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第19章

作者:不落言笙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穿越重生

  二人紧密相贴,萧枝雪有些呼吸不虞,可段知珩不给她后退的机会,大掌抚上她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捏着,萧枝雪浑身酥麻。

  半响,他们分开时,萧枝雪已然是一副芙蓉粉腮面,他抵着她的额头:“你能理解就好,朕,有不得已的苦衷。”嗓音低哑微涩。

  萧枝雪缓了一会儿,犹豫问道:“陛下,会伤害妾的家人吗?”

  段知珩顿了顿,嗓音发紧:“朕为何要伤害他们,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若是换了别人,定能听出段知珩的话语里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气弱。

  可萧枝雪脑袋单纯,她听着父兄无事的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全身心的依靠在他怀中。

  似是她怀中幽幽香气传来,段知珩再度凑上去轻吻她的脖子,细密的带着麻痒的感觉席卷萧枝雪全身。

  她喘着气:“陛下,妾与父兄有些时日未见,能不能让妾出宫一趟,或是宣他们进宫。”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事情显然有些坏气氛。

  段知珩没有出声,萧枝雪眼角沁出泪水,却有些急着哀声唤他:“陛下。”

  段知珩沉声:“知道了。”

  得了他的承诺,萧枝雪浑身的劲儿松了下来,放心的任他作弄。

  第二日起的时候,段知珩已经不在了,正逢五百给她送来补汤,她有些希冀地问:“陛下有没有说本宫何时可以见父兄?”

  五百:“娘娘莫急,应是过几日,后宫规矩森严,若是太后那边知道了,定是要免不了说道几句,现下萧大人又公务繁忙,这事急不得。”他宽抚道。

  萧枝雪捧着碗顿时失落了下来,勉强笑笑:“这样啊。”随即她低头喝着药。

  喝完药,五百就回去复命了,萧枝雪有些头痛,随后又躺了下来,胸中痒意愈发明显,还带着丝丝的沉闷痛意,昨日她拼命压制着咳意。

  段知珩没给她一丝拒绝和找借口的机会,若是把病气带给他就不好了,她这样想着,头脑愈发昏沉。

  接下来几日,段知珩连着日日都来,萧枝雪有时候隐晦的提起这般连着来雪月楼,太后定是会不高兴的,后宫内还有许多的妃嫔。

  刚说了一半,就见他的面色不虞,她小心翼翼的停下话头,为了能出宫,不想再惹他生气。

  翌日晨起,萧枝雪喉头抑制不住的咳,小梨端着清水进来,听着帐中她沉闷的咳声有些担忧:“娘娘,奴婢给您去请太医吧,这咳嗽听着又严重了些。”

  萧枝雪压着声线:“不必,上次开的方子还未吃完,这才多久就又喊太医,传出去若是被人拿了话头说我大动干戈就不好了。”

  说了几句话,小梨端着热水给她,萧枝雪喝下带着烫意的水,抚了抚胸口,谁知下一刻便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胸中闷痛感愈发严重。

  她捂着嘴,小梨在一旁着急的给她抚着后背疏解,随后萧枝雪停下来拿开手,手心赫然一小块泛着黑色的血块。

  小梨大惊,朝外面呼喊:“吐血了,娘娘吐血了,快…快去去叫太医,禀告陛下。”

  萧枝雪愣愣的看着手心的血迹,久不能回神,孔司言抓着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她回过神来:“不许去告诉陛下。”

  小梨有些不可置信,有些焦急的试图说服她:“娘娘…”

  萧枝雪摇了摇头,白着一张脸:“若是陛下知晓我生病,定然会阻止父兄见我。”

  小梨顿时艰涩的咽了回去。

  她把萧枝雪扶到床上,没一会儿太医提着箱子匆匆而来,萧枝雪手腕伸出帐子,搭了条白巾诊脉。

  章太医是个颇为和蔼的老头,这几次都是他给萧枝雪开方子,来来往往,早已相熟,原先最开始时,萧枝雪便嘱咐她生病的消息不要传出去,也不要让陛下知晓。

  章太医有些犹豫,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把记录抹掉隐瞒不报,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儿…

  萧枝雪哀求他,若是问罪她定是会一力相保,绝不会牵扯到徐太医。

  他这才心软下来,勉强同意。

  诊脉多时,章太医面色有些不好,渐渐蹙起了眉头,转头询问一旁的小梨:“近日除了老夫开的药,你们是不是还吃了别的药?”

  小梨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陛下近些日子留宿雪月楼,日日晨起会差人送来补汤,我瞧着应该也是药膳之类的,听说于得子有益。”

  章太医:“有没有药渣?”

  小梨:“有娘娘方才未喝完的。”

  “拿过来老夫看看。”

  小梨端着碗,里面黑沉的药汁有些沉淀,徐太医接过碗低下头闻了闻,然后蘸着尝了尝。

  随即面色猛然沉了下来:“这确实是大补之物,可是这补汤与我所开的药药性方面有冲突,若是喝了,人的身体多少会有五脏损伤。”

  小梨大惊,捂着有些结巴:“怎…怎么会这样。”

  章太医叹气:“且这补汤素日里与各宫妃子喝的并不一样,应是里面加了许多坐胎成分,坐胎药与一般的药不一样,更不能混在一起喝。”

  萧枝雪艰难起身:“可本宫并未怀孕,为何陛下要送这坐胎药给本宫。”

  章太医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许是陛下心急了。”

  萧枝雪有些不解,随即又了然,按常理说她是太子妃的时候,几年都无所出,太后和朝臣自是有龊语,登基前东宫就已经有太后安排的不少姬妾。

  她垂下头:“章太医,本宫是否真的生不出孩子。”

  章太医继续摸着胡子说:“老夫观娘娘脉象,确实是虚弱,且娘娘思虑过重,气乱,脾气郁结,脾为气血生化之源,会导致气血两虚,是为不易孕。”

  “放宽心,娘娘平日里想的多,耗心耗神,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会折损寿命,原先娘娘的底子其实是不错的,身强体健,近些年可是进食不香?又劳心劳神,生生的把自己的好底子糟蹋了。”

  萧枝雪怔怔的呆坐在那里,苍白着一张脸,听着章太医的一番话,气弱的反问:“本宫还有的救吗?”

  章太医提笔写方子:“若是娘娘按着老夫的方子吃,好好将养着,吃得好睡得香,不着凉,想的少,自然是可以的,平时还得配着食疗,什么阿胶、枸杞、红枣、娘娘当些小零嘴吃,总是没有坏处的。”

  “切记,不能劳心劳神。”徐太医叮嘱。

  在章太医的再三叮嘱之下,小梨保证好好看着萧枝雪。

  小梨把章太医送到偏门处,偷偷给他塞金瓜子:“多谢徐太医,这些心意不成敬意。”

  章太医摆摆手:“不必,放心吧,老夫答应过的事自会守信。”二人拉扯一番,小梨见章太医铁了心不收也只好作罢。

  回到太医院,章太医装作刚从茅房回来,坦然走到原位继续捣药,一旁的药童问:“您回来了,又给那位看病去了?”

  章太医瞪眼:“不该问的别瞎问。”

  药童撇嘴:“真不知道看个病有什么好偷摸的,别的妃嫔巴不得有个头疼脑热的,好去陛下那里卖惨装矫情,这位倒好,反其道而行。”

  章太医不搭话茬,只是吩咐药童把几位药材找出来,药童闻言不解,章太医说的这几味全是吊命的虎狼药,珍贵的很。

  “大人,这些药材记录在册,这…以何理由?”

  章太医利索道:“不用理由,从我的月例里补上。”

  药童闻言更吃了一惊,哆嗦的问:“您…您是生了何病?”

  章太医没好气的作势打他:“不是老夫,是那位。”

  药童闻言更惊骇。

  章太医叹气:“老夫观那位,怕是油尽灯枯之相。”

第21章 噩耗

  雪月楼药气袅袅,小梨捧着个汤婆子给她塞到被子里,边掖被角边说:“娘娘不必担心,陛下今天已经差了人来说今夜不宿雪月楼。”

  萧枝雪有些发冷,脚心贴着汤婆子点点头,放心了下来,原本新册封的嫔妃须安置好后去太后宫中问安,因着段知珩连续好几日来,所以就替她免了太后那边的问安。

  但总归是不能拖太久的。

  翌日晨起,萧枝雪起身后急急忙忙的就要梳洗去长寿宫请安,小梨帮她梳着头道:“娘娘,时辰还早,现下去长寿宫太后说不定还没起身呢。”

  萧枝雪忙着往脸上腮红,遮掩病气,随后往手上套缂丝镯子,“你不懂,这几日我未去请安,太后说不准已然心下不满,我若是还要掐着点去,那便是不懂规矩了。”

  这缂丝镯子是当初太后送她的儿媳见面礼,这些年日日都带着,她有些犹豫,按理说她如今的位分带这般奢华的镯子确实不怎么合适。

  随后她又摘了下来,换上了普通的玉镯,小梨瞧着,有些稀奇:“这镯子以往见您爱惜的很,怎么今日把它摘下来了。”

  “太华丽了,不适合我的身份。”萧枝雪淡淡的解释,小梨自知失言,闭上了嘴,安静的给她梳发。

  随后她起身去换衣服,孔司言给她准备了一身半见色宫装,素雅清淡,萧枝雪有些不适应,她还未穿过这般浅淡的颜色。

  只是如今已然不适合穿那些极艳丽的衣裙。

  “娘娘穿素色也很美。”小梨在一旁夸赞。

  萧枝雪抚了抚鬓发,她今年不过才十八,感觉好像是已经在宫里过了很久似的。

  “走吧。”她带着孔司言一起去了长寿宫,差人进去通报后,韩宫令走了出来,“贵妃娘娘安,不巧,您来的可早,太后她还未起身,劳烦娘娘等一会儿了。”

  萧枝雪淡笑:“无事,原就是我来的太早。”

  韩宫令把萧枝雪带进去,给她奉了茶后就留着她坐在里面等着。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茶水冷了也没人来添,萧枝雪有些坐不住了,她本就还在病中,凝神坐了这么长时间,神思实在倦得很。

  幸而太后终于出来了,搭着韩宫令的手,如今的太后比还是皇后之时还要威严许多,虽仍是温和,但是总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容贵妃等急了罢,昨夜哀家睡得晚,今日起迟了。”

  萧枝雪摇摇头:“哪里,是妾前几日没有及时来问安,想着今日早些来,幸好没打搅了太后。”

  萧枝雪从储妃降至嫔妃,已然没有了叫母后的资格。

  韩宫令从外面进来:“太后,皇贵妃和陶妃、许昭仪来了。”

  “宣他们进来罢。”

  外边周芸汐人未至声先到:“母后。”

  萧枝雪低垂下头,周芸汐已然不似以往的低调,今时今日,身为副后的她一身沉稳华贵赭石色的宫装,头上发髻高昂,宝石坠满了发髻。

  还有那一声清脆的母后,身后跟着陶妃,和一个曾经在东宫不怎么出风头的嫔妃。

  “见过皇贵妃。”萧枝雪起身行礼,曾经的太子妃、正妻、给曾经的侧室行后妃礼,这一刻萧枝雪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难堪。

  周芸汐端庄高贵颔首:“起身罢,你我姐妹,不必拘礼。”

  陶妃依旧幸灾乐祸,她斜着眼掩嘴笑的模样落在萧枝雪眼里像是打了她一巴掌。

  萧枝雪扪心自问,虽这两年她变得很娴静,与世无争的,可骨子里的激扬依旧在,当真的面对这些冷眼和嘲笑时依旧像是浸在了冷水中,胸口艰涩,无所适从。

  “贵妃娘娘安。”陶以梅重重的咬字行礼,言语轻佻,上下扫视了她一番。

  萧枝雪没有看她,只是有些狼狈的匆匆撇过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

  太后:“好了,都站着干什么,坐罢,看茶。”有宫婢得了命令进来给各位主子添茶。

  “哎呀,容姐姐的茶都凉了,先给容姐姐添。”陶妃惊诧的语气响起,殿内目光再次集中了过来。

  萧枝雪一侧的杯中茶水沉淀,早已凉透,明眼人瞧着还以为是太后怠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