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林的鹿
只瞧她眼眶含泪,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将手缩进被子里道:“皇上你快走吧,再待下去我就更舍不得了。”
他叹气,摸了摸她的头。
“过几日就是太后寿宴了,这是你进宫以来第一次参加宴席,届时应该会有许多妃嫔或送寿礼或表演才艺为太后祝寿,你呢,你有准备吗?”
听到这个,她难过的情绪似突然被化解,抿唇笑着点头。
“朕能提前知道吗?”
她又摇头,笑意神秘又带着憧憬。
“那好,那朕等着那日的到来,朕相信湘湘一定会给朕一个惊喜。”
“万一是惊吓呢?”
赵君珩摇头并宽慰一笑,帮她将捂得紧实的被子拉开了一些,天气热,怕她这么闷着会出汗难受。
“怎么会,朕相信湘湘。即便是惊吓也无妨,有朕在,朕会给你兜底,你不需担心。”
她又将手伸了出来,再次抓着他的手。
“皇上,你对我真好。”
“那是因为湘湘值得朕对你好。”
只是再多看她一眼,赵君珩怕就要真的不想走了,便只能狠下心来轻轻将手抽回,又道:“好了,朕真的得走了,一个月来第一次入后宫便留在你这里,朕担心明早上你会被人针对。你睡吧,朕走了。”
而后他咬咬牙,走的极其果断,再慢一步都怕自己今晚会走不了了。
他走时,带的寝殿外的珠帘叮当作响。
孟娴湘撑着脑袋侧躺着,双眼一直望着摇晃不止的珠帘,直至它轻轻停止,她的脸上也渐渐浮上一股笑意。
赵君珩之所以会说起寿宴的事,想必是应该已经知道她在宫外定制烟花的事了,这便也是她让卫临安帮她做这件事的原因。
这一个月来,卫临安时时在她这儿与云记烟铺里来回跑,即便赵君珩不知道,卫临安家里人也会知晓的,稍微一盘问便会一清二楚,国公府的大公子在朝堂里当差,时常也会入宫,势必也会对卫临安做统领之事过问一二,便也难保不会将卫临安帮她买烟花的事情说给赵君珩。
赵君珩要是知道了,与她而言便是第三重保障。
万一那烟花最后还是无法避免被人动手脚,可若有了赵君珩的介入对她洗清冤疑会更有利,而且,她几乎是笃定烟花之事一定不会那么顺利的。
……
第二日,庄芊芊果然侍寝了,并且是继孟娴湘后第二个连越两级被晋位的妃嫔。
越过婕妤,直接坐了昭容的位置。
同时,还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谁家父亲能像她父亲一样有能力可以平定边疆之乱,保住了南邕国的江山,区区一个昭容位分算什么。
唯一该急的,怕只有贤妃。
贤妃与她一样都是武将之女,庄芊芊走的和她当年几乎是一个路子,同样都是靠父亲的战功上位的。只不过贤妃的父亲老了,兄长又不太成器,如今庄芊芊父亲出头了,她自然担心庄芊芊会成为第二个她。
孟娴湘甚至都怀疑,上次青鸾毒害庄芊芊的事,背后就是贤妃指使的。
不过,对孟娴湘来说,只要不涉及到她,贤妃和庄芊芊之间怎样都可以。
一晃,终于到了太后寿宴当日。
整个皇宫都充斥着喜气,入夜之后的景象更是漂亮,尤其是宴会场地,张灯结彩的叫人眼花缭乱。
“主子,卫统领已经派人运送烟花进宫了。”
“好,叫小栓子也派人盯着些,别出了什么乱子。”
“是。”
寿宴时辰还没到,孟娴湘却是先到了地方准备看看在哪个地方燃放烟花最合适。
寿宴场所被安排在金连池前,池中的莲花长得很好,一共有三种颜色,白色,淡粉色,其中紫色开的最好,孟娴湘路过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倏地。
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往后拉拽。
她刚想叫时,听见那人轻轻“嘘”了一声。
龙涎香味,让她安心。
素兰见状,悄悄退了下去。
“皇上,您怎么在这儿?”
赵君珩拉着她往假山后面走,又将她压了上去,压低声音回道:“是啊,朕怎么在这儿,朕见自己的妃子都像是在与人偷情一般。”
第79章 庄芊芊被陷害
“嘶…疼。”
孟娴湘轻呼,后背磕在假山凸出来的岩石上,有些疼。
“疼吗?”
赵君珩将她拉回来一些,又伸手摸了摸她方才靠过的地方,果然摸到一块儿凸起的石头,于是皱眉道歉:“是朕不好,弄疼你了。”
随即,立马揉了揉她被磕疼的背部。
她贴在他的怀里,仔细感受着他的小心,轻声又问:“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他却没接这话,只是反问她还疼不疼。
她大胆搂住他的腰,下巴磕在他的胸膛抬了头,月光下的双眼看着水汪汪的。
“疼吗?”他又问了一遍。
见她轻轻摇了头,他这才开始解释自己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朕从太后宫里出来路过这里,远远的看见你站在莲池边上,想着好几日没见你了便过来瞧一瞧你。”
“皇上才不是想来瞧我的,分明是来吓唬我的。”
赵君珩低笑出声,一手抱着她,一手摸了摸她后脑又道:“朕逗你玩的,你别生气,这么好的日子朕同样希望你开心。听说晚上的歌舞不错,酒席也好,到时你好好观赏,吃席,但别贪杯喝多了。”
“是要向太后敬酒对吗?”她问。
“嗯,届时你与大家一起举杯便可,不用觉得拘束。”
孟娴湘点头,水一样荡漾的目光看的赵君珩心潮澎湃,他却拼命压制内心悸动,松开了她,只道:“朕要先回沐心殿了,那边还有大臣在等着朕。你自己逛吧,夜路黑,叫下面的人多提几盏灯笼,小心别掉湖里了。”
“皇上就喜欢取笑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不看路往湖里掉?”
她娇嗔着推了推他,佯装生气侧过身去。
“好了,朕同你开玩笑的。”他转回她的身子,勾起她的下巴,“朕真得走了,晚些时候席上见。”
“好,湘湘恭送皇上。”
待他走远,素兰又提着灯笼回到孟娴湘身边。
“主子,一会儿送过来的烟花会被安置在金莲台左侧的库房里,所有献艺的道具也都是放在那儿的,咱们要不要先去看一眼,听说那烟花筒不小呢,要占挺大的地方。”
孟娴湘点头,谨慎一些去看看是对的。
两人绕过莲池,去了金莲台左侧厢房,孟娴湘见门外没什么人看守便觉得不妥,里头的东西都是一会儿要当着皇上皇后及太后的面献艺时要用的,就不怕出了什么差错吗?
正想着呢,路过窗台前时,见窗户开着一道缝便不经意的往里头一瞥。
这一看,看的孟娴湘眼睛都睁圆了些。
旋即立马回头冲素兰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四下打量一番,除了金莲台中央那边有许多宫女在布置场地,又有好几棵大柳树遮挡,没人注意到这里。
孟娴湘这才放心,继续往里看。
厢房内有一名太监及一名宫女,手里正拿着一杆红缨长枪,因为是背对的缘故,孟娴湘并不能仔细看到他们在做什么,直至最后,尖利的枪头被他们拔了下来。
孟娴湘不禁捂了嘴,又看见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只准备好的枪头换在了枪杆上。
身后素兰刚要探头过来想再看仔细一些,却又被突然回身的孟娴湘拉着往厢房背后跑去。
原来,是里头的太监宫女办完事要出来了。
待那两人偷偷摸摸的走远,孟娴湘才开口轻声问:“宫里还有谁会使枪?”
一般献艺都是歌舞,或笛箫琴什么的,除了本身就会武的,也不会有其他人耍红缨枪。
宫中妃嫔属武将家族出身的,只有贤妃和庄芊芊,但贤妃不会武艺,那便只有……
“庄昭容要舞枪献艺。”孟娴湘喃喃的说着,一面迈步往方向走。
素兰跟上为她照路,又问:“主子这是要去把这事告诉庄昭容吗?”
要告诉庄昭容吗?
孟娴湘停了步,面目清冷不知想写什么。
“素兰你说,这事会不会是贤妃指使的?”
“主子的意思是,如果贤妃知道是咱们通风报信,她回过头会报复咱们吗?”
孟娴湘没有点头,只眉头越皱越紧,继而回头看了看厢房,又看了看远处的张灯结彩的金莲台。那金莲台场地很大,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是用来做歌舞表演的,三面摆着许多座椅,坐的都是后妃们,及各位皇亲贵戚,那杆被动了手脚的红缨枪,枪头无论飞出来伤到了谁,即便没有伤到人,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
毕竟是寿宴,出了那样的错实在不吉利。
再来,若真的伤到人见了血……
“其实主子若是想明哲保身也是没有错的,若庄昭容真的出了什么事……少了一个家世强大的与主子争,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孟娴湘喜悦不起来,脑子里想到的全是那日庄芊芊从夜色中出来,为她作证的场景。
良久,都没再听她出声。
“主子,要不咱们先回宫再说吧?”
孟娴湘这才抬脚,慢慢往前走,嘴里道:“那日她原本也可以选择明哲保身的,但她还是来了,她难道就不怕会被真正谋害余美人的凶手报复?”
“主子的意思是?”
“让人去打听一下庄昭容现下在何处。”
“诶,奴婢明白了。”素兰脸上挂着笑,瞧着心情不错。
“你笑什么?”孟娴湘问她。
她摇头,笑意却更深道:“奴婢方才在心里与自己打赌,赌主子一定会帮庄昭容的,果然是赌赢了。主子从来也不怕事,宜嫔娘娘帮主子说了几句话,主子尚且都会记着恩情时常去探望。庄昭容那样豁出去的帮主子证清白,奴婢就猜主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陷害。”
“当然还恩是主要原因,可你家主子我也不会做那完全没有好处的事。庄昭容父亲立下如此战功,定会受皇上重用的,她有如此家世若能让其为我所用岂不更好?否则,就凭她那直肠连大脑的心思在宫里也终究走不远,白白浪费了。在宫里单打独斗,终究是势单力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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