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芙梨椰
现在顾莞宁却看不透了。
性格竟然这么拧巴?
二哥,藏得很深啊。
等程砚洲用油纸包好带着浓烈气息的一堆钱,顾莞宁装作什么也不知晓,平静地接了过来。
然后她道:“吃火锅可以,你们两个……算了,二哥你在我这儿拿钱,跟程砚洲去买食材。”
“买完食材,咱们回营区吃。”
被委以重任,顾鹤庭顿时支棱起来。
挺直腰背,他用不屑地余光瞥了眼程砚洲。
看吧,果然这种财政大事小晚会选择他这个亲哥,毕竟是自己人。
程砚洲半点不羡慕。
只要不经手那个钱,一切都好说。
顾鹤庭一阵耀武扬威,非要从顾莞宁口中听到夸奖的话。
他装作难担大任的样子,作势要推辞,“不行吧,怎么要我拿钱?不给程老三吗?”
顾莞宁:“……”
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心底一顿输出,面上却一副刘备托孤对亲二哥全然信任的神情,“二哥,你忘了你算术好。”
顾鹤庭:“……”
他知道了,顾小晚在忽悠他。
脑子一转,他怒了,“顾小晚你偷看!”
顾莞宁面无表情:“……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至少说完整了:‘我偷看你从黑脏脏的袜子里拿钱’。”
顾鹤庭心虚地解释:“我洗过了,干净的。”
许是这句话给了他自信,塌下去的胸膛又挺起来。
“你别看它脏,那只是洗不下,它心灵还是美的,再穿上俩月不成问题。”
“咱们穷人,没那么多讲究。”
顾莞宁和程砚洲齐齐沉默。
试问,能让人幻视有臭味的袜子,哪怕它洗过,它也不干净了。
别人穿袜子越穿越薄。
你那袜子越穿越厚,还给上层光面,穿包浆喽。
无论顾鹤庭怎么解释,顾莞宁和程砚洲都不愿拿手碰一下那个钱。
气得顾鹤庭甩下程砚洲,拿了钱一个人要去肉铺割肉。
关键顾小晚还特别气人,冲着他的背影喊:“二哥,你千万别拿手摸肉,不然我会怀疑你自己贪吃,想独吞!”
顾鹤庭一个脚滑差点儿没摔倒。
本来没什么的,这样一说,他自己都觉得手里的钱……
臭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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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徐文理也在◎
买了两斤猪五花、一斤羊肉、一斤羊棒骨和一只整鸡。
当然不是一次买回来的。
那也太招摇。
是顾鹤庭和程砚洲先后进肉铺买的。
买了肉出来, 程砚洲低头看了会儿手心。
他脏了。
但是肉不能脏。
棒骨和整鸡拿来炖汤,撒上把山里采的蘑菇,再切一片人参, 弄个菌菇参汤的底。
顾鹤庭还打京市带了牛油的辣锅锅底, 油水相当足。
昨天买了只大南瓜, 记着媳妇儿想吃南瓜饼,程砚洲又去粮店买了绿豆和红豆,打算熬成馅儿包南瓜饼里。
两人从外面买东西回来, 顾莞宁已经把被褥都收进了柜子。
程砚洲再把蚊帐拆下来,一块塞进去。
把添置的东西都带上, 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回了营区。
虽然只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 但回到这里后顾莞宁莫名就觉得安心。
顾鹤庭也差不多,他才转来小半年,再回京市后就一直挺不自在的。虽说有几年不在京市难免生疏,但吃年夜饭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惦记阳市这边。
回到营区, 顾鹤庭都没上楼,等上面吊了个小包下来, 骑着车又没影儿了。
过年这阵子,宿舍楼的热水全天候供应。
回宿舍的第一件事, 顾莞宁就冲进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
着重洗了两遍头发。
北方秋冬两季别的不多,就风特别多。
风裹着细沙打在身上,顾莞宁感觉头顶都重了两斤。
这时候就特别羡慕程砚洲和二哥的板寸, 根本存不住沙子。
擦擦头发, 顾莞宁过去和程砚洲一起归置东西。
二哥带的主要是吃的, 还有几件厚棉被, 到时候放他自个宿舍去。
再就是些他的衣服, 还有一本顾家的相册。
放不住的吃食都挑出来, 放得住的都塞柜橱里去。
一共五只烤鸭留下了三只,另两只给表姐。
回来前分了个包裹,刚才二哥没上楼就是送东西去了。另外销个假,再顺道去小窗口和食堂转一圈。
吃火锅的话,单手头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二哥带来的新鲜的菜、一块冻得梆硬还挂着霜的牛肉、酥肉、锅巴、烧饼……
以及刚买的猪羊肉、家里存着的粉条、丸子、土豆、笋干和干蘑菇之类的。
“希望小窗口有鱼虾卖。”看一圈桌上的食材,顾莞宁又道:“还有豆腐。”
听她说起豆腐,程砚洲去橱柜翻了翻,找出一碗过年前炸的豆腐,端进去给顾莞宁看,“这个行吗?”
顾莞宁瞧了一眼,将就着吃吧。
屋里,把两张桌子并一起,各种食材一一洗好摆上去。
桌边随意放着一堆葱姜蒜。
顾莞宁抱着石臼捣蒜捣辣椒,待会儿吃火锅的时候当蘸料。
程砚洲则在阳台上炖汤,完了叮叮当当切肉切菜。
阳台的窗户关得紧紧的,以免做饭时的味道传出去。
里屋的窗户则开了条缝,方便顾莞宁和程砚洲说话。
顾莞宁问:“炖的汤能加参片吗?”
想了想,程砚洲点头:“加年份小的那个。”
之前在南河县程砚洲买了三根人参,离开的时候给二老留下了那根用过的,带了两根到阳市。
后来又买了支百年份的。
目前最老的那根还没动过,吃的都是年份小的。
人参毕竟不是大萝卜,顿顿吃的话顾莞宁这小身板也受不住,基本上就一个月炖一次汤。
一锅汤可以吃两三天,还得分程砚洲和顾鹤庭一半多。
那锅用整鸡和羊棒骨炖出来的汤,程砚洲打算倒出一半来煮火锅。
剩下一半留着接下来几天喝。
冬天冷,也不怕放不住。
年后他有大半年都不在,到时候这参汤估摸着得断了。
想到这儿,程砚洲又切了一片,再抓两颗红枣和山菌扔进去。
吃药他倒是不担心,熬药的流程他教过媳妇儿。再加上寄宿的人家一家都是大夫,比他这个门外汉更精通。
锅盖上的小孔冒出几缕水汽。
楼下响起顾鹤庭的声音:“程老三你家里来电话了!”
程砚洲转身,开了条窗户缝,“谁打的?”
顾鹤庭大声回:“你四弟!他问我名字来着!你找找我立马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