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乔且中路
那温修允有?妻有?儿,且他娘子还是?个美貌温柔才女,如果不是?如今有?孕,也是?随着他来业州上任了。
他怎么可能?喝醉酒后就去轻薄别家的姑娘?
更何况此人是?她?周梨金商馆的人,其人品酒品如何?她?心中都?有?数,如今哪里还不懂,分明是?这林家所为。
“那常鹏庭又在作甚?”她?怒问?道。
铜钱心头一怔,只想着自古一来,有?如此胆量对待朝廷命官的,除了那乱世之事,盛世之下的山贼土匪们,可没有?这个胆量。
而如今乃太平盛世了,这姑娘又一身正气,还熟知这业州各个官员身份,只怕果然是?叫自己猜对了,来路不小吧?
一时也不敢有?所隐瞒,只殷勤禀报道:“常副馆主如何,小的是?不知晓,不过小的这里倒是?有?个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沈窕好奇地问?道。
便听得铜钱说道:“起先小的也说了,是?那八珍馆的跑堂,所以此前林二爷没少到咱八珍馆去,每去一次我们掌柜的就要叫苦连天几次,然后就要将库房里的好东西?都?给找寻出来,叫小的们找马车过来,送过去。”
但并未送去那林家,而是?直接送到常副馆主和朱馆主家中。
“不过温副馆主那里,却是?一次没送过,小的是?个好奇心肠,就偷偷去打听,说是?那林二爷与温副馆主有?过节。”但至于是?什?么过节,就不是?他一个跑堂能?打听得来的了。
章玄龄这时候将铜钱说完的最后一个字给写好,当下收了笔朝周梨看过去:“姑娘,如果这跑堂所言属实,只怕这温副馆主果然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且这林家在业州,妄图一手遮天,还有?那朱彤云,不管她?是?否知情,但这温副馆主之事过大,她?与那常鹏庭都?知情不报,且还放手给她?的夫君林二爷掌管金商馆。
此等?之举,分明就是?将这朝廷之业据为己有?!徇私枉法?!
实在是?令人愤怒!她?当下只朝那乾三吩咐道:“将业州守备军队管事叫来问?话。”
乾三应声,很快那负责带领六百多号人马跟随林浩远来此的守备军小管事就到周梨跟前了。
这小管事原本?想着,即便林浩远被抓了,但那又如何?他们是?守备军的人,这些山贼应该是?不会如何的?除非他们活腻了!
到时候他只管带人回去,如果林家追究起来他们为何不救林浩远,那就是?得另外加钱的事情了。
可是?没想到他走到跟前,虽是?认不得周梨,但却认出了章玄龄,也知晓他在十?三司里当值,如今却一脸恭敬地跟在这个浑身上下都?有?种威严,叫人心生压迫感的年?轻女子身前,就知晓不妙了。
即便是?不知眼前的年?轻女子是?周梨,但怎么看都?不是?平凡之辈,当即也不啰嗦了,连忙屈膝半跪在地上,“末将业州从七品游牧副尉赵立,见过大人!”
此言一出,不说是?那早就猜测到些许的铜钱,便是?周边其余的人,都?给惊了一身的冷汗!
“朝廷与你们俸禄,你们却又在为谁办事?”周梨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游牧副尉。
那游牧副尉的肩膀不禁又低了几分,头也不敢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赌,竟然就赌对了。
但这并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事!一面只哆哆嗦嗦地回道:“启禀大人,末将并不知此番林大人来这木棉村所为何事?只知晓情况紧急,便立即带人跟来。”
“是?么?”周梨挑了挑眉,显然这个小游牧副尉在后头,并不知道前面这些人已经把他们卖掉了。
那都?是?林浩远花钱从守备将军那里将他们雇佣而来的。
第170章
周梨说罢, 虽说心?中有怨气,但又能如何啊?到底最先要解决的,还是将这一路上的人都?处理了才是, 总不能叫他们就这样守在这山路上。
于是朝那乾三示意了一眼。
随后只见
乾三拿出之前周梨给老焦叔他们的那块令牌来:“此乃陛下钦赐金牌,见金牌犹如面见天子。兹护国公主周梨代天子巡游诸州,以平天下不白之处, 如若遇贤德亏损之辈、枉法之徒,有权依律处理!”
那游牧副尉赵立虽说只是个小小的从七品,但到?底是听说过周梨大名的,当?即只吓得又将脸朝地面贴近了些许,“下官邺州守备军从七品游牧副尉,见过吾皇万岁!公?主千岁!”
乾三的声?音不小,周边四下跪着的人都?听到?了。
但这对于他们来说, 比林浩远被抓走了还不真实, 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跪在远处,痴痴仰望着周梨和乾三手里那面金牌。
这个年?轻姑娘是公?主!是那个传说中的三首辅之一的周梨,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山里?
直至着赵立颤抖着声?音呼出口?,机灵的铜钱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附和着,一面朝地面磕头, 一面高?喊:“吾皇万岁万岁, 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喊,余下四周的人也?都?连忙附和其中, 一时间只觉得众人声?响震耳欲聋。
那后头的不知是什么情况,只隐隐约约眺望着, 瞧见了赵立跪下来,忽然?又听得前面的呼声?,人人也?都?跪下来,自也?没有半点犹豫,连忙跟着学起来。
一时蜿蜒山路上的人马,站着的跪下,马背上的也?赶紧跳下来,一个个连忙跪倒在地,跟着前面的一起高?声?呼喊。
顿时那声?音是起起伏伏不绝耳。
这般大响动,每次数十数百人跟着齐声?高?喊,声?音扩散到?了四周的山岩上,又回荡过来,自是冲破至村中。
老百姓们一个个大惊失色,又欢又喜,只见老焦叔村长等?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连连围上前去问:“老焦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来了我们木棉村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啊?”
也?有人追着孙大娘问七问八。
但孙大娘哪里晓得?只说自己寻常时候偶尔听他们说,要叫这林浩远去挖矿之类的话。
谁曾想,人竟然?不是胡说八道,而是实话实说,当?下也?是惊喜无比。
在得知周梨便是当?朝唯一的女首辅,那位霍家后人白亦初的未婚妻后,可谓是激动不已,眼下是恨不得将周梨他们用?过的碗筷坐过的台阶都?当?宝贝一般。
更不要说他们住过的房屋了。
而这声?响,村中人听到?了,关?在孙大娘家猪圈里的林浩远和左云薇自然?也?没有错过这高?呼声?!
只说这左云薇臭气熏天,没叫那林浩远认出来,愤怒不已,那时候心?中可谓是怨恨周梨万千,但与此同时也?觉得这林浩远并没有那样爱自己。
不然?的话,当?是自己化成了灰,他不应该也?能认得出来么?可自己不过是被那些刁民故意而为之,弄脏了身体,他就辨认不出自己来。
因?此两人到?了这猪圈里头,她对于受伤的林浩远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眼见着林浩远在那堆积满了猪粪的泥坑里站都?站不稳,也?不去多管,只自己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下来。
坦白地说,她十分满意这个关?押自己的地方。
这样一来,有了周边糟糕的环境做对比,自己身上的屎尿似乎就没有那么凸出醒目了。
眼看着那林浩远颤颤巍巍地摔倒在泥坑里,因?那一双手腕受了伤,几番几次挣扎着爬不起来,她反而讽刺笑起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好报应啊!”
林浩远太疼了,那好不容易被简单包扎过的手腕,如今泡在这泥粪坑里,伤口?简直是钻心?疼一般,眼泪都?给?他疼出来了。
可是仍旧还没从泥粪坑里爬起来,反而因?为因?此扑倒在坑里好几次,即便他紧紧闭上了嘴巴,可还需要鼻子呼吸。
几番几次后,鼻子里俨然?已经满是臭粪味了,他不停地干呕,那一路上吃过的山珍海味,如今都?从口?中喷洒出来。
可是挣扎两下,自己又摔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由始至终,左云薇就在一旁淡淡地看着,后来见林浩远的脸摔在他自己的呕吐物里,反而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万分解气。“叫你嫌弃我,现在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
林浩远已经放弃挣扎了,勉强利用?双腿的力量,翻了个身,不至于满脸都?在泥粪坑里。
但这样平仰,耳朵里一会儿又灌满了,实在叫他难受得很?。
不过叫他更为难受的,还是这左云薇的举动。他知道左云薇没有那么爱自己,可是自己那样爱她,不求她能回以同样的爱,但好歹见着自己深陷泥潭,好歹来帮自己一把。
可是她不但没有,反而在那边放声?肆意地嘲笑。
林浩远那时候忽然?觉得,一颗真心?就算是再有多少深情,但一次两次这样被人践踏,终究还是不可能以往如初。
所以他朝左云薇说出认识以来,最为过份的话:“云薇姐,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要三番五次戏弄与我?”
前两次就算了,可是这次自己因?她身陷囹圄,她无动于衷丝毫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那样嘲讽自己。
她也?不想想,自己如今所遭受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她而造成的么?
只是左云薇听到?他这话,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我三番五次戏弄你?原来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果然?你也?没有那样爱我 ,虚伪!”一面轻蔑地看着躺在泥粪坑中的林浩远:“更何况,你要是有出息,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副样子?如果来的是林二哥,这会儿已经带我远走高?飞了,也?就是你这个废物,亏得还带了这上千人马来,却还让自己成了阶下囚,我要是你这会儿都?羞愤撞墙了。”
说罢,不解气地又重新骂了一句:“废物!”
废物!废物!林浩远听着,只觉得悲哀不已,“我为了你,远去那屛玉县参加科举,勇夺前一百名,成功当?上了这业州的知州,便是想要与你方便一二,好好保护你,让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可是你怎么能如此想我?”
越想又越不服气,林家这些年?明显都?不景气了的,要不是自己一举夺得这业州的知州官位,林家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地位?
二哥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红着眼睛朝着左云薇嘶吼道:“你口?口?声?声?说二哥有出息,那他怎么没有给?你考一个知州回来
?几次三番,怎么也?没见他来救你一次?”
这就说道左云薇的痛处了。
众所皆知,她从小就喜欢那林家二公?子,可偏偏三公?子对自己穷追不舍。
而林二公?子却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一回。
所以左云薇最后选择这林浩远,到?底还是想要气一气那林二公?子的。
心?想他有什么好?庶出也?就罢了,现在读书还不如林浩远!林浩远最起码还是这业州的知州大人呢!
如今的林家还要靠林浩远呢!
可没想到?却适得其反,那林二公?子不但不生气,反而快速地和那业州新来的金商馆馆主朱彤云走到?了一处,还成了亲。
她气不过,终于也?是答应了林浩远的求婚。
且一次又一次地折腾林浩远,其实也?就是要叫林二哥看看,就算他不爱自己,林浩远也?将自己视若为珍宝。
可是现在,她的所有骄傲都?被林浩远击得碎裂不可补。
索性她也?就顺着林浩远的话道:“那又如何?我仍旧喜欢林二哥,只爱他一个人,他就是比你这个废物还好,好一千倍一万倍!哪里像是你这个废物,白白占着林家的嫡子位置,得了那么多宠爱和资源,也?不过才考上了个知州罢了,若是林二哥有你这诸多的好处,必然?是能做首辅的。”
男人嘛,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窝囊,但是自尊心?到?底是不能容忍旁人践踏。更何况这个践踏的人还是他真心?实意爱过,捧在手里害怕摔碎了的女人。
所以听到?这话,林浩远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倏地从泥粪坑里爬起来,好像也?顾不上手腕上的剧痛了,竟然?健步如飞地跑过去,将手里的粪泥都?往左云薇的嘴巴里强行?塞进?去,仿若疯狂入魔了一般:“我叫你说,说,说过够!你那么爱他是吧?那你看看现在他会不会来救你?”
左云薇手脚上是有绳索的,她凭着自己那点武功底子,到?了这猪圈后勉强维持好身形,靠墙坐下,不至于像是林浩远那样狼狈。
但如今面对这发疯了一般朝自己扑过来的林浩远,还是防备不得,只能将头转到?一旁去。
可那平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林浩远,如今却仿佛是力大无穷,居然?不顾手腕上的伤,硬生生将她的头给?掰过来,把那苦涩发咸的猪粪往她嘴里塞。
左云薇当?时就吓得两眼圆瞪,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从前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林浩远,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也?就是两人的撕扯之中,听到?了外面传来铺天盖地的呼喊声?:‘吾皇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两人当?时身体都?僵在了原地,一个忘记了憎恨埋怨,一个忘记了发泄报复。
只都?立着耳朵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
最后是林浩远先松手了,跄踉朝后一退,又跌坐在泥粪坑里,同样溅得满是泥粪污点的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满是惊恐的眼睛看朝左云薇,朝她求证:“你,你,你也?听到?了么?”这并不是自己的幻听!
左云薇自然?是听到?了,但是见到?林浩远又露出这窝囊样子来,十分看不上,将嘴里被林浩远强行?塞进?去的泥粪都?吐了出来。“听到?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难道你还真相信,那皇帝好好在屛玉县待着,怎会忽然?跑到?这业州的大山里来?”
所以,她觉得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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