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撇
容衍潜意识觉得他若亲自杀鸡,有失身份。
这也不应该由他来做。
待看见小姑娘软软的眼神,就差没问他敢不敢杀鸡了,何况,她是想炖鸡汤给他喝。
容衍不好意思白赖一个救了他的小姑娘,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容衍闻言接过话,“我来。”
“要哪只?”他垂眸。
沈芜有点想象不出来眼前这光风霁月的公子纡尊降贵捉鸡杀鸡的场景。
但见他眉眼如画,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于是沈芜没再犹豫。
沈芜朝容衍指了一只神情最为嚣张、最为趾高气扬的公鸡,眨眼道:“就这只,它之前啄过我,我记得它。”
容衍“嗯”了一声。
果真还是小姑娘,还跟公鸡记起仇。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容衍还是上前将沈芜所指的这只公鸡给单手拎了起来。
容衍的动作依旧赏心悦目。
沈芜弯眸给他指了小厨房,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差点就要撞上男人挺拔的背部。
就在容衍担心小姑娘看不得这些,想问她要不要回避,余光就见对方早已乖乖地背过身,念念有词道,“我不看我不看……好了吗好了吗?”
容衍笑了下。
刀起刀落,他矜贵清雅的眉眼未有波澜。
“好了吗?”
沈芜又问。
容衍:“嗯。”
当天晚上,沈芜和容衍都喝上了鸡汤。
容衍感觉这碗鸡汤的味道格外鲜美。
微垂下眼,就见对面漂亮的小姑娘给他碗里夹了一只鸡腿,正偏头朝他笑。
这种温馨又日常的场景令容衍感到非常陌生,他的心下远不如面上这般从容淡定。
意外的,容衍并不厌恶。
夜快深了。
沈芜搬了张软榻。
她往软榻上铺了柔软的被褥。
初春还有些寒意,沈芜整个人都卷在被子里,屋内的烛光灭了,她听见容衍问她,为什么要救他。
“当然是因为公子生得格外好看啊。”沈芜说。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这两天有点没灵感,想说随便刷一下剧,结果二刷还是看上头了,熬夜都在看……可恶!(忏悔)
第77章 古言里救了失忆太子的自私女配(02)
◎“你可以帮我找我的未婚夫吗?”◎
好看?
因为好看就救了?
容衍心知沈芜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这个年纪容易被男人好看的皮囊蛊惑。
容衍有心想同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话到嘴边, 容衍颦了下眉, 终究没说出口。
夜深人静。
不远处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随后还有一道很轻的嘟囔声,但室内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
容衍睁开黑眸, 眼底一片清明。
等了一会,迟迟未再有动静传来,容衍在心底叹了口气, 还是掀开被子, 起身下了床。
容衍走到了软榻前。
虽然室内昏暗,但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户照了进来,容衍视线下移, 就见小姑娘连人带被掉下了软榻。
所幸软榻低, 她又整个人卷着被,没磕碰到哪里,也没有吃痛出声,依旧睡得正熟,呼吸安然。
容衍这两晚都未睡,出于本能的提防并不是说放就能放,只听着她的浅淡呼吸声闭目养神。
容衍俯下身, 隔着被子,稳稳抱起跌落在地上的人。
怀里的人很轻。
连人带被抱起之后,容衍脚步微转,他没将沈芜再放软榻上, 而是放在了床榻上。
容衍怕沈芜闷着, 伸手想要替她拉下盖过头顶的被子, 就见本睡得十分安稳的人一下将被子揪得紧紧,无意识地发出不满的嘟囔声。
惹得容衍啼笑皆非,索性随着她去。
这张软榻对容衍来说,非常窄小,他没有躺坐其上。
容衍没有睡意,以手撑额,下半夜都只坐着闭目养神。
偶尔涌来的零碎记忆令容衍太阳穴有些抽疼,但他的面色沉静如水。
天色渐亮,沈芜舒服地翻了个身。
因为有些闷,她终于舍得拉下点被子透气,然后才有些迷茫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不远处的容衍。
日光倾斜进屋,映照在他的身上。
容衍单手撑头,正闭着眼睛。
他的面容如玉,仪态清贵,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容衍的身后是一张空荡无人的软榻。
他这么早就起了吗?
沈芜眨了下眼,突然意识到,昨晚她不是睡的软榻吗?怎么现在变来了床上。
许是察觉到沈芜的注视,容衍掀起了眼皮,他漆黑的眼眸似乎有瞬幽微。
沈芜还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正面朝向他。
她从卷成长条的被子中冒出了一张小脸,雪白的脸颊透着红,睡得显然还有些懵,杏眼又开始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向他的目光里透出几分柔软和亲近之意。
她似乎很信任他。
是因为他这张还算不错的皮囊么?
没多久,沈芜直直地坐起身。
她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身前,在容衍的注视下,沈芜弯起眼睛笑了:“早呀!”
容衍心头轻跳了下。
沈芜赤足下床,她抱着被子走来容衍的跟前,然后越过他,将手中的被子叠放在容衍身后的那张软榻上。
细细簌簌的动静让容衍微微侧目,目光一下落在沈芜雪白的赤足上。
昨夜容衍把沈芜抱去床榻上,却是忘了将她那双鞋也一同拎去。
容衍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旖旎。
他心里还是把她当小姑娘看,并未觉得哪里不妥,只余光多顿了几秒在她的雪白赤足。
脚趾圆润,弓起的脚背弧度很漂亮。
“天才刚亮,你要不要再去床上躺躺……”沈芜抿了抿唇,“对不起,我好像让你一夜都没睡好。”
那张软榻沈芜一个人蜷缩身体躺上去都还有些逼仄,更何况容衍这个成年男子,手脚都抻不开,更何况躺上去睡觉。
容衍对上沈芜那双杏眼,拒绝的话一下说不出来,刚朝她点了点头,就见沈芜唇边那对梨涡又出现了。
“你再睡会吧,我去蒸个糕点当早膳。”
沈芜见容衍站起身,往床榻上躺了,这才转身出了屋内。
“吱呀”一声。
打开的门被人轻轻掩上了。
容衍平躺了下去,他的鼻尖满是沈芜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很好闻,比他印象中所有闻过的熏香都要好闻很多。
容衍记忆只恢复了一两成,伴着淡香,容衍难得浅眠了一会。
*
沈芜在小厨房里蒸了一小碟糕点,见时辰还早,念及容衍还在屋内小憩,沈芜没贸然回屋内。
沈芜冷不丁想起容衍额头上的伤口,转身走去了后山。
后山有很多草药,止血的、祛疤的、止痒的、催吐的……这些寻常的草药沈芜都认得,她打算去后山给容衍采几株祛疤的草药回来捣碎做药泥。
后山树林茂密,傍晚至深夜时分经常会有野兽出没。
现在天蒙蒙亮,后山的空气里还有些湿润的潮感,山上静悄悄得只有几声鸟鸣。
沈芜一个人放松地走在山林间,偶尔脚下会不小心踩到一些枯枝和落叶,哪怕发出的动静很细微,但还是惊动了树上的鸟,它们一下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沈芜刚走到溪边,脚步骤然一停,杏眼更是睁圆了起来。
只见溪水中央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肩膀宽阔,后背伤疤纵横,肤色是极深的古铜色,似是听见动静,他转过了身。
大块胸肌贲张蓬勃,腰腹肌肉线条流畅遒劲,公狗腰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