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第237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先示意俩军人等着自己,离远了两步,他这才说:“小大夫,我跟你说过吧,我原来就是什河子建设兵团转业的,那是前年了,你跟我说你爸是楚青图,我熟悉这个名字,回去申请了一下,调了他的档案,我跟你交个底儿吧,那是我们兵团的特级档案,里面有记录,他妻女双亡。”

  又想了想,拍胸脯:“我在边疆干了几十年公安,见冒充烈士军属的多了,但还没见过谁敢冒充特级档案人员军属的,而且人家妻女早没了!”

  林白青可算明白他为啥说自己是骗子了。

  这年头信息各地区信息不统一,而且九十年代盛行一项行业叫办假.证,结婚证毕业证,军官证烈士证都可以伪造,在东海市伪造一张边疆的,一般人还真查不出来。

  不过薛昶这句话里透着古怪。

  林白青说:“你怎么知道楚青图是特级档案的,还有,你不是公安嘛,你有什么权限查兵团的特级档案的。”

  另俩军人看她抱的孩子可爱,此时远远儿在逗孩子,林白青声音又大,他俩听着了,遂走了过来,一个说:“这位女同志,老薛可是我们兵团公安局的副警监。”

  因为俩人抬了一个东西,同走同停,另一个则说:“老薛同志,最近没听说有特级档案被解禁呀,哪个部门又有特级档案解禁了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薛昶忙瞪眼,说:“瞎说什么呢你俩,去,到一边等着我。”

  这俩军人对视一眼,叹气说:“这取地毯的人怎么还不来呢?”

  林白青听了他们这番对话,心里顿时跳的扑通扑通。

  先说这薛昶,一身土里土气,又大大咧咧的,她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老公安民警,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修个副警监,要以职位来论,他是个副厅级。

  再就是,她爸楚青图是见义勇为的烈士,其档案早在楚春亭去边疆时,兵团就交给楚春亭了,前年沈庆仪回来时也见过,只是一封普通的档案。

  而且目前说的,所谓解禁的特级档案,是随着1991年苏联解体,而解禁的,特殊军种人员的秘密档案,因为备战结束了嘛,要把他们往普通岗位上转。

  可楚青图,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档案为什么会在特级档案里面?

  她心里止不住的起疑。

  但她面上什么都没露,而是对俩军人说:“你俩是给军医院的顾培同志带的地毯吧,我就是来接地毯的人。”

  薛昶先是一愣,继而才说:“合着我们千里迢迢,是给你这小大夫抬的地毯?”

  又对俩军人说:“这小大夫就是治好我痛风的神医,甭看她年轻,是个神医,咱们的地毯呀,就是给她抬的。”

  俩军人对视一眼,更加闹不明白了:“老薛同志,你唱的这到底是哪出呀!”

  其实林白青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顾培在那边委托了战友之后,兜兜转转的,那边的战友把毛毯给了顺路来执行任务的薛昶,所以她今天才会碰上他。

  这一闹,薛昶自己也觉得巧,笑着说:“走吧,我们先把地毯给你抬回去。”

  这也算是难得的缘份了,林白青说:“有车的,放车上就好。”

  这地毯是按照老宅西屋的地面量的,共四米宽,六米长,又是纯羊毛织成的,足足有四十公斤的重量,打了对折之后还得两个人抬着,俩军人看看毛毯的长度,说:“没车能装得下它吧,我们走路给你抬回去。”

  为了拉毛毯,林白青专门从工地上调了大卡车的,就在路边停着。

  她说:“我家离这儿十几公里呢,我有车,咱们坐车吧。”

  带着几人过去,俩军人在装车,她抽空问薛昶:“这回也是来执行任务的?”

  薛昶面色忽而阴霾:“对。”

  林白青又问:“来抓犯人的吧,什么犯人?”

  薛昶定定望着玉团子似的小楚楚,先说:“这皮肤,这大眼睛,这要是我孙女该多好?”

  本来他想摸摸孩子的小手,可一看自己的脏熊爪子,再看看人家嫩乎乎的,白糯米团子似的手,又忍住了,叹气说:“你就不考虑一下认我当个便宜爹吗。我吧,无儿无女,要真牺牲了,你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烈士子女了。”

  他这还是在误会,觉得林白青是在撒谎。

  而之所以会有这种信息错位,全在于,楚青图会有两封档案。

  一封是楚春亭拿到的普档,上面没有标注他的妻子和孩子,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烈士。

  而另一封上面呢,竟然标注了妻子和女儿,而且注明妻女已死,也就是说那封档案是在沈庆仪逃港,且死了之后才建的。

  那么,他在那份档案上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还会是烈士吗?

  当然,既然是特级档案,要就这么直白的问,薛昶肯定不会如实相告。

  而因为他一个劲儿说牺牲,说要让她当烈士子女,林白青有点好奇他此来的任务,等上了车,就问:“薛公安,你们这趟来执行的什么任务,不危险吧?”

  说起任务,跟林白青同坐后排的俩军人皆苦笑了一下。

  而薛昶呢,语气突然又变的特别硬:“任务是大人的事,你这小孩子少打听!”

  司机笑着插了句:“她可不是小孩子,她是灵丹堂的东家。”

  薛昶这人很怪的,他的脾气似乎比闹奶的小楚楚还要不稳定。

  他是坐在副驾驶的,时不时回头看着楚楚,刚才还凶巴巴的吧,这会儿又笑着说:“小大夫,你就真不考虑认我当个爹,以后你就是真烈士子女了。”

  坐在林白青身边的军人说:“老薛您这叫什么话,我们保你长命百岁。”

  林白青看着后视镜,就见薛昶忽而欠腰,一脸落寞,又悲凉一笑:“好。”

  话说,他要不这样,林白青于他此来的任务还没那么好奇。

  但因为薛昶通身上下透着古怪,她对他这趟来执行的任务就多了几分好奇心。

  他们仨人都有包,俩军人的材质要好一点,是旅行袋。

  薛昶背的是个烂垮垮的绿书包,上面层层叠叠,打了好几摞补丁,看到里面有一个信封的翘角,估计那信封有点玄机,等下了车,他指挥俩军人搬地毯时,林白青仗着自己手轻,就轻轻的,想要翻开绿书包,去够那只信封。

  谁知薛昶瞧着大大咧咧的,但警惕性特别强,林白青才够到纸,手已经被他的大粗爪子摁住了,他面色蓦然一凶:“你想干嘛?”

  楚楚是妈妈做什么她都会专注看着,而要谁凶妈妈,她立刻就会哭的。

  嘴巴一撇,小婴儿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薛昶一看吓到人孩子了,又赶忙哄了起来:“宝宝乖,宝宝不哭。”

  但楚楚依然不高兴,撇着小嘴巴,紧紧盯着薛昶,吸鼻子,不停的抽噎。

  薛昶思索了会儿,回头对林白青说:“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向你道歉。”

  其实是林白青想偷人家的东西没偷着,才被人凶的。

  是她不对。

  但楚楚还太小,不懂道理,只觉得妈妈被人凶了,她就要委屈。

  听薛昶向妈妈道了歉,这才停止了抽噎。

  “这小丫头,才多大呀就懂人的心思,可真有意思。”薛昶感慨说:“谁要有这么一个懂事可人的小孙女儿,此生足矣。”

  ……

  一行人把地毯抬到了老宅,而为了铺地毯,林白青已经跟保姆把屋子里的八仙桌,老红木沙发和梳妆台全抬出去了,此时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地面也已经收整好了。

  她现在用的保姆是柳连枝一直以来用的阿姨,这会儿还在柳连枝那边。

  只要她打个电话,保姆自然会把工人带来,照料着安装地毯。

  但林白青眼珠子一转,却对薛昶说:“要不你们好人做到底,帮我把毯子铺上。”

  俩军人看薛昶:“老薛同志,咱还得去深海呢,时间够不够?”

  林白青也看薛昶,故意说:“你知道的,我丈夫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家里,你们要不帮忙铺,我又得花钱雇人,帮帮忙吧。”

  薛昶是这样,他对林白青其实也挺好奇的。

  她丈夫是个军医,自己又是个中医,按理人品应该不错的。

  但她偏偏又冒充了特级档案军人军属。

  而特级档案呢,又属于军警部门绝对保密的,他就既不好多问,也不好多说。

  一想林白青当初不计他又臭又脏,治好了他的病,虽然时间挺紧的,但一咬牙,他说:“铺吧,完了咱们雇个面的往深海赶就得,12点前应该能到。”

  几个人于是进了屋子,帮忙铺地毯去了。

  顾培今天要值班,按理晚上回不来,但林白青抽空出来打了个电话,就让丈夫赶紧往家里赶。

  她总觉得薛昶这回执行的任务有点不对劲,既然自己打听不来,就想试试,看顾培能不能打听到点什么。

  ……

  一张足足二十多平米通铺的大地毯,得要挪床的。

  林白青的床是个老式的,带柜子的大拔步床,它自己就是个屋子的模样。

  要想搬它,得先把里面的柜子拆出来,然后再把床架子挪开,要不然,谁都搬不动它。

  俩公安一看如此一个大家伙,又愁上了,搬不动呀。

  正好他们又急任务,就又想走了。

  林白青适时递上螺丝改锥,反正赖上了,就要他们帮忙,给自己搬床。

  薛昶答应事情的时候以为不过举手之劳,这一铺才发现得费老鼻子的劲儿。

  几个人折腾着又是拆柜子又是搬架子,转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这才挪开了床,铺好地毯,但就这样子也不行,得把床安起来呀,于是几个人歇了口气,又开始安床了。

  地毯是蓝绿相间的颜色,花纹并非传统的边疆民族风,而是大朵大朵的简单花卉,清新明媚,还好看,因为织的密,脚踩下去就会被地毯覆盖。

  一看地毯铺开,楚楚迫不及得,唔唔乱叫,要感受一下。

  林白青给女儿脱了鞋子,把她的小脚jio放上去,柔软的,绵绵的触感,又是踩在一朵大大的向日葵上,小丫头喔哦一声感慨,挣脱妈妈,已经开始爬了。

  因为屋子里还有大人,怕大人踩到她,林白青遂也脱了鞋子进了屋。

  不一会儿,顾培急匆匆的回来了。

  林白青想把女儿抱出来,但小家伙爬在大朵大朵鲜花上,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片软绵绵的,又鲜艳的世界里了,不肯出门,索性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扭扭jio耍起了赖。

  林白青只好在窗户上跟顾培打招呼。

  见妻子在招手,顾培遂也转到了窗户上:“出什么事了?”

  林白青指了指正在卖力安床的薛昶,悄声说:“你还记得他吧?”

  薛昶个头大概一米九,一身疤,像只黑熊,还跟顾培打过架,他当然记得。

  而另外两个送地毯的军人,按理是要去深海军区执行任务的,既薛昶跟他们一起来,而顾培一看,也明白过来了,他们仨是一起过来执行任务的人。

  他只是个军医,海军军区现阶段都有些什么任务他当然不可能有全知道。

  林白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培描述她所觉察的那种不对劲,而部队是,虽然大家都在一个系统,平时互帮互助,但涉及任务,彼此有默契,不会相互过问太过而违反规定的,正好这时薛昶他们铺完地毯,也准备要洗手走人。

  林白青还有事要问薛昶,并不想他就这样走,但又不好问。

  正着急着呢,突然一瞥眼,就见薛昶因为要洗手,把自己的绿书包放在了地毯上,而楚楚呢,大概是因为妈妈刚才够过那只书包,在没人注意时,手脚并用,迅速的爬了过去,小爪爪一伸,包已经翻开了,从中一拽,拽出只信封来。

  薛昶是个公安,当然有其敏锐性,也一直盯着自己的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