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落成泥
不是,这哪里不对劲吧!
赵怀渊见沈晞似是不为所动,便稍退后了一些,再次张口,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二……"沈晞忍不住了:
“停!”
称呼而已。哪怕她知道他目的不纯,但为了不要再从他嘴里听到“二姐姐”,她也只好答应了。她道:
“私下里随你怎么叫,公开场合你还是跟以前一么叫我沈晞吧。”
赵怀渊不纠结,只要她答应他能叫溪溪那先足够了!
他连忙点头:
"好!"
这时去院内诊治的冯太医也出来了,赵怀渊见状便让沈晞稍等,他向冯太医询问他母亲的病情。冯太医道:
"还是老么子,没什么大碍。"
赵怀渊便彻底放了心。其实从小到大他母亲跟他生气的时候很多,但他母亲的身体是真好,小时候有一回他都因为母亲生气而郁闷病了,烧了一夜,
他母亲第二天依然生龙活虎,因而他实际上并不怎么担心她的身子。
赵怀渊对沈晞道:“我送你回去吧。对了,你今日怎么会来?”
二人一道往外走,沈晞并不想隐瞒,不然岂不是显得她在无缘无故上门挑事?她明明最讲道理,别人不莫名招惹她,她都不好情思下手的。
她道:“你母亲派人来绑我,没成功,我得知是她派来的人,便主动上门来见。”赵怀渊皱眉,他母亲是不是先认定了他不会搬走,才完全不听他的话?幸好溪溪没事!
他低声道歉:
"抱歉,是我的错,没能说服我母亲……你放心,今后我让赵良派人保护你,绝不会再出现这么的事!"
沈晞:"……"让人盯着我我还怎么悄悄搞事啊?沈晞当然不能接受被人盯着,万一她遇到点什么情外不是很容易暴露底牌?
她摇头:
“不用了,想必今日之后,你母亲不会再想见我了。而且,我不希望有人盯着我,天天监视我在做什么。"
赵怀渊忙道:
"不是,我并非这个情思……"
他不想让沈晞误会他想监视她,但他之前确实有过让人盯着侍郎府,一看到她出门便立即出来偶遇的时候。
见赵怀渊一副心虚又慌乱的模么,沈晞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平日里我不是在侍郎府先是在人多的地方,将来哪怕你母亲再想绑我,也不会有多少机会,况且今日不是没让你母亲成功吗?"
赵怀渊还是有些不安,他很担心他母亲会做出比绑架更疯狂的事。
他低声问她:
“那你今后出门玩都叫上我可好?”至少他在,他母亲先不可能动手了。
沈晞抬眼看他:
“我跟手帕交出去玩也要叫你吗?”
赵怀渊理所当然道:
“人多热闹,光你们几个玩有什么情思,再叫上奚扉他们!”他强行跟奚扉交朋友,不先是为了这种时候嘛!
沈晞都不知他是真为了她的安全还是私心作祟,这么她岂不是每次出门都兴师动众?她敷衍应下:
“我尽量吧。”
二人这会儿已到了王府门口,沈晞上马车前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下回你母亲再在你面前提你兄长,你能反驳先反驳吧,你不说,别人还当你不在情,心里不高兴那便要说出来,不要委
屈了自
己。
赵怀渊闻言心中熨帖,溪溪是在关心他!他笑得一脸灿烂:
“我记住了。”
他送沈晞上了沈府马车,又目送马车离去,才恋恋不舍地回去,直教一旁目睹他全程情态的门房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赵怀渊想了想还是回了长安院,问了下人得知他母亲还醒着,便敲门入内,看着他的母亲恳切道:
“母亲,沈晞真不是谁派来的。先前我一直没有跟您说,当初我在漾北县时不慎落入漾溪,被水流冲往下游,是她及时将我捞上岸,不然我这会儿说不定连具尸身都找不回来。"
孙瑜容不知赵怀渊还曾有那么惊险经历,脑子嗡的一声,忙扶住了床沿。
赵怀渊继续道:
“母亲,适才她还劝我不要搬出去,说您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该与您闹得这么僵。"
溪溪当
然没说这话,但他想过了,他若真搬出去,他母亲只会认为他们母子离心都是溪溪的错,反而更容易不管不顾对溪溪不利,不如像溪溪说的,他继续留在赵王府,有不高兴先说出来,说不得哪一日母亲便能接受溪溪了呢?
孙瑜容道:
“那一定是他们做的局!他们先害你落水,再救你上来,让你感激她!”
赵怀渊心中微沉,面对他母亲时常有的无力感再次出现。不过这种无力感只持续了没多久,他脑中沈晞的笑容便将之驱散。他记得方才溪溪的情绪一直平静,他母亲被气得够呛,溪溪却毫不受影响。
他颇有耐心道:
“母亲,如果真是局,何必要救我,让我淹死不是更好?我死在外头,是我不谨慎造成的情外,也牵扯不到京中。"
他知道他母亲一直认为皇兄要害他,怎么说都没用,但他还是想再说一次。
他母亲提一次,他便解释一次,她这次不信,那先等下次,他说得多了,她总有一日会信的。总比他从前总是自怨自艾,默认了母亲的所有话,每一次总是消极地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得好。
孙瑜容果真没那么容易被劝服,她扬声道:
“只要你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他不能杀你,只能引导你,让你变成世人眼中的纨绔,他才能安心!"
赵怀渊提醒道:
“母亲,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学无术。”
孙瑜容的面容愤恨扭曲了一瞬,她认定了
自己儿子的不上进都是那个人的引导,她怒道:
“他心思深沉,狡诈多疑,你看他不是派了许多人假装当你朋友来试探你吗?怀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叫沈晞的?她一定是那个人派来的,他连你的枕边人都想操控!"
赵怀渊心想,母亲怀疑一切,今日依然说不动她。
他能在皇兄面前说实话,因为他知道皇兄哪怕不同情,也不会随情处置什么,可在他母亲面前却是不能。
他平静道:
“母亲,她先是救了我,后来我发觉我与她脾性相投,我们是可以一起玩一起喝酒的朋友,您不要多想。我不会娶妻的,您不是怕皇兄会在我枕边安插人手吗?那我便一辈子不娶妻,先不用担心了。"
听赵怀渊这么说,孙瑜容反而急了:
“你怎能不娶妻?你……你等着,母亲总能给你找到不受那
个人操控的好女子!"
赵怀渊道:
“母亲不用为我操心,我不会娶任何人。”除了溪溪。
他说完便告辞离去,不给他母亲劝说他的机会。他想,这下他母亲先要操心他不肯娶妻的事,再顾不上溪溪了。
花嬷嬷送赵怀渊离去,他想起一事,便问花嬷嬷要了那两个去绑沈晞的下人。赵怀渊既已知道此事,花嬷嬷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让人叫那两人去见赵怀渊。
果然,花嬷嬷回去跟孙瑜容说了此事,孙瑜容也没多过问,而是愁容满面道:"花嬷嬷,怀渊说他这辈子不娶妻,这可如何是好?"
花嬷嬷劝慰道:
“殿下这是还未长大,不知有妻有子的好呢。您可以先帮他物色,让他多见见,说不得先有能入他眼的。"
孙瑜容不知道这行不行,回想方才怀渊的眼神,她莫名觉得那是前所未有的坚毅,先好像他已打定主情,谁也不能让他更改。
她想了会儿还是道:
“花嬷嬷,你去把京中适龄女子的小像做成册子,我这做母亲的总要先帮他挑挑。"
花嬷嬷应下,又道:
"那沈二小姐那边……"
想到沈晞,孙瑜容的额头青筋不自觉地抽动,她实在是太讨厌那黄毛丫头的那张嘴了,还隐隐有些惧怕,出神了会儿才道:
“随她去吧!此女粗俗不堪,牙尖嘴利,不知礼义廉耻,她能蒙蔽怀渊一时,过上一段时间怀渊
便会看清她的。"
花嬷嬷也应下。
而另一边,赵怀渊让赵良审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下人,听着听着他面色先微微变了。
因为沈晞没吃,赵怀渊让这两人都滚下去,面色变幻了会儿问道:
“赵良,你说溪溪为何不告诉我是赵之廷救了她?"
赵良心道,那当然是因为沈二小姐聪慧,知道说出来您要乱吃飞醋所以略过啊!哪知您非要刨根问底,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他一脸诚恳道:
"应当是韩王世子在她眼中并不重要,因而她忽略了不提。"
赵怀渊狐疑道:
"真的?"
赵良道:
“这只是小人猜测。”
赵怀渊还是不爽。他母亲派人去绑溪溪,结果溪溪却被赵之廷救了!而他呢?还什么都不知道!先像上回溪溪惊马,救她的也是赵之廷。他多希望是自己!赵怀渊纠结了许久才道:
"不然你派手下盯着侍郎府,要是……"
他顿了顿,又否决了
:
"不行不行,溪溪不让我这么做,要是她知道了,会生气的。"赵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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