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白月光 第89章

作者:二月梢 标签: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乌黑浓密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前,半掩着曼妙的身姿,循柔看着他的眼睛,素手往下探去,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她送的东西来找人对付她,他是不是想死?

  尖利的指甲刺痛了手腕,白玄商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王瞎子见他没有反应,便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义正辞严地道:“我现在就请胡三太奶临身,保证把你身上的脏东西给驱干净喽!”

  话音落下,屋里安静无声,王瞎子瞅了瞅白玄商,这小子怎么回事,一点都不配合,看来不给他露一手是不行了!

  白玄商已经不抱希望,这只女鬼都坐他身上了,王瞎子还跟个睁眼瞎似的什么都看不见,在那边咋咋呼呼的有什么用,要驱赶紧驱吧,再不开始她可能就要动手了。

  大白天她都能到处晃荡,白玄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能的。

  他也挺能的啊,循柔睨了他一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带出一抹锋利,过会儿再跟他算账。

  这时,王瞎子拿出了一件黄不黄绿不绿的袍子,他抖搂了一下,往身上一披,顿时睁大了一只眼睛,大声喊道:“恭请胡三太奶临身!”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白玄商和循柔齐齐地看了过去。

  只见话音刚落,王瞎子就跟触电似的浑身抖了起来,两只胳膊还伸着,跟个僵尸似的,就这样蹦跶出去,都能吓死个人。

  突然,他的眼睛一瞪,抓起香炉里的香直直地对准了白玄商,扭了两下腰,夹着嗓子叫道:“啊呀,我胡三太奶在此,你这孤魂野鬼,还不速速跪地求饶!再不求饶就打你个魂飞魄散!跪!跪!跪!”

  王瞎子一边喊着一边拿着香一顿比划,香头差点舞划到白玄商的眼。

  白玄商偏头避了一下,循柔又给他掰了回来,躲什么躲,人不是他找的吗?好好受着吧!

  白玄商被她压在椅子上当坐垫,一张含霜的俊脸隐在烟雾中,愈发仙气飘飘。

  王瞎子绕着他转了起来,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显形!!呀呀呀!速速显形!”

  “嗨,我看见你了!妖孽你休想跑!”王瞎子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朝着地面咚咚地跺起了脚,“今日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孽!”

  循柔朝那边看了一眼,拍着白玄商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人才?

  白玄商完全不想说话,要不是她还压着他,他立马起身走人。

  王瞎子正踩得起劲儿,突然听到一阵霹雳哐当的声音,他停了一下,听着动静好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刚要继续驱邪,又传出一阵摔盘子砸碗的声音,这下王瞎子急了,这老婆子在做什么呢?!

  他的眼睛一转,拿着香追了出去,“妖孽,别跑!”

  循柔戳了戳白玄商,去看看。

  白玄商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就没见过她这么好事的鬼!

  王瞎子捉鬼一路捉到了厨房。

  满地的碎盘子碎碗,看得王瞎子心口一痛,这都是钱啊!

  “你个败家老娘们在干啥呢?拆家啊!”

  王婆子转过身来,把啃了一半的大白馒头扔到了地上,身姿矫健地跳上了灶台,把腿一盘,“把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要吃肉,吃肉!”

  “疯了吧你……”王瞎子愣了一下,刚要骂她,就见她抓起一个生鸡蛋吃了起来,蛋清蛋黄流了一手,她还吃得有滋有味。

  王婆子吧唧着嘴道:“昨晚我在高宏伟家可是吃了一大碗肉,三条鱼,一树的葡萄都由着我吃!”

  白玄商和循柔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那东西在炫耀它的战果,原来还是个熟人。

  王瞎子听出不对劲了,大声骂道:“什么东西在这里作祟!快点出来,我家可是有胡三太奶坐镇!”

  王婆子根本不惧,在厨房里一顿翻腾,看见什么好东西就往嘴里塞,眼睛瞟到门外的两人时,她缩了一下脖子,害怕似的往后退了退。

  循柔没管它,这东西贪嘴,倒也不会害人性命,等它吃饱了自然会离开,让王瞎子自个儿收拾去吧!

  她现在可没空管别的,循柔扭着白玄商的耳朵把他带到了小树林。

  可能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也没怎么挣扎,这种自觉让循柔决定待会儿她可以轻点打,保准打不死他。

第103章

  白玄商被循柔扔到了地上, 还是昨晚的那片小树林,耳边蝉鸣响彻不休,即使是白天也少有人经过。

  循柔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垂着乌黑的眼睫, 白净的脸颊上还留着几道细细的划痕,平添了几分凄艳, 但她不仅没有升起怜香惜玉的心, 反而动了辣手摧花的念头。

  昨晚那把笤帚还扔在旁边, 工具都是现成的。

  循柔拿起笤帚,白玄商的眼眸闪了闪,当笤帚打来时, 他瞬间抬手攥住。

  循柔抿了一下唇,紧接着就听见他开口说道:“我会缝补衣服。”

  笤帚上传来的力道松了几分, 白玄商继续说道:“你的裙子破了, 我可以帮你把裂开的口子缝起来。”

  她把头发拨在身前, 应该是在遮挡裙子上的破洞, 也就是说她没法把坏了的裙子恢复原样。

  循柔瞅了瞅他,这是他态度最好的一次, 还知道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她勾着头发,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白玄商说完之后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出声打扰, 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而不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循柔扔了笤帚,双手抱胸地坐在他的腰腹上, 她似乎格外中意这个位置, 每次打完人就会往那儿一坐, “怎么缝啊?”

  她的体重忽然变沉, 白玄商绷紧了腰腹肌肉,“你想怎么缝就怎么缝。”

  循柔轻哼了一声,低头瞧了眼胸前的那道口子,她撇了撇嘴,“缝不好,我就揍死你。”

  白玄商回家找出了针线,家里只有白线,好在她的裙子也是白的,缝上去不会太突兀。

  白玄商刚把针线穿好,一条白裙子就凭空落在了他的怀里,像一团洁白柔软的云,带着清幽的冷香。

  “仔细着点。”

  女鬼的声音骤然响在耳边,白玄商看不见她,但知道她就在旁边,他低下头,拿着针线细致地缝起裙子。

  不多时,循柔重新穿上了裙子,现出了身形,裙子被火柴烧过又被拉扯过,再怎么缝也不能恢复原样,她伸手摸了摸,蹙起了眉头,说不好吧,也还凑合,要说好,又好不到哪去。

  所以她在打他与不打他之间也犹豫了起来。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见他拿出银镯子,咔的一下戴到了手上。

  循柔看了看他,决定晚点再打。

  安抚好女鬼,白玄商出了门,走在路上,视线不由得往手腕上移了移,这只银镯子又戴到了他的手上,像个挣脱不掉的手铐。

  他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耽误了一段时间,刚到了老李家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嚎。

  白玄商的的步伐顿了顿,推门进来,堂屋里坐了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岁左右,男人一脸焦灼,女人则脸色苍白,不断地哭嚎。

  “李大夫啊,我们打听了好多人都说你的医术好,你快救救我媳妇吧,她都快疼死了!”男人急得满头是汗。

  白玄商往女人身上看去,这一看倒真发现了异常,这会儿正是晌午,从外面走一遭都能出一身汗,这女人的身前却盖了一张床单,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看着像抱着什么东西。

  “别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老李看了一眼女人身上的床单,拿出脉枕给女人诊脉。

  男人紧张地看着,白玄商也没有离开,看着老李给女人把脉。

  片刻之后,老李收了手,“把床单掀了,我看一下。”

  “这个……”男人有些为难,“就这么把把脉不行吗,非得要看啊?”

  男人心里犯嘀咕,老李怎么也是个男人,他媳妇又是那种地方出了毛病,是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吗,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话呢。

  老李有些无语,“随便把把脉就敢开药吗?我蒙着头开药,你也敢给你媳妇吃?”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女人打断他道:“我都要疼死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是你那点面子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男人!压根不管我死活啊!呜呜呜呜……”

  “你哭啥,我不得想想嘛,现在我想清楚了,李大夫你看吧,只要能把我媳妇的病治好,你说啥就是啥!”男人立马表明了态度。

  白玄商听见男人的那番话,就主动回避了出去。

  女人的情况很不好,左胸肿得厉害,就像吹气球一样肿胀了起来,皮肤锃光瓦亮,仿佛一戳就破,左胸沉甸甸地往下坠,一直垂到了肚子上,女人只能用双手抱着。

  “怎么样,能治吗?”男人带着媳妇去医院里看过,那时候还没肿得这么厉害,医院里的医生看了以后,说要整个切除,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女人死活不同意,说是宁愿死也不切除,回家之后,女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们到处打听,无意中听说济水村这边有个会医术的,开的是中药,不用动刀子,听了这话,男人就赶紧带着女人来了。

  “要治的话就得用猛药,但是风险很大,要是有点差池,猛药就会变成毒药,顷刻间要了命,你们看是治还是不治。”

  老李的话让男人瞬间面无血色,他看向女人,女人咬牙道:“治,就是要了命,我也认了!”

  “那就先立个生死文书吧,要是治好了,就皆大欢喜,要是治不好……”

  女人立马道:“治不好也不怨你,李大夫你就开药吧!我都受够了这种日子了!遭罪啊!”

  片刻后老李叫了白玄商进去,给了他一张纸,道:“按着上面的方子,把药抓来。”

  白玄商往纸上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老李眉头微挑,白玄商来这边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刻意教他认药抓药,适才不过是想考一考他,这小子倒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这么胸有成竹?

  白玄商照着药方,没多久就把药抓来了。

  老李打开药包看了看,这小子什么时候把药材记得这么清楚的,连药量也没出错。

  他哪里知道白玄商是打着偷师学艺的谱,吃饭的手艺,怎么能不用心,再说他还从屋里找到了一个戥子,剂量问题自然不会出错。

  老李把药给了男人,又给了他一张纸,“还有两味药我这边没有,你去药店里问一下,把药买齐以后再开始熬药,看见院子的水缸没有,要三缸子水,熬上三天三夜,最后熬成五碗水,一气喝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男人连连点头,拿上了药,带着媳妇离开了小院。

  白玄商若有所思,他再次进去的时候女人就已经不盖床单了,听着他们的谈话,又见女人怪异的姿势和体态,他也看出这事情有多严重。

  老李看了他一眼,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你是不是骗子。”药性他是不懂,但老李那些药的剂量很大,给牲口喂药都不会这么下药,白玄商无法想象那是给人吃的,还有他也没听过熬药要熬上三天三夜的。

  老李瞪了瞪他,“嘿,你这小子,赶紧干活去!”

  白玄商刚转身,老李就叫住了他,“等等。”

  白玄商停住脚步,老李走到他的跟前,拉起了他的手,煞有其事地道:“你这镯子……”

  白玄商看向老李,忍不住问道:“这镯子怎么了?”

  老李像是有些见识,或许是看出了这镯子有不对劲的地方,若是再巧合些,说不定老李是知道这镯子的来历。

  在白玄商隐含期待的注视下,老李摸着下巴道:“看着挺值钱啊。”

  “……”原来他就光看出值钱了。

  白玄商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刚坐下磨药,就听到了一声轻笑。