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他生火热包子,取暖,顺带着还能帮忙烧热水。
良辰美景,慢慢来。
为了大人的幸福,他就算吃点苦又怎么样?反正有蟹黄包子吃。
卫宴瞪了他一眼,“噤声!”
然后他拿着包子进屋去了。
昭苏懂个屁。
他一个单身狗,来指导自己?
自己已经脱单了,谢谢。
只要他才明白,怎么能让容疏更主动。
容疏确实有点恶趣味,她喜欢“调戏”自己,卫宴看得很清楚。
但是如果他不配合,那以后就没有这样的福利了。
容疏以为她自己占据了主动,那就让她一直这般认为好了。
卫宴乐在其中,但是卫宴不说。
“你说你最近忙忙忙的,”容疏在炕边坐着,一边做针线一边对吃饭的卫宴道,“就没有一天假期?”
“要假期做什么?你也忙。”卫宴道,“要是你能休息一天,我便告假陪你。”
容疏:“……我暂时不行。”
她太忙了。
“嗯,我知道。”卫宴道,“等你忙完这一阵。”
“行。”
“你不用送我,我直接跳墙出去,不用再上门栓。”卫宴吃过饭,带着昭苏,恋恋不舍地从容疏这里离开。
容疏正准备睡觉,却听见外面有人喊她。
第217章 我输得起
“容丫头,容丫头。”
是战大爷的声音?
容疏刚铺好被子,还没有脱衣,闻言忙从热炕上跳下来,趿上鞋开门道:“战大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所谓的战神,也是血肉之躯。
战功赫赫的背后,是无人知晓的累累伤痕。
战大爷除了有心疾之外,更有很多旧伤。
冬天的时候,尤其难熬。
他受过重伤的左腿,遇到雨雪之前,尤其疼痛,有时候甚至肿得无法走路。
容疏猜测,他应该是旧伤又犯了。
战大爷道:“是啊,要不是疼得实在睡不着,又知道你没睡,我也不能来。”
容疏莫名脸红。
她怎么觉得战大爷这话,意有所指呢?
卫宴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旁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肯定瞒不住战大爷。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果然爱情让人智商断崖。
容疏要去开门,左慈却从她和月儿的屋里出来,抢先一步。
“姑娘,奴婢来。”
容疏看着她穿戴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像刚起身的模样,脑子里瞬时划过一个想法——左慈也是在听她和卫宴的动静……
啊啊啊,好羞耻!
她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左慈开了门,扶着战大爷进来在椅子上坐下。
容疏坐在小杌子上,帮战大爷卷起裤腿扎针。
战大爷脸色不是很好,显然疼得有些厉害,强忍着直喘粗气。
容疏道:“您不用忍着,哼哼能舒服点。”
战大爷忍痛笑骂道:“哼哼什么?我又不是猪。容丫头,你扎,你多扎几针,舒服许多了。”
“您这个,其实我也办法帮您治好。”容疏如实地道,手握银针,下手又快又准,“只能在您发病的时候,帮您缓解一下。”
“那就很好了。”战大爷道,“这几年,真是疼得我生不如死。有时候我都想,不如给我个痛快。”
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甚至会想,不如心疾发作直接去了,省得还得受这份罪。
“我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得心疾?”战大爷又问,“容丫头,你说是不是这几年旧伤发作引起的?”
“那倒不是。”容疏道,“您这心疾,应该很长年头了。”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也就这几年会觉得不舒服。”
容疏笑道:“这么说吧,给您打个比方,好比这桌上的茶杯,出窑的时候其实就有了裂痕。但是有的茶杯,可能用几十年,上百年,这裂痕也没影响使用。但是有的呢,一两年,十几年,就会裂开。”
战大爷思索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
“不确定,但是可能性很大。”容疏道。
“那我这一把年纪,黄土埋到脖子才发作,岂不是应该高兴?”战大爷道。
容疏已经放下银针,取来膏药正在火盆边上烤,随后把温热的膏药敷在战大爷腿上。
“就是这么回事。”容疏一边把膏药揉开,一边笑道,“您呀,定然是天上的将星转世,老天也厚待您呢!”
“你跟素素学得油嘴滑舌。”战大爷伤处疼痛缓解,也有心情凑趣了。
早知道,他该早点过来的。
才不管卫家那小子在不在呢!
“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日子我不是一直在给一个江南进京的举人治病吗?”
战大爷道:“是那个谁来着,叫,叫沈卓?”
容疏“噗嗤”一声笑了,“您可真会张冠李戴。人家叫沈独,他有个随从叫光卓。”
“对,对,是他。哪个读?耕读人家的读?他父母,可真是望子成龙。”
名字跟着人一辈子,一直读书,多辛苦。
“不是,是独自的‘独’。”
“这个名字……”战大爷道,“挺特别。”
他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个字做名字。
说实话,不太吉利的感觉。
谁家不希望多子多福?
到了沈独这里,就成了“一根独苗”?
容疏听他说完后道:“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好问。”
“嗯。”战大爷点点头。
他理解,比如他自己的过去,就深藏心底,因为每次提起都会鲜血淋漓。
“沈独怎么了?”他问。
“他也是心疾。”容疏道,“他的运气就不太好,所以很小年纪就发作了。”
“不,他的运气足够好。”战大爷道,“生病的人那么多,得遇良医的却寥寥无几。他能遇到你,就是他最大的福分。”
容疏笑道:“也是有缘。沈独人很好。”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所以她也愿意更尽心尽力。
战大爷哼了一声,“再好能有卫家小子好?”
容疏脸红,低头不敢做声,像和男朋友卿卿我我,被家人抓包了一般。
战大爷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得意,“我是不是独具慧眼?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
容疏:没有,真没有。
她自己都是最近才觉醒,您老人家别乱说啊!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不担心。卫家小子的路,是难走一些,但不是没法走。”
容疏一听,立刻激动。
“还得您帮他指点迷津。”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岁月积累下来的,那都是智慧啊!
卫宴需要这样的指引。
战大爷见她这般,没好气地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好歹矜持点。”
容疏大笑,“他的都是我的,所以我这算是为自己谋划。”
“不知羞。”
“知羞没好处。”
战大爷道:“日后我自会和卫小子说,且看他待你如何。你呀,看着又精又灵,其实最是没心眼,待人毫无保留。日后他若是辜负你,我……”
容疏笑道:“没关系,辜负便辜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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