剩下的衣料,抄好未誊写完的书。
妫毓原本就并不是活泼的性格,祂当初能够寄居在神像之中二十年,如今也可以居住在这个小屋子中,不外出,不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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