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子金
唯一庆幸的是,那些人对她们的看守没有之前谨慎。
虽说隔三差五地还给沈悦卿注射毒剂,但从没给宁巧娥用毒。
沈悦卿觉得那帮丧心病狂的东西不会那般好心,果然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偷听到,那帮人要在宁巧娥生孩子之后,将新型研究出来的毒剂用在孩子身上!
那时候,距离宁巧娥生产只剩半月时间。逃出去,是保住孩子唯一出路。
沈悦卿经验判断出看守每日懈怠的时间,算好了一个出逃的日子。
但是就在准备出逃的前一日夜里,宁巧娥趁着沈悦卿睡下,自己忍着疼拿着偷偷藏匿的刀片划破层层肚皮。
沈悦卿睡梦中惊醒时候,宁巧娥已经操作大半。
母女俩手里没有针线,没有任何医疗器具。宁巧娥划破肚皮的那一刻应该就是抱着必死决心的。
沈悦卿心疼女儿,也了解宁巧娥是怕逃出去后大着肚子体力跟不上。
她红着眼圈果断做出决定,跟宁巧娥达成一致思想,将孩子保住!
当夜,沈悦卿含泪抱着外孙女逃走,腹部皮开肉绽的宁巧娥留下打掩护,为沈悦卿以及孩子争取逃离时间。
经历万难之后的沈悦卿带着婉婉回来,深受毒瘾折磨的她感觉自己大限已到。
为了不让宁家贤为自己的残躯以及死去的女儿再去拼命,沈悦卿独自离家。
她原本想着自生自灭,没曾想又会被敌特分子张家盯上。
信中没有提及张家人如何虐待沈悦卿,只说她离家之后得了张家照应。
这样的说辞,打死宁家贤都不会信。
至于前面的内容,有些心思是他看着信中文字做的揣测,不过都是无限接近真相的揣测。
信中所写的文字,短短时间内宁宛跟叶超也已经看完。
得了宁婉婉亲生母亲的消息,宁宛瞬间有种快要窒息的疼痛感。
她虽不算是原主但两人同一灵魂,对于那素未谋面却又拼命保全孩子的母亲,宁宛除却敬服更多的是痛心。
为什么不往前穿越二十年?那样她就能帮着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
可往前穿越二十年,就不一定结识这一家人,毕竟那会儿宁婉婉还没出生,指定还会有新的遗憾。
“我有苦衷,我也是为了活着呀,我真没怎么样,本来你家那谁就快死了,我还给了她一顿饱饭那。”
张老头哭诉着,趴地上不顾鼻子脸上的疼痛,拼命求饶。
宁宛被这聒噪的声音拉回思绪,她满目热泪,走过去对着张老头一顿踢。
踢打时候,宁宛紧咬下唇,一语不发,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表达不出心中悲恸,就觉得这老不死的欠揍,就觉得踹上几脚心里那口气能顺一点儿。
叶超担忧地看着宁宛,同时又警惕着张家其他人。
管委会的成员不清楚信里具体写了什么,但见吴响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们也没有插手。
“家里藏那么多东西,一个人不可能偷偷摸摸能办得到,指定全家都在打掩护,一并绑了带走!”
宁家贤绷着脸,怒意未消,下了命令。
赵志秋立即补充:“周边邻居也带走审审,房梁里藏东西动静不能小,知情不报的都罚!”
“吕修文那边,他手下的严午知还有其他几个都要搜,马上去搜!”
“对,再调派些人手去宁家大院子那边把吕修文那帮犊子都扣了,抓起来好好审审!”
宁家贤跟赵志秋你一言我一语,吴响连连点头,随后像是复读机一样对着手下接连下命令。
于是,正在老宁家挖院子准备给老宁家扣屎盆子的吕修文等人被毫无征兆地抓了。
他被抓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手下的人也都挣扎着表示不服,声声喊叫着自己多冤枉。
当听闻在他们各个家中搜出了东西之后,一个个又都面如死灰,安静如鸡。
很快,在张家搜出来的信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一把左轮手枪也将多年前的案子重新引入众人的视野。一时间,为郑家发声的人越来越多。
上面的人当机立断,展开调查。
原本调查流程比较复杂,不会很快出结果。但是绝笔信涉及的十三家以及岳南北跟赵志秋同时施压,案子终于在三天三夜后审理完毕。
吕修文的个人工资存款用以赔付宁家,做重铺院子地砖人工费用。
吕家、张家等相关人员全都被关押入狱,等候裁决。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入狱的半小时内,全都被不知名的毒虫咬伤。
有些人说被咬之前好像看见了红线,但又觉得是眼花。
被咬过的人都没有死,只是忽冷忽热,浑身由内而外地痒痛。有些忍不住去抓挠的,几下就把皮肤抓破,瞬间血肉模糊。
令人叹息的是,东北区传来痛心消息,郑家人都在前些钱因为身染重病,死于恶劣环境之中。
受郑家牵连的几户人家,只剩了唯一一户,有且仅有两口人在世。
宁慕安是宁家最先得了消息的人,他知晓了父亲关心郑家,于是到家后立即去了宁家贤的房间。
自从确定妻子女儿死亡的消息之后,宁家贤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三日了。
察觉到门口传来动静,宁家贤闭眼,他谁都不想见。
“爸,关于郑家的消息下来了。”
几个字说完,宁家贤的眼睛猛然睁开。
宁慕安继续:“可惜郑家人……”
宁家贤的眸光黯淡下去,倒是听见最后还有两口人活着的时候,他的神色透着无奈心酸。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觉得现实残酷。
宁家贤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两位在什么地儿?接到帝都来,一定要厚待。”
“说来也巧,那两位就在婉婉住的十方院,跟我们同姓,宁知渔宁简舟祖孙俩。”
宁慕安认真回答完,却见宁家贤的眸子亮了,“你确定!”
第180章 这牡丹花毛巾再来俩,给我弟妹跟婆婆
宁慕安一愣,随后应声,“是,文件下来了,正商量着后续安排。”
“安排,安排,我来安排。”宁家贤慌忙起身找鞋。
宁慕安想问点儿什么,老爷子已经冲出门去。
宁家贤亲自给十方院村委打电话,这会儿想想,当初给十方院村按电话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张福接了电话,听闻宁知渔跟宁简舟的事,张福震撼的了不得。
随后他按照宁老爷子的指示叫了宁知渔跟宁简舟到村委大院。
“老哥哥,天晴了。”
一句话,宁家贤泪流满面,宁知渔同样红了眼圈儿。
之前张福去说,宁知渔还有些不相信。
听宁家贤亲口说,他信了,但残酷的真相与现实又让他心脏抽痛。
经过深思熟虑,宁知渔谢绝了宁家贤接他去帝都的好意。
他本就是鲁山省的人,虽说老家不属江城,但在十方院早就住习惯,而且宁宛也在这儿安了家。
老家那边没了其他人在,回去还容易触景伤情。
宁家贤理解他的心情,尊重他的想法。
不过,宁知渔家的老宅还是得要回来,到时候让宁简舟回一趟老家,露个面儿,拿回本属于他们的房子。
至于现在,可以先让宁知渔跟宁简舟搬去宁家贤之前住的院子。既然他们决定落户在十方院,村子里就得给安排宅基地盖房子。
宁家贤在电话里给又给张福交代了下,暂时给宁知渔宁简舟做了简单安排。至于后续,要等他去十方院那边亲自指挥。
有了宁知渔这事儿,宁家贤沉重的心情得以缓和,老宁家的氛围也渐渐回暖。
不过都知道,宁宛奶奶以及母亲的事不能随意提及,以免老爷子伤心落泪。
宁慕安偷偷地调派人手去了水河省,希望能够找到妹妹的尸骨。
至于沈悦卿的墓,张老头为了争取从轻处罚,把那十三个同志的埋葬地全都做了交代。
这是大事儿,宁慕安趁着老爷子的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给老爷子说了说。
操办沈悦卿迁坟的事没有大办,只是走了个流程,叫了几个跟宁家走的近的来家吃了顿饭。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而且迁坟时候,老爷子全程沉着脸,并没有流泪。
宁巧娥的尸首还没找回,立了个衣冠冢。
宁家贤看向衣冠冢的时候,眼皮发涩,眼圈儿红了。
宁宛全程心情压抑,眼泪也止不住地淌。
其余人或多或少知道了怎么回事,女人们都感性,夹杂着同情的、心疼的泪珠子也是不断流出眼眶。
男人们刚毅,但也难免被沉重的事实影响情绪,一个个都绷着脸,怀揣敬畏地走完全程。
办理完后事,老叶家的人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叶超还得上班,地里的活儿不能一直不做。
早在三天之前,李桂芝叶爱军就带着孩子先回了临东县。
剩下的人,宁宛准备带着去百货商场买点儿东西,两天之后也出发回家。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儿不算少,除了迁坟,老宅那边的地砖也已经恢复原样。
宁慕安一直关注着案子进展,好在现在结了案子,他也有了时间去操办全运会的治安问题。
安思宁最近几日也有些忙碌,文工团那边准备的曲目一直过不了审,据说是歌词跟曲调有些不搭。团里的好几个人都急出口腔溃疡来了,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听宁宛说第二天想去百货商场,为了不怠慢了亲家,安思宁顶着压力请了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