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淅之
“这次秘境里,有不少陆姓修士。他们一直围着一个叫陆竹的修士,想必,这群人以那人为首。陆竹和用了我伴生灵草的人必有关系!”
“他们穿的服饰,和百年前进来的那群陆家人穿的一模一样。”
“他身上有厉害的法宝,我动不了他。”
宁寂笑得玩味,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熟悉的名字,可不是巧了吗?他想要陆值的城主之位,本就想要对陆家人动手。“你想要我杀了他?”
境灵摇头,“不,我要你把他送我到面前。”
这是要自己动手处置的意思了。
这件事对宁寂而言不难,“完了?”
“没完。”怕宁寂彻底失去耐心,境灵很快说,“我还想要你杀了夺走我伴生灵草的幕后使者。”
境灵通透的眼眸静静地看向宁寂,“若你同意,并且立下天道誓约的话,我会将我大半的灵力赠与你。”至于另外一小半灵力,则是用来保存他的记忆。
赠与灵力?宁寂眉心一动,他曾在修真网上看到过赠与灵力一事。只不过这件事理论上可行,现实中,似乎没有人真的被赠与过,毕竟哪有那种直接送人灵力的大冤种呢?
既然已经决定让一切重来,境灵也没打算欺骗宁寂,反正,折磨陆竹一番之后,他就会回到一切初始的状态。当一切归于原点,发展了近万年的天澜秘境也将不复存在。也许数百年后,全新的天澜秘境会再次开启,那时候,他的伴生灵草会再一次生出来。
而他,到了时机之后,也会再一次生出灵识。不过那会是很久远以后的事情了。放弃眼下的这一切对他而言很难,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不想残缺地活着。
如果宁粟在的话,在场的人就会知道,境灵是一个纯粹的完美主义者,他不能忍受一丁点的残缺和不完美。
“灵力对我无用,就算不赠与你,我的灵力也会溢散在这片天地。”
宁寂很快听懂了境灵的言外之意,“你要重新开始?”
“是。”
“灵气赠与的话……”
境灵知道宁寂在担心什么,他解释道,“作为天生天养的秘境境灵,我的灵力温和无害,任何人的灵力都不会和我的灵力产生冲突。只不过有一个问题。”
宁寂微微颔首,“你说。”
“修为上,我的灵力不会带给你任何副作用,但若是你的心境跟不上,修为暴涨并非好事,反倒可能会成为你的桎梏。”严重一点,说不准以后修为反倒会倒退,或者干脆毫无寸进。
这一点宁寂自然也清楚,不过他并不认为这算什么问题。他心无忧,亦无惧。
境灵飘在半空,平视他的这位修士合作者,“所以,你的选择是?”
宁寂都不需要考虑,直接给出了答案,“我选合作。”
境灵笑了。他就知道宁寂会这么选择。
他不可能拒绝。他是个天生的冒险家,他胆大妄为,有天赋,有野心,有狠心。
这样的人,注定会走得很远。
“避免万年后,我的伴生灵草再次出岔子,你得帮我想个办法,确保万无一失。”
“可以。”
于是,一人一秘境最终敲定了各种细节,并且彼此发下了天道誓约,确保没有任何一处有所遗漏。商议一事尘埃落定后,境灵稍稍放下心来,他忍不住催促道,“你可以去找陆竹了。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刚巧,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是什么大名人吗?”
宁寂想到用灵石堆砌起来的豪华城主府,意味不明道,“倒也不是。不过,他是中域珈蓝城的城主幼子。”
境灵冷笑一声,“还是个修二代。怪不得身上那么多宝贝。”要不是陆竹全身上下都防御得无懈可击,他都不需要让宁寂做中间人了。
宁寂不打算问境灵见到陆竹之后会对他做什么,那不关他的事。按照协议,他只需要将陆竹带到即可。至于陆竹的命运……那和他有关吗?
准备离开之前,宁寂多问了一句,“既然你是境灵,那你应该知道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境灵双手抱胸,浮在半空,“我当然知道。”
“那么?”有奚彦在,他倒是不担心宁粟的安全问题。奚彦虽然看着不靠谱,实则细心又可靠,会把宁粟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他只是好奇宁粟在做什么。是在烹饪,还是在吃,亦或者在休息?
境灵探查了一番,接着语气复杂道,“你女儿……正带着一群人挖地矿。”
宁寂:???
·
抓着铁揪的宁粟望着眼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路,再一次想要往回走。
说不准,回地面会更容易一些呢?这要是挖地道得挖多久?谁知道能不能挖出一条路来?
奚彦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这两条路怎么只有一小段路可以走,后面的全是实心的?”
“境灵这么无聊的吗?”
奚彦左手握拳,拍在右手掌心,“我知道了!”
宁粟没有回头,她知道就算她不问,便宜干爹也会把他的猜测说出口。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果然,没过去多久,奚彦就摸着下巴说,“这不就是把你们堵到一块杀吗?”
要是在地面上,那边空间大,四通八达的,修士逃跑方便,要是遇到危险,他们可以从各个方向离开,要对付他们的话,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但是到了这里就不同了。地底的空间就这么大,连逃都没法逃,如果要动手的话,岂不是很简单?
宁粟:……
干爹,你猜的很好,下次别猜了。
第38章 粟儿,走了。
便宜干爹还卖弄了几句成语, “这叫什么?一网打尽?瓮中捉鳖?”
宁粟木着脸,“可以,但没必要。”
一旁的徐一猛听到了她的小声嘀咕, 关切道, “宁师妹, 你在说什么?”
宁粟摆正表情,随口说, “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效率有点低。”周围是夜明珠温和的光晕, 照亮了宁粟真诚的表情, 谁都不知道她刚才只是在吐槽便宜干爹。
听到她的声音, 周边的修士都停下了铲土的动作,他们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那道友,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是继续挖, 还是另想它法?”
“道友, 只要你说,我们就跟着你做!”
宁粟尽量忽视背后便宜干爹的大笑声, 心累地说,“大家集思广益一下吧, 看能不能想出有用的对策。”如果他们的对手真的是秘境境灵的话, 那么他们得尽早做好对策了,现在他们安然无事, 说不准只是境灵没空对付他们而已。谁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徐一猛第一个积极响应,“好,宁师妹, 我去喊人。”
徐一猛去喊人的时候, 奚彦摸着下巴, “你这个师兄,长了一张娃娃脸,没想到还是个行动派。”不管是之前的分组,还是现在的喊人,都是徐一猛起的带头作用。
宁粟原本对落霞峰的修士感官不佳,但出门在外的时候,一致对外确实才是最优解。在场所有人里,徐一猛较为年长,修为算得上位列前排,该担责任的时候也没有推却,她对徐一猛的为人稍稍有了改观。但改观是一方面,亲近是不可能亲近的起来的,再怎么说,徐一猛也是落霞峰的人。
而落霞峰,是梦中“宁粟”悲剧的根源。
没一会儿功夫,徐一猛就把修士集中到了一块。他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宁粟,至于他们自己,则是在宁粟周围坐了下来。为了将空间最大化利用,他们围成了圈,里面是一个小圈,小圈外面套大圈,大圈外面再继续套圈,就这么一层层安置了下来。
宁粟站在中间,周围是同门,以及其他宗门修士殷切的目光。此时此刻,她这条咸鱼莫名感到了压力。
她清了清嗓子,条理分明,“首先,我们要先清楚我们御剑飞行的高度被限制的原因。是阵法,还是禁制,亦或者是其他?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想法的话,你们都可以说出来。”
在场的修士中,刚好有阵法师,而且还是个平时勤勤恳恳努力学习的阵法师,她积极配合,带了个好头,第一个起身发表看法,“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在附近发现阵法的痕迹。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
她同门忙说,“薛师姐谦虚了。”由此可见这个薛师姐平时人缘不错,学业水平也受到了同门的认可。
宁粟把她的发现记在了心里,接着请她坐下,“还有其他人发表看法吗?”
宁粱看着被众星拱月一般包围着,主导了这一场商讨的宁粟,垂下眼,脸上看不出情绪,她把玩着手心的玉佩,没有参与进这一场谈论里。第一个修士开了个好头后,第二个也紧随其后。
第二个起身发表看法的是个法修,穿一袭花里胡哨的长袍。他侃侃而谈道,“既然之前的道友没有发现阵法的痕迹,那么我们可以从别的角度考虑。我曾在某本古书上看到一个记载,传说某种古兽的能力就是高度限行。众所周知,天澜秘境已经存在上万年了,若是该秘境里有这古兽的后裔,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场的修士听了该法修的一顿分析,皆一脸若有所思,就连宁粟都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只是古书上面的记载可不可信,有没有确切来源,该怎么破解古兽的能力,这些信息法修都没有说。
宁粟轻咳一声,“有道友了解的更详细吗?”正当宁粟耐心等第三个修士勇敢站起来时,离她不远处的角落,宁寂从阴影处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刻意没有放轻,所以在场的修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变故。他们还以为是秘境出了什么新状况,差点就要拔剑的拔剑,扔符的扔符,结果……他们看到了问仙宗名声大噪的新一代天才?
他太好认了,就算是那些没有见过他,只听过他传说的人,也可以第一时间将这张脸和“宁寂”画上等号。他穿一袭青衫,一身剑修的落拓坦荡的气息,明明他的剑气内敛而没有外放,但在场的每一个修士都下意识觉得,他很强。
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由内而外的强大。
徐一猛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到有些结巴,“你……您……”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宁寂吧?是吧?是吧?
所以他是从哪里来的?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宁寂绝对不是从洞口下来的,不然他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如果他是用别的方法过来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同样有离开的办法?一想到这一点,徐一猛就双目炯炯地盯着宁寂看。
这时候,什么落霞峰和逍遥峰是竞争关系,什么宁寂是大师兄谢宴最强有力的竞争者,这些想法统统离徐一猛远去。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只有保全在场的修士,他们才有机会谈其他,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宁寂见他们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唇角挂着如沐春风一般的清润笑容,“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徐一猛,“不……”他说到一半,又猛地看向宁粟。在宁粟和宁寂之间,他自然更信任宁寂,不仅仅是因为宁寂吃过的盐比宁粟走过的桥还要多,更是因为宁寂身上就带着强者的可靠气息,令人心安。但他要是直白地表现出这一点,会不会伤害到宁师妹幼小的心灵?
宁粟丝毫不知道徐一猛复杂的心理,她双眼一亮,朝美人爹挥了挥手,“爹!”
宁寂有些遗憾自己打断了这一场商讨。可惜他传送的地点不大好,等他从阴影处走出来,他才意识到把控全局,商讨破局之法的是他的女儿,而不是别人。虽然宁粟可能是被逼着站到了这个位置,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从一条咸鱼,变得上进起来。
宁寂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全场,唇角笑意不变,“你们……继续?”
宁粟摇了摇头,笑话,她爹都来了,哪还用得着她?她这条咸鱼可以舒舒服服地躺赢了。
“那你们谈完了的话……”
徐一猛等修士猛地点头,谈完了的话,宁寂是不是就要说出他的看法了?如果是他的话,眼前的困境,他一定能解决的吧?他们双眸晶亮地等着宁寂的下一句。
下一秒,只见宁寂云淡风轻地说,“那我就把我女儿先带走了。”
众修士:???
便宜干爹:???
宁寂御剑而起,一把将宁粟提溜了起来,“粟儿,走了。”
宁粟,“啊?哦。”
众修士:不是,你等等。
徐一猛眼睁睁看着宁寂带着宁粟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才慢半拍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们也带走……”
可惜已经走远了的宁寂没能听到他的心里话。
至于被留下的奚彦,他瞪眼看着宁寂的方向,一脸懵。他就这么被抛下了?需要他的时候就是,“奚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把他踹开?他好歹也是谷子的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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