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白月光 第109章

作者:二月梢 标签: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高大亮习惯了白玄商刺人的劲儿,已经是见怪不怪,但其他人可不习惯,尤其是一个阴阳先生跟他们讲科学,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循柔瞅了瞅白玄商,伸出葱白似的手指,轻拧了一下他的耳朵,收红封的时候怎么不叫人相信科学?

  白玄商侧过头,对上她微弯的眼眸,他看了她一眼,拉下了她的手。

  循柔低下头,往两人交握的双手上瞅了瞅,而后又去看他,白玄商目不斜视,神色冷淡,仿佛是忘了他还没松开她的手。

  循柔瞅着他分外冷峻的侧脸,这是不是在占她的便宜?

  霍兆峰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说道:“白先生说得对,是要赶快报警,我去打电话。”

  此言一出,几个人也都从短暂的沉默中回过神来。

  说归说,白玄商也没置之不理,他屏气凝神,施展圆光术寻人。

  一开始并不顺利,眼前像蒙了一层黑雾,久寻未果,白玄商便要收回,就在这时画面有了变化,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玄光中。

  白玄商忽地睁开眼睛,一双锋利的剑眉紧蹙起来,膝上的手攥成了拳。

  这些年黑袍人销声匿迹,不知跑去了哪里,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即便有意探寻也遍寻不到,如今却是冤家路窄,正好撞到了他手里。

  “白先生,怎么样了?”霍村长又喊了他一声,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他揪着心放不下,谁家遇上这事不得着急上火啊?

  白玄商抬眸问道:“附近有什么地方的树是斜着长的?”

  “斜着长的?”霍村长想了想,忽地一拍大腿,“是有这么个地方,就在盘龙山上,那里好多树都这样斜着长!”

  霍兆峰问道:“白先生你的意思是,彬彬在盘龙山那边?”

  白玄商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霍村长满心疑惑,“他怎么跑那边去了?”说是在附近,但是也有段距离。

  “当然是被人带过去的。”白玄商怕事情迟则生变,他立即起身,“事不宜迟,现在就过去。”

  此前霍兆峰已经报了警,这会儿两边一起行动,直接往盘龙山赶去。

  白玄商坐到了后座,高大亮要往他旁边坐,被他赶到了副驾驶座上。

  循柔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空出的位置上,她舒展身体,侧头看向他,“村长家的小孙子是被谁带走的?”

  白玄商出声道:“苏顺。”他拜老李为师后,才知道那个黑袍人的名字。

  高大亮扭过头来,“啥?往哪里顺?”

  白玄商淡着声道:“没跟你说话。”

  高大亮疑惑道:“那是跟老张说的?”

  老张随即询问:“您叫我呢,白先生?”

  “……”白玄商闭上了眼睛。

  循柔捧腹大笑,笑得眉眼弯弯,她倾过身子,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咱们偷偷地说,不让他们听见。”

  白玄商盯着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一时有些出神,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些许的亲昵,乌黑的秀发垂在肩上,露出耳颈的优美曲线。

  循柔歪过头去,秀发从肩头丝丝缕缕地滑落,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

  白玄商喉结滚动,垂眸去看她浓绿色的裙摆,不愧是花了八十五块钱买来的裙子,过了这么多年依然鲜亮动人。

  循柔挑了挑眉,不说她也猜得到,缓缓说道:“你说的苏顺就是那个黑袍人吧,苏顺、苏贵,听着就是一家子人。这么多年了,还在干那些勾当,这种死不足惜的人怎么就长命百岁了呢?”

  她似是疑惑,语气中又透着一股冰冷,白玄商冷静地说道:“不会让他们活得太久。”

  循柔忽地嫣然一笑,“要魂飞湮灭。”

  白玄商看了她一眼,她倒是狠,不过清理垃圾,当然得清理干净。

  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盘龙山。

  两方人同时行动,却还是晚了一步,让黑袍人给逃走了,好在找到了孩子。

  霍村长抱着小孙子,喜极而泣。

  白玄商注意到那孩子只有手指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其他地方却是毫发无损,即使苏贵要换容器,不会再选小孩子,他们把这个孩子弄到此处究竟想做什么?

  白玄商在山里走动,发现了一张没来得及收拾的桌案,思考着黑袍人在此起坛作法的目的。

  循柔幽幽地说道:“你说他们怎么总是挑孩子下手?”

  闻言,白玄商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看着眼前的桌案,突然明白了黑袍人的意图,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他是想成神。”

  “什么?”循柔觉得甚是荒谬,就那玩意儿还想成神?

  白玄商说道:“集齐七七四十九个稚童精血,再摄取他们的胎光,用如此强大的生命能量灌注体内,瞬间便可脱胎换骨,脱去凡胎,成就圣胎,无异于得道成仙。”

  循柔想了一下,问道:“摄取了胎光会怎么样?”

  白玄商缓缓地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胎光,胎光主生命,是生命.之光,没有了胎光,人也就活不成了。”

  “现在的仙人都没点要求么,什么玩意儿都能得道成仙了?”循柔眯了眯眼,一脚踹向桌案,桌案翻倒发出巨大声响,引得不远处的人往这边看来。

  白玄商冷声道:“这种邪术的反噬极大,一次不成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要找到七七四十九个命格相合的稚童绝非易事,这其中还有种种限制,不管他是要成仙还是成神都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循柔看了看他,抬手指向霍村长的小孙子,“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第四十九个?”

  白玄商:“……”她说得倒也在理。

  “即便他都集齐了,但最后起坛作法的时间和地点也很重要。”

  “那什么时间合适啊?”

  “这种阴邪之术本是逆天而行,犯下的杀孽过重,需要选在天狗食日的当天进行,以此来遮天眼。”

  循柔问道:“天狗食日在什么时候?”

  白玄商一边掐指去算一边说道:“这种日子不常见,一般……”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神色有些古怪。

  循柔瞥向他,“一般什么呀?”

  白玄商皱紧眉头,张了张嘴道:“半个月后有一次。”

  循柔眨了眨眼,你看了吧,全让他赶上了。

  白玄商抿起了唇。

  如果黑袍人一早就算准了那天的天狗食日,在此之前把那些精血和胎光集齐,或许真有可能叫他偷天换日。

  从盘龙山回来,霍村长等人俱是喜笑颜开,只有白玄商有些沉默,不提他和黑袍人之前的私仇,要叫那种人成就圣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玄商决定在此多留一段时间。

  带走小孙子的人还没抓住,霍村长一听白玄商要留下来,自然是十分乐意,这么个活神仙在家住着,待多久都行。

  另一边,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坐进了等在外面的一辆车里。

  “快点离开这里!”

  黑袍人对着司机喊了一声后,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好不容易躲过警方地搜捕,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说来也是冤家路窄,霍兆峰的大伯是个当官的,他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有人请了人去破霍家的阴宅风水,找的这个人正是黑袍人。

  效果立竿见影,霍家的一大家子都受了影响,可以说诸事不顺,请黑袍人的事主很满意。

  然而,白玄商插手了此事,把那一处螃蟹局又给盘活了,黑袍人一看白玄商搅了他的事,顿时气恼万分。

  因着另有要事,他不想这时候节外生枝,便打算过段时间再去找白玄商算账,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叫这穷小子悔不当初。

  就在黑袍人抬步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霍村长家的小孙子,他多留意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的命格恰好合上了,他当即大喜,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法事做了一半,没等他摄取胎光,白玄商又坏了他的好事!

  等着吧,他不会放过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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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夜间下起了一场阵雨, 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数张白纸和地图铺满桌子,白玄商坐在桌前专注地演算, 时不时地响起沙沙的写字声。

  循柔趴在半开的窗户前,一只雪白的手探出窗外, 不消片刻便打湿了手, 雨珠顺着手臂流下去, 她甩了甩手,霎时洒落一手晶莹碎珠。

  天边阴云密布,夜风裹着雨点吹进窗户, 循柔枕着手臂,丝毫不在意雨滴打湿身体, 她的身姿曼妙婀娜, 此刻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 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 一双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的景色。

  落在纸上的笔尖忽然停止,白玄商抬眸看向窗边, 见她不避风雨,身影半隐在夜幕之下,清幽的目光不知看往何处,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 像一缕捉摸不定的薄雾。

  白玄商心生烦躁,手里的笔杆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循柔听到声音, 往那边瞟去一眼, 漫不经心地道:“算不出来就算不出来嘛, 发什么脾气?”还把笔都掰断了。

  白玄商扔掉一截笔杆, 说道:“谁说我算不出来,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起坛做法的地点尤为重要,必定是黑袍人千挑万选的地方,能在天狗食日的当天配合他的法事,起到助力作用,但是这个范围太大了,必须好好筛选。

  循柔步履轻盈地走到他的身侧,湿漉漉的冰凉手指碰了碰他的脖子,游蛇般钻入他的怀里,枕到了他的胳膊上。

  白玄商没动,心想她的习惯倒是一点没变,他在她眼里可能就是一张随处可放的人形垫子,或许她还会嫌这张垫子不够软。

  他的心口莫名发堵,听到她缓缓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有除魔卫道之心,失敬失敬。”

  湿润的水汽沾湿衣服,白玄商不去看她,视线往上移了些许,只盯着她的湿发,“这次坏了他的好事,如果不率先下手,等他成了事,就会反过来对付我。”

  循柔勾起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眸光流转,又轻又缓地开口道:“说得也是,先下手为强,要是逮到人了,千万别心慈手软,要从他的天灵盖上狠狠地打下去,一丝机会也别留,除恶务尽。”

  乌黑的发梢几乎要垂到地上,水珠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滴落,洇湿了地面,白玄商看着发梢荡来荡去,荡得人心烦气躁,他忽地伸手将那把秀发捞到了手里。

  他的视线一转,对上了她幽冷的目光,白玄商下意识捻了捻手里的湿发。

  “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白玄商听到了,“除恶务尽。”

  知道就好,循柔牵了牵唇,打算从这个烫人的垫子上起身,可是一只有力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身前,将她禁锢在怀里。

  往腰间扫去一眼,循柔的身子如春柳般舒展开来,她打量着白玄商,二十七岁的成熟男人了,当年那个又傲又倔看着就想让人打一顿的少年,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也有了反抗压制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