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改文明 第56章

作者:梦若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爽文 升级流 基建 穿越重生

  知晓内情的人表情都显露出几分沉重。

  这些精英们想得更深更远,只从这一个举动来看,他们宁可是收藏馆的主人在向人类示威,这代表着对方是能够被挑动情绪,做出某些不理智的事情的,是可以被煽动的。

  但如果真的如民俗学家所说,只是单纯的「拿过来」、「展示出去」……

  就代表着他们必须完全推翻所有正常人的逻辑,而是全新的,彻底的,用某些看待能逻辑自洽,有一套自己世界观和规矩的、高智商精神疯子反社会一样的方式,去看待和构建这位掌握着「超凡力量」的神秘存在的想法了。

  ——这是最差的预想。

  “天呐,它们看上去像真的一样……”

  金发碧眼的年轻女性和朋友凑近了去看上面的画像,有点难以分辨真假。

  没有了玻璃和隔离,她下意识想要伸手触摸这幅画,而在她的手指触及画像之时,她整个人呆愣了一瞬,接着像触电一般猛然缩回手去。

  “天呐,天呐,天呐!”

  年轻女性小声尖叫颤抖着,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脸上是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梦吗?天呐……我,我看见了什么?”

  她猛地掐了自己一下,而后因疼痛打哦抽一口冷气,才如梦初醒的喃喃着。

  “是真的……不是梦……”

  官方的人注意到了女性的行为。

  他们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女人触摸了画像,而后又对她的表现感到惊讶与欣喜——

  惊讶女人摸了画像之后竟然毫发无损,欣喜他们或许能从这个愚蠢又毫无警惕心的女人嘴里撬出点什么东西作为参考信息。

  一个英俊高大的士兵主动开口问道:“您好,小姐,您是触电了吗?感到不舒服吗?”

  “什么?触电?当然不!”女人立刻反驳,“我只是,只是……太吃惊了,你们不会相信我看见了什么的,那感觉……无法形容!”

  刚才还神色震撼的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她大口喘着气,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压住内心的激动澎湃一般,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你真的没事吗,凯丽?”旁边的朋友有些担忧,“你确定你很好?”

  “我确定,我确定,我好极了!玛尔达!”凯丽小声尖叫着,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玛尔达,你真该和我一样,好好看看!”

  凯丽不顾玛尔达的错愕,拽着她的手径直按在了画像上。

  玛尔达微微一怔,接着——

  简直如同场景再现一般,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倒退几步,跌坐在地,瞠目结舌地望向那副画,仿佛平淡无奇的画作变成了吃人的恶魔。

  “我的上帝……”

  “怎么样,玛尔达,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神奇!”凯丽握紧了玛尔达的手,笑容满面。

  玛尔达神色惶恐,脸颊苍白,她猛地甩开了凯丽的手:“这是上帝不允许的,这,这简直是恶魔才能做到的事情!是亵渎、是异端!你被它迷惑了心灵,你该醒一醒了!”

  女人哆哆嗦嗦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包里。

  “必须、必须把它毁掉!”

  她抽出了一把裁纸刀,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惊恐,但却毫不犹豫地,朝画纸上猛然刺去!

  “啊!不要!”凯丽尖叫起来。

  贺琪眉头一皱,下意识朝玛尔达处跑去。

  “疯女人。”拿波让冷眼旁观,毫不在意。

  “等等,别这样!”那些官方的人神色大惊,一个士兵对准玛尔达抬起了枪口。

  ——就在此刻。

  刀刃即将触碰画纸,撕裂那艺术的洁净之时,一个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细微的电流一般在周身流窜,几乎在听闻这声叹息的一瞬间,贺琪便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坐在轮椅上的阿伯特转动眼珠,刚才窃窃私语的人们停止交谈,士兵放下了手中上了膛的枪,凯丽一下子闭紧了嘴……

  玛尔达握着刀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却并非是被外界的力量制止,而是她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了「不可以毁掉它」的念头,深深地刻进脑海中。

  握着裁纸刀的虔诚的上帝信徒,慢慢转过身,朝叹息发出的声源处望去。

  一个黑裙长发的女人正静静站在角落。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好像她一开始就安静地存在着,只是没有被旁人发现。但在她叹息的一瞬间,每个人都发现了她。

  女人白皙而温软的面孔正是白种人的特征,但却有着细腻又婉约的五官轮廓,黑发披散在脊背上,美丽又温柔的面孔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中蕴含着的情绪,仿佛是忧愁,又像是鼓励;有时从中看出了悲伤,但下一刻又认为那也许是快乐。

  官方的人心神震动,他们是如此熟悉这个女人,但大部分人却是第一次正面与这位「超凡窃贼」目光接触,他们的内心深处涌出一阵久违的感动与宁静,像注入了清泉的山洞。

  原先山洞干涸枯萎,而现在,他们望着女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滋润了心海。

  方才刻意引.诱凯丽说出画像情况的英俊士兵嘴唇颤抖,他感到自己的咽喉和舌头仿佛不受控制,没有任何人能在黑裙女人的面前吐露粗鄙之语,哪怕一个下一刻就会饿死的毫无廉耻心的卑贱乞丐,在她面前也会彬彬有礼的垂下头颅。

  不知是谁发出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干涩声音:

  “……「神秘女士」。”

  在一片充满了震撼与敬意的无声的沉默中,「神秘女士」,那位面容温柔美丽,笑容迷人神秘的黑裙女人用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众人。

  她缓缓迈步,走向了呆立着的玛尔达。

  女人伸出手掌,白皙细腻,犹如玉石的完美无瑕的手牵住了玛尔达的手,而方才还神色略显疯癫的玛尔达此刻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手抓着刀,一手却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了一尊圣母玛利亚雕塑。

  “这并非是恶魔的造物,”女人用优美空灵的声音道,她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宽容而慈爱的眼眸凝望着玛尔达,“你该「看看」它。”

  女人握着玛尔达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了雕塑上。

  “——!!”

  一瞬间,女人抽回了手。

  她呆呆地望了好一会儿雕塑,又回头看向女人,手中的裁纸刀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声音。

  “……吾主啊。”

  玛尔达的眼中蓄满泪水,摇摇欲坠,而她在开口的一瞬间,眼泪便如雨般落下。

  她扑进了「神秘女士」的怀里,像女儿扑入了母亲的怀中,因喜悦到极致而落泪,因快乐到极致而痛哭。

  “感谢您……感谢您让我目睹……您的福光……”

第93章 奇妙收藏馆(12)

  (与众不同。)

  此时此刻, 目睹了一切的贺琪心中闪过一个个念头,疑问如海底泛起涌上水面的细小泡沫,它冒出得突兀却又如快速消散殆尽,只留下残存的质疑和思索:

  为什么他们「触碰」了「收藏品」之后就变成了那副模样?

  收藏品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他们到底看见、听见、发现了什么东西?

  ——但他此刻没有妄动。与他一样, 身边那些人无论性别与职业, 心情怎样,都全部静默无声, 仿佛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控制了他们, 而这感觉看不见摸不着, 却像一根绳子,牢牢地拴住了他们所有人。

  这不对劲。贺琪对自己说, 这真的不对劲。

  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样乖巧的,但却偏偏安安静静的站着了, 这真的……很奇怪。

  ……自己被「操.控着」。

  一瞬间,贺琪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而在意识到之后, 最为可悲的是, 他竟然依旧对此毫不动容, 心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太过诡异。这样控制人心如同控制人偶的怪诞方式,如果在平时的他看来,简直可怕得能让浑身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但此时此刻,贺琪的视线和情绪都被眼前那个黑色长裙的神秘女人占据了。

  只是注视着她, 便情不自禁地生出无法言喻的平静与安宁,仿佛她是生命中最温柔缱绻的一场梦,无关风月, 只是沉静。

  在众人的目光中, 痛哭的玛尔达在哭泣到嗓音嘶哑, 激动的情绪终于如汹涌了一夜的狂风骤浪在日头初升时悄然平复,发疼的膝盖和酸楚的眼窝让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不该这样失态。

  她的哭声逐渐断断续续,直至停止,苍白的脸颊上涌出一抹晕红,蓬松的棕色卷发垂在带有泪痕的颊边,不知所措地蜷曲起手指——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两手紧紧抱着女人的腰,指尖触及了她腰后丝滑的缎带,布料柔顺的之感在掌心滑动,清凉得好像一片凝固的水。

  “……对,对不起,”

  玛尔达声音干涩细弱,因为胆怯和心慌,她的语调像带着一层粗粝的沙。

  “对不起,我好像……好像太过分了。”

  大哭一场宣泄情绪之后,理智回归,玛尔达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与惊恐——

  天呐,她竟然之前还想去划花人家的画!

  还诅咒馆长、诉说这里有多可怕!

  简直不像她自己了——玛尔达一直是个温和内向的女孩,从小也接受教义的熏陶,是非常和顺保守的女性,与现在大部分弗兰斯的新潮女孩不同,可她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不过……刚才她「看见」了什么?

  玛尔达的内心浮现出一丝颤栗,那是因为内心不敢置信而产生的抗拒。

  ……无法、形容……

  神秘的黑裙女人温柔地抚摸着玛尔达的长发,年轻女性虽然明明看清了她面孔如自己一般,并不是长辈的慈爱,却平白无故的亲昵她。

  女人并未对她说出任何谴责的话语,只是亲吻了她的额头,用空灵温柔的声音道:“没事的,别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你可以随时寻找我,我就在你的身边。”

  众人于是也都毫无异样的挪开目光。

  贺琪意识到女人倏忽消失无踪了,就像她出现的那样突兀。与此同时,自己内心属于他本人的感情也重新回笼,因惊惧与忌惮,他的后背出了一层细汗,润湿了背心。

  那个女人,也许一直都在,就像之前转动眼珠凝视着他们的门口的巨大衔尾蛇。

  他们无处不在,却又沉默着冷眼旁观。

  「神秘女士」吗……?

  贺琪在口中无声地咀嚼这个名字。

  有了这么一出,其他人的行为就更拘束了一些。

  官方的人不约而同的交换着眼神,一个接着一个上前去触摸那些「收藏品」,贺琪当然也不落后,他太好奇了,直接伸手碰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尊雕像,「沉思者」。

  ——眼前仿佛骤然展开了一副画卷。

  一个身材高瘦,神色专注,拥有着卷曲短发的男人坐在一个高大的椅子上,他一手握着尖端锋利的镐子,一手握着被抚摸到几乎生出包浆的石头小锤,正着迷地抚摸着一块高耸的大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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