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忍者阿姨
阿毛满脸不屑,可还是坚持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餐厅的规矩。请您见谅。”
正僵持着,经理来了,问是怎么回事。
阿毛便在经理耳边轻声说了缘由。
经理有些不快,眼前这对老人,一看就是封建家长,该不会是想带蒋礼回老家吧!蒋礼可是他们餐厅的摇钱树,工资早就涨到一百一个月了,定是不能放她走的。”老人家,我们餐厅是有规矩的,上班期间是不可以到处乱跑的。您要是找人,要么下班后,要么上班前。”经理笑着说道。”你和蒋礼说一声,就说我们来了,我不信她这么没规矩,不来见我们!”翁父没好气的说道。
经理见状,给阿毛使了个眼色,阿毛会意,转身去了。
蒋礼正在忙,听了阿毛的话,挥挥手。”你去和他们说,就说我和他们儿子已经和离了,和离书就在我手上呢。如今我和他们家已经没关系了,他们也算不上我的长辈。告诉我爹也不怕,我爹早就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和蒋家也没关系了。再有,你和他们说,我当初走投无路,生了场病,欠了餐厅几百块钱的债务,如今洗碗还债呢,若他们真顾念我,先帮我还了这笔钱再说。”
阿毛听了,笑了,立马就出去了,将蒋礼的话如实转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来我妈这, 我妈上来就说,你去陪你弟媳妇产检。我一头雾水,你要我陪她产检早说啊,我好安排一下啊,我也有一堆事啊,我姑娘上午还有课呢,我要不在家,谁管她啊。我上次陪她产检,在医院折腾了一上午,姑娘的直播课也没上成,录播课的效果没有直播课好。所以我就不大想去,让我妈去陪。(我弟因为工作原因不在家,不然都是我弟陪的,不存在让我们陪)结果我妈说,她要去给我外婆家送腌好的咸菜,我爸当时就说,我去送,你陪她去产检。我妈大概看出我不愿意了,就自己去了。
我妈大部分的时候,还算正常,也听得进人劝。最不正常的那两年也已经过去了。那时候不知道她有抑郁症,心里埋怨过她。后来知道她病了,也就没法再埋怨了。带她四处看病,安慰她,鼓励她,陪伴她。
毕竟是我妈。其实说真的,我妈对我真的很不错了。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我中考没考好,那时候周围人都劝我妈让我上技校或者职高,我妈交了三千块,让我上高中。那时候三千块差不多等于我家小半年的收入了。高三那年学校上晚自习,冬天,九点多下课,我妈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骑着三轮车接我放学。高考没考好(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学渣),只考了个大专。我妈说大专也让我上,这么小,不上学难道让她出去打工吗?然后我又混了三年大专。毕业后,找工作,也是我妈四处帮我找人,奔走。
后来有了孩子,我妈帮我带孩子,给我洗衣服做饭什么的。而我自己,想起来的也是她的好,她的不好,我也尽量选择忘记。
可能亲情就是这样,即使曾经被伤的遍体鳞伤,可最后还是能治愈你。
第62章 我不认识你,你哪位? 七
翁父翁母听了这话, 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也不知是为蒋礼的无礼,还是因为那几百块钱的债务。
经理也是聪明人, 立马就说到,”正是呢, 当初她一个妇人家, 晕倒在餐厅门口,我瞧着她可怜, 送她去了医院,垫付了医药费, 前前后后花了七百多块钱呢,她一个女人家,无处可去, 我只好收留她,在后厨洗盘子还债。如今正好, 你们说是她公公婆婆,先替她换了这债再说吧!”
翁父还未说话,翁母先说道:“做梦!你没听她说吗?我儿子和她已经和离了, 她已经不是咱们家的人了!老爷, 咱们走吧!权当, 权当不认识!”
翁父正在犹豫,听了翁母的话, 叹了口气, 他固然爱才,想要带蒋礼回去打理家务,可他也舍不得这七百多块钱!当初给蒋家的聘礼才值一百块。算算蒋礼的嫁妆还留在老家呢,算算, 也不亏。
罢了,许是他没这个享福的命吧!”走吧!权当今天没来过!”翁父站起来说道。
翁母忙不迭的站了起来。
目送着翁父翁母离开,经理摇摇头,叹了口气,错把珍珠当鱼目,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经理又问阿毛一些细节,阿毛说。”阿礼姐不愿意说以前的事,这些也是我们私底下猜的。不过离婚什么的,却是大牛哥亲耳听到的。据说阿礼姐的前夫,还是个老师呢。就是天天在报纸上写情诗的那个,叫什么翁,翁……”翁斐然。”经理说道。
阿毛点点头。”对,就是他。”切,错把珍珠当鱼目,这一家子,都是睁眼瞎!”经理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也幸亏人家眼瞎,不然怎么就便宜了他们餐厅呢。
经理摸着下巴想了想,转身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将这事告诉了老板,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说蒋礼和翁斐然和离了,可手续不齐全,再有就是户籍的事。万一那姓翁的老夫妇回去后,联合蒋礼的爹,用这个要挟拿捏,可怎么好!
既想把摇钱树留下来,可不得帮人把这些后顾之忧解决掉嘛!
老板认识的人多,肯定有办法。
果真在半个月后,经理将蒋礼新的户籍送了来,蒋礼一看,自己竟从老家迁到了上海。她瞪大了眼睛,经理笑着说道。”如此,就不怕再有人来拿捏你了。”
蒋礼当初没想到这些,不过经理此举也算彻底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少不得再尽些心,多研究一些好吃的甜点蛋糕,为餐厅创收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只说翁父翁母那日回去,将这事和翁斐然说了,翁斐然却觉得有些奇怪,若真她说的在餐厅洗碗还债,她哪有钱坐黄包车,且那日见了,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那么落魄啊!
翁斐然便如此说了,翁父翁母蹙眉。”你是说她在说谎,可餐厅的经理为何也要帮她一起撒谎?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苟且?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容身?”
翁母听了,拍桌子道。”若是真的,咱们家绝不容许这样的女子进门,败坏家风!”
翁斐然沉默不语,这也是让他费解的地方。”母亲,蒋氏在闺中,有何贤名吗?比如会算账,厨艺好?”
翁母想了想。”你舅母说她生母早逝,从小帮着管家理事,是一把好手,后来她父亲续弦,家务就交由她继母了。算账应该会吧,厨艺好不好的,就不清楚了。”
翁斐然叹了口气。”那是洋人餐厅,就算她厨艺好,也没她发挥的地方。且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上海,能人辈出,她那点子算账的本事,又哪里够看。”言下之意,是赞成翁父的猜测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家不能让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进门。和离了也是件好事。”翁父说道。”只是,既然已经和离,也该和蒋家说清楚此事,免得旁人误会。”这倒是不必了。”翁母说道。
翁父和翁斐然同时看向翁母。”我也是听你舅母说的,说我们来之前,蒋家有搬家的打算,说蒋太太的父亲身子不大好,蒋太太孝顺,打算举家搬回去,照拂老父。说不定等咱们回去,蒋家就搬走了。”翁母说道。
举家搬迁也不和亲家、女儿打声招呼,显见的是没将蒋礼这个女儿当回事。不过想着蒋家是蒋礼的继母当家,据说蒋礼出嫁前夕,因着嫁妆的事,蒋家闹的有些过分,许是因此迁怒于蒋礼了。
想到这,翁母想着蒋礼的嫁妆还在老家封着呢,不过她可没打算将这些还给蒋礼。”算了,不说她了。倒是那位江小姐,既然你们打算结婚,是不是也该带回来让我们见见?”翁母问道。
翁父也看向翁斐然。
翁斐然笑了。”清之她,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女子,爹娘你们见了一定会喜欢的。”然后滔滔不绝的说着江清之的好处。
翁父翁母却很不以为然,喜欢吗?不一定。光从翁斐然为了她花了那么多钱,翁父翁母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就喜欢不起来。除了家世不错,堪堪配的上他们文曲星下凡的儿子外,没什么可取之处。
只是儿子喜欢,且前头那个已经和离,木已成舟,翁父翁母也只能认了。
于是翁斐然便定下了见面的时间,还不忘提醒翁父翁母。”清之是接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和寻常女子不一样,爹娘不能以寻常媳妇的标准来要求她。若是她有什么言语不妥,或者做的不对的地方,看在儿子的份上,万不要和她计较。”
又旁敲侧击的提醒翁母,别忘了给江清之准备见面礼。
翁母十分不喜。还没成亲呢,儿子的心已经偏的没影了!这要是成了亲,以后儿子眼里心里还有他们吗?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和目的,翁斐然竟然将双方见面的地方定在了维多利亚西餐厅。
阿毛心里很不高兴,经理脸上也有些不快,在他看来,蒋礼是他们餐厅的人,打蒋礼的脸就是打餐厅的脸,这个翁先生,太不像话了。
反倒是蒋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已经是陌路人了,谁还计较这些。我倒是高兴,巴不得他们以后婚宴也在餐厅办呢,就当为餐厅创收了!”
经理见她如此豁达,也笑了笑。只是事后和旁人说起此事的时候,语气很是不屑。”我不是看不起文人,旁的文人,忧国忧民,笔锋如刀,贬古刺今,这才是文人风骨呢。偏有他这类的文人,不见他有旁的建树,唯独情诗写的挺好。他算得上什么文人。”
这番话竟传了出去,不少人细细想来,却是如此,颇以为然。一时间,翁斐然的上海文坛的声誉跌入谷底。
只是此时的翁斐然也想不到这些。他正满心欢喜的将江清之引荐给父母。”爹,娘,她就是清之,我的爱人。”然后温柔的看向江清之。”清之,这就是我的爹娘。”
江清之微微颔首。”伯父,伯母,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给你们买了点小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
翁父翁母听了这话,心中微安,还算懂点礼数。
谁知翁斐然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翁母。
翁母白了他一眼,将自己准备的见面礼拿了出来,儿子几次三番的提醒,如此郑重,翁母自然也不会怠慢,将自己惯常戴的一堆翡翠镯子拿了出来。”这对镯子,是我当年进门时,斐然他祖母给我的,说是家传的,如今你既进了翁家的门,这镯子就送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的伺候斐然,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
江清之出身不凡,自然也看出那对镯子不是凡品,心里也有些欢喜,觉得公公婆婆待自己也算上心。只是还没欢喜一会,听了翁母的话,江清之心里不快活了。”伯母这话错了,如今都是新社会了,伯母怎么还说这些。夫妻之间应该互尊互爱,没有谁该伺候谁的道理。再有,我不是旧式女子,不会相夫教子,也做不成贤妻良母。”
江清之此言一出,翁父翁母就变了脸色。
翁斐然也是一脸的着急,不满的看了翁父翁母一眼,不是都说过了吗?清之不是一般人,不好拿这些规矩礼法约束她的。怎么又忘了呢!”清之,你别误会,我娘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一时嘴快,说顺口了而已。”翁斐然赶紧说道,又扭头对着翁母使眼色。
翁母看了翁父一眼,只好含羞忍怒道。”是呢,是我说错了。”只这一句,旁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她这个当婆婆的,没给儿媳妇立规矩就不错了,没道理还要给她低头认错吧!
气氛有些尴尬。
翁斐然拉着江清之的手,眼神里带着些哀求。爹娘毕竟是长辈,年纪又大了,总不能让他们低头认错吧。只能暂时委屈清之了。
可江清之心里也十分委屈,她原以为能教育出翁斐然的家庭,父母定会十分开明,没想到却是如此封建。亏得她满腔热忱,挑了好几天,给他们准备礼物。真是真心错付!还有翁斐然,原以为他接受过西式教育,思想应该很成熟了,没想到骨子里还是这般愚孝。
第63章 我不认识你,你哪位? 八
江清之骨子里十分骄傲清高, 也不愿委屈自己。
何况,她选择翁斐然,不是因为有多爱他, 而是觉得翁斐然是众多追求者之中, 最将她放在心上的。故而,也不愿为了翁斐然委屈自己。
最重要的原因是, 她深知, 和公婆之间, 一时的妥协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懂事,日后只会变本加厉。与其到那时后悔, 不如一开始就绝了他们的心思,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江清之站了起来。”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伯父伯母你们慢用。”说完拎着包就走。
翁斐然急了, 二话不说追了出去,丢下翁父翁母二人坐在那里, 又羞又恼, 面红耳赤。
经理和蒋礼等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热闹, 见状,赶紧道:“快,上菜!”
阿毛等赶紧将他们点的牛排意面蘑菇汤等等端了上来,一一摆好, 末了还说了一句。”你的餐已经齐了,请慢用。”
翁父看着这些菜, 想着之前看过的价格,一阵肉疼。”用什么用,没见人都走了吗?赶紧给我退了。”不好意思,退不了的。钱已经扣了,就算您不吃,钱也是退不了的。”阿毛微笑着解释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又没动,为什么退不了!”翁父本来就一肚子气,此时火气更大了,大声嚷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餐厅的规矩,客人们都是知道的。还有,老先生,这是公众场合,请您注意身份,不要大声喧哗。”阿毛面带微笑,说道。”什么破规矩!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今天你必须得给我退!”翁父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呢,正好出出气!”不好意思,退不了。叫谁来都没用,这是规矩。”阿毛的彬彬有礼和翁父的蛮横无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少人对着翁父翁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翁父还在气头上,并未察觉,翁母已经察觉到了,拽了拽翁父的袖子。”老爷。”
谁知翁父非但不解其意,反而怒瞪着翁母。”做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翁母被一顿训斥,眼睛都红了。
翁斐然恰好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头疼。”爹,你以为这是在清塘吗?”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翁兄的父母啊。真是……”一桌客人站起来,对翁斐然笑道。
翁斐然看清楚来人,顿时热血上涌,面红耳赤。”陈兄,你,你也来这里吃饭吗?”是啊,家中妻小十分喜欢这家餐厅的甜点,今天休日,就带她们来这里吃饭。没想到正好看到这一幕。”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翁斐然笑。
笑的翁斐然又羞又愧,寒暄几句后,拉着翁父翁母就要走。
翁父翁母还在心疼那一桌子牛排意面,想着既然退不了,总得吃几口啊。可翁斐然哪里坐得住,他方才发现了,餐厅历除了陈兄,还有好几个熟人、同事,可见方才的那场闹剧都被他们看到了。
自己一向清高,今日也称的上是颜面扫地。
等回到旅店,没等翁父发怒,翁斐然倒先发了一顿火,先是责怪翁母乱说话,得罪了清之,又责怪翁父不顾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理取闹,害的自己颜面扫地。
翁父被气的半死,说不出话来,浑身发颤,指着翁斐然。
翁母赶紧上前,一边给翁父顺气,一边道:“斐然!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爹说话!这就是你的孝道吗?你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什么是孝?难道不分是非黑白一味愚从就是孝吗?现在是新社会了,你们的旧观念已经落伍了!你们不要拿你们的旧观念来约束我们!”翁斐然又气又恼,说完后,摔门而出!
翁父气的落下泪来,颤抖着说道:“他这是嫌弃咱们,认为咱们给他丢脸了!既如此,咱们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收拾东西,回家!”
翁母也很生气。”都是那个江氏挑唆的!斐然从前很孝顺的!”她不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事到如今,计较谁的错又有何用?
老两口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吩咐跟着的人收拾行李,含着眼泪,离开旅店,坐着黄包车去了火车站,买了最近的车票,回老家了。
不巧,又被熟人看到了。翁斐然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女人将父母赶回老家的事,顿时传扬开来。翁斐然又加了条不孝的骂名。
偏翁斐然豪无所觉,还在绞尽脑汁的给江清之写情诗,一连又写了几日,总共十八首情诗,首首情真意切,总算哄得江清之不生气了。
再加上翁父翁母又走了,无人打扰,二人又重归于好,恩恩爱爱起来。
只是翁父翁母此番来,却没留一分钱。
他们的开销又大,没几日钱就不够花了。
翁斐然再去找人借钱,却都推说手头紧。
翁斐然想起前番在报纸上发表情诗,报纸给的稿费,想着这也是条路,便又写了几首情诗送到报社,想要发表。
结果编辑却说,近日又不少读者来信抗议,说目前形势严峻,内忧外患,报纸却刊登这些靡靡之词,毫无忧国忧民之心,实在其心可诛!主编也不敢冒大不讳,只说以后这类的诗作不许刊登了。
翁斐然气急,这家报社不行,便换一家,谁知一连好几家报纸,都不行。有的理由和之前一样,有的说他这首情诗太过于俗气,和那十八首风格差不多,没什么心意,读者不爱看。甚至有的质疑他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翁斐然很生气,别的倒也罢了,说他的诗俗气,说他江郎才尽,这让他十分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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