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安舟
007立刻答道:“当然不会!我永远忠于你,这是从出厂就设置好了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听到这个回答,祁妙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平复下来。
“放心吧宿主,只要咱们好好完成任务,把他们四个拿下,以后的日子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啦。”007雀跃道,“到时候咱们就吃香的喝辣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为什么是他们四个呢?”祁妙忽地抬起长睫,似乎在自言自语。
前一个系统,要逼他们恨她。
后一个系统,要让他们爱她。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四个呢?
她捏捏眉心,将脑袋埋在臂弯中,试图找出他们四人的共同点。
出身不一样,性格不一样,模样不一样。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发出“叽”的一声响。
祁妙回过神,将手伸进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只小白鸟。
她与白鸟大眼瞪着小眼。
差点忘了,在归墟里还捡了这么个小家伙。
看样子这是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
祁妙还算友善的笑了笑,试探着开口:“你好?”
小鸟“叽”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下。
祁妙:“……”
得,这鸟她没法儿养。
见她一次昏一次。
糟心。
本要等它醒后就放生,但她转念一想,或许有个地方,会更适合它。
祁妙喜滋滋的去了婆娑界。
一段时间不见,婆娑殿门口的栀子花都抽出枝条了,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埋头除草的毕方见了她,握紧翅膀尖,恨不得冲过来打她一顿:
“你说你好好的种什么花?主人现在天天要老子在这里找虫子吃,烦死了!”
祁妙奇道:“你们鸟族不是最喜欢吃虫子吗?”
毕方猛翻白眼:“别把老子和那些凡鸟相提并论,我早就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
祁妙尬笑,“原来如此。”
她一边把手伸进袖子里,一边对它道:“我给你找了个小鸟朋友,以后你不想吃的虫子,可以给它吃。”
毕方嫌弃到炸毛:“老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小体型鸟!什么朋友?它不配,让它滚远点!”
祁妙从袖子里摸出刚醒的小白鸟,“喏,就是它。”
小白鸟似乎被陌生的环境吓到,有些懵懵的,举起翅膀揉揉眼睛:
“叽?”
毕方:“……”
毕方靠着锄头,自信一摸脑门:“嗨,美女~”
小白鸟:“。”
“叽!!!!!”
它连滚带爬的扑腾翅膀飞走,笔直地冲进开着门的婆娑殿中。
“砰——”
它撞上一堵“墙”,落到了冰冷的地上。
捂住脑袋抬头一看,紫衣男子居高临下的睇着它,神情似笑非笑。
小白鸟:“……”
它又想晕了。
“居然没死。”玄渡阴恻恻的开口,“不如,本尊再送你一程,如何,迦楼罗?”
迦楼罗眼泪汪汪:“尊主,属下真的知错了,我已经被打回了原型,刚刚还被一只丑到不行的鸟骚扰……”
说到最后,她差点哭出了声。
他动了动手指,凝出一道气劲,隔空将迦楼罗倒吊了起来,紫眸中满是愉悦。
“你知错了,与本尊要杀你,并无关联。”
小白鸟在空中晃来晃去,眼前冒出一排闪亮的星星,舌头也开始打结:
“求、求尊主饶恕……”
“前辈!”
祁妙风风火火冲进来,看到好不容易救回来的鸟又要挂掉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前辈,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她一个飞扑把鸟救了下来,“这是我特意带来给你作伴的。”
玄渡微挑了眉,“你可知她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这个品种。”祁妙翻过来覆过去的检查着小白鸟,“反正看着怪可爱的,你就留下来吧。”
“不然这里就你和毕方,还是有些冷清了。”
玄渡嗤了声,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到底还是没有再对迦楼罗出手,只冷冷瞥了她一眼,无声警告。
小白鸟抱住祁妙的手指,瑟瑟发抖。
祁妙摸了摸它的脑袋,有些遗憾的对玄渡说道:
“我在归墟中本来找到了一把钥匙,叫婆娑匙,或许和解开这里的封印有关,可惜最后弄丢了。”
“你想解开封印放我出去?”玄渡语气不明。
“对啊,不然整天关在这里,你迟早得彻底疯掉。”
祁妙撇嘴:
“都怪那个迦楼罗,要不是她,你现在没准都出去了,下次要再见到她,我定要把她砍成九九八十一块。”
掌心的小白鸟默默松开她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玄渡眼角眉梢漫开一点笑意,“你不怕我是坏人,出去后,危害苍生吗?”
祁妙摇头:“我不知道你的前尘往事如何,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不会是坏人。”
“谁给你的底气?”他向她靠近了些,抓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压低声音,“没准儿我出去后,第一个就杀了你。”
祁妙眨了下眼,背着手歪着脑袋对他笑,故意拖长了语调,“你会吗?”
“……”
玄渡垂眸认真凝着她,灯光明亮,其中一星恰好落在少女浓密的长睫上,随她呼吸微微颤动,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于是,他眼尾亦勾出一个缱绻弧度。
他不会。
即便她曾杀过他。
玄渡的手慢慢向上,移到祁妙后脑勺,稍一用力,她被迫抬高了头,向他靠的更近。
她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
“我会永远护着你。”他盯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红润的唇瓣,很低很低的笑了一声。
“这是镌刻在我骨血中的诅咒。”
祁妙呼吸一窒。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如刚才那样亲密,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不是,咱们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祁妙脑瓜子嗡嗡的,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很……”
“很什么?”他好整以暇的问。
祁妙看着他秾丽的眉眼,卡了壳,迟迟说不出后面半句话。
很勾人啊。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么想?
轻浮,太轻浮!
前辈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上不知道都几千岁了,比她爹还大,比她爹的祖宗还大。
她这是在犯罪啊。
祁妙一秒恢复正常,后退一步,对玄渡结结实实鞠了个深躬。
玄渡:“?”
“前辈。”
她真诚道:
“你说要保护我,我真的很感动,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把你当我爹一样孝顺!他有的你也一定有,绝不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得平平的!”
玄渡嘴角的弧度僵住,整个人好似中了定身术一般,久久不曾有动静。
祁妙探头探脑:“前辈?”
“出去。”
他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额角,指向大门,轻轻吸着气。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