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文夕把银子都拿出来给娘买药。
续命的名贵药材,都很贵很贵。
可是再贵,也得救娘。
容疏不肯要她的银子。
可是文夕说,“夫人,您收着吧。我娘最怕欠人人情,自己再苦再累,也不愿意占人便宜。我现在也不敢托大说,就是求不到您头上。但是总归要先把自己的银钱拿出来,日后不够用,我再找您开口。”
容疏只能答应,暗中叮嘱左慈补贴些。
她和卫宴感慨道:“从前文夕一直都是一团孩子气,没想到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她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卫宴沉默不语。
容疏见他反应,便觉得有些古怪,不由问道:“渐离,怎么了?”
难道,文凤是因为公事,被人灭口了?
科举案有什么猫腻?
但是转念再想,似乎不应该。
因为仵作倘若有任何发现,都是第一时间上报,没有藏私的道理,有什么被灭口的道理?
卫宴面色有些复杂,半晌后方道:“你可知,撞到文凤的,乃是姜家的马车。”
容疏大惊失色。
姜家?
“姜少白那个姜家?”容疏问。
她觉得口中苦涩。
为什么偏偏是姜家?
这到底是凑巧,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但是毫无疑问,不可能是姜少白授意人做的。
“我现在查到了一些端倪,”卫宴道,“是姜少白家里有些事情……家务事。”
“他们家务事,就能故意伤人?”容疏出奇地愤怒。
她大概能脑补出来,是姜家有人把文夕当成眼中钉了,使出了这般下作的手段。
原来,那马车是姜少白继母的车驾,当日是急着去接姜少白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继母的亲生儿子。
谁知道,路上出了这件事情。
“怎么可能那么巧。”容疏不信。
“但是现在查到的,便是如此。”卫宴叹了口气,“还在继续查……姜少白自己在查……”
“不能相信他。这件事情和他家人有关,他该避嫌才是!”
“阿疏,别激动,我也在查。她们母女是锦衣卫的人,我不会不管的。”
容疏在椅子上坐下,想想还是恨。
母女两人走到今日,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结果因为文夕被喜欢,就引出这档子事情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问:“你没告诉文夕吧。”
文夕现在因为母亲的事情,已经是急火攻心,就一口气撑着,十分可怜。
倘若再知道,母亲出事不是意外,而可能和她自己有关系,如何能撑得住?
“没有,你斟酌吧。”卫宴叹了口气,“也确实是可怜,还得让你帮我处理这些。”
他实在不够细腻,去处理这些事情。
容疏也是头疼,想想就心疼文夕,斟酌再三后道:“我知道了。你只管去查真凶,文夕这边,我看顾着些吧。”
第453章 上门羞辱
文夕自然也要问容疏,那日肇事的马车是谁家的。
容疏便含糊过去,说还在调查,让她好好照顾母亲,其他的事情,日后定然有公道。
文夕信任容疏,又一心扑在母亲的伤情上,所以没有多问。
——现在就算把肇事者碎尸万段,也换不回母亲的安然无恙。
当务之急不是寻仇,是照顾好母亲。
她心力交瘁,现在也实在没有精力去和肇事者争个高下。
容疏私下和左慈感慨道:“倘若和文夕有关,她下半辈子都毁了。”
文夕会活在自己害了母亲的内疚自责中。
左慈则道:“眼下就希望文凤能够痊愈。”
无论如何,姜少白的这份情,算是没有希望了。
换个人吧。
说来也巧,事发的时候,姜少白出京了。
——他去外地调查常衡这个案子了。
他在出京的路上接到了这个噩耗,这会儿已经往回赶了。
倘若是十几年前,他定然会以事业为重。
但是年龄大了,儿女情长。
他无法想象,文夕现在会如何惶恐无助。
所以他得先回去安慰文夕,调查事情真相。
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样地花出去。
吊命的野山参,竟然那么贵。
虽然文夕手里还有些银子,但是随着数量减少,母亲却昏迷不醒,毫无进展,文夕心里真的很慌。
可是母亲这般,她实在也没有精力再去赚钱。
内心焦灼,让她嘴角起泡,一天吃不进一顿饭,闭上眼睛,即使迷迷糊糊睡着,梦里都是母亲。
母亲醒了,母亲没了,母亲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她照顾……
好的坏的,各种噩梦美梦。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焦灼压抑的心情。
茶茶之前羡慕她有母亲,现在又怜悯她,唯一的依靠成了负担,那么重的担子落在身上,所以经常过来陪她。/
“文姑娘,你去歇歇,我替你一会儿。”茶茶说。
文夕对她笑笑,嘴唇苍白而干裂,声音嘶哑:“谢谢茶茶,没事的,我不累。”
茶茶见她坐在脚踏上,拉着文凤的手不肯离开,心里酸涩,也没勉强她,道:“那我去帮你熬点粥去。”
这几天,文夕也吃不下别的。
她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原本元气满满的模样,变得憔悴苍白。
文夕点点头。
娘,您看,还有好多人都帮衬咱们呢。
日子才好过了几日,您还没享福,怎么就这样了?
您醒过来好不好?
您醒过来,让我嫁给谁都行,姜少白我都答应。
上天啊,哪怕日后我婚姻不幸,哪怕我断子绝孙,日日被打骂……总之什么都好,我愿意承担所有命运的诅咒,把我娘还给我,好不好。
文夕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
“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茶茶进来,慌乱地帮她擦眼泪。
文夕用力逼退泪意,垂眸低声黯然道:“让你见笑了。”
她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圈通红,看着令人怜惜。
茶茶低声道:“没事。但是你洗把脸,外面来客人了,说是来探望文婶子。”
“客人?”文夕怔愣。
还有什么客人?
夫人每日来看母亲两次,早晚都来,也差人来陪她帮她,锦衣卫那些相熟的朋友,也都来过了。
现在又来客人?
文夕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是谁。
但是既然来了,那她就得出去看看。
结果来的是个陌生的婆子,自称姓高,是姜家老夫人面前伺候的。
文夕看着那婆子通身的气派,再看看她居高临下睥着人的样子,哪里看不出是上门挑衅的?
只是,姜家跟她横什么!
文夕冷冷地道:“我和姜家素无来往,收不得你们的礼,麻烦带回去,帮我转达谢意。”
是姜少白让人来送礼的?
可是他挑了这么一个人,真是倒人胃口。
呵呵。
事到如今,他还觉得自己是个随随便便就能上钩的女人?
怎么,见了他就得扑上去?
姜少白心细如发,又擅长察言观色,体察人心,看人很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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