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穆瞱
出格一点顶多就是练剑,还有想要出京游玩。
这些又有什么呢?像这般福缘深厚的公主,出去一趟都能遇到卖仙丹的真人,多宠都不为过。
皇帝想了想,大手一挥,淑妃就被提为贵妃,从此只在皇后之下。
至于那些皇子已经成年的妃子内心想法……可就不在陛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廖子文虽在病中,也听说了臻瑜公主敬献仙丹的消息。他下意识就认为是因为臻瑜公主分了他的气运功德,所以能有此奇遇。一边大恨,一边又无可奈何。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在东大陆也可以做到的养伤法子,那就是双修。
于是他在勉强让自己好一点以后,就开始搜罗美貌丫头。几乎所有人都说那是因为廖大家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开始想要给自己留后了。
他找丫头也是有讲究的,开出了一连串的生辰八字,每一个入府的丫头他都要亲自看过,能够符合他体质的女子也不是随便找就有,而在这些女子当中,不美的不要,不是处子不要,年纪太大的也不要……因此虽说是大肆搜罗丫头,其实最后入府的也就那么十来人。
这十来人按天数来,每个月大概每人可以轮到两次吧。
双修是个奇妙的东西,除了灵力上的补养之外,还能吸取对方的生命与少量的气运。如果对象跟自己实力相当,那就是一个互补互惠的过程,但廖子文这样的,那是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即使他已经很悠着来了,那些姑娘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又是一个阳光大好的日子,天气不冷不热,廖府当中依旧是那样繁花似锦,一个看上去美貌娇怯的姑娘跟着婆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边还带着两个丫头。那年纪看上去跟新来的姑娘也差不多大。
“柳姑姑,这是新来的妹妹吗?”那女子微笑着问。
“给六姑娘请安,是呢,这将是府里的十八姑娘。”柳姑姑福身回道。
六姑娘点点头,没多做留难就放了人走,然后六姑娘身边的那位丫头说:“六姑娘,府里的人可真是愈来愈多了,公子不是身体不好吗?”
丫头没说的是,看公子那病厌厌的样子,顶得住吗?
六姑娘回想起廖子文的表现,脸上不禁飞红。如果不是偶尔吐血,那表现……可真不像是个病秧子。
然后六姑娘啐了那丫头一口:“公子的身子也是你能议论的?莫要祸从口出!”
丫头呐呐应了。可惜公子信命,每一个入府的姑娘都要先看过八字,不然像公子那般俊秀人物,她自己也不是没点想法。
六姑娘走到花园凉亭,像是想到什么般说:“听说大姑娘最近病得愈发重了,可知道是什么病吗?”
丫头说:“也就是身体虚弱,大夫只说了少思少虑,好生补养,其他也没什么了。”
六姑娘摇头:“听说大姑娘以前也是农家女,没想到富贵日子享着,反倒是病弱下来了。”
丫头说:“这就是命吧?不过听说大姑娘以前颇为受宠,现在病了,别的姑娘大概也能分到些日子。”
廖子文不喜欢有人自称是他的夫人,所以这些入府的丫头都让人叫做“姑娘”,继续称呼他为“公子”。又因为“姑娘”太多了,干脆不叫名字,只以入府顺序排行。
所以这些x姑娘,其实都是他的屋里人。
第189章 孩子被血祭的公主(七)
六姑娘听得“其他姑娘可以多分得几日”这话, 忍不住又想起了跟公子在一起的旖旎风光,一时脸又热了起来,连耳朵都通红通红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又转移话题说:“听说十六也不太好了呢。”
“是啊, 有人说是因为这些受宠的姑娘亲近公子太过, 被公子过了病气。”丫头说:“听说公子以前也是好好的一个人,京中不知道多少贵女喜爱, 结果突然身体就虚弱了下来, 这才找了许多人入府, 只为了传续子嗣呢。”
“话说,公子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名门淑女呢?”六姑娘像是闲聊一般问着:“不是说有许多贵女都喜欢他吗?”
“姑娘, 在我们看来,公子自然千好万好, 神仙一样的人物。可是在真正的名门眼里,公子虽有功名,却不愿做官, 其实就是个白身罢了。”
那丫头说:“本来这样也无妨, 他至少是个琴画双绝的名士, 但现在他身体虚弱,那些人家又哪能保证自家贵女嫁进来必然有孕呢?最后说不定是自家无孕,还得养着庶出孩子,甚至还有守寡风险……这样一想, 公子会找这许多姑娘也就很自然了。”
“你倒是知道得多?”六姑娘瞥了那丫头一眼。
“奴以前在侍郎府当过一阵子粗使,因为签得不是死契,到年限就放出来了。”丫头说:“后来回了家, 奴的爹妈又打算卖我, 我干脆跑出来自卖自身, 所以就到廖家来了。其他的不敢说,那些贵人的想法,奴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原来如此。”六姑娘不过心的说:“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份幸运能诞下子嗣……说不定还能得个名分。”
“姑娘又何必想这样多呢?能不能的,至少比以前的日子好许多么?”丫头安慰。
六姑娘以前是花楼的清倌人,在挂牌的那日刚好被廖子文看见了。他被六姑娘的美貌吸引,问明八字以后就把六姑娘给赎了回家。修者自是不缺银钱的,所以六姑娘比谁都要感念现在的日子。
“不过听说公子一直都喜爱臻瑜公主呢……”丫头以前也是听过廖子文跟臻瑜公主的传闻的,只不知道为什么传过一阵子又没人说了。
“公子是个神仙人物,但若是公主无意,他怕是难以得偿所愿。”六姑娘叹息。
以前洁身自好的时候公主都不屑一顾,现在身边这么多人,臻瑜公主会点头才怪呢。
她出身花楼,对男女那点子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在许多人眼中,公子此举是不得已,但那高高在上的皇家人又何必体谅他人苦衷?
臻瑜公主的确没有意愿想要跟廖子文有什么发展,但廖子文却没有打算放弃。
最近因为双修的关系,他觉得自己神魂比较稳固了,虽然跟凡女双修耗时长久收效甚微,但至少现在他已经没有碎丹的危险,也不会时不时吐血了。虽说一样只能发挥出筑基的实力,但想来对付一个凡女绰绰有余。
他在二百年的人生当中,唯一踢到的铁板就是在臻瑜公主身上。当初他立道之心就类似肆意而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如果这次因为臻瑜这边的挫折就放弃九龙珠,他深怕自己得要修正道心,甚至搞到修为倒退。
况且他的个性本来就不是那种知道见好就收的,现在他伤势好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回西大陆去,而是无论如何就是要一尝臻瑜公主的滋味。
一个修者想要强迫凡人当然是很简单的,简单到甚至不需要算日子。
于是在一个跟平常毫无差别的晚上,臻瑜正在看着那些从小店里头淘来的书籍,然后就发现整个公主府出现了许多奇怪的灵气波动。
有人来了?
臻瑜公主假做不知,放下了书本从书房出去到了花园,如果要跑,开阔的地界也会比较容易。然后她就看见四处仆婢每个都躺在原地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她面色凝重的左右张望,其实是想找到那古怪灵力波动的源头。但也不需要她多做找寻,廖子文就在花园荷塘的中间现出身形,凌空漫步的渐渐朝她走近。
这个架势,是很有仙气缥渺的感觉了。
“廖大家?”臻瑜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本座乃金丹真人,日前有感,算出我与公主有夫妻缘份,今日特来了却。”廖子文长得很好,周身气息又干净,这种话说出来竟然有一种诚恳的感觉。
“什么夫妻缘份?”臻瑜问。
“你我二人该有一子。”廖子文说。
“我不愿呢?”
“天命所定,由不得你不愿。在你有孕之前,我每日都会来。”说完,廖子文抬手对着臻瑜打出一道灵光。
看那样子应该只是想要禁锢她的行动。
不过臻瑜自然不会任由他施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臻瑜一个闪身就避开了廖子文。
廖子文脸上出乎意料:“你是个修者?”刚刚那个闪避动作带上了灵力,显然并不只是因为运气好。
想到这里,廖子文隐有怒意:“你是故意破了梦魇术的?”
有修为在身的修者并不会忘记入梦以后的记忆,但大多数的人都不晓得要怎样破法。中了梦魇术以后,有的人会顺势而为,让梦魇术直接走完,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却不晓得这样所付出的或叙旧是自己的神魂之力与气运。
而想要破坏梦魇术,那还得先知晓梦境世界的主要目标为何,其实可以逃脱的人还是不多。
但如果是保有记忆的臻瑜公主,不想要委身于他简直就是不用想的事情。
“梦魇术?”臻瑜挑眉:“你是说那连续几日的怪梦?我不晓得什么梦魇术,但要我嫁给你,做梦比较快。”
“我身为金丹真人,愿意跟你明堂正道的拜天地,你到你哪里不满意?”廖子文不理解的也是这一点,无论如何,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吧?
“我身为一国公主,你想娶我就得嫁吗?”臻瑜皱眉:“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理由很难懂吗?”
“不识抬举!”廖子文嗤了一声,下手也重了不少。
就算臻瑜公主是个修者,但廖子文知道她的修为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只见他拉出一条鲜红色的缎带,以缎带为武器打算要把臻瑜公主制服之后再来行不轨之事。
他依旧没有把臻瑜公主放在眼里,只说:“我觉得这个颜色的缎带很配你的皮肤,你放心,我开了结界,虽说是在荷塘之上,幕天席地,却不会有其他人看见。”
话语之间早把眼前女子当成自己囊中之物。
在他想来,臻瑜公主有些修为也正正好,他可以顺便采补一番,不但可以疗伤,还能顺便让她给自己诞下子嗣。早知道直接用强就好了,之前那委婉周折的手段实属无聊。
况且……费心遮掩自己的目的,哪有像这般直接折服一个骄傲公主来得有吸引力呢?
愈想愈觉得心头火热,手上的缎带舞得也愈发密不透风了。
臻瑜公主之前蛰伏只是因为担忧自己修为不到,现在虽然廖子文拿出了一条香艳的缎带来折辱她,但她也没有气到失态。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两人之间必有一战吧。
于是她一边小心避让,一边手腕一翻,上次在坊市买的灵剑就出现在手中。
这把剑在西大陆只能算是普通货色,但在东大陆却是见也见不着的好东西,至少这把剑可以承受灵气灌注,不会一下子就报废。
臻瑜公主练武是很认真的,仗着自己身体素质不同常人,每日挥剑两千下都是基础操作,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虽说她还没有见过血,但光是剑术上的造诣已经足以跟廖子文一战。于是廖子文很意外的发现臻瑜在漫天缎带的包围之下并没有被困住,反而因为他没有伤她打算,正好帮助她磨练了临场战斗经验。
只见臻瑜的剑法愈来愈快,剑招当中多余的花式都被舍弃,并且抽空还能砍断一两条红缎。
廖子文突然觉得有趣,他一边用法诀控制着红缎自四面八方攻击,一边说:“一个修者,蜗居在这凡人国度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进步?你跟着我,我带你去见识更广大的世界,不好吗?”
臻瑜公主没有回答,就算要见识更广大的世界,那也不需要跟着他。难道她自己没腿吗?还要跟着别人才走得出去?
她抿紧了唇,除了挥舞手上长剑以外,还努力的观察红缎上的灵力走向,她已经发现廖子文的灵力是跟着招数走的,红缎看上去可柔可刚,那就是因为廖子文本身对灵力操控精微的关系。
要论灵力操控,臻瑜自然是比不上廖子文的,但廖子文这般也有缺陷,那就是在他分布在红缎上凌力薄弱的地方,就是他招式的破绽之处。
照着那些薄弱之处劈砍,红缎就会断掉。
只是红缎来势四面八方,臻瑜公主挥舞着长剑紧紧守护着全身上下,她还没到金丹,没有那凭虚御风的本事,廖子文高高站在空中跟她对战,她的劣势其实很明显。
就在她开始冒汗的时候,一条红缎钻了她招式上的空子,一下子扯掉她一条袖子。衣服从肩膀处裂开,只有领口还勉强连接,她一条皓白玉腕整个暴露在空气之中。
臻瑜一怒之下回身劈了三剑,正好断了三条蠢蠢欲动的红缎。可这红缎也不知是什么宝物,砍了一段还有一段,扑天盖地向是永远消耗不尽一般。
接着臻瑜裙摆连着裤脚也被扯掉一块,右边大腿中段以下就这样光果了出来。
廖子文脸上微笑愈发温和,口中却不再说话。掐动法诀的手看上去灵光闪闪,显然是兴致更浓。
第190章 孩子被血祭的公主(八)
臻瑜内心愈发绝望, 她已经发现了,廖子文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现在能动用的实力有限,但说到斗法经验, 她还是比不上廖子文的。
又一声裂帛声响起, 她腰带被扯掉了半截,顿时她眼泛狠戾, 打算下一招就自爆丹田, 就算杀不死他, 也能让他重伤于此。
也就在这个时候,红缎卷上了她的腰, 眼看她就要被制住的同时,忽然她身上爆出一股金光, 那股金光对臻瑜非常亲和,瞬间治愈了她身上的伤,并且还将她周身围绕得密密麻麻的红缎悉数烧毁。
廖子文同时被那金光逼退了两丈, 接着口中又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