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追妻火葬场文 第23章

作者:糯团子 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沈鸾轻哂,故意道:“堂堂大将军,身上这么香,也不怕人笑话。”

“他们敢?”

裴煜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由分说,将手中吊坠戴在沈鸾身上,“再有,谢长安郡主抬举,我还不是大将军。”

沈鸾低头瞧,方发现那坠子竟不是寻常青玉,而是一个狼牙。那狼牙经过打磨,犹如弓月。

她睁大眼:“这是你先前猎的那头狼王?”

裴煜颔首,又笑着上前:“终于肯理我了?”

沈鸾别过脸。

哼。

裴煜慢条斯理整理袍衫:“先前你说的牛乳茶,我帮你带来了。”

沈鸾这回却不上当,她拿巾帕当面纱,瓮声瓮气:“你别想再骗我了,阿衡说那牛乳茶不经放,等你带来了,早坏了。”

裴煜拢眉轻哼:“皇兄怎如此多话,竟连这都和你说。”

沈鸾整个人从榻上坐起,她愤愤:“你果然又骗我。”

裴煜赶忙赔罪:“我哪敢。”

他笑弯眼,“皇兄和你说那么多,怎么不告诉你牛乳茶不经放,但人却是可以的。”

沈鸾不懂,轻眨眼皮:“此话怎讲?”

裴煜端坐身子,轻咳两声:“你不是说镇上姓杨的老伯最会做牛乳茶吗?人我给你带来了,以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能为长安郡主效力,也算他祖上积德了。”

沈鸾笑着歪在榻上,隔着朦朦巾帕和裴煜相望。

“裴仪昨日猎了一只白狐。”

“这有何难?”裴煜笑笑,不以为意,“明日我猎十只,给你冬日做衣,可好?”

第十九章

沈鸾轻哼:“油嘴滑舌。”

巾帕自沈鸾脸上滑落,露出一双潋滟秋眸。沈鸾皱着眉:“何况我要那么多狐皮做什么,去年你也给我送了许多。”

她穿都穿不完。

裴煜弯唇:“狐皮你不喜欢,那貂皮呢?给你猎貂崽好吗?”

沈鸾摆摆手:“……再说吧。”

余光瞥见金丝藤红漆竹帘下站着的茯苓,沈鸾气恼:“你笑什么?”

眼眸一转,沈鸾忽的想起自己刚刚被裴煜吓的事,气得将手中巾帕往茯苓脸上丢,“小蹄子,人都进来了你也不说,白白害我吓一跳,还笑我。”

茯苓捂唇笑:“我要不是笑的这个,郡主何苦来打我。”

沈鸾拿眼瞥她。

茯苓轻轻福身:“郡主可是忘了,六皇子身上的香囊从何而来。”

沈鸾不解,自裴煜身上解下香囊,拿在手上细细把玩,一双柳眉轻蹙,时不时抬眸看裴煜。

“你从哪得来这么丑一个香囊,戴身上也不觉得怪?”

裴煜挑眉:“我能如何,是那人强往我身上系的。”

沈鸾更为不解,只觉得那人实在霸道可恶:“那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

裴煜笑而不语。

沈鸾说一半,忽的收住声,讷讷朝上一望:“这不会是……我送的吧?”

裴煜自她手中夺回香囊,细细抚平香囊上的褶皱,轻拂去尘埃后,方小心翼翼放回袖中。

“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这天下也就长安郡主吃过雄心豹子胆了。”

沈鸾气得挥拳相向,和对方讨回。

她向来女红不好,针黹一般,沈氏让学的香囊荷包,沈鸾都学不好。针线歪歪扭扭,和蚯蚓无二。

这香囊还是沈鸾第一回学时做成的,当时裴煜见了,当场笑出声。

气得沈鸾直接将那香囊往裴煜身上系,不让他取下。

后来做坏的香囊,沈鸾都送去裴煜那。

裴煜轻笑:“你记得你当时还说什么了吗?”

沈鸾抿唇沉吟,着实没记住:“我说什么了?”

裴煜无奈:“说等以后香囊做成了,再送给皇兄。”

在那之前所有坏的丑的,只能劳烦裴煜收着了。

裴煜浅笑盈盈:“不知这么多年过去,长安郡主的香囊做好了吗?”

沈鸾心虚垂眸。

自然没有。

自从有一回她被银针扎了手,沈鸾就没再动过女红。沈氏说过她两回,也无可奈何。

独圣上听了只是笑:“长安要什么,自有尚衣局看着办,学这些作甚。”

有人撑腰壮胆,沈鸾底气足,自然也乐意丢开手。

她眼神飘飘乎:“你刚刚的香囊装的什么,怪香的。”

“西域的香草子,你若是喜欢,改明儿我让他们送来。”

沈鸾被勾起好奇心:“只有他们那边有吗?”

“西域盛产香料,我还听过有一种紫兰草,这草具迷□□效,还能使人短暂忘却今夕何夕。且这玩意见水即化,听闻有些烟花柳巷,便是用它……”

……助兴的。

声音渐轻。

迎上沈鸾盈盈视线,裴煜自觉将这三字咽了下去。喉结滚动,右手做空拳,轻咳两声:“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见得真有此物。”

沈鸾不满,待要继续追问,忽的却见绿萼行色匆忙,自月洞窗下经过。

瞧见沈鸾身侧多了一人,她也吓一跳,待看清是裴煜,绿萼遥遥朝裴煜福身请安。

裴煜拂袖:“从哪回来的?难得见你不在卿卿身边。”

绿萼欠身:“奴婢适才去了趟猎场。”

沈鸾顿时将刚才的疑虑抛之脑后,只等着绿萼的下文:“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绿萼垂手侍立在一旁,低眉回:“问出来了,今日围猎,只太子殿下和五皇子不在。”

裴衡自不在沈鸾的考虑之内,倒是五皇子……

思绪飘远,沈鸾一双玉手纤纤,轻折下汝窑美人觚内一株白菊。

她记得那双眼睛,应当是和……

“五皇子,是先前住在明蕊殿那位吗?说起来,我还未曾见过我这位五哥。”

裴煜笑笑,声音打断沈鸾思绪。

再回想,那双眼睛好似蒙上一层白雾,任凭沈鸾细想,也记不清为何样。

她愤愤瞪了裴煜一眼。

裴煜何其无辜:“你瞪我作甚?”

沈鸾不理会,转而看向绿萼:“裴晏现在在哪?”

绿萼欲言又止。

沈鸾耐心全无,扬手让人抬了肩辇来:“怎么那么巧,就他一人不在。我倒要瞧瞧……”

“郡主。”绿萼忽然跪下,低垂着眼睛回话,“五皇子如今尚在行宫,听闻……是和陈姑娘一起。”

“小太监说,陈姑娘自进了五皇子的行宫后,就再没出来了。”

“据说,还叫了三回水。”

正室陈绾绾自然不够格,然妾室,陈绾绾应当是……不远了。

……

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殿内。

裴晏着一件素色白蟒圆领长袍,通身贵气倚在斑竹六角形梳背椅上。身后置着一扇紫檀嵌玉雕插屏,左侧的黄花梨嵌黄杨拐子纹多宝格上摆着一个青铜钟。

那是圣上前日赏赐的。

陈绾绾跪在下方脚踏,双肩颤若羽翼。

父亲失势,而裴晏正得圣宠,若是能进他宫中……

陈绾绾咬唇,忍着惧怕,期期艾艾往前爬了半步。

余晖渐渐消失在她眼角,直至最后整个人都没入黑暗。

陈绾绾的额头快要抵到裴晏脚背。

只可惜还未碰到,那双乌皮六合靴忽的抬起,而后重重踩上陈绾绾肩头。

陈绾绾惊呼出声,额头抵着地面,不敢再往前靠近半步。

头顶隐隐传来裴晏一记冷笑。

他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把玩一把红宝石匕首,裴晏声音慢慢。

“你刚刚说,你先前……看见了什么?”

那把匕首就在自己眼睛下方,刀刃锋利,只要裴晏稍微往前……

陈绾绾不敢动弹,忽的滋生后悔之意。

她就不该自作聪明,先前偶然碰见裴晏进了沈鸾行宫,加之绿萼在借问裴晏的去处,陈绾绾当即想到沈鸾定是出了意外。

且意外应和裴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