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红笙
“是啊,是啊。”其他清醒过来的人连忙收敛了神色,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连连点头应和。
正说话间,就听隔壁突然传出了喧哗声。
“哈哈哈,真是可笑!”
“陆氏女放荡轻浮,攀龙附凤不安于室,瞧瞧她把陈家的人都祸害成什么样了。”
“梨园那日她先是惹起纷争,之后又无故失踪。”
“前几日还坐在周公子的怀里和人共乘一骑,今日又要嫁给秦王殿下。”
“这样的女人形同娼妓,人尽可夫,有什么稀罕的?”
“便是给我做妾,我也,我也...不,这样媚俗下贱的女人不识抬举,也就只配做个外室贱妾!”
喊话的人醉意冉冉,酒气熏天,他趴在窗边叫喊的声音歇斯底里,该听见的可都听见了。
“不堪入耳,有辱斯文。”
“这位陆府的姑娘可与旁人有过结亲。”
“这倒没有。”在座的人摇着头。
梁哲皱着眉站起身,对那位陆姑娘的情况他不知全情,是好是坏他不敢妄加置评。
可今日是人家结亲的大好日子,这位陆姑娘又没与他议亲结亲,他怎么能随意断定别人做妻做妾,还满是污言秽语。
在坐的这些人里有不少其实上门提过亲的,只是纳妾的话一出口,就被恭候府的人断然拒绝。
后来朝堂上的事闹得那样大,又恰逢怀康帝遇刺,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这件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打听清楚这一点的梁哲起身出去,就看见回廊内有一人醉酒熏熏的趴在窗前。
“瞧瞧这阵仗,哈哈哈,她生的那副姿色,若在梨园那日我定要她从榻上爬都爬不下来,那位秦王...呜,呜。”
周遭的人吓得脸色都白了,有人壮着胆子捂住了他的嘴,身边的人都苦苦哀求,:“十一公子,求您不要再说醉话了。”
“是啊,十一公子,您醉了,我们送您回府歇着吧。”
看清人后姚峰上前一步,对着梁哲小声道,:“梁公子,这是邓公府上的公子,庶出,排行十一,和...一样最喜美色,酒色财气,无一不通。”
“但他最受邓公喜爱,听说邓公府上那些美人他也敢...这事邓公许是也知情。”
剩下的话姚峰没敢说完,但足够叫梁哲有些明白了。
这厢邓十一公子一脚踹开捂嘴的人,:“混账东西,瞎了心了,说,你是不是和陆家的那个贱人也有一腿?”
他一边抬脚踹去,一边骂骂咧咧的,:“奸夫□□,□□,不识抬举,不识抬举!”
这指桑骂槐的做派也太难看了,梁哲上前一步,:“邓公子,君子有成人之美,那位姑娘与你既无定亲也无婚配,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又何必如此恶语中伤,枉做小人之态。”
“你这个小白脸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邓十一看着梁哲,随后摇晃着身子走过去,身旁的人连忙伸手扶着他,走到梁哲身前,邓十一不耐烦的甩开掺扶的人。
他歪歪斜斜的站着,上下打量了一番梁哲后喷着酒气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也是那小娼妇的姘头,做了她的入幕之宾。”
“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与那位侯府的姑娘素不相识,更是从未谋面,你怎地凭空污人清白?”
“哈哈哈,污人清白,她生就那般媚颜欲骨的姿态,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态,不就是为了卖上一个好价钱吗?”
“什么叫清白,她有什么清白?”
“生来卑贱的玩意儿,她管你张开腿的时候,你莫不是捂着□□说自己上不去?”
“竖子,卑鄙无耻之徒!”
梁哲被这喷了一脸的污蔑气的脸色通红,浑身发抖,:“龌龊,下作。”
见状,邓十一放声大笑起来。
正值此,楼下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上楼梯的时候震的整个楼层都在抖动。
很快,李公公就从楼梯口出来了。
他走向聚拢的人前,眼睛盯着邓十一,脸上面无表情的问道,:“刚刚是谁在此大放厥词?”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邓公子,而这位十一公子也不负众望。
只见他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两步,仰着下巴对李公公道,:“就是你爷爷我!”
说着,他看向李公公,嗤笑着,:“这是又来一个姘头,嘻,瞧着还是个阉人,不对,对着她,便是阉人也行的吧?”
“就知道是你个龟孙!”李公公二话没有,只神色狰狞的一笑,伸手指着邓十一,扬声大喊,:“就是他,给我打!!!”
霎时从楼梯口冲出一批凶神恶煞的士兵,眨眼间这些人冲了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壮汉只是伸手一推,护在最前面的人就被轻而易举的扫开了。
他同样神色狰狞的咧着嘴,和提小鸡崽似的一把提起邓十一,抡圆了胳膊‘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两巴掌打的邓十一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他哇的一声吐出血水和几颗牙齿来。
见此情形壮汉丝毫没手软,紧接着又是两个耳光。
周围其他的护卫涌过来的时候,他提着邓十一先是一脚将其中一人踹到墙跟处,随后抡着人像长棍一样横扫,风声和骨折声呼呼作响。
紧随其后的兵甲也不甘示弱,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其他护卫,整个酒楼内横躺或抱头跪地了一片,只听得哀哀痛呼声和哭声。
“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
一片哀声遍地的惨状里李公公笑眯眯的见过梁哲,:“公子不妨留下名号,待我家殿下大婚那日,您也来喝一杯喜酒。”
梁哲看看被壮汉捏着腰间像根棍子一样被提溜,生死不知的邓十一,咽了咽口水。
他甚至发现自己刚刚被这厮污蔑的气已经没了,他拱了拱手,:“梁哲。”
身后的姚峰连忙补充道,:“这位是梁府的五公子,今日也是碰巧遇见了此事,梁公子气不过才出来与他理论,正巧,贵府的人就到了。”
“原来是梁公子。”
李公公拱了拱手,笑着道,:“失敬,失敬,到时会有请柬送到府上,还请您赏光。”
“一定。”
这里离东街十分近,已经有人早早就向邓府通报消息,这会儿邓府的管家领着一批护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才上楼,他看了半天,才在其他人遮遮掩掩的指点下,不敢置信的看向被人提在手里的自家公子。
只见邓十一披头散发,青头肿脸的口鼻溢血,甚至一只胳膊已经呈现一种诡异弯折的姿势,软绵绵的脱垂在地上。
“啊——大胆狂徒,还不放下公子,天子脚下就敢纵匪行凶!”
管家一边叫喊一边神色癫狂的往过来跑,他身后的护卫也都抽出了刀。
李公公转过身,见此情形眯了眯眼却没说什么,他身旁的那些兵甲却利索的行动了起来。
或是拆了门框或是掂起板凳,等人劈砍时就夹住刀强行抢夺,两拨人马厮杀在了一起。
“小心公子,混账,放下,放下刀,砍到公子就扒了你的皮!”一旁还有个跳脚的管家拼命喊叫。
身经百战的数量众多的杀胚和心有顾忌少有见血的护卫,他们碰撞在一起的结果自然不出意料。
混战结束,却听得一声——
“哟,长耳,你身上挂彩了。”
壮汉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黑脸大汉满手是血的捂着胳膊。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他满脸羞愤的嚷嚷,:“休要混说,我这,这就是不小心刮了一下而已。”
“没出息的东西,竟叫这些人伤了你,滚下去上药去。”
见人还还要说什么,壮汉的眼一瞪,:“耳朵聋了?滚去上药。”
黑脸的大汉不甘不愿的走了,路过被压在一旁跪下的管家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人一眼。
管家被气的七窍生烟,他呼吸急促了下,头晕目眩后反倒冷静了些。
他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今日的事已经闹得这么难看了,大喜的日子见血多不吉利,难道非要闹出人命来不成?”
“我家公子……”
他看着死活不知的邓十一,艰难的咽下恐惧和怒气,放缓了口气,:“你们下手已经够狠够毒的了,便是出气也该出够了。”
“公子如今模样,叫邓公看见还不知怎样心疼呢。”
“你们觉得够了?”李公公森森的一笑,:“可咱家觉得还不够呢!”
“殿下位列亲王,地位尊贵,如今承蒙圣上恩典。”李公公向着紫禁城拱了拱手,:“赐婚与恭候府。”
“夫人可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夫人!”
“位列一品。”
“同样身份贵重。”
说着,李公公轻蔑的看向邓十一,:“而这位邓公子呢?”
“身无长处更无品级差事,一介白身,却在此处大放厥词,对着夫人说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殿下与夫人的这桩婚事可是圣上首肯赐婚的,都说酒后吐真言,可见邓公子那是真心实意的满怀怨怼之情!”
“这是大不敬!”
李公公一甩衣袖,:“他这般放肆狂悖,等着吧,有他的好果子吃。”
说完,李公公不在搭理管家,他走到邓公子的身前。
蹲下,看着惨不忍睹的邓公子,李公公轻声笑着道,:“您的说的对,奴才是个阉人,没根的东西自然不会有您这般不知死活的念头。”
李公公隔着帕子拍了拍邓十一的脸,:“至于您刚刚问奴才行不行,等回去奴才好好伺候伺候您,您不就知道了。”
看着昏迷中还打着哆嗦的邓十一,李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
“今日是殿下大喜的日子,见血了,但红彤彤的喜庆!”
“殿下娶了夫人,亲王府上下都高兴,若是有谁不高兴了,只管来王府撒野,老奴一定好好招待!”
李公公眼神尖锐,神色严肃,:“不管之前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之前有多少人在背后对夫人恶语中伤——”
“夫人如今是秦王府的夫人,是府上的女主人。”
“人前人后,那都是我们秦王府的脸面。”
“若谁活腻歪了想抬脚踩,那就捧着自己的脑袋试一试,端看自己的脑袋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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