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美人HE 第116章

作者:故里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一码归一码。

  得知齐震要害自己也得交茶,再说尚未定案。

  沈镜在齐家书房等半晌,不见齐震回来,将茶叶和二管家盘点好,往回走。

  走至半路,见到一人,跪在一口井旁。

  暮春雨凉,打得青石板湿漉漉的。

  那人脊背单薄,似一根孤竹,挨着风吹雨浇。

  沈镜一下子停了脚步,问:“那是怎么回事?”

  二管家:“也可怜哪。雁徊,四姨侍那个小厮,失了贞洁,被未婚妻来闹退婚,投了井了!家主夜里睡不着,说雁徊来找她呢!治四姨侍一个驭下不严的罪过,要他在这给雁徊赔罪,什么时候雁徊满意了,什么时候起来。”

  “雁徊满意?”

  二管家一摊手:“谁知道一个——那个,怎么满意。四姨侍在那儿跪了两天两夜了。”

  说话间,郑莲生歪倒下去。

  沈镜立刻冲上前,把昏迷的人一把横抱起来:“我带他去医院。”

  二管家“哎呦!这可使不得!家主回来怎么说!”

  沈镜踹开她:“人命关天!叫她来找我!”

  私立医院VIP病房。

  郑莲生转醒,觉自己挂了空裆,一惊,膝盖一痛,跌回床上。

  沈镜从床尾走过来,脱下涂药的一次性手套:“醒啦?”

  郑莲生痴痴看着她:“你竟没死?”

  沈镜押茶进京的第五天,就有消息传回来,说她遇见山匪死了。

  沈镜将他抱进怀里擦眼泪,将路上遇见的事一一讲了:“……我福大命大着呢。”

  郑莲生怔了怔,又哭又笑:“豹娘捉住了。”

  她见郑莲生这幅凄惨模样,没着急问那平安锁的事,安抚性吻他侧脸。

  蔚。

  豹娘供出,二十年前,齐震还是和她互称姐妹的二当家。

  齐震重伤漂到当年鼎盛的龙头茶商施家,施家家主救她,她恩将仇报,给施家下迷药,夺炒茶秘方后灭门。

  施家五十六口人,只奶娘和两个孩子不见踪影逃过一劫。

  小的男娃当年三岁,名唤施蔚。

  ……

  大悲大喜。

  天雷勾地火。

  病房的气息乍然炙热。

  这家医院沈镜是大股东,门窗一锁,屋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郑莲生泪痕未干,面上蒙了一层浅淡的水粉。

  娇嫩芙蓉承蒙雨露,轻轻一捏,都能掐出许多水儿来似的。

  病号服褪下,半挂在小臂。

  沈镜有意让他舒坦,全顾着他喜欢。

  哪知没良心的刚舒坦过,肌肤错落着红痕,眼角尚挂着媚态,哑声说:“沈镜,咱们断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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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冲喜大美人(4)

  ◎“你把我带到了地狱里。”◎

  沈镜掐住他:“翻脸不认人?”

  郑莲生啜泣着:“咱们这样偷.情, 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鲜少有人哭得这么干净剔透,眼尾红红的,鼻尖红红的,真似梨花成了精。

  “我不怕的。”

  郑莲生哀哀地求:“我怕, 沈镜, 你放过四爹吧。”

  雁徊的死给他提个醒, 男子爱上女人有什么好下场?要么身死, 要么心伤。这世道, 女人只把他们当个玩意。从前爹和娘, 青梅竹马, 娘不也是娶一房又一房姨侍,叫爹偷偷哭泣吗?

  这才几天,叫这冤家哄得唯一的平安锁给她, 以后会怎么样?怕只会比爹、雁徊、世上其他耽溺的男人更惨。爹明媒正娶, 雁徊婚书盟约,他有什么, 他和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女人心肠易变,男人只会爱得越来越深。到时她嫌他误她名声前程, 弃他人老珠黄颜色不再,他该如何自处?

  “怕什么, 我护着你呢。”沈镜吻他耳垂:“齐震这回难逃一死,不会再伤害你。”

  郑莲生跨坐在她身上, 扭腰躲她:“不为她。”

  沈镜捏住他尖瘦的下颌:“那为什么?”

  男人大颗大颗泪珠滚落, 不肯言语。

  “齐府一败,四爹打算怎么办?”

  “去乡下买个宅子养老。”

  “四爹有钱?”

  “我嫁人前尚有一些积蓄。”

  沈镜捏他的脸:“那我跟四爹去养老。带着佳侣女儿, 给四爹送终。”

  郑莲生漂亮的眼珠瞪过来, 浑身颤抖, 咬牙切齿:“小混账,小混账!你怎么不现在就杀了我!还要和别人生女儿!生女儿,不许到我面前碍眼!”

  沈镜帮他顺气:“气得这么厉害?”

  郑莲生哭得更凶,泪水把沈镜衬衫打湿一片。

  沈镜笑开:“不想我和别人生女儿,四爹好好看着我,管着我。再别说什么断不断的话,惹我伤心。”

  郑莲生把她的手打下去,红唇轻张,恐她真的和别人生女儿去,舌尖的话吞回去。

  沈镜替他擦身,穿好衣裳。

  他喃喃道:“我有什么资格管你呢。”

  沈镜挤进同一床被中:“莲生最有资格管我。”

  郑莲生一瞬不瞬盯着天花板的吊灯,那盏灯似乎是一个无底的漩涡,就要把他整个人卷进去。

  翌日输液,主治医师看过伤口,道可以出院。

  齐震在知州府中没回来,听闻是新登基的大总统派底下将军督查案件,齐震因此被知州铁面无私地扣住,关去大牢里。

  齐府乱套,各自有着计较,一时间没人顾得上郑莲生,或者说很多人希望这个分家产的死伤跑走,总之别再回去。

  沈镜将郑莲生带回自己的洋房。

  小洋房坐落西湖西。站在二楼书房明亮的落地窗前,可俯瞰西湖半景。长袍秀才,西装学生,卖糖糕的商贩,三五聚堆,穿梭于秀木花海。

  郑莲生对此不感兴趣,心事重重沐浴后坐在主卧床上质问:“你要养我吗?”

  养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一样。

  沈镜细致地给一双精致的膝盖涂药。闻言脱下手套,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拳大小,红丝绒的盒子。

  郑莲生怔怔看她打开小盒。

  亮闪闪的钻石戒指。

  他谈生意时,见那些洋人戴过。洋人并不把三夫四侍拿到台面上,假惺惺讲真爱恒久远,一世一双人。他曾对此嗤之以鼻。

  情侣款戒指。

  沈镜率先给郑莲生戴上一颗,另一颗塞进郑莲生手心:“莲生,等齐府事了,咱们结婚吧。我养你,不纳侍,只养你。”

  郑莲生颤着指尖,将戒指扣到沈镜的无名指尖,眼泪唰一下涌出来:“你会后悔的。”

  少女比他整整小五岁。容貌出众,气度不凡,才华过人。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只爱一个老男人。

  沈镜帮他扣紧戒指,吻他的泪珠,许诺:“不会。”

  钻石戒指是比医院天花板吊灯还湍急危险的漩涡,瞬间将郑连生连人带心卷进去。

  沈镜继续帮他涂药,药膏含有薄荷片成分,冰凉清爽。

  郑莲生舒坦得直眯眼睛。

  这夜男人格外乖顺黏人。

  以往不肯尝试的姿势,不肯为她人低下的头颅,终归一一尝遍折下。

  他抽泣:“你把我带到了地狱里。”

  无忧亦无怖,无情才无伤。

  可还是拥紧她,蹙着眉,红着眼,呢喃:“沈镜,不要负我。”

  不要把他一个人抛在地狱里。

  郑莲生面上的生机肉眼可见地增多。

  可以独立行走,向沈镜提要去西湖泛舟,约定九点出发。

  留声机播放着古典的钢琴曲。

  沈镜懒懒躺在藤椅看闲书。

  郑莲生早一个小时开始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