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当天,暴戾锦衣卫拉着我洞房 第298章

作者:么么愚 标签: 穿越重生

  容疏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来。

  素素,你再坚持几天,会有转机的。

  她不能冒险,她还得等。

  但是如果等不到,那也只能冒险一试。

  最终走到那一步的话,其实现在所有的等待,都是在浪费生命。

  这就是生病的困境。

  身为大夫,容疏前世今生,都见了许多这种事情。

  只是没想到,这次轮到了她来抉择。

  ——在这种生死关头,可能做出任何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结果不好,那余生会沉浸在漫长的悔恨中,悔恨自己没有选择另一种可能。

  现在是月儿和左慈轮流在这里照顾。

  月儿让左慈回去休息,自己接班。

  左慈就陪着容疏一起回去。

  听到头顶的鸟啼声,容疏抬头看着自己院子里的玉兰树。

  “暖和了。”她说。

  “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左慈道,“夫人,您进屋休息一会儿吧。”

  “我没事。”容疏道,“这几日总是睡不踏实,胡思乱想,也想到了姑姑当年的事情……”

  左慈心有戚戚,却道:“夫人,奴婢已经放下了。”

  情深缘浅,说到底,都是命。

  “我遇刺这件事情,卫宴至今苦苦追凶。”容疏道,“那当年,姑姑或者皇上,就没有想查清楚,到底是谁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的吗?”

第311章 姜昭归来

  “查过。”左慈黯然道,“是王公公的徒弟。”

  王瑾?

  果然和王瑾有关系?!

  容疏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皇上想保密,谁那么胆大妄为?

  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不多。

  王瑾的嫌疑很大,当初是如何洗清的?

  左慈说,是王瑾当时的一个徒弟,从王瑾给她送东西的举动中猜了出来,找皇后告密。

  事后,那个太监被皇上乱棍打死。

  皇上也要迁怒王瑾,被左慈救下。

  “……他也是无心之失。而且,本来也是我的错。”左慈道,“孩子没了,何必再连累无辜的人,造杀孽让他不安?”

  容疏半晌后才咬着嘴唇道:“姑姑,你就没有怀疑过王瑾吗?”

  左慈愣了下,随即紧张地四下张望,“夫人,这话不能乱说。您不能生出这种怀疑,您有没有跟卫大人这般说过?”

  王瑾虽然不是卫宴的亲生父亲,但是卫宴对他多年扶持之恩感激不尽,侍奉他和侍奉亲生父亲也没什么区别。

  容疏这般贸然怀疑王瑾,卫宴知道会生气的。

  容疏携她一起回到屋里坐下,把自己这些天的违和感都说了。

  “……姑姑,我觉得他不对。”

  左慈却摇摇头:“夫人,奴婢觉得,是您想多了。”

  “是吗?”

  “因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左慈道,“当年害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害了您,又有什么好处?”

  “姑姑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不敢妄加猜测。”容疏道,“但是没有证据,他就说是燕王,又不让卫宴追究,您觉得这样正常吗?”

  “夫人,奴婢觉得他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养老问题。”

  “嗯?”

  “王瑾年纪大了,在皇上身边待不了几年。他想安安稳稳地告老离宫,不想节外生枝。”

  虽然这是左慈的猜测,但是她觉得,这也是太监这个群体的正常心理。

  “……他们都是无根之人,心思较我们正常人更敏感。他们多疑,谨慎,发生点什么事情就像惊弓之鸟……”

  容疏若有所思。

  她不是赞成左慈所说的,而是惊讶于,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哪怕再加上当年的事情,左慈竟然还不觉得王瑾有问题。

  那卫宴就更难发现问题了。

  毕竟对自己身边的亲人,谁不带着滤镜?

  容疏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要是素素醒来就好了,她和素素说,一定会得到共鸣。

  容疏总觉得王瑾处处都是破绽。

  但是有一点左慈说得对。

  动机呢?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王瑾有卫宴这样的义子,余生有依靠,已经羡煞旁人。

  他若是执着于权势,自己去做,比依靠卫宴更靠谱。

  他应该才是求安稳的人,为什么要去怂恿卫宴站队?

  矛盾,解不开的矛盾。

  容疏想不明白,也不过分为难自己。

  她跟卫宴学,暂时把这件事情压下,以后再继续看。

  相处时间久了,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

  她其实更希望,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很快,容疏就没有心思纠结这件事情。

  因为姜昭回来了!

  像个乞丐似的姜昭,带着朱血果回来了!

  “夫人,能救素素了吗?”姜昭胡子拉碴,风尘仆仆,扶着廊柱才能站稳,满眼期待地看向容疏。

  容疏打开他带回来的匣子,看着里面发黑的果子,心里有些拿不准。

  这朱血果的颜色,怎么会发黑?

  朱血果应该是赤红的才对。

  不过等她用清水洗净之后,朱血果就露出了本来的红色。

  容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这就准备。”

  姜昭回去冲了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头发还湿得往下滴水,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方素素。

  他跪在脚踏上,握着方素素的手,想要说什么,泪却先流了出来。

  思思见状都有些害怕,小声提醒他道:“姜哥哥,你小点力气,别把素素姐握疼了。”

  姜昭点头,似乎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只痴痴地看着方素素。

  容疏很快准备妥当,要把屋里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姜昭帮忙。

  ——她需要有个力气大的男人帮忙。

  她问姜昭:“你能留下帮我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得另外找个人来。”

  找谁都有点麻烦。

  “行,我行。”姜昭连连点头。

  “好。”

  左慈和月儿力气小,而且恐怕见不得血腥。

  思思也想留下,最后再三保证绝对不出声,容疏才勉强同意。

  左慈留下了,抱着思思在炕上远远地看着。

  月儿也留下了,她要给容疏打下手,递东西。

  不过月儿没有坚持很久。

  等容疏替方素素止血之后,她再也忍不下去,捂住嘴跑了出去,扶着廊柱半晌缓不过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时辰。

  从一大早到下午,容疏几乎都站不住了,姜昭按照她的要求,往她嘴里塞了三次糖块。

  而这个过程,思思始终睁大眼睛看着。

  虽然她中间也害怕,但是她忍住了。

  她非但没有哭闹,还握住左慈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虎父无犬女,大抵如此。

  容疏缝完最后一针,如释重负,笑着对姜昭道:“我尽力了。他日素素嫌伤口难看,你得给我证明,我尽力了。”

  她瘫软在脚踏上,仰头靠在床上,累得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姜昭迫不及待地跟容疏确认,方素素是不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