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子金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相当平静。
叶亮跟王饱饭屁股上的伤好了一些之后,刚能下床就被送去了窑厂做苦力。为期一个月,做不完不准回家。
跟他俩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犯错的男孩子,张迎春作为唯一的女孩没去窑厂,被她妈揪着在家放了学就写字,写不完不准吃饭,为期也是一个月。
转眼二十天过去,牛棚那边传来喜讯。
三十张蚕种大丰收,除却特意留出来等待孵卵的,收获了将近两千斤蚕茧。
张福跟叶绍行高兴地了不得,将蚕蛹弄出来分到了各家各户,十方院村六百多户人家,每一家都得了三斤多重。
大家都没吃过这东西,还是问过了之后得知,炒着吃炸着吃都成,跟节流龟差不多的做法。
至于蚕茧,因为周边没有收的,得带去南边的城市卖。
好在李师傅那边都已经联系好了,只要这边派人拿着村子里还有李书记给开的介绍信走一趟,把蚕茧送道江省永安市蚕茧站就成。
宁宛接下了这个差事。
叶超考试的时间刚好也在这几天,家里人知道有叶超陪着,宁宛又执意想去,张喜凤也便同意了。
张喜凤同意,叶绍行自然也就没意见。叶绍行没意见,张福也就没啥好反对的。
村儿里的人虽然也想出去见见世面,但交蚕茧这事儿都没做过,哪怕听说人家不会刁难,大家也不想出这个头儿。
第一回 ,大家都保持观望态度。
于是,宁宛得这个差事相当顺利。
两千斤的蚕茧用村子里的驴车装了,叶绍行亲自带人送上了火车。
跟叶超还有宁宛告别之后,叶绍行带着人回去。
在没有熟人的时候,宁宛又赶紧将打包在箱子里的蚕茧收进了空间,只留了木箱子在火车上。
天气热,谁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再加上蚕茧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温度高了容易变质,还是留在空间比较好。
蚕茧是爷爷奶奶们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她得保护妥当。
按照正常时间来算,他们两个应该坐三天三夜的火车才能到江省。
第四天到那边的蚕茧站,第四天也刚好是叶超去省城考试的时间。
宁宛决定好,当天带着叶超瞬移到省城,叶超拿着考试开的介绍信找了招待所住下,宁宛陪着度过了三天甜蜜时光。
第四天一早,宁宛送叶超去考试地点。菜古玉的蛇鳞早就在上次水河省回来也给了叶超一片。
宁宛瞬移到江省永安市后,第一时间通过蛇鳞跟叶超取得联系,报了平安。
随后她又通过蛇鳞跟远在十方院村的宁老爷子报了平安。
距离火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宁宛拿着介绍信先去了东街的蚕茧站找人。
永安市东街蚕茧站的面积很大,而且让宁宛意外的是,蚕茧站并非她认知的厂房式建筑,而是江南特色十足的砖瓦建筑大院。
层层叠叠的瓦片,一下就脑补出华国的古典神韵。
屋顶看上去相当有气势,院子就更没得说。
宁宛过去之后跟门口的大爷说明来意,对方看过她的介绍信之后做了个登记便让她进了门。
顺利找到了一个标写着“办公室”三个字的房间,宁宛敲门后,里面传来一道略显生疏的女人的声音:“请进。”
她也没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那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吊角眼直勾勾盯着宁宛。
“干什么的?”她边问边将宁宛从头打量到了脚,眼神里闪烁过惊艳后又添了三分酸意。
她微微蹙眉,哪里来的人?长这么狐媚子相。
第122章 门大爷是个热心肠
宁宛也微微蹙眉,感觉面前这个好像有些不好处的样儿。
不过人家现在属于甲方爸爸,宁宛自然不会轻易交恶。
她假装没看出来对方眼中的敌对,回应说:“同志你好,我是临东县十方院村的社员宁婉婉。请问白站长在吗?”
李师傅交代要找的人就是白站长,还说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她只要来了露个面儿,跟站长说一下火车几点到,剩下的就不用操心。
可是眼前貌似跟李师傅预判的不一样。
“临东县?那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过。”那女人嫌弃地说着,又趾高气扬地挑挑眉,“小地方吧?大城市我都听过也都去过,没叫这名儿的。”
宁宛没回答,朝着门口看了看。
要不是不想惹事,她指定忿回去。
“介绍信有没?你一人来的?”那女人又开了口,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更是让宁宛觉得不舒服。
不过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宁宛还是应了一句:“我是来找白站长的。”
李师傅说了,白站长是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所以眼前这个毛丫头绝对不是站长,更不会是领导。
领导不会这么眼高于顶,也不会把势利眼的劲儿表现的那么明显。
宁宛丢下这话准备出去等,那女人不满地倒吸一口冷气,道:“来卖蚕茧的?”
今早上她倒是听了那么一嘴,站长交代下面的人说,有个外地的来送蚕茧,让大家及时告知他。
可她偏偏就不想及时告知,反正站长的儿子看上了她姐姐,到时候绝对不至于为了个外地人跟她们家撕破脸。
走到门口的宁宛顿住,她回了头看,“你负责?”
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上来就对她有敌意,不过此次过来的目的就是卖蚕茧,宁宛也想尽快了解这里的行情。
那女人垂眸,眼珠一转,好像有了新的主意。
她假笑了下,站起身:“是,算是我负责。”
她走向宁宛,“我叫刘红,站长是我大伯。你那蚕茧直接拉过来吧,先说好,我们这里一般不收外地的,给你算是破例。”
宁宛一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又好说话了。
她下意识地问:“多少钱一斤?”
李师傅说最少能给到六毛,但她想知道具体的。
刘红想都没想,°+直接说:“一毛一斤,你有多少?”
“一毛!?”宁宛惊了。
她是往上预判的,没想到比李师傅说的最低价差那么多。
这样算下来,十六个爷爷奶奶一个月赚两百块,虽说比那些有工作的人赚的还要多,但这是经过宁宛空间辅助过的。
没有空间的话,蚕种成活率降低,出产的蚕茧也不会这么多。
再折算下来,兴许一百都不够。
养蚕本就是为了让农民致富,致富没有成效,谁还乐意费力去做了?
刘红见宁宛并没有她想象的惊喜样儿,反而有些嫌弃,她的脸一拉:“怎么?嫌少?嫌少就别卖,我们这里可不缺。”
在她眼里,宁宛一人来,撑死了能有个三四百斤的蚕茧。
他们这边单单是镇上的小蚕茧站就有二十好几,还真就不稀罕外地的那点儿毛毛雨。
宁宛白了她一眼,“缺不缺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找站长谈。”
她丢下这话直接走了出去。
要说心里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原本欢欢喜喜来卖钱,结果遇到这么个鼻孔朝天的,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没了。
宁宛在大院子里走了一圈儿,倒是遇到了两三个工作人员。
只是询问站长的时候,大家都说站长今儿还没过来,至于几点到,他们也不清楚。
本就心里有火气,宁宛对这站长的第一印象更差了一点儿。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当下是她有求于人。
而且谁家都可能有突发事件,人家总不至于是为了躲避她才不来上班的。
宁宛劝导着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蚕茧站的正门。
看门儿的大爷瞧着宁宛长相带福,他还多嘴跟宁宛打了招呼。
“闺女,咋样啊?找好了去拉货的人儿没?”
宁宛看了看面带喜庆之色的门大爷,她道:“站长不在,还没个能做主的。”
“哦?哦对对,忘了忘了,今儿是没瞧见白站长。”
门大爷应了句,他倒是不清楚宁宛是专门找白站长的,又多嘴道:“闺女啊,你着急卖就去西街看看,那边也收,都是一样的。”
“西街?怎么走?”宁宛来了精神,“大爷,麻烦你给我说说行不?我着急卖。”
不在这里交易就不在,宁宛对那个叫刘红的是真反感。
莫名其妙的敌意说来就来,她招谁惹谁了?
门大爷是个热心肠,也喜欢在人前显摆,不对,是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能力。
很快,门大爷就给宁宛画了个简易的地图。上边重点的几个地儿都标注了,具体的西街蚕茧站一目了然。
宁宛表示感谢之后,还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来几块水果糖给了门大爷。
道别了门大爷,宁宛按照地图的指示很顺利的到了另外一个蚕茧站。
别说,这边看上去似乎比之前那个占地面积还要大。
宁宛上前跟看门的大叔说明来意,几乎的一样的流程,她到了办公室。
不一样的是,西街站长郑国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