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文的主角不是我 第213章

作者:风筝南飞 标签: 系统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意味深长,他看了巧夏一眼,显然就是要她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巧夏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厂公看姑娘的眼神有些奇怪,里头还有些让人害怕的晦暗,她本能地不想离开。

  现在着长春宫寝宫里,可不就是她一个无关人等在了吗?

  娘娘沉默,但是厂公仍不为所动,仍是气定神闲站在原地,一双幽深黑眸仍是看着娘娘,仿佛笃定娘娘不会不听他的话。

  巧夏在进宫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被暗地里称作九千岁的贺厂公,是最不能惹的,宁愿惹怒皇帝,都不要惹怒他。

  甚至有小道消息,若是厂公带把,恐怕龙椅上的人就要换一换了。

  当然,这样的传言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若不是巧夏为了向娘娘打听宫里的大小事,恐怕都不会知道。

  娘娘最终还是让她出去了。

  “无碍,不必担心。”娘娘这样同她说道。

  一旁的厂公听见了,他的语气很温和,听起来和任何一位谦卑的下人没有分别。

  “巧夏姑娘确实不必担心,奴才不过一介小小内官,能对皇后娘娘做什么呢?”

  一介小小内官?

  这话姜穗听了都要发笑。

  秉笔兼掌印太监,东厂厂公,暗卫御镇司司公,甚至皇帝龙颜大悦时亲封的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官职还在身上没算,这可不是小小内官就能涵盖的。

  皇后其实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昨夜发生的事情,不仅仅让她成了和他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让她知道他身上最深切的秘密。

  皇后的手握得有些紧,紧到指甲都扣到手心里,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身上仍然残留的痕迹,让皇后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以厂公只手遮天的能力,倒霉的极有可能只是她自己。

  就算皇后看起来外表仍然冷静至极,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实际上只是色厉内荏,只要轻轻一戳,就会露馅。

  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养在深闺里刚嫁人的小姑娘罢了。

  巧夏出去了,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珠串垂帘轻微的碰撞声,熏香在室内袅袅飘起,明明是皇后最喜欢的味道,却头一次让她如坐针毡。

  “雪中春信,皇后喜欢梅花?”

  随着巧夏无奈出去,原本毕恭毕敬的男人慢慢地走到一旁,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逾矩,只是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像是在给她的心里造成压力。

  一旁飞鹤样式精致的香炉里飘起的袅袅熏香仿若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如同家常寒暄般开口。

  皇后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将紧握的拳头掩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她并没有看身旁的男人,尽管他们昨天夜里做尽了所有亲密的事情。

  她微微垂下眼眸,说道:“若是厂公喜欢,本宫可差人送到厂公处。”

  本以为会客气推拒的男人却轻笑了一声。

  “好啊。”他说。

  皇后一顿,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男人稍稍靠近了一些,她似乎都要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

  明明是手里脏,心里也脏的太监,身上的味道却干净极了。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熏香?

  皇后的脑海里走神地飘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很快重新稳住心神,不知道这位权倾天下的九千岁想要做什么。

  “娘娘还未曾回答奴才的问题,娘娘喜欢梅花?”

  皇后脸色变得有些差,她就像是忍住了什么一样,随着离她越来越近,忍不住往后躲了躲,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惹得男人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皇后只想赶紧让这个瘟神离开,她胸口还有些发紧,只要想到昨夜的事情,就害怕得不行,但是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敷衍道:“是。”她反问道,“难道厂公折返,只是为了问本宫这个问题的?”

  厂公负手站在原地,他听到了小皇后的话,微微挑眉,和其他人同样客气的话语相比,这位出入宫中的皇后,怎么敢对他这么不客气?

  难道是昨夜发生的事,给了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的特权?

  厂公心中冷笑了一声。

  在小皇后警惕的目光中,厂公慢悠悠道:“皇后娘娘胆子倒是大。”

  皇后实在不懂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已经不远的男人,发现他看着她的黑眸仍然是那样没有任何的温度,冷漠而又冰冷。

  这让她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她想了想,开口道:“本宫胆子大小如何,难道厂公不知道吗?”

  “哦?”厂公似是挑眉中带着不解,“奴才怎会知道皇后娘娘在闺中是如何模样呢?”

  明明已经派人查探过这么多次了,竟然还说自己不知道?

  皇后忍住了没有回怼,但同时因为他的话,她也确认了一件事。

  那个让她不要忘记他的混蛋,自己先把她忘记了。

  新鲜出炉没多久的某姜皇后暗自磨了磨牙,只觉得拳头有些痒,但看着面前这个不动声色又气定神闲十分难搞的男人,她知道现在只能徐徐缓之。

  等到他恢复了记忆,必须得给他邦邦揍两拳。

  一拳是上一个世界的一句话没说就跑路,一拳是忘记她的惩罚。

  这个年轻的皇后就像是最终沉不住气了一样,她抬起眼眸看向了他,“那么厂公大人擅闯本宫的寝殿,究竟想要做什么?”

  厂公看着终于先忍不住的少女,她衣衫整洁,华美的皇后常服将她的身体包裹着严严实实,露出了纤细的腰肢,她笔直地坐着,好像这样就能带给她无限的勇气。

  额边垂下的步摇珠串随着她开口说话时微微颤抖,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宫中精美的陈列。

  而且是最精美的那一个。

  厂公黑眸微微加深,不合时宜的,他想到的却是她昨日和外貌沉静不符的张扬模样。

  气急败坏会破口大骂,但是因为不会说下流的话语反而被他逗弄得涨红了脸,来来回回只会重复混蛋。

  咬人的时候也很疼,明明只是小小又细密的洁白牙齿,却没想到能将他咬出了血。

  生气时眼眸有些冰冷,那一刻仿佛是天生高傲的花中刺客,让他忍不住更想让她露出似泣非泣的神情,当然,他的举动也再一次遭到了她的报复。

  厂公勾唇,缓缓说道:“娘娘心里应当很清楚,奴才为何事前来吧?”

  他将问题轻而易举地抛了回去,丧失主动权的少女大约也是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如玉洁白的容颜如同娇嫩的鲜花一样绽放,厂公欣赏着。

  他轻描淡写道:“看起来娘娘知道。”

  “本宫不知道!”少女紧紧抓着椅子的两侧,原本就挺直的背脊更加笔挺,好像这样能够带给她足够的力量,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与一丝慌乱。

  厂公说:“听闻娘娘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可否要臣为娘娘请来医女?”

  不过皇后没有回答他。

  “此乃皇后寝宫,你擅闯已是重罪,还对本宫如此放肆,是本宫心善不愿追究,现下本宫还要前去寿康宫按规矩跪拜,若是无事,厂公便离开罢,想来陛下也离不开厂公。”

  被下了逐客令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十分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娘娘,咱们之间的事,想来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况且奴才是内官,出入宫中已是常态,娘娘不必担心奴才的安危。”

  “我没有担心你!”就像是被他如此不要脸的话气到,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眸,显得有些圆溜溜的可爱,这让她强做镇定的模样完全破碎,反倒让男人起了逗弄的心思。

  明明不应当这样。

  厂公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

  尽管他最初的目的,是来警告这位看起来安静的皇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如若宫中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不但她自己完蛋,她背后的家族也一起玩完。

  但是没有想到,和她说起话来,竟然感觉这么有趣。

  厂公早已是人精,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看透一位十六岁少女的镇定。

  而他却也是如此。

  贺朝只觉得有趣。

  明明才相识不久,但是和她说起话来,却自然到好像已经非常熟稔。

  这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再逗逗她,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

  尤其当他看到她涨红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只觉得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悄悄的窃喜,就好像是在说——

  真可爱啊。

  厂公心中一惊,意识到了自己不对劲,他立刻重新稳住心神,原本带笑的神情沉了下来,在皇后看来,就像是喜怒不定一般让人感觉到害怕。

  “皇后娘娘。”这个看起来同样年轻的厂公大人说道,“奴才再问一次,您是真的不知道吗?”

  他的语气微沉,和刚刚恭敬谦卑时的模样有了很大的不同,身为这宫中无形的掌权人,他手上的鲜血自然无数,就算现在是个想要做好人的,但是行事手段和常年堆积起的威压仍然还在。

  当他周身的气质一变时,那种阴险的危险仿佛是高高悬起的斩刀,带着丝丝缕缕的阴暗杀气。

  他在威胁她。

  尽管他是笑着,但是她还是看出来了他黑眸中冰冷的威胁。

  皇后有些被吓到了,她曾面对自己父亲的雷霆之怒,都不曾这样害怕过。

  她紧紧抓着扶手,咬住了下唇,在这样冰冷的目光中,说不出不知道这三个字。

  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位皇城人见人怕的九千岁,是真的在来找她算账昨晚发生的事情。

  皇后感觉到有些委屈。

  明明昨夜发生的一切,对作为女人的她来说更加残酷,她的名声毁了,清白也不在了,如果将来要给皇帝侍寝,她该怎么……

  皇后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她忍不住着急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男人,紧张道:“那个、那个你也拿走了吗?!”

  厂公因为皇后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她明明害怕得不行,却仍然紧张得发问模样,也有些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什么……那个?”

  她的表情太过于慌张,这让厂公怀疑他到底是拿走了什么她十分值钱或者珍惜的物件吗?可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后欲哭无泪,她紧紧揪着自己的手帕,话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最终又羞又气道:“我、我的那个啊!”

  厂公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他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一个人的举动、神情和言语里猜测出对方心中所想,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面对着少女这样着急的模样,他却一时间丝毫不知道她究竟在说的是什么。

  这都让厂公怀疑是不是她在故意这样岔开话题了。

  但是下一秒,她开口的话让脸厚如城墙的厂公都忍不住稍稍红了脸。

  “我的那个、就是……”她的话在最后变得非常的小,但是厂公听清楚了,“我的元帕,你也收走了吗?处理了吗?”

  能够舌战群儒,和朝中大臣扯皮,在这宫中只手遮天的厂公语噎住了,仔细看去,他耳根子也红了起来,可惜皇后在着急,没有注意。

  厂公低咳了两声,镇定道:“奴才已命人处理了,皇后是需要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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