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么愚
“姐姐,我娘就生了我一个。”程玉大大咧咧地道,“你帮我娘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再不可能是我爹的毛病……”
总之,谁有病给谁治。
赶紧再多生几个弟弟妹妹,省得他爹天天可着他这只羊薅毛。
快薅秃了都。
程三老爷这下忍无可忍,跳起来要打这个棒槌。
一时之间,屋里热闹极了。
容疏却已经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搭上了程三夫人的脉。
程三夫人紧张地看着她,泫然欲泣。
容疏:“……”
即使她做过那么多年大夫,见过形形色色的患者,程三夫人还是让她“耳目一新”。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程三老爷雄风没有被怀疑。
坏消息是,程三夫人的身体,早年失于调养,确实怀孕艰难。
甚至,能怀“棒槌”,都算很有造化。
容疏觉得很好奇。
能嫁入程家,程三夫人家境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可是她这身体亏空,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后来才富了?
还是说在家里受到了虐待?
总之,就很奇怪,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
程玉顶着被亲爹拍出来的指印道:“我娘身子不好,那能调养好吗?”
“这事就更急不得了。”容疏道,“益气补血,本来就不是一日之功,慢慢调养。另外,三夫人您也不宜思虑过重,于身体无益。”
程三老爷连声道:“好好好,多谢容姑娘。”
他不在乎生不生孩子了,毕竟这一个已经要把他气死。
但是他希望夫人能够长命百岁,两人白头偕老。
容疏说自己会给她配些药丸子,之后送来,然后又在程三夫人身前蹲下。
程三夫人局促不安地往回收腿,却无路可退。
丫鬟上前,跪在地上要帮她脱鞋袜。
容琅见状避了出去。
容疏仔细替程三夫人检查过,道:“确实是旧伤耽误了。”
她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众人讲解,“本来是能长好的,但是正骨没有做好,加上可能有碎骨头没有清理,不敢用劲,慢慢这般了。”
“那不算什么事。”程玉道,“反正现在我娘不疼了。”
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他娘来说,是极其沉重的思想负担。
其实家里很和谐的,两个伯母都想和娘亲近,奈何娘自己缩在屋里不肯出门。
“是啊。”容疏道。
程三夫人眼中极快地闪过失望之色,开口讪讪道:“有劳容姑娘了。我没事,只要老祖宗没事就行。”
其实她表面抗拒,内心深处,却有着某种说不出的渴望。
哎。
她这一生的心结,都和这旧伤有关。
她不是不想解,可是伤得太深,解不开了。
没想到容疏却道:“不是不能治,而是治起来太受罪了。要把骨头打断了重接,实在是痛苦……”
程三夫人听了这话,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抓住容疏的手,落泪恳求道:“容姑娘,真的吗?如果真的能治,求您无论如何帮帮我。我不怕受罪,我只想好起来。真的,我什么苦都不怕,我就想好……”
第92章 诊金
看着潸然泪下的美妇人,容疏也有些动容。
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程三夫人来说,是极重的心理负担,哪怕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三夫人,您别激动。”她叹了口气道。
程三夫人把她的手都抓红了。
“这不是小事,慢慢商量,我们慢慢来。”
而程三夫人,却恨不得立刻就能把骨头给打断了重新接。
程玉喃喃地道:“我爹天天说要打断我的腿,没想到,先被打断腿的,竟然是我爹的心肝宝贝。”
容疏:孩子,你这么说话,真的不会挨揍吗?
程老夫人老神在在,只当没听到。
儿子媳妇敢情好,是她乐意见到的。
程三老爷其实不愿意。
他不想妻子受罪。
而且他还不好意思说,万一治不好,比现在更差,对妻子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和母亲的病情不同,妻子的脚,其实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并不影响生活。
只是,这心结,确实也是问题,哎。
程三老爷苦劝妻子冷静,慢慢来。
可是程三夫人情绪异常激动,态度也很坚决。
那就是,一定要治。
容疏只能答应她,但是说得准备些时日。
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认真决断。
程三老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妻子给劝走了。
程老夫人对容疏道:“好孩子,吓到你了吧。程玉他娘,这是心里系了个疙瘩解不开。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
至于怎么可怜,她就没有展开说,只恳求容疏能帮尽量帮帮。
容疏把利弊都说了,然后也诚恳地道:“谢谢您信得过我,加上还有程公子和舍弟的这层关系在,如果有需要,我定然竭尽全力。只是这件事情,委实不是小事,考虑清楚吧。”
“你说得对。”程老夫人点头道,“那容我们商量两日。”
“好。”
容疏离开的时候,程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塞给她一个红封。
“您定亲了,这是老夫人给您的添妆。这是长辈的心意,请您无论如何都不要拒绝。”
容疏倒是没有扭捏,收了下来道:“我该回去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就是怕您不肯收,也怕您感谢来感谢去,老夫人才让老奴私下给您。”
容疏笑了笑,把红封收起来。
程玉送他们回去,路上一直在马车侧面和容疏说话。
“姐姐,你帮祖母治病,又帮我娘,以后我就是你亲弟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容疏哭笑不得:“你比我大两岁。”
“那也没关系,你就是我姐!”
行吧。
还好不嚷嚷着要娶她了。
马车抵达之后,容疏从车上下来,就见卫宴在门前长身玉立,目光看向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有事?”容疏惊讶问。
“没有,我也是恰好刚回来。”卫宴道。
暗处的徐云心说,您都差点站成望妇石了,还刚来呢!
容疏并没有怀疑。
毕竟卫宴是锦衣卫指挥使,忙着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程玉本来想留下蹭饭,但是想想母亲的精神状态,只能恋恋不舍地走了。
容疏有点累。
毕竟这大半天在别人家里,就算都坐着也很累。
但是她还惦记着店里的生意,所以换了身衣裳就直接去了店里。
卫宴就把容琅和思思留下,问他们发生的事情。
容琅还有出去的时候,但是思思却是一直在容疏身边。
她小嘴叭叭叭叭,准确无误地把容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容琅心说,原来让思思去,是想要个耳目。
这个姐夫,有点狡诈。
“程三夫人的旧伤,也能治?”卫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这倒是意外收获。
“嗯。”容琅道,“我姐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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