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点江山
今日林云珠主动去御书房找他,是否让她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她表面强势跋扈,实则心里早已开始害怕了吧。
“皇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隔着一层紫烟罗鲛绡帐幔,晏姝慵懒的声音如流水般传出来。
不疾不徐,不温不淡,听着一点都没有白天里捉奸时的火药味。
夜容煊拂开帐幔就要走进去:“朕今晚想在皇后这里就寝——”
“皇上。”晏姝转头看他,眼神骤然冷下,“你应该去的是流云殿。”
夜容煊脚步顿住,满腹情动仿佛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姝儿气还没消?”
晏姝冷道:“林云珠因为你才受了罚,皇上不去安慰安慰她?”
夜容煊有些拿不住她到底是讽刺,还是在真的想让她去流云殿。
但今日那一巴掌带给他的感觉太过刻骨铭心,比以前巴掌打得都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晏姝的愤怒。
所以他根本不敢再轻易以身涉险。
“我葵水还没走,皇上还是去安慰安慰林云珠吧。”晏姝开口,“该安抚的时候要安抚,只要皇上注意分寸就行。”
夜容煊站着没动:“姝儿刚才不是还沐浴了?”
“沐浴怎么了?”晏姝挑眉,“本宫爱干净,每天晚上都要沐浴,皇上觉得不妥吗?”
夜容煊没说话。
每天晚上沐浴当然没什么不妥,可是来了葵水还能沐浴吗?
夜容煊忍不住怀疑,晏姝是不是故意拿葵水当借口,拒绝他亲近?
可是为什么?
身为中宫皇后,就算她生气拈酸吃醋,也不该跟自己作对吧。
她不想侍寝,不想生下他的嫡长子?
“姝儿。”夜容煊走到跟前,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书,“朕总觉得我们之前出了问题。”
晏姝好整以暇地反问:“出了什么问题?”
“封后大典之后,你变了很多。”夜容煊皱眉,“朕很想知道真实原因。”
晏姝淡道:“皇上是觉得我脾气不好?”
夜容煊滞了滞,在床沿坐下:“朕不是这个意思。”
“这两天确实心情不好。”晏姝倚着床头,嗓音里透着几分疏懒,“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股暴戾之气在身体里徘徊,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夜容煊不知信了没有,面上立即露出关心的神色:“召太医诊脉了没有?”
晏姝叹气:“不疼也不痒,太医又能怎么说?”
“会不会是被人下了药?”夜容煊问完,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是召太医过来看看吧。”
晏姝摇头:“皇上先去流云殿吧,我睡一觉,明日一早召太医过来看看。”
“可是——”
“去吧。”晏姝笑了笑,笑容温柔似水,“今天是我脾气不好,看到林云珠往皇上怀里钻的那一瞬间,骤然失去了理智。”
目光落在夜容煊还肿着的脸上,晏姝面露自责之色:“还疼吗?”
当然疼。
敷了药还没消肿,半边脸都是青肿之色,可以看出当时晏姝下手有多狠,丝毫没有手软。
不过夜容煊还是坚强地摇了摇头:“不疼。”
晏姝又问:“那皇上怪我吗?”
“不怪。”夜容煊又开始言不由衷,“姝儿打朕是因为吃醋,吃醋是因为在乎朕,朕高兴都来不及。”
晏姝满脸欣慰之色:“皇上不怪我就好。”
既然如此大度,下次她甩巴掌一定更用力一些,让他好好感受下什么叫“在乎”。
夜容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灼灼:“那朕今晚可以——”
“皇上不是要拉拢吏部尚书吗?”晏姝皱眉,“这些浸淫朝堂多年的官员哪个不是老狐狸?若不让他们看到诚意,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改变态度。”
夜容煊沉默不发一语。
“去林云珠那儿吧。”晏姝重新拿过自己的书,“想让吏部尚书投诚,必须得让他看到皇上对林云珠的宠爱,这些都是帝王权术,皇上得学着点儿。”
晏姝态度似乎很坚决。
夜容煊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那朕就去安抚她一下。”
晏姝嗯了一声:“我就不恭送皇上了。”
夜容煊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走出凤仪宫,夜容煊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依然是稍微一碰就疼得哆嗦,心口说不出的郁结之气让他憋得难受。
自古以来,从没有哪位皇后会因为吃醋就理所当然地朝皇帝甩巴掌,偏偏吃完醋之后,还要把他再推给别的女人。
夜容煊想到就算去了流云殿也什么都不能做,心情越发阴郁。
当皇帝当得像他这么窝囊的还有第二个吗?
不但朝政无法做主,连后宫嫔妃都不能睡,他纳这些妃子干什么?
摆着好看?
真是讽刺至极。
第35章 今日免朝
这一夜晏姝睡得并不安稳,一闭上眼就看见前世悲惨一幕。
夜容煊在殿外焦急地踱着步子,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妻子。
谁能想到,他是在等待一尸两命的结局?
晏姝自认为前世对夜容煊足够用心,哪怕对待其他人都可以为敌,唯独在夜容煊面前总是体贴,甚至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卑微的自尊心。
然而他的自尊心根本照顾不了,或者说豺狼之心捂不热。
这种薄情寡义的东西,最适合晏雪那种娇弱虚弱的小白莲,把他奉为神祇的人才是他的最爱,柔弱无知的女子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他,才是他享受的过程。
如果夜容煊能表达出他的厌恶,甚至明确不屑用她帮忙就可以自行笼络朝臣,坐稳帝位,晏姝或许还愿意高看他一眼。
然而一边利用着她手里的权力,一边又厌恶着她的高高在上,甚至为了他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对她心生恨意……
晏姝闭上眼,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让他好好尝尝他该尝的滋味。
这一夜晏姝靠着床头,久久未眠。
……
翌日,皇上命林英宣布免朝。
大臣们待在偏殿等了半个时辰,听到“今日免朝”四个字,不由一愣。
皇上多想亲政,大臣们可是看在眼里的,早朝时恨不得比文武百官来得都早,迫不及待地想在百官面前展现出勤政爱民的一面。
今日免朝?
实在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南丞相眉眼浮现深思,旁边一个同僚凑过来,低声问道:“丞相大人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的事情,本相怎么会知道?”南丞相偏头瞥他一眼,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林公公才是。”
也对。
皇上昨日还好好的,恨不得让他们把手里的奏折都交出来的架势,今日却忽然免朝,连个理由都不给?
“本王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身亲王袍服的男子走过来,头戴五珠玉冠,满脸的嘲讽之色,“不会是刚选了几个秀女,皇上精神不够用了吧。”
其他大臣闻言,表情忍不住臊得慌:“武王怎能如此口无遮拦?”
“本王说的不对?”武王一甩袍袖,“家中娇妻美妾好几房,也没见你们羞涩,怎么,房内之事能做不能说?”
“武王还请慎言。”南丞相皱眉,“对皇上不敬乃是大罪。”
武王讽刺:“他值得我恭敬吗?”
丢下这句话,他拂袖而去,根本不理会在场之人的反应。
大不敬?
当年夜容煊跪在他面前被他扇耳光的时候,别说反抗,连不满的表情都不敢有。
天子?皇帝?
他配吗?
武王望着远方雾沉沉的天际,想着老天爷真不公平,那种贱泥里冒出来的东西居然也能坐上皇位。
真是笑掉大牙。
御乾宫里,林英小心翼翼地给夜容煊抹了药膏。
“大臣们都退了?”
“是。”林英点头,“皇上怎么不称病呢?这样不是更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称病?”夜容煊冷笑,“如果他们借着探病的由头来面圣,朕见还是不见?”
林英连忙低头:“奴才愚钝。”
夜容煊没说话,舌头抵了抵后塞牙,还是有点肿。
晏姝昨日下手真是没留情啊。
“林英。”
林英连忙躬身:“奴才在。”
“你跟在朕身边也有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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