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所以当外面廊下传来很轻的说话声后,她还是醒了过来。
左慈去看方素素去了,这会儿廊下和人说话的,是月儿。
“月儿,怎么了?”容疏坐起身来问道。
月儿掀开帘子进来,有些愧疚地道:“夫人,您被奴婢吵醒了吧。”
“不是,我自己醒了。”容疏道,“你和谁说话?”
“是王公公跟前的张怀。”
“嗯?怎么了?”
“说是王公公请您过去说话。”
王瑾找她?
容疏略一思忖,问道:“大人呢?”
“大人出去没回来,差人说晚上不见得能回来,让您不用等他。”
“好。”容疏道,“帮我找身衣裳,我梳下头发就过去。”
她忍不住想,王瑾是找卫宴找不到,才来找她?
还是故意趁卫宴不在,来找自己?
容疏被自己后面一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她怎么会这样想王瑾?
或许因为之前银包金的事情,她没有想明白?
容疏暂时按下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简单梳妆之后就跟着张怀一起去见王瑾。
王瑾对她倒是一如既往地和气,还说她受了惊吓,让张怀送上来一些补品,让她补身体。
容疏谢过了他,然后静静地等着王瑾进入正文。
还好,王瑾这个圈子绕得不算大。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道:“不瞒你说,之前对于你和渐离的婚事,我是不太愿意的。”
容疏低眉顺眼,看着自己裙子上的宝相花纹,什么都没说。
“……但是这些日子看下来,又觉得你是最适合渐离的人选。”
容疏还是没说话,只假装害羞。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王瑾,控制不住地生出许多戒备。
第308章 王瑾有问题?
“你也知道,渐离这个孩子吃过许多苦。”王瑾颇有感慨地道,“我曾经许多次跟他提起,要考虑终身大事,他都不情愿。”
“最后能找到你,琴瑟和鸣,我很欣慰。”
“你不知道,他之前一年都笑不上两次。而自有了你之后,仿佛终于学会了笑,每次来我这里也有个笑模样了。”
容疏听得十分心疼卫宴。
过去种种,她甚至都不敢想,因为太心疼了。
少年丧父,于苦难中挣扎,长成铁骨铮铮的男人,即使为千万人误会,依然坚守内心的信念。
比思思略大一点儿的年纪,就开始承受重压。
而他身边,并没有一个方素素。
命运对卫宴,实在苛刻;吃过太多苦,所以他嗜甜。
只愿余生,自己成为他的糖,能在苦涩的时候给他些许慰藉。
“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不容易。”王瑾感慨万千。
随即,他话锋一转,“所以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不珍惜,你也要劝他珍惜!现在是你们两个人了,以后还要生儿育女,他肩上的责任更重,不能任性!”
王瑾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
容疏心里一沉。
听王瑾的意思,是让自己劝说卫宴做什么。
可是她心里是抗拒的,即使不知道什么事情。
别人家里“男主外,女主内”,他们家里是“男主外,女主外”,大家各自做各自的,都在各自领域发光发热就行。
她去劝卫宴做什么,不是外行指点内行?
但是容疏并没有显露出来叛逆的情绪,而是笑着温声开口:“您说得对。”
她觉得,她在左慈身上,潜移默化,是学到了点什么的。
比如,用温和的态度,坚定表达自己的想法。
“只是我不好管他外面的事情,若是在家里,他哪里不好,我帮您劝他。”
王瑾多看了她两眼后道:“外面的事情,你也不能一味不管。渐离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
“您说——”
“你被刺杀这件事情,他跟你说了谁是真凶吗?”
这是套话?
可是如果卫宴查出来,怎么会不告诉王瑾?
容疏心思瞬息万变,然后还是镇定自若地应对:“难道已经查出来真凶了吗?我一直以为,他还在调查。”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渐离已经心知肚明,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他不告诉我,肯定有他的原因。
你明明知道他不想告诉我,还特意告诉我,这对吗?
容疏沉默,心里对王瑾,有种愈发不舒服的感觉。
她目光落在王瑾那式样简单古朴的“银簪”上。
王瑾见容疏不接话,心中不悦。
这个容疏,是装傻还是真傻?
这个台阶,都不给他,不是蠢就是不安分。
“……是燕王。”
“燕王?”容疏惊讶道。
前脚刚说他暗恋自己,后脚就刺杀自己?
他原来爱的不是自己这个人,只是爱自己的身体?
哦,不,尸体都行?
要说燕王强取豪夺,为了她害卫宴,费尽心机把自己弄到他身边……那虽然她得骂一句燕王脑子进水,一脉相承恋爱脑,但是最起码,那不是还有许多言情小说可以支持这个逻辑吗?
但是因为爱,就要杀她,要抱着她的尸体天长地久吗?
容疏着实理解无能。
刺杀卫宴都更说得过去,好吗?
容疏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王瑾却道:“就是他。”
“可是,”容疏问出了自己心中困惑,“王爷为什么要杀我?”
而且还动用了死士,费尽心机。
她,配吗?
杀鸡焉用牛刀?
“燕王知道你对渐离影响大,又因为渐离不肯站在他那一边,所以很生气。”王瑾道,“他要给渐离一个教训。”
容疏:教训就是杀妻?
到底谁疯了?
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卫宴恨不能把凶手挫骨扬灰,还去追随他?
得不到的就毁灭?那还是应该针对卫宴,针对她,逻辑上说得过去?
她虽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也不至于蠢成那样吧。
王瑾在扯淡。
“原来如此。”容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故作害怕的模样,“那可怎么办?您可得给渐离撑腰啊!”
“那是自然。”王瑾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渐离走进死胡同。”
“那,那该怎么办?”
“我让渐离跟王爷低头示好,他性子倔,只不肯,大概是以为觉得你受了委屈的缘故。”
容疏:啥?
燕王杀卫宴妻子未遂,卫宴还去做舔狗,难道要说,你干得好,杀了我换个新的?
没有二十年的精神病,绝对理解不了这逻辑。
“你不要觉得委屈。”王瑾道,“夫贵妻荣,渐离有前程,你才能有前程。”
容疏:“您的意思是,让渐离跟王爷认错,然后跟着王爷干?”
“嗯。”王瑾感慨地道,“你们还年轻,见识少,只知道逞一时之气。不知道皇权更迭,一着不慎,满门抄斩,那都是血泪教训。眼下这点委屈,着实不算什么。”
容疏心中冷笑。
以为说“满门抄斩”,就能吓住她?
如果她真是个没有任何见识的,恐怕真会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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