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究极酥
“当初暖烟有难, 要出去寻妖界灵药, 怎么没见到你们中间任何一个愿意跟着一道去?现在倒好, 各个舔着脸出来哭丧。马后炮谁不会放啊?暖烟真正要死要活的时候,你们人呢?”
眼前的女子咄咄逼人,简直就像一头凶狠的恶狼,金色的长鞭几乎抵到鼻子,为首之人虚虚的挺了挺胸,“那是因为师尊只让顾师兄陪同前去......暖烟师妹无依无靠,现如今七星阁的大小姐还不许我们替她讨个公道不成?”
场上骚动起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同情起了暖烟。
孟瑶垂眸看着跪地的男子,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
挑拨离间,撕裂分割,拉扯关系?玩的一手好套路。
无依无靠又惨死的暖烟和嚣张跋扈的七星阁小姐,多鲜明的对比啊。是个人都该同情暖烟了......
“无依无靠?”孟瑶眯眼,目光转向看戏的群众,“在场的诸位,谁能告诉我暖烟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觉得眼前的女子是疯了。
“没人说?那我来说说看。”孟瑶缓缓的踱步到殿后乌泱泱的人群面前,“你们眼中无依无靠的暖烟,是云中真人沈寻认下的义女。”
孟瑶嗤笑,“你们不会天真的认为她和你们一样吧?”
“沈寻让渡劫期的高手深入险境,用命与上古凶兽搏斗,只为了换暖烟一副好嗓子。”孟瑶抬眸,眼光冷冷的扫过眼前的众人,“你们可不一样。”
“你若哑了瘸了,沈寻会派人去替你寻妖界至宝?”孟瑶的语气轻挑中带着笃定,“不,就算是死了,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大。暖烟在沈寻眼中是至宝,是暖玉,价值连城。其余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清风派的一块砖罢了。”
“而砖的使命,不是享受保护,而是保护脆弱易碎的暖玉不受伤害。”孟瑶嘴角的露出浓艳的嘲讽,“顾裴之不重要,你们也不重要,因为你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清风派,保护沈寻,保护他在意的暖烟,至于砖的死活,谁又在意呢?”
“所以大师兄此行没有保护好暖烟完好回来,真真是没有完成一块砖的使命,其罪当诛。”
孟瑶望向主位,一双猫眼毫不避讳的望向主事人,“您说是吗,君元真人?”
耳边嗡鸣,孟瑶的一番言辞简直就像是炸弹惊翻全场,讨论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大殿简直像一个人声鼎沸的集市。
诚如孟瑶所言,修仙者中伤残者无数,大多只能默默忍着。今日若是换一个人喑哑失声,还能与如今的待遇吗?
暖烟没能返回清风派,一切的罪难道应该救人者去担当吗?
*
澎湃的灵力呼啸着涌向众人。
鼓膜突然涨了起来,所有人仿佛被蒙在巨大的皮鼓中,四周的声音都沉闷而低缓。
场上霎时寂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望向台上静坐的长者,等待着他的处理结果。
君元真人缓缓开口,“暖烟坠崖非人力可保,此乃天命。裴之固有失职,但罪不至死,致宗祠忏悔一月以儆效尤。”
他静静看着殿中的孟瑶。
好一个砖与暖玉。
她着一番话看似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在场的众人,却是将众人与暖烟割裂开来,反等于给顾裴之拉拢了人心。
而且话里话外皆是给自己的施压。
若是自己判了顾裴之重刑,便等于认定了他没有完成“砖的使命”,也就等于触了清风派无数弟子的怒气。
粗中有细,胆量过人,确实要比沈兄看重的义女要强出不少。
*
孟瑶乖乖的拜谢完君元真人,出来才觉得后知后觉的紧张。
自己在干什么?
竟敢用众人的情绪威胁上尊。
还好君元真人没有事后追究的意愿。否则自己这把小骨头估计要折在里面了。
她没骨头似的吊在顾裴之身上,终于想起来初入殿时的疑惑,“沈寻呢?”
顾裴之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的玉牌默默递了过来。
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日里,清风派出了一件大事。
前日早课之时,云中真人沈寻居然在众目的注视之下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初时众人不以为意,修炼之人偶有经脉逆行,气乱神昏的时候,调养几日也就好了。
却不料沈寻一连数日都没有苏醒的迹象,体内灵力根本不受丹田控制,仿佛被炸弹袭击过一样,四处流窜。
直到现在还躺在青环崖上静养。
两日前的早上?
那岂不是顾裴之灵力耗尽,让自己与暖烟离开房间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减肥残疾咕在线短小,真的老胳膊老腿不适合体育锻炼了。
这几章,有不少小天使在说暖烟的性格。
其实和她的成长有关系。她自身的性格本来就不是纯善的,十分自私。她从荒村出来,本来就担忧自己再度被抛弃,再加之进入清风派后的荣宠,会理所当然的希望所有人只对她好。
出现问题的时候这种人往往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只会认为是孟瑶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从而对孟瑶充满了敌意。
第76章 妖姬祸国
◎少主,您不是在坑里,而是在坑◎
顾裴之被罚去宗祠忏悔, 其实就等于是去宗祠罚跪。
孟瑶换身衣服,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看顾裴之。宗祠阴暗,常年只有幽幽的灯火陪伴, 顾裴之现在身体尚未恢复, 若是又晕过去了可如何是好。
夏日炎炎,在狂躁的蝉鸣声中,道路几乎都要被融化了, 空气中弥漫着热浪, 孟瑶几乎要看不真切眼前的景象。
宗祠之外, 黑衣男子身体笔直的静跪在地上,烈日当头, 几乎照得人脑袋晕眩。
孟瑶疾走两步,尚未到顾裴之跟前便发声询问, “你怎么跪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孟瑶突然降临,顾裴之虽惊讶,心中却莫名的漫上一丝甜意。
少女似嗔似怒的瞪了他一眼, 气不打一出来, “我要是不来,你就这么晒着?都要成人干了!”
听到孟瑶这番责难,顾裴之也不生气,反倒是好脾气的冲她笑了笑,原本苍白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薄红, 显然是被晒毒辣的太阳晒伤了。
掌下的温度已经热的不正常,孟瑶没好气的推了一下顾裴之的脑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有多虚?这么晒, 不晕过去才怪呢!”
“何人在此喧哗?惊扰了各位先祖, 该当何罪!”听到嘈杂的声音, 昏昏欲睡的执刑弟子骤然惊醒,匆匆忙忙从房檐的阴影中跑了出来,却又在看到眼前女子的时候骤然收了声。
怎么是这只惹不起的母老虎?
执刑弟子吞了吞口水,语气骤然虚弱了下来,“孟师妹有所不知,大师兄身有魔气,不能进宗祠里面。往日里都是跪在外面的......”
往日里?
孟瑶指尖微攥,几乎要扯上顾裴之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整整一个月反省,这般下去,顾裴之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孟瑶的天不怕地不怕是整个清风派都知道的,执行弟子真怕眼前这位一个动怒直接把眼前这宗祠给拆了。
他紧张的抵着大门,扑通一声给孟瑶跪下,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的给眼前这煞神磕头,“您高抬贵手,就放我一马吧。”
孟瑶一愣,满腔的怒意转瞬化为了疑惑。
自己啥也没干啊!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对眼前的弟子说,怎么对方就已经跪下了?
难道自己的气压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
*
接下来的顾裴之感受到了入派以来最豪华的罚跪待遇。
腿下不再是坚硬滚烫的地砖,而换成了柔软的蒲垫。头顶一把巨伞当空遮着,将热辣的阳光隔绝在外。不远处的小炉子咕嘟嘟的煮着热水,茶香果香在四周蔓延着。
孟瑶不由自主的往风口挪了挪,睁着双亮晶晶的猫眼道谢,声音脆脆的像只黄鹂鸟,“辛苦你啦,要不要进来歇歇?”
“不......不辛苦,您说笑了。”监刑的外门弟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一时之间摸不清眼前的母夜叉到底搞什么鬼,只能讪笑着更加卖力的打起了蒲扇。
是的,原本的监刑弟子——肖吴,现如今已经彻底屈服于孟瑶的淫·威,成了一个人形电扇。
他眼看着孟瑶将碧绿晶莹的葡萄肉塞进大师兄的嘴里,偷偷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
孟姑娘,你还要脸吗?!
但他显然低估了孟瑶的脸谱厚度。
“甜吗?”少女凑近顾裴之,恬不知耻的发问,溜圆的眼里满是烂漫的色彩。
顾裴之僵硬的跪在柔软细沙蒲团之上,在孟瑶的注视下缓缓的将果肉吞下。过多的视线让他食不知味。他目光闪烁,竭力避免与孟瑶对视,只能下意识的点头。
“真的假的?”原本歪歪斜斜的孟瑶刷的一下坐了起来,满脑袋都是疑问的泡泡。
她刚才吃了一颗特别酸,才想着整整顾裴之的。
难道自己运气特别差,拿了颗酸葡萄?
说罢,少女不信邪的往嘴里塞了颗葡萄。酸涩的味道在味蕾炸开来,直让孟瑶皱起了眉头。
少女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的灌水,好不容易将酸涩的味道压了下去。
“顾裴之你整我呢?”
她威胁似的举起拳头,却看到顾裴之懵懵的眼神,似乎在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难道真的没骗自己?他真的觉得这葡萄甜?
孟瑶一阵迷糊,滴溜溜的眼睛一下望到了站在一旁的扇风机器。
“小吴你来尝尝,这葡萄酸不酸。”
一颗晶莹的葡萄戳在眼前,接连而来的还有大师兄充满威胁的眼刀。原本停顿的手继续打起了蒲扇,小吴讪讪的笑,瘪着嘴摇了摇头。
“他不想吃。”顾裴之将孟瑶手中的葡萄截了过去,“我吃,我不觉得酸。”
小吴:葡萄酸不酸我不知道,反正大师兄挺酸的。还尼玛是醋酸。
*
到天色微沉,热了半日的孟瑶总算支不住困顿在顾裴之的劝说下回无念居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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