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红笙
此刻返回正堂的周重邛就站在门口。
看着堂内这群魔乱舞的一幕。
听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死疯子喋喋不休的夸耀自己的长处,悲痛欲绝的诉说着对他夫人的倾慕之情。
他抱着胸笑了笑,然后非常,非常,非常冷静的吩咐道,:“来人啊,将他们都本王叉出去。”
“叉出去!!!”
为防止次日京中传出秦王大婚时发狂屠戮宾客,喜宴上血流成河这样惊世骇俗的流言。
李公公连忙同卫兵一起将堂内醉生梦死又喋喋不休的郎君一个个架到了外面的轿子或马车上。
梁哲还有些清醒,他红着脸自己站起身,先是正了正衣冠,随后对着周重邛施了一礼,:“晚辈恭贺殿下与陆六姑娘缔结良缘,琴耽瑟好,同德同心,瓜瓞延绵。”
总算有个像样的,周重邛点了点头。
可还没等他笑出来客气几句,就看梁哲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惊慌失措的低下头,:“殿下恕罪,晚辈对陆六姑娘绝无半点逾越之情,晚辈……”
说着话,梁哲整个人都红透了,他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竟然失礼至极的掩面而逃。
周重邛:...嘴角慢慢扯平。
半晌,他站着空荡荡的喜堂内轻轻捂住了心口,无奈的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
红烛燃了一路,周重邛进得屋内,就见到了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
朦胧的红光印入他的眼底,他恍惚间竟有如坠云端梦境之感。
“夫人。”
“王爷,”一旁喜婆端着托盘呈了过去,:“如意称心,百年好合。”
周重邛顿了顿,伸手拿起如意称慢慢挑开了盖头。
一张盈盈笑脸印入眼帘,满脸的红晕胜过脂粉万千。
周重邛总觉得用春水形容自己的夫人轻浮了些,但这形容放在陆燕芝身上又恰如其分。
她着天青色的衣裙清冷冷恍然欲仙时,宛若晴空映湖,碧波轻漾,如今满眼红光就如晚霞映水,温暖的水波漾在心间。
洗漱罢,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周重邛朝着陆燕芝走了过去,陆燕芝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今日的周重邛一直带着笑意,那双眼睛里印满了她,迷离又缱绻,靠的近了,眼神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陆燕芝不由的偏过了头,忽的,一只手轻轻捏在了她侧头露出的耳垂上。
那上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是赏梅宴上留下的伤,也是他们的初见。
周重邛没有问陆燕芝疼不疼。
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是疼的。
倒是陆燕芝不好意思的抬手想捂住耳朵,她的身上就这一处伤,平日里用耳坠遮着也不显眼,如今取了耳坠倒是露了出来。
却不想,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她遮掩的手,周重邛俯身吻在了她耳珠的那处伤上。
温柔的叫人生出被捧在手心之感。
砰——
陆燕芝的脸色红透了,这个动作撩的她无暇分心其他。
周重邛只是珍惜又心疼的亲吻了那处伤,他正待起身时却被陆燕芝揽住了,:“殿下,等等。”
等等她脸上的热意退一退。
周重邛闻言倒是没动。
他很听话的停住了。
英俊的脸悬在陆燕芝的颈侧,将挨未挨,将退未退。
要命,她怎么选了个这么的姿势?
目盲痊愈后陆燕芝敏锐的触感并未消退,她能很清晰感受到扑在颈侧的热气和略带些危险的侵略气息。
陆燕芝红透了,身子还微微的发起抖来。
周重邛再也忍不住了,他站直了身子,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陆燕芝逗得大笑了起来。
屋外,李公公和守夜的春红、夏露对视了一眼,几个丫鬟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李公公即高兴秦王新婚之喜,又担心新夫人的身子,脸色一时有些古怪。
屋内,察觉出陆燕芝羞恼后努力收住笑声的周重邛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酒,给陆燕芝倒了杯玫瑰露,与她喝了交杯后的合卺酒。
放下杯子,陆燕芝看着周重邛像是要把她吃了的眼神,不由的往后躲了躲。
周重邛察觉到了陆燕芝的闪躲,他微微顿了顿。
陆燕芝正要说什么,就见周重邛忽然伸手抽出了她腰间的腰带。
周重邛的动作太快,陆燕芝都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见他闭上了眼。
他用那条那条半透不透,红色纱绸制成的腰带遮住了眼睛。
“夫人,如今还怕吗?”
他半仰着头,轻轻的问了一声。
陆燕芝被眼前的一幕蛊惑的呆住了。
谁懂啊,这个俊朗锋利的男人主动用红绸束缚了自己,宛若威武的雄狮象征性的绑上了一条缚带。
他好像能随时挣脱开,又好似全然将自己的一切呈现在你的眼前。
坚硬又柔软,危险又慵懒,色|气又迷人。
陆燕芝朝着人攀爬了过去,她被周重邛撑着手扶着坐到了腰腹间。
收回手,暧昧朦胧的光里,陆燕芝伸手按到了腹肌——
绝妙的手感。
光滑柔韧却在发力时显得有些坚硬……
她再也忍不住,仰着头快乐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屋外,听见笑声的李公公和夏露面面相觑,倒是春红老神在在的毫无异样。
笑话,六姑娘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只是笑一笑而已,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躺在榻上已经…的周重邛听着陆燕芝的笑声顿了顿,随后忍不住也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夫人,真是...永远都这么叫人出乎意料。
周重邛虚虚的揽住陆燕芝的腰后直接坐起,随后他咬住了陆燕芝的唇。
夫人咬了他那么多次,总该他咬一次了吧。
.....
“啧啧啧,这就是王府,多气派啊,听说今日连圣上都亲自来了,可惜咱们只能在门口候着。”
春桃自进屋后嘴就没停下,在屋里一边看来看去,一边啧啧称奇,:“你瞧瞧这屋里的东西,在看看房间,咱俩一人一间,我要西侧的这间啊。”
其他的人陆燕芝都不熟悉,因此带进府里贴身的仍是三个春和王嬷嬷,作为王妃的陪嫁丫鬟,身份水涨船高。
“我和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春杏被春桃推了一把,转过头,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这不是今日姑娘,不,夫人出嫁的场面太惊人,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难得见你这幅模样。”
春桃笑着,她拿着自己的新衣,摸了摸上头的刺绣,忽的摇摇头感概,:“可惜了...”
春杏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春桃咬了咬唇,:“可惜姑娘嫁的不是周公子,不然我们...”
不然她们也是能做通房丫鬟的,便是做不成姨娘,能日日能见着周公子也是好的。
只可惜六姑娘嫁的是秦王殿下,是周公子名义上的母亲,她又和周公子年纪相仿要避嫌,只怕轻易见不得。
春桃和春杏一同入府,一同受训,又一同进的禾丰院。
最初的禾丰院冷清的要命,春红和六姑娘互相别苗头,她们两人不敢站队,只得抱团取暖。
后来六姑娘起势了,她们还没来得及争一争六姑娘心腹的位置,却又被春红排挤的站不住脚,再次被逼得抱团。
没有利益纠葛,又同住了近十年,两人的关系格外的亲密。
屋外不敢说什么,屋内再没个说话的人真要憋死了,所以春桃私下里什么话都不避讳春杏的。
春杏听明白了春桃的未尽之意,她的心像是骤然跳错了一拍,她掩饰性的用手拢了拢发。
“这不是还有殿下么,春桃你努努力,姑娘如今的身子不方便伺候,指不定过不得多久我就能叫你桃姨娘了。”
闻言春桃又气又笑的拍打着春杏,;“好啊,我瞧着你这死丫头如今是愈发刁钻了,如今连我都敢取笑了。”
春桃倾慕的是如周公子那般的皎皎明月般温和俊美的郎君,不是不笑的时候吓得人连吸气都不敢的杀星。
从前京中兴起这位秦王殿下的谣言时,正是春桃和春杏在府内府外跑腿的时候。
那时连小孩哭闹都是拿王爷来吓唬的,春桃简直要吓死了好吗,还爬床,她只怕自己抖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六姑娘的胆子真是大。”
春桃说着声音都压低了些,:“我们从前竟都小看了这位六姑娘,这秦王爷才回京几日啊,一年不到,他还生的那般威严吓人,可姑娘就怀着身子就嫁了进来,还是秦王妃。”
“啧啧,我如今可不敢使什么法子了。”
春桃摇着头,先不说她敢不敢接近秦王,就说万一她的念头被六姑娘察觉了,:“不然哪日她扒了我的皮我都不意外。”
春杏咬着唇,轻轻的道,:“六姑娘这般厉害,如今还怀着孕,周公子往后该有多难。”
春桃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她瞪大了眼睛,狠狠拍了拍春杏的头,:“这话你也敢说,不怕姑娘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我们是恭候府的人,是姑,不,夫人,记住,以后都叫夫人,我们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没了夫人,我们可什么都不是。”
“你要是敢去爬王爷的床,我还当你春杏好胆量,去做个杏姨娘,见着你了我给你行礼都是使得的。”
“可你若是敢去爬周公子的床,被人戳着脊梁骨打死都是轻的!”
闻言,春杏低下了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说的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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