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红笙
恭候府出事后,常明月就想方设法、三番两次去搭救陆凤霜,甚至差点连累常府。
被常府关起来后犹不死心,几乎托人送去了自己全部的东西,后来听得陆凤霜身亡的消息,竟当场咳血晕厥,自此就落下了病根,缠绵病榻不过几月就香消玉殒了。
陆燕芝当初看到这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但和陆凤霜接触后就能体会常明月了,陆凤霜身上真的天生就带着与众不同的气场,不愧是能和有着女主光环的苏琳琅齐名相争的人物。
“先就坐吧。”卢念真出言打着圆场,引着几人往座位上去。
这处楼阁也修的费心思,除了临水台和四处推开即可观赏湖面的窗户,最中间还挖空做了一处圆形的露天戏台。
戏台前后留了通道,两侧也都引入的池水,因着这处露天的戏台,楼阁内都显得空阔亮堂起来。
“昌平公主到——!”
在场的众人都起身迎接昌平公主。
一身丁香色曳地长裙,雪青色披帛的昌平公主在众星拱月下款款而来。
陆燕芝站在人堆里看着昌平公主鬓边那一排垂坠下来硕大的明珠,果然是端庄貌美,富贵煞人。
感慨完,陆燕芝看来看去,却没瞧见和她形影不离的福宁郡主和苏琳琅。
正纳闷间,就见昌平公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霎时,众人那些好奇的、玩味的,瞧热闹般的眼神也拢了过来。
这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陆燕芝反复告诉自己忍住,不过一顿羞辱罢了,她受得住。
陆凤霜站在最前面,携众人一同见礼。
昌平公主挥挥手,让几人起身后眼神就落在陆燕芝身上。
她明明瞧见了陆燕芝,却还是淡淡的问道,:“哪个是恭候府的庶女?”
该来的还是会来。
陆燕芝攥紧了拳头,见陆凤霜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陆燕芝松开手,在陆凤霜开口前自己走了出来。
她恭顺的行礼,:“见过昌平公主,殿下长乐无极。”
出乎意料的是昌平公主没有折磨人,很快就让陆燕芝起身,吩咐道,:“抬起头。”
陆燕芝克制着抬起脸,就听见周围就传来了轻笑声,围观的贵女用罗扇轻掩着笑脸。
因着是夏日还有崇慕苏琳琅的缘故,如今京中流行的大都是清爽的素色。
今日陆燕芝实在耀眼,一身红裙鲜艳夺目。
这样的打扮确实是与众不同不怕撞衫了,但穿的如此张扬就要配得上,否则就是徒惹笑话。
陆燕芝低着头还好,她的仪态不错,生的也肤白,腰身也细,瞧着还可能有几分美感。
但她一抬脸,就出现了严重的割裂,更何况她和苏琳琅有几分相似是出了名的。
一个是京中久负盛名,众人追捧的贵女。
一个是恶劣低俗,低配版的冒牌货,偏偏又有几分相似,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就更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喜感。
如此低劣的俗物却打着琳琅的幌子招摇过市,难怪福宁会气成那样。
昌平公主心中厌恶,连话都懒得同陆燕芝讲,只看着陆凤霜敲打。
“凤霜,你与琳琅齐名,生的貌美又才学出众,怎得身边的人却没沾着你身上的半点文气?”
“人贵有自知之明。”
“彩雉便是粘了凤羽也变不成凤凰。”
也没心思听什么借口,昌平公主接着又道,:“罢了,本性难移,祸福自招罢了。”
说完,昌平公主转身离开,被其他人恭维着请到了上座。
看着昌平公主离去的身影陆燕芝都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你等会儿,就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为了这一日,她可是大费周章的折腾了许久。
但想象中的刁难责打都没出现。
不过几句敲打算什么,这可比她预想的轻松多了。
看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陆燕芝,听着周遭嘲讽的窃窃私语,常明月都不免心下恻然。
她过来拉了拉陆燕芝,:“走吧,一会儿戏就开场了,先过去坐着。”
桌上摆满了点心和新鲜果品,还有侍女奉上的花茶。
这段时间没什么胃口的陆燕芝顿时觉出几分饿来。
生怕自己又饿得肚子如雷鸣般出丑的陆燕芝坐下后夹起一块点心吃。
时下流行的多是甜味的点心,偏陆燕芝喜欢吃咸的。
知她的口味,陆凤霜特意挑了些点心挪到了陆燕芝的跟前。
“这几日你都没怎么用过饭,既喜欢就用一些,可一次别吃太多。”
陆燕芝点了点头,吃着喜欢的,眼睛都睁大了些。
她吃的实在,这可比愁眉苦脸,哭哭啼啼好的模样好多了,见状,常明月和卢念真松了口气,甚至也专门挑了咸味的点心,放在陆燕芝的手边。
这些点心酥松味美,叫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稍微有些咸。
陆燕芝一连喝了好几杯花茶,最后实在忍不住起身由春红陪着去了恭房。
陆燕芝才走不久,苏琳琅就在万众瞩目中出场了。
这处楼台是环形,女眷都在西侧,而东侧的楼台处都是男子。
刚刚陆燕芝被昌平公主问询的场面无人关心,而苏琳琅一出场,东西两侧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甚至季世子还情不自禁的起身,站在凭栏处望着苏琳琅出神。
陆卿荣看着周记淮和季世子关切的模样,头疼的揉了揉脑壳。
真是要命。
他大妹妹喜欢姓周的,六妹妹喜欢姓季的,可这两位都喜欢苏家的大小姐。
京城里风言风语本就多,如今更是搅和在一起,说什么的都有。
楼阁外
陆燕芝方便完又净了手就放缓了脚步往二层去。
今日还没见过“福打打” 和女主,也不知她们准备怎么整治自己。
一会儿她准备到了门口先让春红去探探,看看人来没,才想着,却听见‘叮当’一声,一支金簪掉落在眼前。
陆燕芝对那簪子看都不看拉起春红就跑。
你当你搁这演白娘子呢,平白无故落一支金簪在眼前。
却才跑了几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几个人高马大的婆子将路堵得严严实实,春红挡在陆燕芝身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陆燕芝咬着牙就要往池里跳,却被人眼疾手快的拉住——
被死死的钳制住捂着口鼻,陆燕芝渐渐挣扎不动了。
......
夏日的雨说来就来。
顷刻间,楼台外就下起了雨,池面上起了层雾,朦朦胧胧的有别样的美景。
陆凤霜却没有赏景的心思,陆燕芝久去不归,她正要去寻,却听得戏台上敲响了锣——
戏开场了。
无心看戏,陆凤霜刚站起来,就见福宁郡主已经走了过来。
今日的福宁郡主称得上容光焕发,她一脸笑意挡在陆凤霜跟前。
“陆大小姐这是要去哪?怎么没看台上的戏?”
说着,她指着台上正捏着支金簪,卷着云袖,横眉立目怒斥着什么的青衣说道,:“知道这唱的是哪一折吗?”
陆凤霜无心与她周旋,只道,:“我不知,郡主若喜欢可坐下慢慢观看,我还有事,恕难奉陪!”
卢念真和常明月也起身。
常明月对着福宁郡主道,:“此处观景赏戏正好,郡主不妨坐下赏戏?”
“诶~别急着走啊。”
福宁郡主却不理睬旁人,只管挡着路寸步不让,笑嘻嘻的说道,:“这一折叫‘落簪记’。”
“讲的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丫鬟,她贪慕虚荣,私下仿照自家小姐模样,不知廉耻使着下作的手段,妄图勾引小姐心上人。”
“正好,这一场唱的就是这个贱婢偷了小姐与情郎的定情信物,以为戴了金簪就能野鸡变凤凰,却不想被人拿住,人赃并获!”
“这可是新鲜戏,别处没有,戏班子费心排了好几日,陆大小姐不好好看看吗?”
陆凤霜没心情听福宁郡主在这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
看福宁郡主有恃无恐的样子,只怕陆燕芝出了什么事,她喝了一声,:“让开!”
雨下的愈发急了,急促的敲打在莲叶上,青衣的唱词也越发的激昂,同时场上传来一片细密的鼓点声——
陆凤霜略显焦急的神色看的福宁郡主笑的格外的开心,她一指台上,:“急什么,喏~这不就来了吗?”
陆凤霜回过头,就见一袭红衣的人被拖拽着上了台。
雨中青衣的唱戏也格外清晰,一旁扮作大丫鬟的戏子也不遑多让,她指着被压在地上跪着的人骂道:
“诸位且近前看,这小贼妇——
“她内里藏奸黑心肠。”
“她描眉画目贪|淫|色。”
“她只恨穿了罗衣未戴金,只恨生来贫贱富贵不加身,恨不得世人皆作鱼目混真珠——”
“如此狼心狗肺,烂铜涂金,还不快洗去她那丑陋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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