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白菜的萝卜兔
陆曼曼,“慢走不送。”
等外面安静下来,她依旧没笑够。
周严丰看着那张明媚的笑颜,跟着哑然失笑,眼里满满的既是无奈又是宠溺,过来重新搂住她腰肢,低下头来亲吻她脖子。
她穿着V领的红色麻花毛衣,衣领里露出来的那截脖颈分外迷人,他着迷般亲吻,等到她终于不笑了,才渐渐将唇游移到她面颊,亲了亲她面颊,又亲了亲她唇瓣,一下两下直到她不由自主微微张开嘴唇,才吻了上去,拉着她一起沦陷在唇齿缠绵中。
事后陆曼曼浑身软绵无力地被他搂着抱坐到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上,在静谧的室内听到外面偶尔传来打篮球的声音,还有巡逻兵整齐的脚步声,都没能明白过来,一向正派的周严丰居然带她来他办公的地方做这种事,他说什么,要她在他批改过无数文件的办公桌上留下痕迹,严肃正经的办公室就那么成为了纵情之地,陆曼曼被他搞得不要太刺激,学神果然就是学神,纯情起来别人不及他万分之一,会的时候又很会,主打的就是反差……
至于他随身携带的那把枪,也主动给她看过了摸过了,足足十八公分,笔直笔直的,颜色很漂亮。
陆曼曼心里很满意。
两人歇够,一起回家。
老太太和老爷子就见一向大方明媚的儿媳今天脸上好像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娇羞,至于儿子,似乎比平常神清气爽,两人饭桌上一起吃饭的状态也不太一样,从前尽管儿媳脸上一直是个笑模样,也从来不拒绝他们儿子贴心的照顾,但是多多少少衬托的他们儿子有点上赶子往上贴,今天两人有来有往,他们儿子给儿媳添菜,儿媳反过来摸摸他的脸叫他也多吃点。
彼此眼神对视的时候爱意满满,仿佛黏着一样能拉丝。
可真像热恋。
老爷子和老太太心里暗暗感慨他们的年轻时候。
陆曼曼这边吃好饭,跟周严丰陪着老太太和老爷子坐下看看电视聊聊天,之后两人上楼午休一下。
陆曼曼回房就躺到了床上,瞅到床头柜子上面有东西,抬眼看去,“呀”了一声坐起来。
大学毕业证、各类荣誉证书,一个个打开的小木盒里装着漂亮的绶带和勋章纪念章,满满当当挨挨挤挤地摆了整整一柜面。
周严丰闻声扭头道,“怎么了。”
脚步踱了过来,见她双手捂着脸仿佛看呆了,无奈地笑笑,“可能是我妈……不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了。”
谁翻出来并不重要。
陆曼曼抬头看他,这时候也不忘该有的礼貌,“我能看一看碰一碰吗?”
原本就是献给她看的,给她碰的。
周严丰挨着她坐下,手臂绕到她身后握住她细细的手腕,拇指展开她柔软的手,将装着一枚奖章的小木盒放入了她手心。
陆曼曼摸了摸那奖章上面印着的红色五角星,那红黄相间的绶带,赞叹道,“真漂亮。”
奖章拿出来放到手里,小小一枚却是沉甸甸的。
周严丰将小盒子一个个拿过来云淡风轻地告诉她这是英雄奖章,那是立功奖章,还有自卫还击的纪念章,和各类的荣誉章。
陆曼曼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升起与荣共焉的自豪,想到他腹部到后背那条长长的伤疤,又笑不出来了。
扭头埋进他胸膛,抚摸他劲瘦的腰,“你真的好厉害。”
也好优秀。
是她见过最最最优秀的男人。
跟她不一样,她是为了变得有实力而被迫努力去学习去用功,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好用来当做她全副武装的工具,他的优秀从内到外,是那么充满理想,又那么崇高的优秀。
陆曼曼居然莫名有点难过。
在见识到他的优秀后。
周严丰低头看她,她完全埋在他胸膛,长发披散着,只露出来一点莹润的耳垂和脖子上一小片皮肤。
他看不到她神情,胸口却是为她一句话而变得滚烫滚烫,仿佛所有荣誉终于换来她青睐一般,一瞬间涌上冲动想要来次正式表白,告诉她他早已把她放入未来生活计划中,想告诉她,他们都这么聪明能干,将来生的孩子也一定聪明伶俐,讨人喜欢。
但几度想要开口,最终还是劝告自己不要贪心,不要着急。
他低下头来亲了亲她长发,赞美她,“你也好厉害,你能把生意做那么好,还能让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喜欢你,喜欢围着你转,本事也好大……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很佩服你。”
陆曼曼本来还有那么点难过,被他一通胡扯忍不住颤着肩头笑起来,最后捧住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
周严丰这边给陆曼曼开好介绍信,隔了两天抽出时间带她来到车辆监理所领表登记。
这时候学车不是谁都可以,领表登记还要找单位三年以上的老驾驶员作教练,然后得到单位签字盖章同意。
周严丰既然没有把这件事托给别人操办,而是亲自带着陆曼曼跑东跑西地走流程,就没有想过另外给她找什么教练,这个教练他自己再合适不过。
手上伤口拆了线,养的差不多好,就趁着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的时间教她学车。
陆曼曼眼里这个教练多多少少有些假模假样假公济私了。
她开车比他还猛,需要他手把手地教?
周严丰比谁都一本正经,“那天发的两个小册子,一本交通规则一本机械常识,什么时候倒背如流了,再来说这话。”
陆曼曼拿起小册子就拍他,让他装。
第93章 大厂长
这个时候驾照还是很难考的,除了开车技术,还要懂点修车,陆曼曼开车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周严丰主要抓她机械原理,不得不说学神很会讲知识点,那些复杂的东西从他嘴里出来就变得通俗易懂,当然陆曼曼也聪明,一点就通,仅仅两个月后就通过理论考、桩考和路考顺顺利利拿到了驾照。
拿到驾照那天老爷子老太太在家里还专门帮她庆祝了一下。
期间周严丰也没忘记给陆曼曼介绍他那位在纺织教学中心当主任的同学,对方是一位姓刘的女同志,比周严丰大个五六岁,陆曼曼亲热地称呼对方刘姐。
短短接触下来,刘姐对周严丰这个年轻漂亮又嘴甜爱笑的小媳妇也是十分喜爱,听说她做服装,在面料这方面有难题,非常乐于帮她解决。
陆曼曼原本是想做后世加绒的打底裤,主打的就是填补女同志们冬天穿丝袜这个空缺市场。
结果经过交流才知道,就她方案里裤子里面加的那层绒,以现在的纺织设备根本做不出来,还有为了让裤子更加保暖添加的羊毛纤维大大增加了成本,可能在市场上打不开销路。
陆曼曼只能重新琢磨成本和材质问题,去掉里面那层加绒,把产品重新定位成春秋两季可以替代丝袜的保暖打底裤,之后跟刘姐在材质上反复沟通,确定选用人工纤维混纺,加入一点丝质的材质来保证面料的弹力。
冬至那天刘姐打来电话,她那边根据不同的工艺参数出了样。
陆曼曼放下电话就往过赶,刚下楼迎面遇上蔡洲。
蔡洲问她,“着急出去?”
冲往旁边使了使眼色。
陆曼曼就见他身边跟着一个拎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面容坚毅,身形清瘦,穿着夹克服。
陆曼曼大约猜出来是谁,刚要找借口把人敷衍了,对方就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礼貌客气地道,“你好陆同志,我是咱们天庆市服装厂的厂长徐文国。”
陆曼曼微笑,并且恰到好处地流露出那种见到大人物一般吃惊又受宠若惊的表情,然后连忙把手握过去一顿吹捧,“原来您就是徐厂长,您好您好,早听说您盛名,前段时间听蔡哥说您找我,想跟我探讨一下服装市场还是什么,我就开着一个小小的制衣坊,都不知道怎么得您抬举了,这不本来还打算上门好好拜访您,没想到您就亲自来了,真是惭愧惭愧!”
她说起话来仿佛熟人相对,滔滔不绝,徐文国这个见惯各种大场面的大厂长都一时插不进去话,只能一个劲颔首道,“不敢不敢……”
陆曼曼把人吹捧完就热忱地带人上楼到办公室里坐,并且让蔡洲赶紧上热茶。
陆曼曼也是前段时间听蔡洲说这个徐文国想跟她交流一下,一个是国营大厂的厂长,一个是私营小作坊老板,大家不在一个级别,更不在一个赛道,有什么好交流的?
陆曼曼让蔡洲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帮忙回绝敷衍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在百忙之中找上了门。
陆曼曼现下只能款待,听他说他是化工出身,便说巧了,她丈夫也是化工出身,现在在部队呢。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寒暄了片刻,直到徐文国喝了一口热茶,把茶杯放回原处,看向陆曼曼说道,“小陆,你果然就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女强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陆曼曼直起背来,心想大厂长这是要说明来意了,便只简略道,“哪里哪里,您谬赞。”
徐文国很轻地点了点下巴,仿佛经过心里一些评判,对她貌似很满意,然后才说道,“刚才我跟你说过我们服装厂的历史,我们厂从服装缝纫加工到现在的国营大厂,我们的品牌之所以能经久不衰,就在于我们厂敢为人先,勇于改革的开拓精神,前些年受计划经济制约,企业发展受到束缚,现在体制改革,我们厂是打算大干一场的,去年,我们就在全省服装行业率先实行定额计件工资制,效果十分显著,工作数量和工资挂钩,不仅调动了职工们工作的积极性,还实现了职工个人工资的透明,包括说服装产量和品质的透明,接下来我们计划将生产经营从统购统销改为自产自销,以销定产,坚定不移地走上一条自主经营的道路……”
陆曼曼不得不说这个徐厂长既有能耐又有野心,带领企业走向自主经营的道路,这目标再正确不过,不过听来听去实在听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厂长侃侃而谈,她跟着他谈话内容时不时地点头附和或者流露出激动赞同的神色,心里却是琢磨着她究竟是怎么引起这位大厂长注意,难不成就因为她的制衣坊也实行计件工资制度,就因为她的衣服款式在市面上受欢迎?
还非得跑过来跟她交流一番,说交流也不算,更像是大厂长单方面地诉说他的野心。
陆曼曼正瞎琢磨,徐厂长停了下来忽然问她道,“小陆,市场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这点你是否认同?”
陆曼曼笑,“那当然了,我听说像你们这样的国营大厂,每年都有培训项目,想必建设高素质人才队伍的重要性,您比我认知更深刻。”
徐厂长点头,目光灼灼,“那么你,愿不愿意参与到我们厂的生产管理当中,和我、和我们的诸多人才共同投入改革进程,亲自见证这个厂走向壮大?”
他说,“小陆,我很看好你。”
“……”
陆曼曼眨巴了眨巴眼,完全听明白徐厂长的意思了,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中她,想将她当做人才引进他们厂。
想当初她总给蔡洲画饼,还不知道会迎来有人给她画饼的这么一天。
她失笑,她还真不需要别人给画饼,自然是婉拒了。
不过突发奇想,倒是很想跟徐大厂长谈一项合作。
还有大半个月就过大年,陆曼曼除了计划她保暖打底裤的面世,美容店和制衣坊也有很多事要忙,下午接待了徐厂长,两人后来又聊到傍晚才结束。
刘姐那边只能推迟时间过去。
周严丰过来接陆曼曼的时候,就发现她看着筋疲力尽,却仿佛心情很好。
今天肯定遇到值得开心的事了。
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凑前亲了亲她微微扬起弧度的唇瓣,就问她,“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
陆曼曼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很傲娇道,“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周严丰无奈地笑着揉了揉她长发,踩下油门。
第94章 做家务的男人
两人回到家里吃饭,陆曼曼解决掉今日份的一碗药,饭后照例陪老爷子和老太太看看电视说说话,老爷子和老太太看两人工作一天都挺累,让他们坐坐就赶紧回楼上歇息。
回到楼上陆曼曼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不想动了,周严丰给她扒了衣服换了睡衣,再给泡了脚,捏会儿肩捏会儿背,等到她熟睡了,钻进书房忙上两个钟头,再回来搂着她睡。
陆曼曼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自我感觉十分管用,以前畏寒,天气一冷就全身发冷,手脚冰凉,现在手心脚心不知不觉暖了,身上阳气都充足了。
锅炉房十一月份的时候已经烧上暖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降温了,暖气烧得更热了。
陆曼曼睡得迷迷糊糊感觉热,扒拉开周严丰圈着她的两条手臂,从他怀里出来,抱着被子翻过身睡去了一边。
周严丰早醒了,早上五点起床进行半个小时体能训练,回来洗过澡就昨晚翻阅过的军事书籍写了份心得体会,再回到房间搂着陆曼曼接着睡,直到等到她醒来。
见人从怀里跑出去了,他睁眼摸过手表看了看,六点半,还能多睡会儿,便伸出手要把人捞回来,手指刚探上她腰上,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