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白月光 第213章

作者:二月梢 标签: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循柔拉开张定,朝着木姨娘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贱人!”

  木姨娘被扇倒在地,睁大了眼睛。

  循柔俯身看看她,“即便是真的疯了,我也会让人把你治好,让你清楚地看着你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会一辈子都陷在污泥里,爬都爬不起来。”

  扫了眼木姨娘怀里抱的枕头,循柔压低声音道:“看到我身边的随从了吗?他就是你当年弄丢的孩子,是你可以脱离苦海的希望,毕竟母子连心,要是他恢复身份,迟早会把你接回去,比你养的那白眼狼有良心多了。”

  木姨娘眼里闪过亮光,她直直地盯着张定,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循柔笑道:“但是很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你这么个娘。”

  木姨娘张嘴欲呼,循柔眼眸一厉,“来人,堵住她的嘴。”

  两个护卫立马上前堵住了木姨娘的嘴,任她如何挣扎也说不出半个字。

  循柔往里走去,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了缩成一团的李怜蓉,她已经被噩梦折磨得不成样子,只要她入睡,就会进入那个梦境。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李怜蓉看见循柔,瞳孔骤然放大,身体紧绷,呼吸急促,那双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下假山的手闪现在眼前,是她,身后的人是她!

  循柔对她笑了笑,死了可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她会让她们好好活着,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

  回到马车上,循柔挑起一点车帘,看了张定一眼,方才对木姨娘所说的话,虽然是诓骗,但也夹杂着一丝猜测。

  “张定。”

  张定走到马车边,“咋了?”

  循柔看向他,除了有些瘦弱,他长得并不丑,甚至眉眼间有些像木姨……

  她弯唇笑了一下,“没事。”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张定道:“哦,咱们以后别往这边来了,你看看刚才那女人给我挠的,都抓破了!”

  “以后不会来了。”

  循柔回去后,染了一场风寒,身体慢慢衰弱下去。

  湖里的荷花开了,循柔摘下一朵荷花,放在手里把玩,她忽然对走到她身边的萧执说道:“你把李宴给我弄来吧。”

  萧执在水里撩了一下,将水珠撒在她手里的荷花上,“做什么?”

  循柔看着盛着滚珠碎玉的荷花,红唇轻启,“玩他。”

  萧执瞥过眼去,往她的额头弹了几滴水,什么样了,还想着玩。

  她不在意地擦了擦,“不是那种。”

  萧执最终还是把人给她弄来了。

  循柔在房间里看到了五花大绑的李宴。

  她拿着鞭子,莲步轻移地走到他身前,缓缓蹲下,挑起他的下巴,“兄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在昏暗的房间里,循柔肆意地欺辱他,打掉他那层虚伪的外壳,让他知道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无耻的因她的靠近而颤抖的伪君子罢了,少跟她架着端着。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一段时间。

  “这是最后一次。”

  循柔扔掉鞭子。

  她转身往门外走去,身后一股力量将她压到了地上。

  李宴咬住她的唇,他恨透了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

  循柔打了他一巴掌,用力地推开他。

  “李循柔,要厌恶就厌恶一辈子。”

  循柔头也没回地关上了门,她没有这个闲心,而且她的一辈子太短了。

  萧执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在她面前向来表现得无所谓,洒脱极了。

  “谁都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毕竟是受过佛法熏陶的人,多么超脱世俗的想法,循柔给他鼓了鼓掌。

  然而随着事情越来越逼近,谁也做不到真正的超脱。

  萧执亲她的时候,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手在颤抖,循柔从手指间的缝隙里,看到了那双漂亮的凤眼,说不清他是害怕还是难过。

  他抿了抿唇,“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没有了李循柔而已。

  循柔轻轻地抱住他,用他的话回他,“没事,谁都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那你晚点。”

  循柔看了看他,“你要是害怕就别陪我了。”

  他握住她的手。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循柔只记得那晚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她。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番外不定时更新。感谢在2022-12-11 00:48:58~2022-12-11 23:3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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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我在十九岁时与崔氏定了亲, 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心里没有不满,甚至有些欢喜。

  我见过她几次, 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是我想象中妻子的模样, 只是年纪有些小。

  崔太傅过寿时, 我带着寿礼前去祝贺,见到了崔氏,一年不见, 她像绽开的花朵般,多了女儿家独有的绰约风姿。

  她虽是世家大族出身, 但崔氏一族早已不复往日荣光, 族中子弟不成器, 叔伯兄弟像吸血虫般攀附着崔太傅, 作为崔太傅唯一的女儿,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处理大小事务。

  那时我就在想等她嫁到镇国公府后, 不会让她如此辛劳。

  我和她是少年夫妻,彼此情意缠绵,那段时日是我少有的快乐时光。

  然而变故发生得如此突然,边关战事紧迫, 我跟她道别后,马不停蹄地赶赴了边关。

  一切都是在那里发生了变化。

  我倒宁愿我那时战死沙场,至少对崔氏而言, 我依然是那个跟她感情甚笃的夫君。

  在边关我碰到了一个女子,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像撞邪般让她做了我的外室, 简直是荒唐至极!

  我不明白我为何做出这样的事,甚至都不是出于我的意愿,像是有人在操控我的身体和想法,必须要按着某种看不见的道路行走。

  我试图摆脱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制,但我失败了。

  边关战事告一段落,我回了京。

  这件事在崔氏的心里扎了一根刺,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连我自己都想不通的事,在她听来只会是狡辩。

  我用尽全力弥补她,她的态度逐渐有所缓和。

  几年过去,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她叫循柔,是个极漂亮的孩子,她不哭不闹,大多时候都在闭着眼睛睡觉。

  我第一次抱起她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小小的一团,看得人心都软了。

  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想牵着她的手陪她慢慢长大,不会让她自己在这个世上跌跌撞撞。

  但命运再次跟我开了一次玩笑,当我以为可以摆脱控制的时候,现实给了我沉重地打击。

  当那个女人和孩子被接回镇国公府时,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倒塌。

  我变得越来越麻木,因为我无法改变,我看着“我”冷落崔氏,忽视女儿,将本应给妻女的宠爱分给那些外人。

  通常我不会意识到这些事情,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某一瞬间觉得何其荒谬。

  我以为即使没有我,崔氏也会好好照顾循循,但我发现不是这样,她也像我一样忽视了女儿。

  即使她怨恨我,也不能不管我们的女儿,有了小宝后,崔氏更是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幼子身上,循循怎么办,我有些忧虑,但可悲的是,只是眨眼的工夫,我便记不起我那年纪尚小的女儿。

  循循很聪明,她学什么都很快,总能令人发出赞叹,但我知道她在背后必定付出了超出常人十倍的努力,她做这些似乎只是为了他们看一看她,给她一句夸奖。

  崔氏心不在焉,而我更是混账。

  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直到听闻循柔死讯的那一刻,我愣怔了许久,仿佛如梦初醒。

  “老爷,怜蓉出事了!”

  木姨娘悲伤又恐慌地跑进来。

  李怜蓉看望完循柔,从庄子上离开,在山道上惊了马,摔下山坡,一命呜呼,脖骨都断了。

  我的循循没了,其他人是死是活有什么要紧,她喊了她那么多年姐姐,就当是陪她去了。

  多少年了,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把这些年的事,挨着理顺清楚,在书房枯坐了半夜,让人将木姨娘绑了过来。

  我用刀子一片又一片地割下她身上的皮肉,她痛苦哀嚎,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人已经不在了,说什么也晚了,手里没有收住力道,霎时间鲜血迸溅。

  府里愈发冷清。

  我叫来了李宴,深深地凝视着他,这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孩子,自从进入镇国公府就在不断地为自己谋取利益,如今即使脱离了国公府,也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我在国安寺点了三盏长明灯,你看顾着些。”

  说完话,我便让他退下了,私心里不太待见他,不是因为得知他并非亲生,而是因为他对循循的心思。

  他自幼就对循循不同,每次循循出现,他都会第一个发现,不着痕迹地看上一眼,就垂下眼眸,再也不多看。

  我也有像他那般年轻的时候,他以为隐藏得很好,落在我眼里却是如此一目了然。

  李宴本就有敏感自卑的一面,尤其是刚入镇国公府时,他为了得到先生赏识,在手腕绑着沙袋练字,手腕上时常带着伤。

  而循循总能客气又疏离地挑破他的自尊,看似是一片好心,结果却是让他陷入狼狈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