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褚羊习习
苏嫱慌乱地接了一句,刚开口就察觉到不妙。
她以往不会清醒得这么快!
果不其然, 褚疏呈也注意到女孩那双清醒的眼睛,以及眼底最深处隐藏的惧意。
“你在怕我?”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来?”
他的视线太凌厉, 一寸寸刮着苏嫱的肌肤, 似乎要将她从头到尾地看透看彻。
在这种注视下,苏嫱拙劣的伪装根本无处遁形, 她本就不是会演戏的人。哪怕强行压下恐惧,它也会从肢体上表现出来。
再这样下去, 她的真实反应会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如果褚叔叔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会发生什么?
会杀了她吗?
还是说物尽其用, 将她吸成人干, 以此来彻底保守秘密?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 苏嫱都不想要。
她的双手攥紧男人的衣衫,主动将脑袋砸进他的怀里,将所有的神情都埋在暗处。
“我答应过你,不能反悔。”
这是她的解释。
褚疏呈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得寸进尺道:“所以我能对你做任何事吗?”
“……”
“比如亲吻。”
“……”
“再比如……”男人的手掌从女孩的后腰处挪开,挑开衣角一路往上攀行,路过小月复与肚脐,只留恋了片刻,就继续往上,“可以吗?”
苏嫱的脑袋嗡得一声,行动比意识更快地扣住他的手掌,阻止了罪行。
褚疏呈的手掌被她扣在胃的位置,明明女孩的力气很小,暴力就能挣脱这点微不足道的“制止”,但他还是安分地停下。
“不可以?”
“不可以。”苏嫱颤颤巍巍地拒绝,她的月几肤被僵尸的手掌捂得发凉,却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为了掩饰,她主动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叔叔……除了我,你还资助了多少人?”
褚疏呈的食指和拇指正在缓慢地搓捏手底那块细腻的皮肉,毫不在意地回答:“不记得了。”
虽然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但苏嫱的心在害怕之余,还是难过地抽搐了一下。
“那、那你邀请过多少人来这里?真的没有一个人过来吗?”她揪紧他的衣衫,“叔叔,不要骗我。”
女孩祈求得太可怜,仿佛将自己放在十分卑微的位置。褚疏呈爱她的柔软模样,却不愿意见到她的彷徨与无措。
“好吧,我确实骗了你。”褚疏呈低笑一声,听不出丝毫悔改,“这个庄园,只邀请过一个人。”
苏嫱猛地仰起头,在这一刻,震惊压过了恐惧。
褚疏呈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也不介意将真相全盘托出。事实上,若不是她这几天故意躲避,他早晚也会找时间与她坦白。
“我的确资助过很多学生,但那都是莫管家吩咐人去做的。他们既不可能有我的联系方式,也不可能被邀请到庄园。”
苏嫱怔怔地看着他:“那为什么要跟我说,是那些人不愿意过来?”
“因为怕你太有负担,所以才扭曲部分真相。”褚疏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垂眸看下来的目光太过幽深,“宝宝,你在怀疑什么?是觉得我会通过资助学生的方式,来占一些年轻女孩的便宜吗?”
苏嫱咬紧唇瓣,悄悄地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右手此时还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难道不是吗?”
笑声从头顶响起。
褚疏呈不以为耻,甚至变本加厉地揉了揉:“我没有那么饥渴。”
苏嫱投去了控诉的目光。
骗子。
明明做着这么过分的事情,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这要怪你。”
“我确实不爱下山,也不爱接触其他人。你是唯一一个由我亲自资助的学生,我邀请你过来小住,本意是为了圆你十二岁时的生日愿望。”
好心的资助人每年都会给小女孩送去生日礼物,但就在十二岁时,小女孩拒绝了那一年的礼物,小心翼翼地询问资助人能否与他相见。
向来有求必应的资助人罕见地回避了她的请求。
自此,苏嫱再也没有生出过奢求,直到两周前被接来这里。
褚疏呈继续道:“原本我也想正常相处,是你主动跑过来,说不想与我分开,要和我成为一家人。”
“我觉得不好,希望你能冷静几天,所以才拉开距离。但又是你主动闯进我的房间,死死地抱住我,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吸你的血。”
“宝宝,我的年龄确实比你大了些,可也是个正常男人。你三番四次来招惹我,就没想过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就是男人。
千年僵尸颠倒黑白的本事炉火纯青,哄骗一个小姑娘简直是大材小用。
苏嫱果然被忽悠了。
她回想这两周,发现褚叔叔的话一点儿也不假,从他的视角来看,每一步都是她故意勾上去,主动招惹了他。
苏嫱无措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是她误以为……等等!记忆的杂乱碎片被拨开,苏嫱猛地发现——从头到尾,不管是莫管家还是褚叔叔,他们都没有承认过“吸血症”这个存在。
这一切都是她根据那几瓶药展开联想的!
苏嫱倒吸一口凉气。
她愣愣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口袋里的三角符还在起效,褚叔叔脸上的非人特征依旧那么明显。
是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她,只是瞒了她。
他没有通过资助的方式,欺负女学生;也没有骗人上山,从人类身上取得新鲜血液;他更没有哄着她,要吸她的血,从最开始,就是她主动的。
苏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变冷。
她的眼神与男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心里疯狂地呐喊着赶紧避开,实际上却根本无法挪动半分,只能怯懦又恐慌地与他对视。
有那么一秒,苏嫱仿佛感觉到褚叔叔已经看穿了她。
他看穿了她的破绽,却又假装无事发生。
“看来我说对了。”褚疏呈今晚笑了很多次,他趁着女孩无法反驳,手掌轻轻地挣脱了那只小手的禁锢,继续往上攀岩,直到推开碍事的小衣,缓缓地覆盖上去,“你是故意的。”
“这就是年轻小女孩的手段吗?一边说着只把我当爸爸,一边又任由我搂抱亲吻,也只有我这种没接触过女人的老男人会上当。”
他说着最落寞的话,手里却做着最亲昵的动作,轻缓的揉弄力道仿佛要将苏嫱揉化成一池春水。
苏嫱却觉得自己要变成一滩死水了。
她颤颤巍巍地掉着眼泪,既不敢反驳,又不敢推开。
“叔叔……”你看穿我了吗?你会杀了我吗?
年轻的女孩已经坚信是自己主动送入虎口,而褚叔叔纯粹出于吸血的欲望才欺负她。
“一手就能握住。”褚疏呈垂眸,幽幽地看着短窄衣衫的起伏,“是不是把吃饭的钱也省了?”
他话里的含义太明显,更像是故意拿话来羞臊女孩。
苏嫱被欺负地哭红了眼睛。
她终于鼓起勇气,试图推开男人的手臂。
“……我想回去休息了。”
光这么一句话,也带着难以忽略的哭腔,害怕与羞耻交织在一起,她再也不愿意留在这了。
褚疏呈哪里愿意放过她,一边欺负一边哄诱:“在我这睡?”
“我不要!”苏嫱疯狂摇头,“我不要睡在棺材里!”
以前还不懂,现在知道褚叔叔是具僵尸,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副棺材肯定就是他睡的,不然这里怎么可能连张床都没有?
褚疏呈一哂,他的房间确实只有一副棺材。
若是逼着她留下来,哄着她睡在棺材,可能会将可怜的宝贝吓傻。
就在他走神时,苏嫱瞧准了时机从他的腿上跳下,使出浑身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
砰。
房门被大力摔上。
苏嫱摁着口袋里的三角符,一口气跑到了亭楼外,再回头时,并没有人追上来。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稍许。
但夜晚的庄园显得格外阴森,苏嫱不敢多留,硬着头皮跑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房间门一关,她就无力地跌坐在地毯上。
这一晚太惊魂失魄了,甚至都淡化了被“欺负”的羞臊感,苏嫱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她最开始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家人。
难道这就是她太贪心的惩罚吗?
混乱的思绪还没有理清,在亭楼里被屏蔽信号的手机这会儿才跳出一堆消息。
赵琛: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爷爷了。
赵琛:他跟我说,至少存在一只修行千年的僵尸,才能操控这么多死僵活在世上。
赵琛:苏嫱,你必须赶紧从庄园离开,否则肯定会有危险!
赵琛:别忘了我跟你说的死劫,那只僵尸会害死你!
赵琛:但你也别打草惊蛇,明天找个借口下山,来我家找我爷爷,他有办法对付那只僵尸。
赵琛:你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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