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美貌却暴力 第26章

作者:习栩儒生 标签: 穿越重生

等到这天下午,昨日赶集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陆续被送到了柳明安家里。

先是墨香阁的小二背着个大行囊,恭恭敬敬地把那堆笔墨纸砚交给柳明安。

然后是陈家米行的人,赶了一辆马车,停在柳明安院门口,两个小二还帮着把米、面、肉和一笼子鸡拿了下来,引了一圈人围着院子看。

“哎哟!柳明安,你发达了也不告诉乡亲们呐!”何强媳妇抱着小儿子打趣道,听着像开玩笑的话,但说到底也有几分真心在。

“唉,亏我们还心疼你买了个残疾媳妇把银子花没了呢,没想到媳妇好端端的,这银子还越来越多了。”张婆子也乐呵呵开口道,一边拿眼睛使劲儿往屋子里瞅,想看看姜凝到底是啥模样。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或揶揄,或暗讽,也有实打实羡慕的,毕竟那一大块猪肉和两只鸡做不得假。

柳明安只是笑笑,对这些话权当没听见,等送走了店小二,安顿好了这些物件,再冲围观的人堆一拱手,就自顾自地回屋去了。

“没个意思!”看热闹的人撇撇嘴,嘟囔了几句自行散了。

第46章 油渣饺子,初遇月事

姜凝在屋内一直没露面,但屋外的事听得清清楚楚。

人呐,大多数时候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尤其是跟你知根知底差不多的人,最怕的就是一个坑里的人,有人先爬上去了。“笑人无,恨人有”,说的就是如此。

柳明安已经将那价值一两银子的宣州熟宣铺在桌上了,正在摸着下巴琢磨着怎么下笔。 姜凝收回心神,从买的回来的那堆闲书中挑了一本叫《赤衣狐妖记》的,兴致勃勃地翻看了起来。

等到太阳快落山之时,姜凝这本书已经看了一小半了。虽然是个俗套的妖精报恩的故事,创作者的文笔、想象力也比较一般,但总比那本循规蹈矩的《礼记》好看太多。

姜凝放下书,起身走到柳明安身边,那雪白的熟宣上已经画上了半棵栩栩如生的苍松。

“你要画什么?”姜凝问道。

“贺寿嘛,无外乎祝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自然是要画点青山啊松树啊这些。”柳明安画了半天,腰酸背痛的,正好借着跟姜凝聊天的功夫歇一歇。

姜凝侧目看了柳明安一眼,眉梢轻挑:“你也不能免俗啊。”

“哈哈……”柳明安轻笑一声,看着姜凝道:“我本来就是俗人一个。更何况这种东西,不在于俗不俗,重要的是心意。”

姜凝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那我去做饭了,你慢慢画。”

“好。”柳明安笑着应了一声。

姜凝来到厨房,先生火烧了一大锅热水,接着把那一块猪板油切成大块用清水洗了一遍,扔进锅里焯水。水温升高,猪板油里面的血水和杂质都浮了出来,水开后,姜凝把肉块捞了起来,再次用清水洗净。

把锅里的水换掉,再舀入半瓢清水,姜凝把猪板油放入锅中,扔进去几块姜片去腥,接下来只要一直生火熬煮就可以了。

水分被慢慢熬干,又白又亮的肉块开始浸出油脂,渐渐地,油越来越多,肉块则开始萎缩变成焦黄色,到最后,姜凝把油渣捞出来,锅里就剩下半锅清亮微黄的液态猪油,等它凝固,就会变成雪白色。

熬猪油这段时间,姜凝还趁机揉了个面,她是准备做个油渣馅的饺子。

只放油渣容易腻,姜凝还准备往里面放点白菜中和一下,于是转身往院子里去,但刚迈出一步,她就僵在原地。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

姜凝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明安!”

正在专心画画的柳明安听到厨房传来这一声喊,连忙搁下笔,起身去查看情况。他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些焦急和无措的意味,这不该是永远冷静的姜凝该有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柳明安以最快地速度出现在姜凝面前,有些担忧地问。

姜凝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脸色发白,看向柳明安的眼中竟然有些掩藏不住的慌乱。

“姜凝,你怎么了?”柳明安见她这模样愈发提心吊胆。

“我来月事了”,姜凝咽了下口水,有些艰难地问道:“怎么办?”

柳明安愣了愣,随即却是暗中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看姜凝这样惊慌的样子,柳明安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只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你在家等等,我去找个人来帮你。”

“找谁?”姜凝警惕地问道。

“三叔婆。”柳明安答道。三叔婆是长辈,也是帮过姜凝忙的,柳明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

不料姜凝却拒绝了:“不要她,你去找哑娘。”

“哑娘?”柳明安很意外。

“是,哑娘。”姜凝坚定道。

柳明安实在不懂姜凝在想些什么,却也满口答应,转身离开了屋子,往何兆家去了。

等柳明安走后,姜凝一动不动站了半天,脸上有难言的悲伤神色。

柳明安不明白姜凝为什么会因为来月事而惊慌,是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这是姜凝时隔多年第二次经历这种事。

其他女孩子每个月经历一次的,习以为常的事,放到姜凝身上,却是一种奢望。

姜凝永远记得她十二岁的那个下午,她经历了人生的初潮,内裤上沾上了经血,那是小女孩向成熟蜕变的一个标志。

只是可惜,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那个时候即将成为杀手N。

初潮的到来引发了姜凝人生中第一次痛经,她因此耽误了训练。那个养她的女人发现了,把她带到了医院,居高临下地告诉她:“闭上眼睡一觉,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紧接着,那女人突然俯下身,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姜凝的脸,笑着道:“就像我一样。”

等姜凝从手术床上醒来,她肚子上多了一道手术的疤,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月经。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那个手术从她身上摘除了一个名叫“子宫”的器官,她从那时起,就是一个残缺的人。

姜凝怔怔地看着窗外,柳明安正带着哑娘匆匆走来。

N死了,她现在是姜凝,一个完整的人,她终于可以完全摆脱那些阴暗的、血腥的过往,好好活一世了吗?

姜凝有些茫然。

“哑娘,麻烦你了。”屋外,柳明安恳切地对哑娘说道。

哑娘点点头,兀自走进屋内,找到了站在厨房的姜凝,踯躅着不太敢上前。

哑娘面对姜凝,心情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哑娘敬她谢她,姜凝之于她,说是大恩大德,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因此,柳明安一上门,说明了来意,哑娘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

可另一方面,哑娘怕她,看到她总会想起她当时杀人时那狠绝的神态,那种嗜血的杀意让哑娘无法克制想逃离。

姜凝转过身,看着几步之外的哑娘,轻声道:“哑娘,帮帮我,我不会。”

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是可以让人神经放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姜凝非要柳明安去找哑娘而不是三叔婆的缘故。她和哑娘之间羁绊更深刻,而且哑娘更能让姜凝放下戒备心。

哑娘从姜凝话中听出一丝恳求的味道,立刻抛下了所有顾虑来到她身边,从怀中掏出骑马布,用手比划着教姜凝如何应对。

第47章 何家喜讯,赌徒贪欲

哑娘离开的时候,姜凝特意让柳明安把她一路送回了家。

等柳明安再回来时,姜凝已经在擀饺子皮了。

“姜凝,你……还好吧?要不你去休息,我来做饭。”涉及女子私密话题,柳明安有些难以启齿。

“没事。”姜凝答道。也许是因为灵泉水的原因,姜凝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只不过身下垫着那个装满草木灰的布带不太适应。

“那我帮你吧,我会包饺子。”柳明安说完不等姜凝反应,自己洗干净了手,开始拿着拿着姜凝擀的皮包了起来。

姜凝抽空看了一眼,发现柳明安做得像模像样的,也就随他去了。

“我刚刚回来遇到三叔婆了,跟她聊了一会儿。”柳明安找话闲聊道。

“嗯,说了些什么?”姜凝无所事事地应和道。

柳明安想了想,唇边浮起一丝笑:“何平跟桃花村那个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八,何依依和陈祖荫也定下来了,明年正月完婚。”

“这么快?”姜凝惊讶于这个效率。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兄妹二人到了年纪,二婶子自然是心急的,这下好了,好事成双。”柳明安笑着道。

姜凝看着柳明安眼中明晃晃的笑意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地开心,不由得感慨道:“依依姑娘要是知道你听到她嫁人还笑得出来,估计又要哭一场了。”

“姜凝”,柳明安无奈地喊了一声,嘱咐道:“你以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些,依依快嫁人了,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我就认识你一个”,姜凝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我也没那么闲。”

柳明安一想也是,姜凝这么冷的性子,他也想象不出来她跟其他人拉家常的样子。

等二人吃过饭熄灯歇息时,柳明安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姜凝,你不是要找赵教头吗?我或许可以帮你。”

柳明安的声音在身侧传来,黑夜中的姜凝“唰”地一下睁开眼,问道:“你说说看。”

“赵教头不是官差,不吃公家饭的,他只是会些拳脚,托了他姑父的关系进了衙门,在里边训练那些捕快衙役,教他们功夫,所以被人喊作赵教头。”

柳明安先是简单说了下赵教头的身份,接着道:“但有些事衙门里的人不方便出面的,或是懒得做的,会委托给他来跑腿,比如童生试放榜。”

“童生试放榜?”姜凝很意外。

“是”,柳明安道:“我半月前参加了童生试 ,若没有意外,应该是能考上秀才的,到时候赵教头前来告知我,我便可趁机向他打探你的来历。”

“何时放榜?”姜凝问道。若是时间太久,她还不如自己去问。

幸好,柳明安答道:“就在本月底。”

“他若是不愿意说怎么办?”姜凝又问。如果是她单独找到赵教头,她有的是手段可以问出自己想听的话,但柳明安去问,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至少不能硬着来了。

姜凝听见柳明安轻轻笑了声,然后道:“你有所不知,这个赵教头爱赌,且手气不好,经常输钱,他做教头那点工钱几乎全在赌场挥霍了。所以,这个人贪财。”

柳明安言尽于此,姜凝听懂了,他是准备用钱贿赂赵教头,套取信息。也好,这样比较稳妥。

姜凝和柳明安不知道的是,被他们惦记着的赵教头此时也被另一人盯上了。

金玉坊内,尽管已经接近亥时,但大厅内的赌桌上还有好几个赌鬼在流连。

赵教头就是其中一个。

“大!”“大!”“大!”

赵教头盯着骰盅,已经输红了眼,目眦欲裂。他要把所有的钱都押在了这一把,想着把之前输的全部赢回来,然后就收手离开。

好几双眼睛盯着老余开盖子的手,赵教头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喊,寄希望于骰盅中的三粒骰子。

然而天不遂人愿,骰盅打开,里面三粒骰子分别是:一、一、四,小!

“咚!”赵教头没忍住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满眼的不甘心,最后也只能化为无可奈何,囊中空空,无以为继,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出这金玉坊。

而在金玉坊二楼,胡老六饶有兴致地盯着赵教头看,将他的一番动作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