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容琅:“……”
而卤味铺子里,今日开满了桃花。
卫宴当街卖肉,大姑娘小媳妇们跟不要钱似的来照顾生意。
容疏负责收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思思都看出来了,道:“姐姐,要不您再雇个人,像卫家哥哥一样好看的,那肯定卖得更多。”
卫宴脸色沉沉。
容疏:孩子啊,看破不说破啊!
“那找不到。”她狗腿地道,“卫哥哥这等风姿,多少钱也雇不来。”
卫宴的脸色微缓。
容疏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正在说话间,一个穿着红袄绿裙的婆子走进来,大嗓门地道:“哎呀,容姑娘,有喜事上门啦!”
容疏认出来这正是附近专门给人保媒的钱媒婆。
不过她品性不好,为了赚保媒的银子,瞎子能说成千里眼,聋子能说成顺风耳。
容疏十分嫌恶,但是开门做生意,闹起来影响自己赚钱。
所以她并没有做声。
倒是口齿伶俐的方素素,笑吟吟地道:“什么喜事?该不会是张妈妈又要嫁人,给我们送喜饼来了吧!”
张媒婆做的是保媒拉纤的生意,但是自己,也嫁过好几回。
第68章 谁稀罕谁
方素素打人专挑脸。
张媒婆脸上有些挂不住,啐了一口道:“你个花娘,不去船上替你妈妈赚钱,在这里饶什么舌!”
方素素玩着手:“逗你玩呗。看你今天做不成买卖,逗逗你。”
张媒婆又啐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你吐个象牙我看看。”方素素笑嘻嘻。
张媒婆气结。
她不再搭理方素素,转而赔笑和容疏开口道:“容姑娘,老婆子和您说正事。前面那条街上棺材铺曹家,您知道吧……”
容疏:“要是给我说媒,那就算了。”
张媒婆忙道:“您可别嫌弃棺材生意啊!谁死了不得用棺材,虽然有些忌讳,但是内里实惠着呢!回头您嫁过去,穿金戴银……”
卫宴把手里的剁骨刀,重重插到案板之中。
张媒婆被吓了一大跳,寻声望去,这才看到卫宴。
长眉星目,鼻梁高挺,宽肩窄腰,更别说那通身的气派了。
在这里卖肉,倒是真可惜了!
“这位怎么称呼?多大年纪,可曾婚配?老婆子手上有一家富户员外,家里富贵,良田千顷,要找个女婿上门……”
方素素捏了两颗炒豆子,嚼得嘎嘣作响,“你倒是有眼光。只不知,你要说媒的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早就许了终生。要不,你把棺材铺子的,介绍给富户员外当上门女婿,两全其美是不是?”
张媒婆气得鼻子都歪了。
卫宴面色镇定,只微红的耳垂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向来不喜欢方素素的张扬凌厉,爱生口舌,但今日这句“天造地设”,却让他心中一热,像什么开始萌了芽,丝丝缕缕蔓延开来。
容疏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方素素的说法。
因为她实在讨厌张媒婆,想让她赶紧死心。
然而有人不乐意了。
思思跳起来道:“素素姐姐,你说什么呢!姐姐是要给我做娘亲的,只能嫁给我爹,不能嫁给别人!”
张媒婆给人说媒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般阵仗,一时之间瞠目结舌。
“你看我行吗?”方素素妖娆一笑,指着容疏道,“我觉得你爹能看上我,看不上她。”
“不行不行!”思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小没良心的。”方素素笑骂道,“谁稀罕你爹,带着你这个不讨喜的拖油瓶。”
“姐姐喜欢我!”思思骄傲地道,和她拌嘴,“我爹才不用你稀罕呢!”
容疏看着张媒婆的模样,忍俊不禁。
张媒婆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脸不高兴地道:“老婆子好心好意给你说门好亲事,结果你们还说玩笑话。罢了,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容姑娘……”
“您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张媒婆想想棺材铺子许她的十两银子,还想说话。
“你没听到她说不愿意?”卫宴阴沉出声。
声音不大,但是威慑十足。
张媒婆莫名打了个寒颤。
“不成就不成……”她小声嘀咕道,而音量却恰好是能听到的,“一个个的,开个小破铺面,还没三尺宽,眼睛长到天上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把自己当回事,偏偏和伙计搞到一起,好看能当饭吃啊!”
容疏:“故人云‘秀色可餐’,好看可不就是当饭吃!”
张媒婆气得扭腰出去了。
月儿有些担心地道:“这张媒婆,背后惯爱嚼口舌。而且她走门串户,奴婢怕她败坏您名声……”
“我又不在意那些。”容疏摆摆手。
月儿看着她,像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老母亲,眸光复杂。
方素素大笑道:“有了主儿的,还怕什么?一女又不能嫁二夫。”
“行了,你赶紧干活。”容疏忙打断她的话,“以后别开这种玩笑。我倒是没什么,渐离是说亲的人了。”
刚才也就是拿他当挡箭牌,赶走那个讨厌的张媒婆。
但是容疏现在想想,又有点后悔。
大家都是单身,开点荤素不忌的玩笑也就算了。
但是卫宴在议亲,千万不能被影响了。
卫宴面无表情地道:“无碍。”
方素素却不相信:“卫渐离说亲?和你说亲啊!”
容疏瞪她:“我是不是东家了?再说扣钱!”
“扣的当我给你们俩随礼了。”悭吝的方素素今天非就要弄个清楚了。
卫宴不说话,好像没听到,把她急得恨不得上前去扒开这蚌壳一般的嘴。
“是不是,不就是一个字吗?”她吐槽道。
等到晚上容琅回来,方素素还在絮叨。
容琅一边帮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边好奇地道:“素素姐,你嘟囔什么呢?谁定亲了?”
卫宴带着思思买糖回来,走到门口就听方素素道:“卫渐离定亲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容琅道,“我早上听我姐提了一嘴。”
“可是,你不觉得你姐才是他良配吗?”方素素痛心疾首。
她这月老,怎么能看走眼!
“那当然不是。”容琅毫不犹豫地道。
卫宴的心啊,冰凉冰凉。
好你个容琅,当着我的面,大哥长大哥短,我教你也尽心尽力,你却在背后拆我台。
“卫大哥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不愿意我姐找个锦衣卫,日日担心。”
实则容琅心里想的是,你看不上我姐,我还看不上你呢!
竟然自己跑去偷偷定亲,你厚道吗?
卫宴沉默了。
他自己何尝不知道?
可是动了心,就不想再将就。
“我想好了,”容琅偷偷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卫宴,一脸骄傲地道,“我姐个性刚强,要找个绵软的相公。我在书院里帮她盯着呢!放心,很快就有信儿了。”
卫宴把目光转向正在洗碗的容疏,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是容疏正盘算明天的备货,根本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她对婚事,是真的不在意,所以别人拿出来说嘴,她也不会生气。
“呸,读书人,最是负心薄幸了!”
方素素想到自己被骗的银子还生气。
找读书人,还不如找个杀猪的!
虽说掏出的银子油腻腻的,可是到底也是给钱,不用自己掏钱。
“也不都那样。”容琅辩驳道。
进书院读得起书的,家境大抵不会太差;读过书的,懂得礼义廉耻,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怕姐姐被欺负;实在要打,也是被姐姐打……
两个人争得热火朝天。
卫宴:我可能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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