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既不争权夺利,待人又温和,然后又专一……
难道是因为他在民间的名声不错,让皇上生出了危机感?
这些事情,卫宴之前已经颠来倒去地想过很多次。
在皇上面前,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卫宴有一条原则——真诚。
他如实地和皇上回禀了一遍自己调查到的事情。
虽然之前,他已经回禀过了。
卫宴诚恳道:“皇上,微臣无能。微臣斗胆说一句,是不是有人诬告了秦王?”
他们锦衣卫的调查,已经几乎是无孔不入。
皇上靠在龙椅上,神情肃穆。
他说:“没有人诬告他。”
那,是皇上自己的猜疑?
卫宴这般想,却不敢这么说出口。
他没有身在皇家,纵使见了这么多年,也始终不理解父亲对儿子的猜忌。
不管父亲做错过什么,不管父亲如何对不起母亲,但是在对自己这件事情上,卫宴认为自己的父亲无可挑剔。
父母爱子,不是天性吗?
皇上并没有许多儿子。
而且他自己,也是经历过惨烈的夺嫡才上位的,所以他注重妻妾之别,重视嫡出。
秦王就算当年犯了错,皇上对他也没有一杆子打死。
现在这是……
“不是因为有人诬告他,而是因为他……渔翁得利。”
卫宴不解。
“楚王那个逆子,背着朕蝇营狗苟,他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皇上脸上有些疲惫之色,“现在有人又告诉朕,齐王也有不臣之心!”
卫宴沉默。
皇子们的争斗,比听说过的更加残酷。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可是在更早之前,”皇上愤怒地拍着龙椅的扶手道,“也有人告诉朕,秦王诬陷兄弟,日后得利的一定是他。”
卫宴都替皇上心累。
有无数的人,都可能到皇上面前告状。
皇上或许多少,也有无所适从。
“朕不信,朕觉得秦王最多糊涂,但是他是个好孩子!朕命你查秦王,心里比谁都希望,他经得起查!”
事实证明,秦王确实经得起查。
但是楚王、齐王的相继出事,又都指向秦王的手笔,又如何解释?
卫宴更加确定了,皇上还有另外的人,去挖掘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
皇上多疑,应该是把这些任务,分给不同的人去做,期待结果能相互印证。
然而现在自己调查出来的,和另一波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对不上了。
那皇上内心深处,到底是希望谁错了?
“朕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孰是孰非。但是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朕绝不罢休!”
皇上因为激动而咳嗽起来。
而卫宴这才发现,皇上身边空无一人。
看起来,皇上和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有意避过其他人的。
卫宴想起容疏教过战大爷止咳时候按压的穴位,便行礼说一句“微臣冒犯了”,然后上前替皇上按压天突穴和膻中穴。
皇上很快停下了咳嗽。
卫宴也识趣地退后几步,跪倒在地。
“你还擅医?”皇上喝了一口茶水后问道,口气中有惊讶,也有猜疑。
卫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回皇上,微臣的未婚妻容疏擅医;微臣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
“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她不是还救了战王吗?高无忌的女儿,也受了她的恩惠,是不是?”
“皇上圣明。”
卫宴想起王瑾说过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对皇上心存敬畏。
皇上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皇上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的多。
“那倒是不错。”皇上点点头,“就是你得好好管教她,让她不要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提起容夫人,皇上眼神嫌恶。
“是!”
卫宴听了这话不舒服,有心想替容疏分辩,表明她和容夫人绝对不一样。
但是他到底把话咽了下去。
——恐怕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皇上就会觉得自己被容疏蛊惑了。
皇上让卫宴,继续去查秦王的事情。
卫宴恭恭敬敬地领命。
从御书房出来,被穿堂而过的冷风一吹,卫宴才意识到自己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但是他和容疏的婚事,皇上现在知道且默认了,这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告诉容疏。
两个人相爱之后,分享欲仿佛一下就膨胀到无穷大,什么事情都想和她说一声。
尤其这种喜事。
还有就是,容疏家里招贼,总让卫宴心里隐隐不安。
他得回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何想要破坏他们婚事的人事,卫宴发誓都要横扫殆尽!
卫宴裹紧了披风往宫外走,没想到却被人拦住。
第234章 大鹅“立功”
“王爷。”
卫宴看见满眼焦急的秦王,神色淡定地弯腰行礼。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在宫中如此行色匆匆。
卫宴原本闪身立在一旁让路,但是没想到,秦王却直接来到他面前,甚至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秦王迫不及待地问:“她,她是不是进京了?你是不是见过她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卫宴看着左右避闪不及,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还是在宫里,就如此胆大妄为?
这种城府的人,皇上还会怀疑他?
倘若江山落在了秦王手中,他会不会,对容夫人,拱手相送?
卫宴想,对那个位置来说,秦王,最不合适。
“王爷,借一步说话。”卫宴轻声道。
秦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拽着卫宴来到不远处的园子里。
走到空旷处,他急不可耐地开口问道:“姐姐是不是来过?她现在又去哪里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说的是容疏的母亲!”
卫宴点头:“是,她回京只是想看看容疏;看过之后就走了。”
他非常怀疑,这个消息,还是容夫人自己透露给秦王的。
卫宴和容疏看容夫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是姐姐,真的是姐姐来过了。可是,她怎么不找我呢?”秦王失魂落魄地道。
之前收到容夫人的信,托他照顾容疏,他高兴得无法自已。
他相信,他们终究会再见。
可是姐姐明明来京城了,为什么不肯见他一面?
“她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回南蛮了?”
卫宴看着他迫切的神色,毫不怀疑他有去追容夫人的冲动。
“王爷请冷静。”他平静地开口道,“容夫人早已离开,您已经追不上她了。而且,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对您……倘若您一意孤行,皇上震怒之下,让人攻打南蛮,岂不是给她带来困扰?”
顿了顿,他继续道,“更何况,罗敷有夫,您如此迫切的模样被容正看到,又情何以堪?”
秦王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冷得他半晌都缓不过来。
许久之后,他松开了拉卫宴袖子的手,后退两步,颓然道:“姐姐,到底不肯见我。其实,我不会痴缠她的。”
卫宴心说,容夫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明明是利用,被利用的人却像中蛊一样,甘之如饴,自觉卑微。
玩弄人心,尤其是玩弄舔狗的心,容夫人很有一套。
卫宴看透了这种伎俩,对这种人不屑一顾。
他更加坚定了,日后无论选谁站队,都不会选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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