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绒
……
早点铺的生意果然红火,排了许久的队,游阳终于排到了。
看清做生意的妇人后,他愣了愣,是白倩倩的母亲。
这家早点铺是她父母的。
那妇人看到他的脸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并未声张,笑了笑:“客人想吃些什么?”
怪不得关门了一段时间。
游阳嗫嚅了下,随便点了几样,妇人利落的给他包了起来,递过去热腾腾的黄油纸包,“客人,给。”
游阳付钱,妇人却是怎么都不收了。
她温婉笑着说:“我与夫君没什么能耐,无法报答恩情,这就当是我们的一点谢礼吧。”
也是无妄之灾,好好的就没了女儿。
游阳咬着包子回来,轻轻叹气,看宁枝盯着一个方向,“你看什么呢?”
他顺着看过去,一个少女正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看着早点铺。
“她是……?”
“小亦的姐姐。”宁枝接过游阳递过来的早点,拈了一块白糖糕。
“她好像有话想跟他们说,再等一会儿看看吧。”
宁枝其实也挺想知道她与白倩倩之间发生了什么的。
她问过白倩倩的冤魂,但她和那些被媒婆鬼困起来的鬼一样,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待早点卖完,队伍散去,妇人麻利的收拾起来,一片阴影落下,她抬头看着少女:“是婉婉呀,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再让你叔给你做。”
白婉婉没出声,看着妇人的笑颜,蓦地掉了颗泪。
“怎的哭了?在哪里受委屈了么。”妇人擦了擦手,摸摸她的脸,替她擦眼泪。
“是我害死的倩倩。”白婉婉忽然道。
这一声如平地炸雷,惊的妇人瞪大了眼睛,期期艾艾:“婉婉,你在说什么呢。”
白婉婉反倒平静了下来,擦了擦眼泪,一点一点将事情真相都说了出来。
一月之前,白婉婉结识了一位男子。男子儒雅温和,一派出尘,她对其一见倾心。
男子也对她互相倾慕,两人不过半月时间,就已经私定终身。男子在一次约会后,送了她一支蝴蝶簪子,说三日之后会来提亲。
平日里较为沉稳的白倩倩知道了这事后,说:是不是太快了,那男子出现的蹊跷,劝她再考虑考虑。
而白婉婉一意孤行,完全不听劝。
很快三日之期到了,男子却没有来提亲。
白婉婉按捺不住去了男子的府邸,却发现白倩倩正和男子在一起,头上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蝴蝶簪子。
白婉婉这才知道,原来白倩倩不让她与男子成亲,竟然是她也喜欢上了男子。
白倩倩说:他发现自己更喜欢的是自己,要娶的也是她。
被爱人与朋友同时背叛的白婉婉满腹怒火,与白倩倩打了一架。
说是打架,不过就是白婉婉单方面的泄愤,白倩倩沉默着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映着月光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
最后,白婉婉拔下头上的簪子,扔掉,满心失望和愠怒,说下了这样的话:“白倩倩,我真恨不得你去死!”
然后,白倩倩就真的死了。
三日之后,悄无声息的死在无人的幽骨岗。
白婉婉难以接受事实。
她只是说的气话,并没有想过白倩倩真的去死。
甚至在这三天里,她都已经想好了如何道歉,该怎么样才能重归于好,说,相比那个男子,她其实觉得白倩倩更重要。
只要白倩倩喜欢,让给她也没关系。
但白倩倩真的死了。
她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紧闭着眼,除了再也没有温度外,就像是睡着了。
白婉婉伏在她身边,情绪失控大哭了一场。
周围人都在说:白倩倩怕是怨鬼缠身,被鬼勾了心神,才去了那幽骨岗,送了性命。
白婉婉恍恍惚惚地爬起来,循着记忆去了男子的宅邸。却越走越偏,到了人们所说的幽骨岗。
面前哪有什么宅邸,不过只是一片枯坟。
白婉婉这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平日里总喜欢让着她的白倩倩这次为什么会一反常态跟她抢东西。
原来她早就意识到了男子有问题。
白婉婉知道了真相。
可她选择了逃避,浑浑噩噩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家人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直到圆清将那支簪子再次送到她面前。
她情绪一下崩溃,再次失控,把簪子狠狠毁掉,躲了起来。
圆清在窗外问她:是否问心有愧?
白婉婉躲在墙角,想。
当然有。
而且她这辈子都还不掉了。
……
宁枝听完了全部,看着妇人和白婉婉相对而泣,没有再看下去,拉着游阳回了梵音宗。
游阳看她情绪有点低落,拍拍她的肩:“这也是人生常态。”
他转移她的注意力,拿出那根他得到的簪子:“听她说蝴蝶簪子,那媒婆鬼寄了之后也掉出来一支,你看是不是一样的?”
宁枝接过来看,转了转:“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看上去模样是一样的,但是总觉得这支有点特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当然特别。”一道青年的声音忽然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因为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簪子,而是一件法器。”
两人抬头一看,顿时被晃瞎了眼。
青年穿着一身金灿灿的道袍,腰带是琉璃彩珠串,挂着宝玉、璎珞各种装饰品,一身宝光流离四溢。
两人愣是没看清青年长什么样。
宁枝和游阳:“……”
草,有土豪。
宁枝感觉到青年修为似乎很高,拿手挡了一下彩光,问道:“请问前辈是……?”
青年晃了晃手里装逼用的玉骨扇,心道就凭他这仙风道骨的气质,这还不把他传承的小弟子迷住。
他挑了下眉,故意用高深莫测的语气:“朔云秋。”
宁枝和游阳顿时瞪大了眼。
物理意义上的。
他俩瞪大了眼睛才能勉强看清青年的脸,游阳眼含热泪冲宁枝点点头,“是他没错。”
就是他在洞府里看到的那位。
宁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低着头,避其锋芒:“朔前辈好!请问你说的这簪子是什么法器呢?”
法器也分很多种类,攻击类、防御类,有不同效果的奇物类。
但她实在看不出来这簪子法器有啥用。
朔云秋平日里除了炼丹对什么都没耐心,看了眼乖乖巧巧叫前辈的宁枝,倒是没那么急躁,看来这小弟子还没认出来他。
他接过簪子看了一眼,递还回去:“这件法器是一把钥匙。”
“不过先不提这个,你还不改口吗?”朔云秋放软了语气。
宁枝顿时摸不着头脑,改口,改什么口?
她弱弱问:“难道您不喜欢朔前辈这个称呼吗?”
怎么有点呆呆的。
朔云秋合起玉骨扇,无奈道:“都已经接了我的传承,你我二人就是师徒了,还叫什么朔前辈,叫师父。”
宁枝:“……?”
她愣了下,顿时想明白了,赶紧把游阳往身前一推。
“朔前辈你认错人了,他才是接了你传承的人!”
朔云秋瞥了一眼,他那传承只有丹修才能拿到,他早就看出游阳是五大三粗的剑修崽子,宁枝才是丹修。
“我定不可能认错……”
游阳忽的从怀里掏出来块金闪闪的传承牌子,上面还挂着朔云秋三个字。
他挠了挠头,“朔前辈你是说这个吗?”
朔云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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