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域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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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清被余清韵大清早的敲开门。
一打开门,门外敲门人却不是昨晚的女人,而是一个面容秀美,肌肤小麦色的陌生女子。
“还是我,”余清韵用着自己的声音开口说,“昨晚的打更人被我救过来,他是寨子里的人,极大可能会跟其他人通风报信,所以我把他绑了起来,现在在楼下。”
“我打算把他带上来,放在一个角落里,待会我可能要出门,你在屋子里看好他,如果有其他人要来,你和他就藏起来。”
沈清点头。
刚刚被弄醒,加上昨晚一系列的事情,这几个小时里她进入深度睡眠,现在一时半会眼睛都睁不完全。
见到沈清还有些迟钝,余清韵把楼下的打更人先扛上楼。
打更人刚才又被她补了一记手刀,现在还在晕着。
余清韵四下看了看,选择把打更人藏到她变成小女孩时的那个房间里。
沈清跟着她进入房间,看见余清韵把打更人放进一个木箱子里,将打更人的双腿弯曲,前胸贴住大腿,正正好塞进大木箱里。
“这个箱子不用盖上,给他通气防止窒息,要是有人来了,你藏好,临时给他盖上木箱,见机行事,只要你们别被发现就行。当然你比他更重要,他是寨子里的人,被找到了没什么,但你是外人。”
沈清表示明白。
处理好后,余清韵出了门,打算寻找沈清口中开民宿的花婶。
她需要知道这个花婶究竟是人还是邪祟。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家门前的小道上围了不少人。
不过不是冲着余清韵来的。
余清韵本来就听见外面不断有人声,本来也没在意,结果一出来才发现是有人发现打更人的打更工具落在这里,打更人消失了,所以才会有寨民们站在这里围观。
周围不断有寨民们议论纷纷。
“昨晚不是轮到全叔打更吗?”
“全婶呢?谁去一下全婶家里看看昨晚全叔有没有回去啊。”
“昨晚他们都听到这里有声儿,感觉全叔昨晚应该碰上……”
“他们怎么也没人出来看看啊!”
“换作你,你敢出来看吗?最近寨子里在做些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余清韵听着他们的议论,扭头看了看周围。
她还记得昨晚那个邪祟落了不少羽鸦。
周围小道边生长杂草,吊脚楼相互依靠,周围并没有任何鸟类的羽毛。
看来邪祟的羽毛也像邪祟的血一样消失了。
周围开始有人推测:“全叔昨晚可能已经……”
“让一下!让一下!”有位年轻男子推开周围的人,挤到最前面。
他看到人群最中间,平地只剩下一对打更的工具,整个人双膝下跪,满脸悲痛欲绝:“爸!”
应该是打更人的儿子。
余清韵见他有些缓不过来,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一旁不知道听谁说:“平时寨子里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除非是祠堂里的祭品不够。”
“不可能啊,昨天明明就有十二个……”
“不是还有,阿广叔吗?”
“会不会是阿广叔逃出来了,数量不够,所以全叔才会……”
“有可能,半夜后值夜班的那群人都会撤走,谁知道阿广叔有没有逃出来?”
最中间的全叔儿子猛地转身,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说:“肯定是这样,李广华肯定逃出去了!不然我爸也不会死掉!”
接着他就径直拨开人群,好像要走去哪里,人们也跟着他离开,不过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没有跟着他,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去。
余清韵又抓住其中一个想要离开的人,询问他们去哪里。
那个人说:“苗书记,小全哥一看就不理智,现在肯定要带着人去阿广婶的家。我们还是要去找族老来看看这件事,商量一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而且今晚就是最重要的一晚了,大家谁家不是忙着杀鸡杀鸭的准备今晚的审牛仪式?”
说完他们几个就走了。
余清韵看了看去找族老的那拨人,又看了看带着人群去找广婶的那拨人,最后决定还是跟着小全哥去找广婶。
一路走回昨天阿广叔的家里,隔着一段距离就已经听见阿广婶疯魔一样的哭喊。
“我都说了李广华昨晚根本没回家!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小光现在就剩我这么一个母亲了,你们丧尽天良啊!”
“你们放开我!你们谁能证明我家男人现在还活着?你爸的死关我们家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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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清在二楼的客厅里,没有打开电视,而是选择将这幢吊脚楼全部逛一遍,熟悉地形和环境。
昨晚太过疲惫,也不是开灯的好时候,现在还是沈清第一次查看这幢吊脚楼。
格局和花婶的民俗大差不差,主要是一些房间里的功能做的不一样,还有家具摆设不一样,其他的还行。
沈清没有撩开窗帘查看外面的糟乱情况,担心其他人一抬头就看见陌生人在吊脚楼里。
她熟悉好这里后,就下到一楼,看了下冰箱里的剩菜剩饭。
简单的拿了点出来,也不敢放进微波炉里,直接就着已经结油的剩菜拌了点干饭,狼吞虎咽。
这个时候,屋外边的声音已经消停。
沈清吃完,想了想,没有把碗筷直接放进洗碗橱里,而是把脏了的碗筷放进了底下一个储物柜的角落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听到楼上传来几道木板被踢中的声音。
上楼查看,发现余清韵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侧躺在箱子里,转动眼珠,角度达到人体极限才能看见上面的沈清。
他喉咙里不停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双腿乱蹬,弄出声响。
沈清没有理会他,找了一些毛巾,垫在他脚底下,这下子无论他怎么蹬脚,这个箱子也没有刚才的“咚咚咚”声了。
解决好后,沈清就听到楼底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苗?苗书记?你在吗?”
箱子里的打更人听见声音,知道自己蹬脚没用,拼了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沈清见状,看了一下墙上闹钟的时间,然后直接把木箱子给盖上,把绝大部分声音给遮住。
楼底下的人没有听见吊脚楼里有人回应,一时间陷入沉默。
沈清也在静静等着,本以为底下的女人会识趣地离开。
“小苗应该是走了。”有一个男声说。
“那我们赶紧进去,从窗户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人。”女声说。
“我就说,我昨晚绝对听到苗香兰她家出了点声音,昨晚全叔还出事,你说这有没有关系?”
“你别过多猜测人家,人家现在当了书记当了官,虽然说是国家那边的人了,但也是从小在咱们寨子里长大的。”
“我不管,反正族老之前也跟我们说了要我们多看着点苗香兰。”
原来不止女人一个,是一对夫妻。
沈清顿时觉得麻烦起来,有些焦躁。
之前她把吊脚楼逛了一遍,知道余清韵将家里所有窗帘都拉上,不出意外也关了窗户,但沈清不知道余清韵到底有没有把窗户给锁起来。
她想下楼查看窗户,但是又怕直接和外面的人在窗户撞个正着。
听着下面窗户扯动的声音,沈清的嗓子眼慢慢提了起来。
不过她很快松了口气。
楼底下的女人说:“嘿,苗香兰窗帘也拉上了,窗户也给锁上了,寨子里防谁呢?这不防着我们吗?”
锁了就好,锁了就好。
沈清又把装着打更人的木箱盖子给打开。
“怕什么,直接把窗户扯烂不就进去了,这木头窗子随便进去啊,到时候苗香兰纳闷的话就说木头窗子不结实,坏了很正常,再换个新的就好。”
说着,底下传来窗子扯动的声音。
沈清皱着眉头,迎着木箱子里打更人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的目光,再一次合上木箱子的盖子。
第170章 打算
一楼底下响起刺耳的扯动声,甚至伴随着几道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有有用力拉扯着窗户。
面前装着打更人的木箱子也在发出极为细微的咚咚咚声,沈清有些焦躁起来。
她在房间里四下张望,没有目的,又些微慌张。
她最后把目光放在木箱上,戴着眼镜的女人目光犹豫,嘴巴抿起。
现在情况紧急,光靠着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将一个成年男人搬运到其他地方,如果他一直在箱子里弄出动静,屋子外面的两人一旦上楼就一定会注意到箱子里藏着的活人。
沈清记得那个奇怪的人和她说过,只要有人进来,她确保自己不被发现就行。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那个打更人看见了自己,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也知道自己不是寨子里面的人。
自己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打更人一旦被其他寨民找到,就会告诉其他寨民,那么这间屋子肯定会被他们翻个底朝天。
而且那个人一看就是变成了这间屋子主人的模样,她的屋子里突然藏了打更人,她一定会被寨子里面的人寻找。
她现在出门了,说不定有着自己的计划,如果打更人被楼下两人找到,沈清不知道这会不会破坏到那个女人的计划。
所以说,沈清不能让自己被找到,也不能让打更人被找到。
她看着周围的摆设,思考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应对底下的那两个人。
她走到一旁柜子的边上,拿起柜子上的闹钟,闹钟是由合金制成的,外面涂了一层油漆,经过岁月的流逝,已经有部分合金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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