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域煊
这三个人周围一种说不清的气场一直摆在那里,想让人忽视也忽视不了,这就好像和周围那些一直生活在和谐社会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周力那边还在说着话,思源就先给晴空打开了车门,让她一起坐在后座。
人都齐了,司机就开始开车。
一路上,思源给晴空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也介绍了初夏。
也不知道周力给了司机多少钱,司机二话不说一直带着他们开出县城,开上公路,又从公路的一条道路上进入秦岭的山路,在天黑的时候将他们送到了最后一站。
周力把有点厚度的现金钞票给了司机。
司机左右看了看,咽了口水,但还是好心提醒:“你们也不要太有那个冒险精神了,你们也知道最近都不太平。”
“而且啊,”司机说,“我听闻,政府原本是想循序渐进把山里的贫困户一点一点接出来的,但是现在突然又一下子下达命令,几天的时间里,我们这里就有人说曾经看到上面的人派了好多辆车子,许多个真枪实弹的人进山直接将里面的贫困户,乐意的和不乐意的,全部给迁移出来的。”
“这山里恐怕也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前几天也有人说政府派人进山不知道要干什么,而且原本负责一直开着这段路的公交车被暂停运行了。”
“这里你们还是少待着吧,最近那些……比较多。”
周力,思源和那名年轻的女人没有去回应司机,晴空怕好心的司机尴尬,特意回话:“谢谢叔,我们就是想在这里周围露营而已,就不进去了,叔这么晚了你也该走了,路上小心。”
司机调转车头,换方向:“好,那你们也小心些,我走了。”
车子开着明亮的车灯开走了,在一个拐弯处,车灯消失。
见到司机走了,周力才说:“我们走。”
晴空看着这三个人,周力,思源和晴空,只有周力身上背了一个背包,里面鼓囊囊的,没有上一次看上去装备齐全的样子,似乎这一次并不需要太多的户外生存。
“周哥,”晴空说,“你知道余清韵在哪里吗?”
“知道,”周力说,“跟我来。”
—
橘黄色斑驳不均匀的一块块木板拼接在顶,床下两三米处有一个屏风。
屏风上有五个没有五官的模糊人影,看不清动作。
屏风微透,能看到后面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的大概轮廓。
圆桌上发出一点亮光,弄得屏风上的三个人影被照亮,只有两个人影还在屏风的角落里晦涩不明。
这就是余清韵刚刚醒来就看见的一幕。
这里是哪里?
余清韵并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她心下不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摸了个空,又摸了摸床沿边,也是一手空。
她这个举动是要拿什么东西吗?
她要拿什么?
余清韵心下疑惑,同时因为这一系列动作,自己心下的不安感愈发加剧。
她仔细回想着自己,却发现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的身世,自己要干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脑子里没有任何的信息,这让余清韵感到害怕。
这里的装潢古香古色,甚至还有些简陋,旁边的窗户是一个糊着纸糊的窗棂,外面灰暗无比,但是余清韵能看到窗棂的右下角纸糊有一点往室内凸起的痕迹。
而且这个痕迹还有一丝阴影。
就像是有人在外面往里摁了摁纸糊,想要捅破。
“砰砰砰”
外面响起了一阵风吹,吹动了门,木门看上去并不是很结实的样子,不断发出响声。
“咿呀呀”
最终,木门像是被外面的什么东西打开了一样,发出凄厉的,像人尖叫发出的尾声。
屏风后面的圆桌上,那微弱的亮光闪了闪,整个室内顿时光线不明。
余清韵的心脏开始逐渐加速跳动,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床角。
那双点漆的双目微颤,迅速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呼”
有一个吹气声响起,余清韵的眼珠子隔着薄薄一层的眼皮,感觉到眼前的亮度骤然变暗。
圆桌上的蜡烛被什么东西给吹灭了。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有东西进入了余清韵所在的房间里。
此后,室内没有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有外面的风不停地吹着,让一直没有关上的木门不断拍打着。
整个室内只留下了木门的拍打声。
那个东西,走了吗?
余清韵并不知道谁进入了她所在的房间,奇怪的是,她自己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进来的不是人,她更愿意把那个进来的称为“东西”。
又过了一段时间,木门仍然在“啪啪”作响,除了蜡烛光灭后,一直再没其他诡异的声音响起。
余清韵从一开始的精神紧绷到现在也忍不住有些放松了。
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头皮有点发麻,余清韵一直维持着这个平躺的姿势,已经不舒服了。
她闭着眼,很自然地动了动身子,让自己侧躺着面对着床铺外面的屏风。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余清韵身子一僵。
她的鼻间碰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她之前睁眼,并没有在床沿边发现的东西。
冰冰的,凉凉的,让余清韵只觉得自己被碰到的鼻间微微刺痛。
第93章 活人,牲畜
床上的女人侧躺着闭着眼睛,室内的窗户全部被关上,房间昏暗。
圆桌上的膏体先前不断融化,蜡烛顶部的芯下涌流出油,油不断地留下至圆桌桌面上。
屏风之上,人影仍然保持着它们的姿势,屏风上的角落里,两个人影蹲坐在下,静静注视着中间三个站立着的人影。
屏风后有两个人。
一个是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身穿红色的古代服饰,这合身的衣裳精美繁复,袖口处都有着鎏金暗纹,衣服中间龙凤呈祥,针线细密,看得出来是一针一线慢慢做出来的上好绸缎。
艳红,鲜红,像是厚厚一层覆盖在女人身上的血垢。
女人似乎陷入了熟睡,呼吸均匀。
另一个是坐在床沿边的女人。
它的手是苍白灰败的,血管青紫,指尖触碰着床上女人的鼻间。
鼻间上冰冷的刺痛感消失,余清韵听到了一些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有东西在床铺附近。
那个东西在周围发出了一些余清韵听不懂的声音,而后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余清韵这下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情绪。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感觉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物品?
奇怪的房间,突然出现的东西,心底里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警报的直觉。
她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余清韵不敢保证那个东西有没有离开,她仍然保持着侧睡的姿势。
“啪啪啪”
那扇木门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拍动着,发出声响。
余清韵回想着自己刚才睁眼看到了一些场景,模拟着此刻室内的情景。
她的床是靠着墙壁的,床上有着白色的床帐,屋子顶部是一块块木板和圆柱木头制成的房梁,床铺不远处有着屏风,屏风后是一张圆桌,圆桌四周还有立起来的四根红色大柱子。
能透过屏风看到还有其他的地方和摆设,但是光线昏暗,余清韵之前睁开眼睛的时候根本看不清。
那扇打开的木门听着声音是在圆桌附近。
那个进来的东西就是在她床周围徘徊,现在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是站在床边一直看着她,还是真的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声音响起。
“好好睡吧,你也快成亲了,这段时间还是要养养身子,补足精神。”
这道声音说了十几秒,有好几秒的声线突然压低或者提高,像是说话人不断变化着表情和情绪。
说完,余清韵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脚步声。
她听着脚步声,推断着那个东西的位置。
距离她前方的三四步。
“哒哒哒”
这个脚步声很轻盈,像是一个物体在地板上轻轻落下又提起,完全不像是脚步声,倒像是拍打声。
那个东西绕过了屏风。
木门拍打声戛然而止,似乎被拿住。
“咿呀呀呀呀”
随后便响起木门缓慢关上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惨叫。
余清韵仍然不敢动。
似乎快要被捅破的窗户纸,屏风后圆桌下的阴影处,被风推开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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