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中花慢
看到宣传海报上表演艺术家的名字,初迎激动万分。
上一世她不关心话剧,但小赋跟很多年轻人一样,她喜欢看话剧,听相声,看表演。她知道到后世这位老戏骨的再次倾情出演《雷雨》,那机会超级难得,票压根就抢不到。
而现在正是话剧表演低迷,大家对话剧不感兴趣的时候,有热门电影上映时电影院人山人海去抢着买票,可话剧少有人看,在初迎看来后世很难抢到的票轻松买到。
“咱们还没去看过话剧呢。”小赋说。
“这可是知名话剧,你们课本会学到,咱们应该去看看。”
方戬觉得看话剧还不如去看电影,但他想陪媳妇闺女看。
周日下午,吃过晚饭初迎就开着载着父女俩去人艺剧场。
两百多人的演出厅座无虚席,看到熟悉的演员上场,初迎赶紧激动地招呼方戬:“你看,演周萍的那个演员,是不是长得特精神。”
原来表演艺术家年轻的时候也是小鲜肉一枚。
方戬听到媳妇的话一下就精神起来,目光灼灼地朝舞台上看,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初迎的手又迅速收回,声音发闷:“是挺精神。”
听他沉闷的语气,初迎偏头看他,?_?
她说错话了,她不该说别人长得精神,她真不是故意的。
等看完话剧回到家里,方戬手搭在初迎肩上:“以后咱们不用去看电影,看话剧……”
初迎不等他说完就走过去亲他,等他再想开口又亲他,直接把方戬亲到没脾气,初迎说:“你在我心里最重要。”
方戬捏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也一样。”
他抱住她,一只手臂搂着她,一手摩挲她的脸颊,说:“我还挺乐意你又是请吃饭又是请看电影的,说明你在乎我的感受,我想陪着你做这些事情,你坐人家敞篷车那事儿我没往心里去,你对象够成熟,够信任你,不会太在意。”
——
修车业务多了,得由专人做接待,初迎现在主要做接待工作,另外整理各单位修车单据按月结款,走售后流程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这天来了一个客人自我介绍说是艾孚特汽车的售后负责人,说来她这儿看看。
初迎把他带到办公室,给他泡了杯茶招待。
她想起道路救援那次认识的杰森说认识艾孚特汽车的人,要给她牵线搭桥,本来她也没在在意,没想到罗学平说是杰森推荐的他们修车厂。
初迎这才知道杰森是美国一家大型零售企业的董事会成员,来开拓华国市场。
在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有个好处,国外汽车厂商即便没有合资办车企,只要有大量汽车进口,在京城就有负责进口跟售后的部门。
在八十年代,艾孚特汽车旗下的高端车型就已经进入国内市场。
罗学平说艾孚特汽车在国内还没建特约维修站,“我能参观下你们维修厂吗?”他问。
“当然,我这儿随时欢迎参观。”初迎说。
她带着罗学平参观维修厂,顺便讲了跟德众汽车的合作模式,还提到她现在有四块空场地可以开分厂。
罗学平当然知道特约维修站如何合作,不过还是饶有兴致地听初迎说了一遍。
罗学平坦诚地说艾孚特在国内也没有建厂,旗下车型销量远远不如德众汽车,但零部件全靠进口,修车利润高。
初迎倒是愿意合作,反正她要开分厂,建特约维修站是厂商投入,她不费什么劲儿,维修厂听上去还正规气派。
“你这个修车厂不错。”罗学平说。
“欢迎以后常来坐坐。”初迎说。
一个月后,初迎就开始跟艾孚特汽车售后部签合同建特约维修站,也是对方提供仪器设备跟零部件,一样的合作模式。
场地就选在西三环她跟初贰合买的那块地,一是担心初贰买了地空着心里不踏实,二是位置好,跟现在两个修车厂离得都比较远。
初贰知道初迎是特意把新厂安排在他有股份的场地,对新厂格外上心,初迎对接厂商,他把仓库改建成车间,把原来的办公室整修一新,用作接待、办公、客户休息室跟职工休息室,又安了电话。
就这样,初迎兄弟俩复制了一个修车厂,作为公务用车定点维修单位,合作单位的车可以在三家修理厂修,统计维修单略微麻烦,但方便了客户。
新厂征询了田幸运意见,把他派了过去,他是车间主管,另外还有两名修理工跟一个学徒。
田幸运本来以为新厂初迎会安排她师父来,没想到安排他,觉得初迎格外信任、重视他。
“新厂就交给你了,只要我跟初贰不在,你就是负责人,我相信你会把新厂经营得很红火,只要新厂效益好,你的工资肯定会涨,这个厂经营得好以后还会开新厂,我把你们最早来的这波人都会当负责人重用。”初迎继续画大饼。
“你放心吧,不管你在不在,我们几个都会热情接待顾客,好好修车。”田幸运说。
接下里初贰去新厂比较多,初迎继续像蚂蚁觅食一样寻找合适的倒闭小厂。
——
有夏菠萝在初迎轻松不少,她现在能够整理各单位的修车单据跟费用,还能做接待,她不懂修车,会把高大川叫来查故障跟报价,这样初迎轻松不少,能经常外出去找场地还有去新厂。
这天吃过晚饭,方晋南拉着陶芋跟二弟两口子一起回屋,前者说:“初迎,你还记得我们原来的支行行长吧,就是咱俩一块买国库券挣了钱,他特地来跟你说话那个。”
方戬看了媳妇一眼:“初迎,你啥时候买国库券挣钱了,我咋不知道。”
初迎看向他:“那是早前的事儿,不过我就买了那么一次,国库券市场价格不一定跟面值一样,还会波动,我不懂,不敢买。”
方戬哦了一声。
初迎回答方晋南:“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他媳妇跟他离婚,嫁了个外国人,现在到国外去了,听说还拿了美国绿卡,大家都说他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哈哈哈。”方晋南头一次很兴奋又很八卦地说。
离开前支行,前行长这么大的事儿还是会传到他耳朵。
陶芋觉得难以置信,说:“我还以为要商量啥大事儿呢,原来是这事儿,啥时候你也关心东家子长西家子短了。”
方晋南说:“还不是被你带动的,他当时想调我去顺义,他现在被戴绿帽子我能不高兴吗?”
初迎想支行行长是不是开始挪用贷款了?让媳妇跟外国人结婚是为跑路做准备?上一世方晋南这么猜测过,不过他媳妇在外国过得挺富足,大概是日久生情假戏真做,跟外国人连生了俩小孩,等行长东窗事发也没帮上忙。
但初迎不能说这些,只能暗示他:“他们感情好吗?”
陶芋爱听一切八卦,怂恿方晋南说:“对呀,你都知道啥,赶紧说说。”
方晋南像出了一口气似的说:“那两口子可是模范夫妻,那也架不住她想改嫁到国外去,这才讽刺呢。大家明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传他戴绿帽子。外国人就那么好,未婚的想嫁也就罢了,已婚妇女咋离婚也愿意嫁。”
方戬说:“这都啥乱七八糟的。”
初迎试图说这不是简单的戴绿帽子,但又不能把话说明白,兴奋中的方晋南不可能听明白暗示,
等大哥两口子走后,方戬伸手揉着初迎发顶问:“说说你买国库券挣钱的事儿。”
初迎跟他说了实情,还说曾经借用给他的五万元定期存折。
“一笔挣了八千?你可真不一般,我知道存折换了一张。”方戬勾起唇角,“但我没问你。”
初迎说:“我担心你说我不支援国家建设,买国库券还想着挣钱,就没跟你说。我保证以后有什么大事一定告诉你。”
方戬语气柔和:“我相信你只干合法的事儿,我不管你。”
“我现在有钱,不会再临时借用给你的存折。”初迎说。
方戬扬起唇角:“给你用,都是你的好吧。”
——
一晃就到了年底。
吃完晚饭,孔浥尘来了,初迎还以为他找小赋,就告诉他小赋吃过晚饭刚去了沈教授家。
孔浥尘说:“我不找小赋,我来找方叔叔咨询问题。”
方戬说:“你说。”
“方叔叔,送礼犯法吗?”孔浥尘问。
方戬问他:“为啥这样问?”
“现在要过年了,我爸妈每年过年都给这个长,那个主任送礼,家里现在就准备了一堆,他们都要想法设法送出去。”孔浥尘说。
“你是担心你爸妈犯法吗?”初迎问。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非常有先见之明,真是孺子可教。
“我偷听他们聊天,说有人收受贿赂被抓了,我担心他们俩送礼也是行贿。”孔浥尘青涩的脸庞满是担忧。
初迎打量着这个少年,浓眉俊眼,这些小孩都长大了,开始考虑父母送礼这些成年人才需要考虑的问题,三观还没歪。
看来小时候当普法宣传员很管用,法律意识浓厚。
方戬耐心给他解释说:“根据刑法第三百八十九条,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国家工作人员财物是行贿罪。关键是看送礼是主观上是否有利用国家工作人员职务上的便利,为自己谋取不正当利益的犯罪目的。”
他甚至还给孔浥尘讲了行贿罪的量刑标准。
听完,孔浥尘没有得到任何安慰,他更担心了。
他认真地想了想,他想父母送那么多礼,不过就是想接装修的活,想要接工程,自然是要谋好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觉得父母很危险。
“我懂了,谢谢方叔叔。”孔浥尘很有礼貌地致谢。
初迎看着他的背影,心说也不知道孔浥尘能不能成功阻止他父母走上歪路。
毕竟他父母走得路歪得太厉害,行.贿金额都够判无期。
回到自己家,孔浥尘开始给父母普法,并建议父母安分守己,诚实劳动,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投机取巧做生意,还没等他说完,何赶美就说:“大过年的你说这些丧气话干啥,我们就是送点礼,至于上纲上线吗?你以后别管我们的事儿,别把这些事情想这么严重。”
孔浥尘攒着眉心:“你们这是送礼吗,平时人送礼不过送烟酒,点心水果,你看看你们送的东西,茅台,收录机,音箱,是不是点心匣子里还装了钱?”
“你可别胡说,我们送的也没有贵的东西。”何赶美连忙制止儿子。
孔大壮指着他愤怒开骂:“废物玩意,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废物儿子,我我在那些人面前还不就跟孙子一样,我跟孙子一样点头哈腰拉点工程,还不是想给你挣下一份家业,你穿进口衣裳去高级饭店的时候咋不说啥呢,你凭啥给我拖后腿,你给我滚,就当我没养过你这个废物。”
“滚就滚,我也不需要投机取巧的爸妈。”孔浥陈梗着脖子说。
“只要花我钱买的东西,你全都别拿,名牌鞋子你给我脱了,名表你给我摘了,你要饭去吧,我高低要看看你能在外过几天。”孔大壮恨声说。
孔浥尘又转身走了回去说:“我滚可以,但你们这些东西绝对不能送,我不希望你们违法犯罪。”
“你滚,现在就给我滚。”
随后就是叽里咣当一阵嘈杂的声音跟互相质问,对骂。
初迎招呼方戬:“你听西房的动静,孔浥尘跟父母打起来了。”
方戬侧耳听了一会儿说:“孔浥尘这孩子比他父母强,三观正。”
——
周日下午,初迎突然接到陶芋电话:“咱胡同来了个喝街收老物件的,咱爸妈背着咱藏了个老物件,我现在就拿给人看看值多少钱,你要回来看看不?”
初迎:“……”
“啥老物件,既然是爸妈藏起来的,你不要拿出来,不用找人看值多少钱。”初迎急匆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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