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抛开传宗接代的思想,楚春亭能不喜欢女孩儿吗,不,他特别喜欢。
他为了小雅,都能忍受曹芝芳那么久的故意刁难,只为了能多陪陪她。
而现在,他有了一个随时可以看到,随时可以逗着玩儿的小重孙女儿,试问他得多开心。
在此刻,林白青在老爷子心头的位置都被推到一边了。
这小闺女,他连眉眼都没看清的小家伙,她取代了所有人。
老爷子被快乐冲昏了头脑,也早就忘记自己说过的大话了。
至于她姓楚姓顾,管它呢,他在这一刻全都不在乎了。
伸手,他说:“女儿好啊,我就喜欢小闺女,来……给太爷爷抱抱。”
四世同堂,按理该是有德之人,才配享的福,楚春亭一生做恶,都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如此福份。
但随着这个小闺女儿的到来,他竟然要四世同堂了,那意义可太重大了。
关于重男轻女,还是重女轻男,在老爷子想来,也不过一点小小的事。
但小气如顾培,他居然跟只记仇的小狗似的,还记着俩人的赌约。
他抱着孩子越过了老爷子,淡淡说:“您说过您生来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孩儿,就别抱了吧。”
所以就为个重男轻女,顾培竟然抱都不给他抱一下?
老爷子其实是被自己的小心机给耍了,也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那是人家顾家的女儿,他记仇了,不给抱,这可咋整?
作者有话说:
《周公解梦》里关于梦明珠的详解,确实是夏令时生男,冬令时生女,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白青会生女儿的,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查阅一下原书。
而说起《周公解梦》,蠢作者想跟大家推荐一本书,李硕的《剪商》,也是这段时间我很喜欢的一本书,它非常客观的,从历史的角度讲述了夏商周三朝的更迭,而其中关于《易经》,以及著书《易经》的文王周昌,著书《周公解梦》的周旦,也就是后世所讲的周公,都有特别客观的解释,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读一下。
第127章 重铸金针
(太爷爷的眉毛被小崽崽拔掉啦~)
话说, 楚春亭虽然不像柳连枝,倾尽家底能盖栋楼,但他有的是铺面,就好比原来给侄子楚三合开古玩店的店面, 以及林白青的二师哥陈海亮开火锅店的几处铺子, 都在闹市区, 且都是寸土寸金的旺铺。
老爷子年龄大了, 又喜欢招惹仇家, 为防哪天自己一倒不起, 从去年开始, 逐渐的,把铺面都过户到林白青名下了。
虽然目前租金还由他的人收取,但他一死, 那些铺面自动就会归属于林白青。
他好赌, 也就押了个儿孙的姓氏权,既是女孙, 他心甘情愿认输,让姓顾。
但顾培未免太小心眼, 竟然看都不给他看。
老爷子也有脾气的,看到顾培才把孩子放上婴儿床, 小家伙就哼了起来,那奶奶的声音勾的他抓心挠肝的, 就命令顾培:“顾培, 把孩子给我抱过来。”
顾培可不吃老爷子这套,轻轻抱起小宝宝来, 眉头都没掀一下。
老爷子更气了, 命令他:“我叫你把孩子抱过来.”
顾培依然恍若未闻, 抱着孩子悠了几悠,见她想要奶,遂扶了妻子起来。
林白青怕他俩要起争执,小声说:“顾培同志,抱过去给楚老看看吧。”
楚春亭此时还很轻松,觉得孙女婿也就耍耍小脾气,闹个小性子,只要孙女一发话,他必定会听话。
谁知顾培扶起了妻子,温声说:“楚老,据不完全统计,花国七十年代女婴死亡率只有10%,而到了九十年代,计划生育以来,它达到了60%,而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背后的真相就只有八个字,计划生育,重男轻女,您觉得在这种大环境下,我敢把我的女儿给您看吗?”
楚春亭怒了:“你什么意思,你怕我……”
怕他看到是女儿,就像那些愚昧的老封建一样,害死她?
顾培目光紧紧盯着襁褓里那闭着眼睛的小婴儿,吐了句:“那可说不定。”
楚春亭气的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刚想说话,被他吵到的小家伙奶奶的哼了起来,一声接一声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爷子一听,急了,忙柔声说:“宝宝乖,太爷爷不凶,太爷爷不凶。”
那肉麻的声音林白青都听不下去了,给丈夫使眼色:“给他看看吧。”
话说,为什么顾培会那么在意‘重男轻女’四个字,就是因为现在的计划生育背景,而且身在医院,尤其是在重症科,于那四个字,太能感同身受了。
同样是婴儿得了重病,如果是儿子,人们砸锅卖铁都要治疗。
但要是女婴,基本都会放弃治疗,而且都是由男方作主放弃,愿意救女儿的大部分也都是妈妈,看多了人情冷暖,再加上顾培是部队户口,只能生一个,而楚春亭呢,天生的恶人,还重男轻女,叫他怎么敢把女儿抱给他?
所以顾培不是犟,也不是耍小性子,他是真的担心,担心楚春亭会为了要一个男孙,而故意伤害他的小闺女。
虽然话是对妻子说的,但顾培目光紧紧盯着楚春亭:“她是我的女儿,我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就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接近她,给她造成危险。”
这不摆明了说,老爷子别有用心,想害孩子?
楚春亭给气的两鬓突突跳,他又是个天生的叛逆,本来就好奇孩子,顾培不给他看,这就充分激起了他的反骨来,他不但生气,而且还跟顾培犟上了,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有一个能强压着顾培低头,把孩子抱给他看的计划了。
心里全是阴谋诡计,他脸上自然还是笑嘻嘻的,此时也不看孩子了,故意说起桥本十一来:“顾培,我听说桥本十一是你继父,他折腾着我家青青临产期帮他治好了病,还截走了一截子针,以你看,这事儿就那么完了?”
顾培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楚春亭又说:“我听说你把录像带烧了,但他自己就是个名医,又听青青讲了那么多,回去之后照回忆,应该也能还原治疗帕金森的过程吧?”
桥本十一自己就是中医,而除了针灸细节,药方子他等于已经拿到了。
更可恨的是,他故意趁着林白青临产来,就像楚春亭所说的,当时就抱着害人的心思,想刺激林白青这位拥有中医天赋的名医出事,果然狼子野心。
可不论顾培还是林白青,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顾培不说话,楚春亭寒恻恻一阵冷笑,还要故意刺激他:“你们顾家男人还真是,一贯的宽怀大度,也一贯的,任人欺负!”
这老爷子可真是,嘴巴够毒的,顾培心里就够难受的了,他还要刺激人家。
林白青尽量温和声音,说:“楚老,针断不能复原,而且它还是能治病的,我已经拿到针了,给桥本十一一份治疗方案也是正常的。这事已经过去了,咱就不提了吧?”又说:“这是我的灵丹堂的事情,跟人家顾培没有关系的。”
顾培是个军籍专家,为了她而申请了枪,甚至还拔了枪,一旦当时擦枪走火,他也会染上麻烦。灵丹堂又只属于林白青,在她看来,丈夫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楚春亭笑了笑,容声说:“什么叫针断不能复原,什么叫事情已经过去了……”
但这时忽而有人敲门,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顾培回头一看,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同志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那人四下一看,却是直奔楚春亭,笑着说:“楚老,您出门没带大哥大,叫我一通好找,我都找您半天了。”
又说:“咱们商务厅和ri本贵宾的书法交流会还得您来操持,您看是该定在哪一天,又该定在什么地方,具体要怎么安排呢,陈厅让我来找您商量。”
这人是商务厅的工作人员,是为了中ri书法交流一事而来的。
楚春亭来了半天了,小宝贝儿就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他看到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手时不时伸出襁褓来挥舞,却愣是没看到她的小脸蛋儿长啥样。
此时又憋火又郁闷,示意那位工作人员先出去,就对顾培说:“我向来只信奉一句话,斩草就要除根,否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必生!”
顿了顿,再反问顾培:“谁说针断就不能复原了的?”
见顾培不说话,远远瞥了眼小宝贝儿,笑了笑,目光里满是挑衅,就仿佛在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把孩子抱到我面前的。
望着这老爷子愈老愈厉的精气神儿,再看他虎虎生风的步伐,顾培回头,对妻子说:“我怎么觉得他像是想要了桥本十一的命?”
林白青也是这种感觉。
本来她以为也就像收拾桥本九郎一样,他找几个老头子揍桥本十一一顿也就罢了,但从这老头今天怒冲冲直冒的火气来看,他好像还真是想犯罪。
其实药方子虽然重要,但远比不上电疗针灸的专利更重要。
因为它才是治愈帕金森的治疗方案里最关键的环节,而要想为电疗申请专利,找到在《内蒙中医报》上刊登文章的那个神秘人,远比弄死桥本十一更重要。
毕竟桥本制业家族庞大,死个桥本十一,还有一大堆的桥本,难不成楚春亭能全杀了,不但不可能不说,一条人命就够他老爷子被枪毙的了。
更何况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条件下,害人性命都是不可取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终于,还是顾培说:“随他去吧,毕竟那么大年龄了,他又有的是手段,即使做什么,也不会摆到明面上的,桥本十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他怎么样的。”
桥本十一阴险狡诈,楚春亭诡计多端,俩人可谓旗逢对手。
作为普通人,顾培夫妻也就只能是看着了。
得,刚生完孩子虚的厉害,林白青索性万事不管,只关注自己的小宝贝儿。
话说,她的小宝贝儿简直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理想小崽子。
她要是想吃东西,或者拉粑粑了,尿湿了,一哭起来就会中气十足,嗓音嘹亮,两只小脚丫子蹬起来格外有力,但只要吃饱了,不哭也不闹,也不需要人专门抱着哄,躺在摇篮里,自己就会玩的不亦乐乎。
而到了晚上,很多小婴儿都有闹夜哭的习惯,她不,两只黑白分明的眸子,只会时而看看妈妈,时而看看爸爸,或者无意识的晃晃自己的小手手,再蹬蹬小脚丫儿,安静乖巧的像只小鹌鹑似的。
转眼第三天,该要出院回家了。
林白青也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今天,她能经历两大老狐狸的亲自交锋。
而且神仙打架,殃及无辜,要不是顾培反应迅速,车技好,她都差点都要被殃及。
话说,卸了货之后,顾培就把[内有孕妇]的车贴换掉了,换成是[内有婴儿]。
而且他这段时间专门去了趟港城,买了婴儿坐椅,上了车,孩子有专门的,单独的坐椅可以坐。
因为那个椅子要八百多块,在顾培安装的时候,还引来了好些人的围观。
当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顾军医是在浪费钱。
在他们看来,孩子出车祸的概率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他这等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顾培倒也不说什么,早晨照例给小宝贝儿洗香香,然后再到儿科给小家伙做了个基本测试,到了中午,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从军医院到南支巷,是要经过东海宾馆的。
这时,林白青并不知道楚老爷子又要耍什么妖蛾子。
而甫一上车,顾培就提起一件事情来:“青青,该给孩子上户口了。”
小青也在车上,而她呢,跃跃欲试,一起想着要给小宝贝儿起名字,但顾培全拒绝了,并且,顾培说林白青给小宝贝准备了许多的好名字,她也起兴了,问林白青:“姐,你给咱的小宝贝都准备了啥名字,这会儿咱们选一个吧?”
林白青此刻在看小宝贝儿,她被安放在摇篮里,摇篮在婴儿座椅上,她当然疼孩子,毕竟她经了两辈子,才圆了做母亲的梦。但说起名字来,她却卡壳了。
当初她给柳锋家的宝贝儿起名字,是随便捡了味药材。
而到了自己的女儿,在怀着的时候,她觉得杜若蘅芜,蔷薇玉竹,哪一味药材都合适给宝宝取名字,可当她的小家伙出生了,白白嫩嫩,还乖乖巧巧的,哭也不哭,闹也不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
林白青突然就觉得,不论哪一味药材,都配不上自家闺女了。
顾培在开车,听不到妻子说话,又提醒她:“给孩子上户口必须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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