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域煊
自己的失忆都是他造成的,他还想要从自己手上拿走一个东西,现在双方都有点心知肚明了,还在这里和她玩角色扮演。
余清韵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说:“风霁月。光风霁月的风霁月。”
人模狗样。
得到了他的名字,余清韵转身就走,一路上用袖子掩饰住自己的脸部,竖起耳朵仔细注意着四周的声音。
有好几次她都听见了周围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有好几道,交叉繁乱,人数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交谈。
她一路上要么躲在花园的草丛里,要么躲在假山身后做掩体,有惊无险回到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地上被打翻的粥和一地的碗碎片已经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群邪祟打扫干净的。
余清韵看向自己的圆桌。
红木圆桌上,五个盘子仍旧摆放在上面,罗琦丽死死看着圆桌旁边的女人。
不同的是,这五个盘子被摆在了余清韵的对面,另一边的圆桌上不知何时放着一个湿漉漉的血红头帕。
是余清韵原本落水以后消失不见的血红头帕。
看来是那群帮手在自己回来之前就把血红头帕放回来了。
头帕还湿漉漉的,有不少的水在圆桌上堆积着,要是余清韵早来一点或许就能跟他们碰上面了,余清韵有点可惜。
不过他们不跟自己碰面肯定是有疑虑的,毕竟风霁月一直在盯着自己。
余清韵用手把血红头帕拧了拧,放在一边,看到了屏风后面出现了一点东西。
她心下开始变得凝重。
这屋子里还有人?
匕首拿在手中,余清韵轻手轻脚地慢慢靠近这个五人屏风。
走近之后她才发现屏风上面五个人影变了。
原先是三个人影站在屏风中央,下面两边的角落各自藏着两个人影在暗中注视。现在屏风中间只站了一个人影,四个人影分别站在四个角落里。
这是什么意思?
余清韵绕过屏风,喉头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
快速绕过屏风,举起匕首,结果看到了屏风后面的东西。
余清韵一愣,匕首放了下来。
面前放着一个木桶,木桶放在红艳艳的毯子上,里面盛满了水,滚烫的热气不断蒸腾向上。
余清韵脱下了那身湿漉漉的红色嫁衣,进入木桶洗了个澡。
之后她□□着想要直接用床上的被子擦拭身体,一拿起杯子就看到被子下的黑色衣物。
贴身衣物,黑色的短袖,长裤,还有包裹着手臂的黑色护腕。
余清韵把这些衣服全部穿了上去,又去圆桌拿回自己的血红头帕,头帕刚一拿走,离开桌面,桌面上又重新浮现出了熟悉的血渍。
【午夜出嫁,拿镜探轿】
【亲朋闹喜,不哭不叫】
【红帘撩开,喜鞋要娇】
【一定要记住!】
这几个血渍一一浮现,随后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提醒自己今晚出嫁的注意事项吗?余清韵感觉到这些跟她今晚要面对的杀机有关。
看来今晚的出嫁并不顺利。
余清韵心上的压力更加大了,桌上的罗琦丽似笑非笑地一直看着她,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的皮肉似乎腐烂得更加严重了。
她在屋上等到了天黑。
没有火源,余清韵没有点上屋里唯一一根白色蜡烛。
漆黑的房屋最后是被屋外的一点火光给照亮的。
余清韵早就戴好了血红头帕,穿着自己的一声黑色衣服,坐在圆桌上,面对着罗琦丽。
她听到了房屋外的一个个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血红头帕低端微微被照亮的圆桌边沿。
“扣扣扣”
门外响起敲门声,邪祟已经在外头等她了。
余清韵起身,打开木门,血红头帕上被火光照亮。
前来迎亲的人没有一个说话。
余清韵给它们开了门,随后站在原地。
新娘出嫁前必须要梳妆打扮。
没有一个人去动新娘子头上的血红头帕,它们就像是看不见余清韵身上的穿着似的,将她团团围住,怨气包裹着余清韵周身。
随后,余清韵感觉到一个个冰冷的手提着一个熟悉的红色衣角在自己身上按动。
这群人不知从哪里哪来的新一套红色嫁衣,给余清韵穿了上去。
余清韵原来的黑色衣服就穿在了红色嫁衣里面。这身嫁衣似乎又跟先前的那一套不一样,这身嫁衣的血腥味重极了,而且不像是邪祟的血味。
余清韵能想象到这个画面了。
好多人排在屋外的长廊和屋子内部,低眉顺耳,将惨白的面庞和僵硬的肢体掩藏在灰暗之中,手提着照明的大红灯笼,等待着新娘梳妆完毕。
等到余清韵穿好了这身血红嫁衣,它们引着余清韵走出了房屋最后终于出了家门。
这个时候,周围的邪祟更加的多了,它们手提着一个个大红灯笼,将四周全部照亮,亮如白昼。
“新娘请入轿。”
耳畔便传来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诡声。
余清韵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记起了圆桌上的提示。
【午夜出嫁,拿镜探轿】
这是什么意思?进入轿子之前需要拿镜子去试探轿子?
轿子内部有东西?
“新娘,入轿。”
随着余清韵站在原地迟疑,久久不动,周围的声音再次催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隐隐带上了一点邪肆。
周围的火光似乎有些晃动,周围提灯的邪祟向着中央的新娘子更逼近了一点。
余清韵迫不得已开始抬脚,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对她敞开着红色帘子的轿口。
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的不一样了,余清韵每走一步,自己的脊椎寒毛开始不断蔓延爬上。
这个轿子里一定有东西。
最后,新娘在在离轿口一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又往前走了两三步。
血红头帕的低端开始映入了一个大红灯笼底下的穗子,还有一个红木盘子的边框。
余清韵面前的邪祟似乎端着一个东西。
她用手摸上去,冰凉凉的,不算光滑。
是一面镜子。
原来它们在旁边一直给新娘子端着要祛除轿子内邪气的镜子。
余清韵双手接过这面镜子,这个沉甸甸的冰冷铜镜一拿到手,余清韵低端的血红头帕下的视野全部暗了下来。
那些提着大红灯笼,给余清韵照亮的邪祟们消失不见了。
拿着镜子进入轿子应该就没事了吧?
余清韵拿着这面镜子,将镜面对准自己的面前,抬脚走进这个昏暗的轿子里。
一进入轿子,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开始变得沉重。
第101章 冷汗
轿子是一个巨大的矩形,一个人坐在里面还很宽敞。
余清韵坐在柔软的坐垫上,一手拿着镜子,一手在四处摸索。
四周顶上是坚硬的边框,还有一些镂空花雕。
余清韵的手一一摸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指腹下的触感慢慢反馈到大脑之中。
轿子的内部形象在她的脑中慢慢勾勒成立体。
坚硬的边框上留着牡丹花纹,光洁细腻的轿子内壁,内壁上还有一点点的凸起,似乎是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制而成的图案,图案繁复,余清韵想象不出是什么图案。
再摸到前方的时候,摸了个空,余清韵站起来,探着身子又往前摸了摸,摸到了一个飘荡的红色帘子。
这是她进入轿子的入口。
轿子内壁两侧还有两个小窗户,窗户上也有着小帘子遮住外面的情景。
余清韵没有撩开帘子。
新娘的迎亲队伍一般声势浩大,至少会有几十将近一百人。
有在前面敲锣打鼓的,有在后面搬运新娘嫁妆的,还有抬轿子的,而且轿子队伍的最前方往往还坐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也就是那位季少爷。
余清韵入轿以后,入口处的帘子不知何时就被外面的邪祟给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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