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文夕已经走到了尸体前面,“害怕?那怎么会?他这死相,已经算很好的了。您没见过那种……”
“让你闭嘴。”文凤抬手,作势要打她。
文夕忙躲开,“娘,别打,我有线索呢!”
说话间,她已经从文凤带来的箱子里找出一节竹棍,开始翻检尸体,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猜得对……”
“他是自杀的。”姜少白道。
“嗯?是吗?”文夕疑惑地问,“姜大人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觉得不是呢?
“卫宴派人来说的。”
“那卫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卫宴派锦衣卫的人盯着张怀,”姜少白道,“而且张怀那日,身边也有旁人。”
众人都看见,张怀自己跳进了水里。
当时天黑,人在水里扑腾几下,很快就没了。
姜少白想告诉文夕,不要想错了方向。
文夕听完后许久没有做声,秀眉微蹙,轻咬嘴唇,似乎在艰难地思考着什么。
她在想什么?
姜少白琢磨不透。
但是他有些奇怪的是,文夕为什么一口咬定张怀是自杀的?
她又不在案发现场。
难道,文夕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可是,文夕和张怀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难道,是因为在容疏身边的时候,见过张怀?
一时之间,姜少白想了很多。
文凤用手肘碰了碰文夕,压低声音警告她:“听见了没?都说是自杀,你瞎嚷嚷什么?”
文夕没有搭话。
片刻之后,她忽然道:“我先去看看他的尸体再说。”
文夕自己上前,仔细检查了张怀的尸体。
她尤其认真地,把张怀的手反复看了又看,脸都快贴上去。
姜少白真想把她拉起来。
他想说,仵作这个活儿,就不该让女人做。
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觉得这个行当,对女人来说太过残忍。
花一般娇美的少女,却要和尸体打交道……
文凤紧张道:“夕夕,你看出了什么?”
看出来了也别瞎说,先跟她商量商量。
在姜少白面前,文凤有些心虚,所以十分小心。
“娘,您还记得铜萝草吗?”文夕眼睛亮晶晶的。
文凤闻言想了又想,还是摇头。
“就之前外公留下的手札里提到过啊!”文夕急了,“您再想想。”
“不用,”姜少白道,“你说来听听,我听着。”
文夕道:“铜萝草产于岭南一带,服用之后让人心神不稳,恍若醉酒,也会生出幻觉。”
最重要的是,铜萝草服用过后几日,药效达到最强,之后就会迅速地退散,几乎不留下痕迹。
这是一种相对慢性的迷幻药。
“为什么名字里带这个‘铜’,因为你们看,他的指甲,其实是泛黄的。”
姜少白看过去,果然看到张怀的指甲略黄,如果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太出来。
他还没说什么,文夕先表示怀疑。
“这点证据,不够充足。”文夕道,“有些人,指甲本来就偏黄。”
还有,文夕在查看尸身之前,就已经说张怀不是自杀了。
“但是,”文夕面色难得的凝重,“我在百味观的时候,就……前天,他来买过东西。”
“买什么?”
“买了一斤南瓜子。”文夕道,“那倒是没什么。只是他抬起袖子,从袖袋里面掏钱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杏仁的香气。”
她爱说话,所以就多问了一句,“客官,您这是在别处买了杏仁?我们百味观的琥珀杏仁,您要不要也来点比较比较?”
张怀有些烦躁地拒绝了她。
他声音尖尖,和常人不一样,所以文夕很快反应过来,看向他的面部和喉结。
“……然后我就知道,他是宫里的太监。”
都说太监喜怒无常,文夕也就没敢再说话。
但是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文夕就明白了。
深夜莫名坠河,前几日身上有杏仁味,死后指甲发黄,身体里又没有其他残余的痕迹……
种种迹象,都把罪魁祸首指向了铜萝草。
也就是说,张怀是几日前就中毒,但是自己不知道。
“姜大人,我觉得有必要查一下,当时谁引他去河边的。”文夕黑眸闪亮,“我觉得那就是凶手!”
“他没说。”姜少白道,“他只是说要去护城河边找点东西回去用。”
“那可能就是有人让他保密了。”文夕道,“查查他身边亲近的人。”
文凤拉了她一把,“姜大人自有分寸,不用你多言。”
姜少白却道:“想到什么,但说无妨。”
见文夕被亲娘压制得不敢作声,他又加了一句,“提刑司的赏银,不比锦衣卫少。”
果然,文夕听到“赏银”两个字,眼神立刻就被点亮。
姜少白:这次又想给她娘买什么呢?
“他死了,不会牵连卫大人吧。”文夕忽然担忧起来。
赏银都不能让她快乐了?
她竟然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不好说。”姜少白故意道。
文夕着急了:“那可怎么办?姜大人,您可得明察秋毫,肯定和卫大人没关系的,不能冤枉好人。”
“这都难说。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莫非,卫宴和你有关系?”
“当然了。没有卫大人,我和我娘怎么办?”
在锦衣卫,全靠卫宴罩着啊!
“你们可以来提刑司,我也雇得起仵作,俸禄更多。”
“那不行。”文夕斩钉截铁地拒绝,“先来后到总有的。而且,而且,比起卫大人,您也没有……”
姜少白一听生气了。
他比起卫宴,少什么?
第427章 复杂
姜少白的心态是:来,你说说,我到底要看看,我比卫宴少什么。
他不服。
可是文夕不说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道,“总之,不合适。”
姜少白今日偏要较真。
他黑着脸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比起卫宴,我没有什么?”
他可听说了,文夕之前对卫宴有意。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无情无义?
难道就是因为他比卫宴略略年长了那么几岁?
他也没白年长,他比卫宴官职高,更受人敬重,好吗!
“没,没什么……”
“你说清楚,我不怪你。”
“那您也别生气。”
姜少白人也还行,就是太爱生气了。
可能人上了岁数,都爱计较。
看那些每天在菜市场,为了烂菜叶子打架的老头老太太就知道了。
“不生气。”姜少白磨着牙道。
文夕小声嘟囔:“我怎么觉得您以为开始生气了呢?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您没有夫人。”
姜少白听了这话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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