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叶昙
明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是在电视上见过很多吗?
可是他就这样她已经慌成这样了。
她一声一声喊着他。
他感觉到她在颤抖,手抓着他却没一点力气,软得他心痒,原先雪白的肌肤已经满是绯色,眸光潋滟带着晶莹水色,眼角眉梢都已经通红,眼里满是惊慌,他的汗滴到她的脖颈,他想,她这时候这么美,美得让人发疯,可他大概是十分面目可憎的。
可是他多么喜欢听到她叫他三哥,每一声都像是叫到他的神魂里,让他癫狂。
他的手动了动,她就叫了一声出来,但随即像是极为羞恼,贝齿紧紧咬住了红唇,模样无辜又惹人疯狂。
他低头用舌头舔了舔她,让她放松,然后跟她低哑着声音道:“没事,叫出来就可以了,咱们院子外面没有人,只有我能听见,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我不做什么,就亲亲你……柠柠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你放松些,我不做什么。”
说着闭了闭眼,又亲她,道,“但你对我做什么都成,你想要我做什么都成,柠柠,你不是说整天对着你我会更受不了吗?嗯,我是受不了,不过不是没事可干,是想干的多了去了,几辈子也不会厌,但最想做的不能做……你可以做,你对我做什么都成。”
程柠:“……”
她的手发抖,脑子整个都是懵的。
仅剩的那一点清醒也不太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话?
明明他在对她做这些,还说不做什么?还说她对他做什么都成?
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可是她很快连最后那一丝思考的余力都没有了。
他一遍一遍亲着她,咬着她,不,是吞着她。
程柠全身都在打着颤,又慌又恐还有几乎像是已经跳出来的心脏,他亲吻着她安抚着她,可明明是安抚却让她更加难耐,她终于耐不住呜咽出声。
她哭着叫三哥,她每一次叫他三哥,他好像都有那么片刻的停顿,然后就是更猛烈的暴风雨。
她受不了,说“不要了”,他就跟她说“宝贝,我会温柔的”。
他这样的人,连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他也的确是温柔的,克制着力道,温柔的一遍一遍折磨她。
因为克制,额上的汗滴到她的身上,最后她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哭着叫“三哥”,觉得自己仿佛在云端飘荡,像是扎得紧绷的一束花,突然绷坏洒落得满天都是。
可她以为那是最后,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
最终她精疲力尽地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这之后他好像喂过她一些水,她太累了,根本不想理他,他就直接喂了她几口,惹得她睡觉的时候都生气了一番。
然后他好像还帮她擦洗过一次。
又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在他的身边,臂弯之内。
天已经黑了,桌上点着煤油灯,给屋子染上了昏暗的黄光。
她推开他的手臂,略动了动,就觉得全身十分的不适,立时很多记忆便一下子涌入了脑中。
她忍着恼怒和心有余悸心情复杂地转头看身边人。
他已经醒了。
不同于那些画面里他大汗淋漓,克制隐忍至极却只让人更加心惊胆战的模样,这会儿的很清爽,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皂香味。
洗过澡了吗?
他支起身子,问她:“醒了?”
声音温柔宠溺地要从黑夜中漫出来。
程柠一对上他的眼睛,那些……荒淫的记忆就越发清晰起来,好在天黑了,夜色和室内昏暗的灯光总是能给心理添上一层安全感,让暧昧和荒淫也不那么让人恐慌。
但她还是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嗯”了声,但一出声就发现喉咙很不舒服,声音也有些沙哑……
韩东塬已经坐起了身,一手揽了她坐起,另一只手就从床头柜上拿了个搪瓷杯,端到她面前,道:“喝点水。”
程柠不想理他,但喉咙是真的不舒服,就伸手去拿搪瓷杯子,他却道:“我喂你。”
还是那样的温柔。
“不用。”
程柠拒绝,但他却已经端了搪瓷杯子到她唇边,另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胳膊,让她的手只够碰到杯低的。
程柠也的确没什么力气,就也不再理他,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凉凉甜甜,竟然还是淡淡的糖水,但又不像,还挺好喝的,水一入喉咙。
“你加了糖?”
她问他。
“雪梨水,”
他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喝。”
程柠:“……”
小时候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其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因着说起小时候,她心里的气就稍微散了那么一点点。
她又喝了几口就推开了杯子。
他又问她:“饿吗?我去给你做点东西,面,荷包蛋,还是想吃什么?”
喝完雪梨水喉咙舒服了一些,好像的确是有一些饿了。
她问他:“几点了?”
韩东塬伸手拿了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道:“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
程柠呆了呆。
他们送了韩奶奶和韩大哥他们离开回到家的时候不过才十点多,他煮了面,吃午饭的时候最多也就十一点出头,然后才吃了两口就纠缠到了一起,所以到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小时了吗?
也难怪她觉得饿啊,这一天,就早上吃了一点东西而已,午餐的面只吃了两口。
刚刚又消耗了那么多元气……
她想到这里又十分生气地看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捕捉到她的眼神,莫名有些好笑道。
声音低哑还带着点勾人的味道。
“你是男狐狸精吗?”
她道。
韩东塬一愣。
她这比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他乍一听当然是“???”,什么玩意儿?
对他这么个性格的人来说,乍一听被说成男狐狸精那当然不觉得是个什么好词,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狐狸精是什么意思呢?
他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唇瓣,道:“喜欢?”
程柠都懒得打开他的手……没什么力气。
闭了闭眼,道:“会吸食人的元气。”
想了想又道,“不是狐狸精,是狼,说着温柔,其实吃人不吐骨头。”
她信了他才怪!
韩东塬再次愣住,然后就抱着她闷声笑了出来。
程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很好笑吗?
她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她推了推他就道:“我要继续睡。”
很饿,可是又困又累,一点都不想动。
他就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那你睡,我去煮两个荷包蛋,一会儿叫你吃。”
温柔得不像话。
程柠闭了闭眼。
就算是又累又困,她也不得不感慨,这会儿的韩东塬哪里是记忆里的那些个韩东塬?
不管是她死之前的他,还是死之后的他,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
所以,睡过果然就是不一样吗?
脑子一冒出这个词,她就觉得自己也变态了。
扯过薄被,也不管大夏天怪热的,拿被子盖了自己就滑了下去自顾睡去了。
韩东塬瞅她这样子好笑,也不说她,只是倾身吻了吻她的头发耳朵,跟她说了句“那等我回来”,就下床去煮东西去了。
程柠又被他那句话哆嗦了下,人又清醒了几分,等他离开却又不想睡了。
她躺了一会儿,热得慌,掀开被子就坐起了身,靠在床上看桌上的煤油灯发呆。
其实羞恼惊慌之后,这会儿完全清醒过来,她当然发现了韩东塬的反常。
她一开始以为是因为周熊的事,现在又觉得不是。
周熊的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事情也都解决了,就算是让他发疯,发的也不是这样的疯。
……她觉得他好像有什么情绪在压抑着,就是越温柔,压抑得越厉害。
而且她记得昨天他还提到过梁恒洲,好好的他提梁恒洲干什么?
就算是吃醋,当初她刚从北城回来他也没提,现在这会儿莫名其妙地突然提起来?
韩东塬动作很快,程柠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端了碗过来。
一碗酱油荷包蛋,还有一碗加了她喜欢的豆腐干肉丝的酱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